第10章
那些围在许西身边的几个高个男生明显是在找茬,为首的一个嘴里嚼着口香糖,双手插着口袋,痞里痞气的笑着。
“这不是昨天刚跟凌草告白的小学弟吗,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非学人家当基佬,恶心不恶心啊。”
“他自己当基佬计算了,还非把凌草拉下水,真他妈脏了凌草的名声。”
“基佬,死基佬说你呢,说话啊,哑巴了啊。”
这些人话说得越来越过分,看许西一直没反应,甚至开始动起手来,推推搡搡的把他拨来弄去。
单溪看得来气,抬手压压帽檐,把饭卡往身后的江源怀里一塞。
“帮我拿一下。”
江源接着他的饭卡,急得小声叫他:“溪宝你要干嘛,别惹事啊。”
单溪没理他,几步走到那些人后面,眼看着叫嚣的最凶的那个黄毛又要伸手去拍许西的脸,单溪二话不说,在他抬腿的时候伸了一只脚过去。
黄毛被绊得重心不稳,直接朝许西身上摔去。
还好许西反应快,快速往后撤了一步,黄毛就“哐”的一下摔了个狗吃屎,他旁边的两个小弟拦都拦没住。
这一下摔得结实,黄毛疼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捂着快被压扁的鼻子,伸手向周围指了一圈。
“他妈的谁!在背后使阴招,有胆子就给爷爷站出来!”
单溪看目的达到了,偷摸的想趁乱退出去,没想到黄毛身边的一个小弟一早就盯上了他,指着他的背影大喊:“是那个小子!他刚才伸脚绊你了,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单溪“啧”了一声,也不躲了,转过身来,双手抄在裤兜里,耸耸肩。
“不好意思啊,刚才腿突然抽抽了,想伸展伸展,一不小心就跟你的腿杠上了,你块头这么大,踢得我小腿现在还疼着呢,要不给我点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了?”
没见过绊人还要管对方要医药费的,这人得不要脸到什么境界了。
黄毛拿掉手,露出自己通红的鼻子,他本来就胖,一张大饼肥脸,顶着个通红的鼻头,看着特别滑稽。
“你他妈看看,到底谁该管谁要医药费!”
单溪看着他的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把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给逗乐了,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黄毛顿时有一种被脱光了裤子让人看笑话的羞愤感,气得直接扬起拳头就往单溪脸上招呼。
单溪哪里会让他得逞,身子往后一趔,脸是躲过去了,可帽子却不小心被他的手刮了一下,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这么一来他本来被遮住的半张脸就完完全全露了出来,一个女生捂着嘴巴惊讶的伸手指着他。
“是单溪!”
“单溪?单花?!”
“就是他,真的是单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老天,真的是他!本人也太好看了吧,皮肤好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见到活的单花了,我还以为那照片是p的,原来真的有这么漂亮的人,还是个男生,我没了我没了我真的没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用来形容现在食堂的气氛简直再适合不过。
瞅着周围两眼放光像饿狼一样盯着他的那些女生,单溪“啧”了一声,在心里琢磨着一会该怎么从包围圈里面溜出去。
只是他想走有人却未必肯放。
看到他的脸本来还气急败坏的黄毛立刻又猥琐的笑起来:“原来是最近大名鼎鼎的单花呀,啧啧,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该不会刚从泰国回来的吧,怪不得要给死基佬出头,人妖和基佬,天生一对啊。”
他刚说完旁边的两个小弟立刻就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说得难听,旁边围观的人已经有一些看不下去了,指指点点的想要去教训黄毛。
单溪却只是耸耸肩,冷声笑笑:“这食堂是给人吃饭的地方,什么时候狗也能进来了,还是吃了屎的狗,汪汪乱叫,臭死人了。”
“你他妈……!”
黄毛这下是真被惹怒了,额头青筋直冒,抡着拳头就要往前冲,只是这次有周围的人过来拦着,他一时竟过不去。
情急之下看到旁边刚打了热汤路过的一个男生,竟随手撩了过来直接往单溪的脸上泼去。
单溪也没想到狗急了跳墙会给他来这一招,这个时候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伸出手臂想要挡一下,可还不能他抬起手,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扯到旁边。
他踉跄着脚步勉强站稳身体,听到周围的人传来阵阵惊呼。
单溪抬起头,看着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高大挺拔,有些眼熟。
“凌湛?”
“我的天,是凌草!”
“今天是什么日子,吃个饭还能同时偶遇单花和凌草,太绝了吧!”
“不过凌草和单花认识吗,为什么要帮他挡热汤啊,多危险啊……”
这个问题同样把单溪也给问住了,好端端的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食堂,还帮他挡了这一下。
不等他发问前面的凌湛已经先开了口,甩甩手抬眼看向对面的黄毛。
“消气了吗?”
黄毛被他的气势压得熄了火,他在东皋横行这两年,最知道什么样的软柿子能捏,什么样的狠角色不能惹。
这凌湛就是其中最不能碰的祖宗之一。
今天遇到他算是自己倒霉,“呸”了一声,挥挥手带着小弟们灰溜溜的走了。
“握草!凌草也太帅了吧,一个眼神就把恶霸吓走了。”
“太A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腿软了!”
“姐妹撑住!”
单溪:……
瞅着周围一个个鼻血都快飙出来的女同学,单溪表示真的大可不必。
虽然,这凌湛刚才的确是有一点帅。
不过也就是那么亿点点啦。
盯着他的背影发呆时,这家伙突然就转过身来,把单溪给弄得措不及防,慌乱的躲开视线。
凌湛没发现他的不自在,看了看他的脸,低声问道:“没事吧。”
“啊?”单溪愣了半秒,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想问自己有没有被热汤溅到,忙摆手摇头:“没事儿,刚都被你挡住了,我好的很。”
话音落下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看:“你才没事吧,给我看看你的手。”
还不等他看出个结果,旁边又是一阵骚动。
“牵手了牵手了!”
“嗷嗷嗷嗷,磕到了!”
“一花一草,神仙颜值,我就说他俩有染!”
单溪:……
不是,谁能来告诉他,这帮小姑娘们到底在激动什么。
他不懂,凌湛似乎懂,晃晃被他握着的手:“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单溪:“你说得对。”
说罢两人双双后退,一齐往食堂外面走去。
眼看着还有人想跟着追出去,一旁的江源及时出来拦住:“可以了可以了啊,热闹看够了,该吃饭吃饭吧。”
被他一提醒这些小姑娘才突然想起来这还是在食堂,一个个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回来,拿着饭卡继续排队打餐。
江源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向那两人走远的背影,又看一眼手里的饭卡。
不是,溪宝,这猪排套餐咱还吃不吃了。
再说出去的两人,他们俩也没走远,出了食堂后直接拐去了旁边的厕所。
单溪硬拉着凌湛进去的。
把人扯着往里面一推,顺手把旁边“清理中勿进”的牌子给摆上,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扬扬下巴。
“衣服卷起来。”
凌湛眨眨眼睛,伸手撩衬衫的下摆。
单溪“淦”了一声,一把捏住他的手:“让你卷袖子!”
凌湛弯起眼睛,瞅瞅旁边立着的牌子:“我还以为……”
“以为个jb!”
单溪松开手,也不跟他多逼逼,直接上手把他的袖子卷了起来。
小臂上果然通红一片,最严重的地上甚至已经开始起了燎泡。
单溪皱起眉头:“你没痛觉神经的吗,都这样了没一点感觉?”
凌湛盯着手臂看了一会:“还好吧……”
吧个泡泡茶壶!
单溪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抓着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拧开冷水对着烫伤的地方冲下。
“先应个急吧,你这不行,一会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不用,小伤。”
都这样了还他妈叫小伤,单溪发现他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看待这个凌湛。
看着水流下淤红骇人的大片烫伤,单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根本不用替我挡那一下。”
这下好了,又欠他一个人情。
凌湛盯着他头顶小小的发旋,笑笑:“我挡了伤的只是手,不挡,伤的可就是你的脸了。”
“那又怎么样?”
单溪低着头,认真给他冲洗手臂上的烫伤,长睫微垂,侧脸细腻白皙。
凌湛弯腰贴在他耳边:”这么漂亮的脸,要是受伤了,会让人心疼的。”
第11章
凌湛话音刚落就觉得手臂一阵刺痛,微皱起眉头,看到单溪冷笑着勾起嘴角,那只刚在他烫伤上作恶的手还没收回去。
凌湛无奈:“我是真心的,没奚落你的意思。”
单溪继续给他冲伤口:“这好像是你第二次说我的脸好看了,没想到你还是个颜狗啊。”
“好看美丽的事物,谁看了会不心动。”
“美丽个jb!”
单溪甩开他的胳膊,抽两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
凌湛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慢慢把袖子卷下来。
单溪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忍:“不然我还是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吧,好歹涂个药。”
凌湛刚想说什么,单溪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两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老大给他发的两条语音,顺手点开听了。
【溪宝你去哪了!猪排饭还吃不吃了!】
【溪宝,我先给你打包带回宿舍吧,你记得快回来趁热吃啊。】
后面还又发了一个“为你操碎了心”的表情包。
单溪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是出来干嘛的,他心心念念已久的猪排饭啊,就被这么些杂七杂八的破事给耽误了!
这样一来他也没心情跟凌湛继续在这里耗下去,抬起头想要跟他解释时,却发现这人竟然一直在盯着他看。
表情似笑非笑,有点古怪。
单溪下意识有些戒备:“干嘛?”
“溪宝?”
单溪愣了一下:“哦,这是我小名,我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
凌湛笑意不变,垂下眼睛,又叫了一遍:“溪宝……”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每次这人叫他的名字都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怪异感,单溪抹了一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你丫故意的吧,好好叫人名字不会。”
凌湛很无辜:“我也是你的朋友,不可以这样叫嘛。”
“可以是可以,可能不能叫的正常点。”
“正常点?”凌湛笑笑,刻意清了下嗓子。
“溪宝。”
单溪皱眉。
“溪宝~”
单溪撇嘴。
“溪宝……”
单溪皱眉加撇嘴。
“行了行了,随意了您,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凌湛嘴角的笑容放大,嗓音深情温柔:“溪宝。”
单溪简直快抓狂了,冲他竖个中指。
凌湛不再逗他,双手抄进兜里,抬抬下巴看向他的手机:“回去吃饭吧。”
单溪想起他的猪排饭,忍着嘴里的口水,视线又移到他那只手臂:“那,你的手……”
凌湛耸耸肩:“真没事儿。”
单溪呼出一口气,也不跟他婆妈:“那成,这次算我欠你的,有空请你吃饭。”
“记着了。”
单溪回宿舍拥抱他的猪排饭,江源还体贴的给他多带了一杯珍珠奶茶,少冰三分糖,他的固定口味。
吃饱喝足,吹着空调睡午觉,一个小时后被人从床上摇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干嘛?”
江源趴在他床头,有力的手臂撑在床栏上,微佝着脊背:“到点了,下午有课。”
单溪眨眨眼睛,挠着肚皮从床上坐起来:“哦。”
他睡觉不老实,被子经常乱卷,头上翘了一撮呆毛,垂着长睫,粉白的脸上还有枕头压出来的睡痕。
江源忍不住用手压了一下那撮头发,手一松开又立刻翘了起来。
单溪掀开被子爬下床,迷糊的朝厕所走:“我尿个尿,马上好。”
他们下午有两节课,一节西方经济学,一节体育课。
这个天气上经济学这么枯燥的课,大部分都是来教室睡觉的。
直到去了体育馆,听着场馆里“啪啪啪”篮球砸地的声响,还有外面学弟学妹们顶着酷暑“121”的号子声,一个个才又活了过来。
跟这些正在饱受摧残的未来校园花朵们比起来,他们撑着精神困这两节课能算得了什么啊。
体育老师已经吹着口哨通知他们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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