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心疼战胜了理智,宴席摆手让她休息去了。
回到住处,宴姒都来不及打量房间的环境,立马直奔浴室泡了个澡。
洗完澡后,她一脸死人样的躺在松软宽敞的大床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累得慌。
不过哪怕上下眼皮都已经在打架了,宴姒还是强撑起精神,问了系统一些问题。
比如,她来了,原主又去哪了呢?
是投胎去了,还是怎么说。
毕竟这个世界有鬼,万一原主也变成鬼了,来找她要回身体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要怎么还回去。
“你不用担心她,她现在估计在另一个世界,过着比现在还要快乐的生活呢。”系统说道。
不愁吃穿,有人相伴,幸福到老。
“那么好?要不你把我弄走吧,再把她换回来,让她来做任务,我躺平。”宴姒睁着一双死鱼眼道。
“这个任务,非你不可。”系统说。
它没说的是,原主之所以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那么好,是因为她答应让出身体,把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全权交给另一个人。
毕竟她已经死了,不答应她好像也复活不了,大好的时光她还没享受够呢,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所以,在确定接替她身体的人不会比她还要混账,对她的父母及哥哥不好以后,她立马选择了答应。
至于那位她无比痴迷的明星……只能说经过了这一遭,她的恋爱脑也觉醒了,还是觉得人的一生,生命和亲情最重要,其他的都得靠边站。
知道原主会有一个好结果,宴姒也就将心里那点占据人家身体,享受人家家人关心的不安和不适抛到了脑后。
不过……
“这个任务非我不可是什么意思?”
宴姒眯了眯眼,直觉这个系统有问题。
“你好像认识我?”
系统再次装鸵鸟,可这一次宴姒确定了,这东西的确有问题。
不过没关系,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宴姒睡了个天昏地暗,没有任何东西打扰。
她觉得那东西应该是留在了那个屋子里,反正不可能跟着她过来。
所以这些日子,宴姒过得很放松。
系统也没跟她说这个任务要怎么做,况且她看着这世界不也运转的挺好,完全就没有拯救的必要。
宴姒过了一段时间的神仙日子,然后事情开始出现了扭转。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似乎有些背。
比如跟原主的狐朋狗友们出去喝酒的时候,她总会被人撞到。
身上不是被泼酒水,就是被一些小吃、零食的油污沾到。
然后只要她开车,车就会莫名其妙失灵,撞墙、撞树、撞电杆。
有几次甚至差点掉河里。
好好的走在路上也会出事,天上时不时掉落一些危险的东西,比如花盆,又比如一些看上去稳稳当当的建筑物。
每一次宴姒都感觉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而回过头看,就见死神正对着她微笑。
搞得宴姒完全不敢出门了。
然后在家,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停止。
刀具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床上,座椅上,浴室里......
悬挂的好好的水晶吊灯也会莫名掉落......
这要是再看不出问题,宴姒就是个傻子。
所以她当机立断从宴家大宅搬到了原主在外面购买的单人独居小公寓。
站在略显空荡的客厅里,宴姒将手中的包包扔在白丝绒质沙发上。
“我说过了,我们无冤无仇,不要再纠缠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宴姒略显窝火的道。
也不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这独居小公寓在外面看不觉得,一进门才能感受到它的宽敞。
紫色的窗帘随风摆动,悄无声息。
宴姒泄气般将自己摔进沙发,她在想这些日子经历过的倒霉事,会不会是那间房子里碰见的那东西搞得。
难不成祂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宴姒兀自想着事,自然也没注意到,在她脚边,一道黑色的影子缓缓滑过。
夜晚,宽阔洁净的浴室里。
白净的浴缸放满了水,雪白的泡泡自里面溢出,血红色的玫瑰花瓣铺在其上,看上去既浪漫又有氛围感。
但很快,一双自浴缸伸出的手就将这浪漫的氛围感打破了。
空旷安静的浴室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溺水之人作出的求救。
那伸出的双手不住的拍打着水面,水花四溅,血红色的玫瑰花瓣落满一地,像流淌在地的鲜血。
宴姒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无法呼吸了,一股莫名出现的大力将她死死的按压在浴缸里,像是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赶在大脑最后一丝清明褪去前,宴姒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在口腔中漫延,昏沉的大脑也被这巨大的疼痛刺激的恢复清醒。
丝丝缕缕的血丝自口腔流出,浸入水里。
这些血丝就像是一个武器,打得原本死死的将宴姒压在浴缸里的东西放开了手,宴姒也因此获得了重新喘息的机会。
沾满水迹的黑发凌乱的披散在后,宴姒用力的呼吸着,脸色无比苍白。
她双臂撑在浴缸边上,涣散的视线逐渐凝神。
好不容易缓过来以后,宴姒炸了。
她不顾身上还未干的水迹,直接套上衣服。
随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我备车,我要去古城。”
这该死的诡物,她要把祂收了!
第32章
宴姒去了一趟古城, 乱糟糟的头发松散的披在身后,半潮未干。
她也不说话,不由分说冲进一家卖着毛笔、朱砂、黄纸等用品的店铺, 购买了一通。
老板原本坐在摇椅上昏昏欲睡, 见有大客户到, 立马站起身,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对方已经挑选好了东西, “啪”的砸在他身前的柜台上。
“帮……账……”
眼前的客人头发松散, 说话含糊不清, 要不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老板都要怀疑这人是个疯子。
宴姒见老板愣在原地, 有些无奈, 她抬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又低头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
“帮忙算一下账。”
不是她不想开口说话, 而是舌尖真的是太疼了。
尚处愤怒时还不觉得,如今冷静下来只是稍稍感受, 便觉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要不是宴姒的忍耐力惊人, 她都要哭出来了。
那该死的诡物!
此情此景在老板眼中,便是眼前的客人气质突变,那双细眉不耐的皱起, 眼底满是不悦。
老板以为是自己的怠慢让客人生气了,赶忙麻利的算好账, 将东西装好递过去。
宴姒付完款, 接过东西就要离开,临走前却发现在柜台边上, 放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一看,神情霎时变得激动。
“这……帮我……!!!”
过于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立马疼得龇牙咧嘴。
话语照旧说的含糊不清。
宴姒吐了吐舌,疼得头晕,她嘶哈了几声,缓过来些后,才又在手机上打字,
“这个也帮我包起来!”
老板瞧见了她舌上的伤,当下也不觉得她怪异了,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这是牛眼泪,您确定要吗?”
宴姒点点头,摊开手机,“要!”
牛眼泪可不常见,因为它特殊的用途,导致它格外抢手。
也是宴姒运气好,刚好碰到,老板说这东西,断货几个月的都有可能,买不买得到真的全凭运气。
将买好的东西打包,宴姒急匆匆又回到了公寓。
不过她并没有进门,而是蹲在门口,将买来的黄符铺开,随后手持毛笔,轻点朱砂。
哪怕她的记忆一片空白,但她还是凭借着本能,画出了一张驱邪符。
不过宴姒看着眼前的符咒,总觉得它像是缺了点什么东西,里面所蕴含的常人无法感知到的能量少得可怕。
这玩意,怕也只能驱散一些小邪小怪。
宴姒拿着黄符晃了晃,半响,将它团吧团吧扔在了一边。
她无意识的啃了啃毛笔头,待反应过来又呸呸两声,视线下移,脚边的朱砂红的醒目,宴姒眯眼看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起手。
她的血,好像也有特殊作用。
再次提笔,殷红的朱砂印在黄色的符纸上,肉眼看不见的能量涌动,比一开始要强上不少。
指尖尚在滴血,宴姒也不在意,本着不可浪费的心理,她又使劲往装着朱砂的白碟上,挤上一些。
前前后后画了大概有几十张,宴姒才直起身子。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腕,又捶了捶背,看着那好高的一摞,心想她这要是搞不定那诡物,直接躺平任造算了!
当然,那不可能!
宴姒又拿出一块沾满了朱砂的长条红布,将它围在门外。
一切搞定后,她打开装着牛眼泪的玻璃瓶,双指深入,沾了一些,覆在眼上。
清凉的感觉漫延整个眼眶,宴姒缓了半响,慢慢睁开眼睛。
周围一切如此,并没有因为滴了牛眼泪而看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宴姒却也不在意,她收起地上的黄符,打开房门,跨过红布走了进去。
房屋内,还是与她出去时一样,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
主卧卫生间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宴姒之前走的太匆忙了,忘了关水。
浴缸里的泡泡和玫瑰花全被冲到了地上,宴姒毫不在意的踩过它们,关了水。
关完水,她后退一步,想要出浴室,可她还没有转身,背上却兀的一重,那凉丝丝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偏了偏头,这一次,她没有如往常一般看到一片空无。
而是切切实实的,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趴在她的背上。
第33章
浴室里的灯光很亮。
背后那道白色身影在强烈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宴姒眯了眯眼, 蓦然撞进一双冰冷黑沉的眼瞳中。
她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与那双同人类截然不同的眼眸对视。
许久, 背上的东西先动了, 只见祂扭动着身体, 缓缓呈现出一个人类无法复刻的诡异姿势,黑长的头发顺着宴姒的肩膀滑落,落在地上。
飘渺怪异的笑音在浴室里回荡, 宴姒脖颈一凉, 祂贴了过来。
黑发掩盖了祂大部分的面容, 祂微微仰头,苍白到极致甚至隐隐发青的手伸出, 覆上宴姒的脖颈。
缓缓收紧。
“大姐, 能换个新意吗?”
宴姒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诡物到底多喜欢她脖子啊,动不动就掐!
没有给忽然顿住的诡物反应的时间, 宴姒抽出黄符,一把贴了上去。
“啊!!!”
贴上去的瞬间, 黄符忽然爆发出一阵红光, 烈焰凭空而出,将诡物灼烧的接连后退。
宴姒好整以暇的转身,看着靠在墙上, 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诡物,耸了耸肩, 又拿出一把黄符, 威胁的意图格外明显。
见诡物不敢再轻举妄动,宴姒才转身正对镜子, 查看她多次受灾的脖子。
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原本的勒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但因为之前洗澡被按,刚刚又被掐,那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又是多了些青黑色的掐痕。
宴姒神色不太好看,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了,她侧身,不悦的盯着那位罪魁祸首。
有心想骂几声,奈何舌头不给力,宴姒也不想在这诡物面前丢人,就只好沉着面容,攥着大把黄符朝着诡物而去。
目的不言而喻。
她要把这诡物打残,之后再将她收了!
“你看得见我?”
宴姒脚步微顿,有些狐疑的盯着诡物看。
这忽然响起的声音飘渺空洞,凉丝丝的,但却意外的有些好听,像涓涓流动的冰泉,也很年轻。
不过再怎么好听,怕也是个扮嫩的老诡,还那么凶残,绝对不能放过。
宴姒忽略耳上的痒意,心里虽然为以后再也听不到这样好听的声音而感到遗憾,但出手却毫不留情,一大把黄符全被她抛了出去。
那诡物的动作也是极快的,但还是被黄符击中了腿,留下一大片黑印。
宴姒追着她出去。
诡物蜷缩在墙角,身躯瘦弱,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青白,黑色的头发散落一地,破旧的白色衣裙被烈焰灼烧的破了许多黑洞,小腿也是黑乎乎的,流着暗沉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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