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啊?”
秦阙还以为她们遭遇了什么危险,忙道:“怎么了?你们还好吧?”
“还好,但马上就不好了!”颜雨臻急道,“你俩走后她们就来搜我跟靳烁了,我俩跑了半天,这会被堵在厕所,估计跑不出去了。”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敲门声,“颜颜,你在里面嘛颜颜,出来玩嘛!”
秦阙:“……”
四面楚歌啊。
“我俩今天算交代在着了,但我刚听她们说要在风城地毯式搜索咱们来时开的车,”颜雨臻说话声音颇为吃力,似乎在用手堵门,“总之你们赶紧跑!”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门被强行推开的声音,“颜颜,签名!”
和颜雨臻崩溃的声音,“签可以,你先把厕所门给人装回去啊!”
秦阙燕倾:“……”
第55章 她睡了你
电话那头一阵响动过后, 滴的一声挂断了。
两人面面相觑,想到已然被扣下签名的靳烁颜雨臻,都不禁有些兔死狐悲。
“我们接下来去哪?”秦阙生怕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一堆死忠粉把燕倾也拖回去签名, 脑子里那点愁绪散了个干净, 当即启动车子。
好不容易要去实现燕倾的童年愿望了,可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看来风城已经不安全了, ”燕倾在手机上点点戳戳, “正好, 我们回云城。”
“好。”
回云城干什么?
算了燕倾总有安排。
秦阙直接开车驶向风城机场。
一个小时后, 两人已经坐上了回云城的飞机,燕倾提前跟机场官方申请了vip通道, 避免了另一场大型你追我逃。
三个小时后, 两人在云城机场降落,赶在观众来逮她们之前坐上了出租。
“师傅,去云东马场。”燕倾道。
“哎呦, 那可是个偏地方, 跑一趟不值得的, 这样吧我就不打表了, 500块钱给你们送到地方怎么样?”司机操着口乡音浓重的半普通话,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500块都能到隔壁市了吧?
秦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身旁燕倾也换了一口云城本地方言, “嚯,翻着倍的宰客啊师傅,够不厚道的, 200去不去?不去我们换车了?”
“行行行!”司机连忙换了副嘴脸, 笑道,“没想到是老乡啊。”
燕倾笑, “客气,麻烦快点,我们赶时间。”
燕倾也是云城人吗?
秦阙没听过燕倾讲方言,云城方言偏快且尾音总是上扬,配上女人清亮的嗓音,很是明快动人。
注意到她的目光,燕倾在手机上打字,“唬他的,方言跟他现学的。”
这得多强的语言能力。
秦阙:“那你怎么知道他能接受的真实价格?”
燕倾无语地望着她,“砍价砍一半不是常识嘛?”
秦阙:“……”
她倒没想到燕倾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车子一路穿过市区,窗外的风景逐渐趋于原生态,直到在一块高高的木招牌前停下。
招牌上的四个彩色大字已经被风雨腐蚀褪色——云东马场。
招牌后,是一幢木屋和一大片被木制栅栏围住的肥沃草地,草地中或卧或站着十几匹花色各异的骏马,各个膘肥体壮,油光水滑亮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波浪式的光,穿着绛红色长袍的女人坐在木屋前的摇椅上悠闲自得地晃着椅子,红褐色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铁质烟斗,正冒着缕缕白烟。
“洛卡?”燕倾似乎跟女人很熟悉,边拉着秦阙往那边走边喊道。
女人睁开眼睛,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了两人,旋即一下从摇椅上蹦起来,大步朝燕倾走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好久不见,倾!”
女人足有两米高又穿着宽大的袍子,燕倾被她抱在怀里就像个半大小孩。
秦阙怕燕倾手臂被扯到主动松开了手,但也顾不上不满,因为她闻到了另一个Omega的信息素。
除了她们三人和十几匹马外,方圆百米都没有别的生物。
所以眼前这位洛卡,是个omega?
秦阙自觉没有第二性歧视,但此刻她发现自己的认知还是过于狭隘,假如她闻到的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她绝不会如此惊讶。
她为此感到惭愧。
好在洛卡并不像燕倾般有读心的能力,粗豪的女人放开燕倾,笑着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秦阙毫不怀疑自己肩膀已经肿了一块,“哈哈哈,我知道,你是倾的情人!”
这都是哪里传来的谣言?
秦阙哭笑不得地揉着肩膀,“不是,我们只是……”
“不是?”洛卡转头望向燕倾,“她睡了你还是你睡了她?要是她睡了你不承认,我帮你揍她一顿?”
怎么燕倾睡了我就可以是吗?
不对为什么我要顺着她的思路走!
秦阙努力组织语言试图发起第二次解释,燕倾已经很干脆地承认道:“她比较害羞,不好意思说嘛,你就别逼她了,我们是来骑马的,云朵呢?”
“哈哈哈,这个我知道,你们这的人都古怪,有话不直说,就喜欢让别人猜!”洛卡从木屋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扔给燕倾,“你自己叫它吧,你好多天没来看它,它最近正闹脾气,草都吃得少了。”
两人一起往草场内部走去,燕倾边走边从布包中取出一支精巧的长哨。
秦阙的脑子还停留在上个环节,半是期待半是不好意思,“你为什么要承认啊?”
燕倾无奈道:“洛卡这人是个驴脾气,不承认她真揍你信不信?”
秦阙想起洛卡那差点拍断她肩膀的一巴掌,心情复杂。
感激燕倾帮自己免了顿血光之灾,又不甘心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燕倾吹动长哨,尖利的哨声响起,远处的草地边缘,一团暖白色的光晕迅速放大。
离的近了,秦阙才看清那光晕的本体,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正撒着欢朝她们冲过来。
这就是燕倾所说的“云朵”?
骏马飞扬的白色鬃毛倒真像天空中的云朵,
但秦阙还是想叫它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白龙马。
马距离她们越来越近,那虬结的肌肉和踏得草坪草叶纷飞的马蹄都让秦阙觉得危险。
之前跑龙套的时候,剧组负责照料马匹的师傅曾告诉她,马全力踢出一蹄子,能踹碎人身上的任何一块骨头。
但看燕倾没有后退的意思,她也就站着没动。
云朵逐步减速,到两人面前时轻描淡写且恰到好处地停住了。
这实在是匹很漂亮的马,体态健美,皮毛油亮,连脸似乎都比寻常的马要更秀致一些。
秦阙没想到有天自己会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一匹马。
更没想到她会从一匹马脸上看到哀怨的表情。
那确实是哀怨没错吧?
云朵眨巴眨巴眼睛,盯着燕倾看了好一会,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主人。
“欸,连我都不认得了?”
燕倾笑着伸出手,白马甩开头去,打了个响鼻,不紧不慢地绕着两人转起圈来。
秦阙:“……它这是在闹脾气吗?”
“是啊,每次我太久不来,它都会这样,”燕倾从布袋里翻出一包燕麦饼,“脾气可大了,还没你好哄。”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好啦,别生气了,我这不是要工作嘛?不是故意不来的。”燕倾拿着麦饼陪白马转了几圈,好言好语地哄着,那马终于消了气,委屈地哼唧两声,把头埋在女人怀里,吃掉了她手中的麦饼。
都怪燕倾拿它跟自己对比,秦阙想。
不然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味起自己之前在车上埋在女人怀里的感受。
燕倾好像都没这么耐心地哄过她。
是她真的太好哄了吗?
秦阙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你真是饿了,连匹马的醋都要吃。
等吃完了半袋麦饼,一人一马的关系和好如初,云朵亲昵的蹭着燕倾,燕倾顺势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鞍具给它装上,翻身上马。
女人的衣角在空中划出圆润的弧度,像个身轻如燕的高手般驾轻就熟地上了马,笑着把手伸向秦阙,“想不想试试?”
阳光给她的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座下骏马神采奕奕,倒像神话中从天而降的战神。
秦阙满眼都是女人那被阳光笼罩的白皙手掌,晕头转向地抓了上去,借着燕倾的力气蹬上了马镫。
脚下的马镫剧烈摇晃,她一个激灵从鬼迷心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不对,我不会骑马!”
她拍过骑马戏,但在她能骑上马的小剧组里,马一般都是用仿真道具替代,她跑龙套的那些大剧组倒是有真马,也轮不着她骑。
“怕什么?”燕倾一把把不上不下的她薅到自己身前,双手环过她的腰拉住了缰绳,就像武侠剧的主角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那样,女人把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能坐上来就行,我还会让你掉下去吗?”
在摇晃的马身上望着突然远离的地面,秦阙本能的有点紧张。
更令她紧张得是身后燕倾紧贴过来的温热身体和蹭在颈侧的柔软脸颊。
她一时都不知道先紧张哪边比较好,胡乱应了一声。
燕倾的马术确实非常出色,云朵在她的控制下缓缓踱着步,将摇晃的幅度降到了最低,秦阙很快适应,开口问道。
“这是你的童年遗憾?”
“嗯哼。”燕倾轻巧应道,轻轻拉了下缰绳,白马从缓慢踱步变成了小跑,秦阙被颠的靠进她怀里,“小时候住的地方就有马场,不过只有alpha才有资格去,我在顶楼跟老师学规矩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她们骑着马在草坪上狂奔欢笑。”说到这里,燕倾一直淡然的语调多了一丝隐秘的怨憎,“她们笑得顶楼的我都能听见,我多看两眼就要被老师打手心。”
眼前的景色颠簸,秦阙却毫无阻滞的想到了小时候的燕倾,想到女人不甘的眼眸和红肿的掌心。
不要这么对待她。
燕倾是很好的人,配得上平等的爱。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她?!
又开始了。
靠在alpha颈侧燕倾清楚地闻到了腺口溢出的奶味信息素还其中的攻击性。
她毫不犹豫地拍了云朵屁股一巴掌,接到信号的马一个大跳。
“啊!”
身前的人受到惊吓,肌肉猛地绷紧,原本气势汹汹的信息素也随着主人的注意力转移而偃旗息鼓。
目前看来,秦阙的信息素波动都跟自己有关。
这也是标记的副作用吗?
燕倾心头微沉。
早知道会给秦阙带来这么多麻烦,还不如当时直接等医生来,闹点绯闻也死不了人。
“怎,怎么回事?”回过神的秦阙惊魂未定。
“不好意思,”身后的人笑意浅淡,“没控制住。”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掉下去吗?!
秦阙心有余悸地抓住缰绳。
似乎是觉察到她的哀怨,女人握住她抓缰绳的手,抚慰道,“好啦,下次不会了。”
“哦。”alpha应了一声,就乖乖松开手,不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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