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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橙难以回答。
那是她暗恋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周可嘉笑了，笑的很讽刺。
“好吧，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在这段关系里，我们各怀鬼胎不是吗？但是，就到这里结束吧，我不接受阿橙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穆橙看着她，双手握拳又松开，来来回回，纠结至极。
周可嘉话已至此，转身就要走。
穆橙喊住她，“不是说，下周末来我家烧烤吗？”
周可嘉脚步止住。
她背对着穆橙，笑了声，说：“不要了，阿橙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是把烧烤留给有需要的人，还是把穆橙这个人，留给别人？穆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自觉的，眼底红了一片。
手机铃声在空荡里的夜里响着，穆橙久久没接，到响第三遍的时候，她才失魂落魄的接通。
那边是季若烟：“你什么情况？想出道跟我说啊，我有人脉有资源，你跑傅一帆那儿去蹭干嘛！”
听起来，对面火气挺大的。
穆橙抽回思绪，整理了一下情绪。
“什么？”
季若烟气的都快冒烟了，“我们家跟傅一帆有竞争关系的！他要捧新艺人的事，全帝都都知道了，邀请了那么多人，唯独没邀请我，你说他贱不贱？我不管，你今天给他热度了，明天得让我蹭。”
穆橙：“……”
季若烟继续说：“你是真的有出道的打算吗？你这张脸确实适合出道，但你出道的话会不会耽误给我配药啊？我可跟你说啊，中医馆那边的事，我都按照你要求的做，半年内你要是治疗不好我，你就完蛋了！”
穆橙现在没心情和她说没用的。
“你还有别的事吗？”
季若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淡定，可想起微博上的那个吻，感觉自己的心也是火辣辣的。
“你在高尔夫球场亲的是谁啊？上次在民宿见到的那个女人吗？她支持你出道吗？”
穆橙更烦了，“你到底有没有正事？”
季若烟被她这么一嗓子都问傻了。
这辈子，没见过哪个人对她胆子这么大的。
“就问问，你至于吗？当然有正事，你知不知道帝都好几个经纪公司想签你，你现在是我的投资对象，我肯定不会给他们机会啊，明天你过来找我，我给你资源，帮你出道，让你成为最闪耀的星！”
这些台词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穆橙舔了舔后槽牙，想到周可嘉说被利用时的表情。
心口一阵绞痛。
如果她真的以利用周可嘉的方式出道，那她和周可嘉之间，还有可能吗？她还记得在那本书里，她和周可嘉没走到一起，就是因为她们相互利用，相互出卖。
到最后，她是为了保护朋友，才甘愿死在周可嘉手里的。
这一次，要重复那样的结局吗？穆橙扭头，看向周可嘉离开的方向。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风的声音静静吹过。
将她一个人的影子拉的细长孤独，和微博里的所谓女友力的氛围感截然相反。
又格格不入。
过了很久，她才说：“不了。”
口袋里空就空吧，比起失去周可嘉，那都不算什么。
季若烟愣了半秒，“啊？你今天筹划这么多，现在又不想进娱乐圈了？你知不知道，这种营销方式，顶多一次，下次网友就不一定感兴趣了。”
“我知道。”
穆橙坦然，“但我只是想赚钱，做投资，足够了。”
第一次听见有人想少赚点钱的。
季若烟无奈，也没继续劝，“行吧，不过你为什么会这么缺钱？上次我给你打的五十万，真的花完了？”
穆橙垂下眼眸，难得的实话实说：“嗯，给她买衣服了。”
现在衣服还没做好，可能就送不出去了。
但她不后悔。
季若烟瞬间就听出这个“她”是谁。
“我以为你们玩玩而已，你至于吗？”
全身家当呢，就那样都花掉了。
穆橙仰头看向星空，“至于，我啊，还想把天上的星星送给她，可惜我没这个能力，也不敢跟她说。”
但凡刚刚勇敢一点，她都不会让周可嘉误会。
季若烟笑了，“那你现在怎么跟我说了？”
之前，不论她问穆橙什么，穆橙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
主打一个嘴硬。
这会儿好像是不太一样了。
穆橙自嘲的勾勾唇。
“只是突然觉得嘴硬没什么好处，我在这里没朋友，也就你废话多一点，可能说了你会听吧。”
季若烟听着，突然觉得自己可笑，“合着，拿我当吐槽的，你可真行啊。
不过随便吧，我最近眼睛舒服多了，你给的药方是真的管用，我勉强忍你一回。”
“你跟那位，是不是吵架了？”
穆橙转身，靠到栏杆上。
正面着VIP休息室的窗户，她看到了和朋友们喝酒的周可嘉。
眼底的烦躁降下去，慢慢变得温柔。
“嗯，今天利用她，被她发现了。”
“哦~”季若烟听明白了，“所以你现在反悔，是怕自己进了娱乐圈，坐实利用她的事，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是吧？你长了一张渣女脸，没想到这么纯爱呢。”
“不过这点事，在我们圈里司空见惯，不至于生气吧？”
穆橙深吸一口气。
“算了，我跟你说干嘛，挂了。”
“别……”
季若烟一咬牙，说：“那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家里条件绝对不比我差，今天能被傅一帆请去参加聚会，说明她跟傅一帆也有关系，我早就听说傅一帆在大学时期就有喜欢的人，好像现在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同个圈子里的，但凡长的有点姿色的，我都查过了，就她一点消息查不到，我估计她就是傅一帆的那个未婚妻，你要想清楚了，你现在跟傅一帆的差距可不是一点大。”
穆橙挑挑眉，神色自如。
“我知道。”
“但他不会有机会的。”
第35章 失控
聚会结束，穆橙堵在门口，等着周可嘉出来。
梁欣跟周可嘉并肩往外走，两人说说笑笑的，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三人迎面撞上。
梁欣见着她，表情挺复杂的，“你怎么还在？”
穆橙理所当然的说：“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这个意思，是要梁欣送她回周可嘉的公寓。
梁欣听笑了。
她正要说话，傅一帆也跟着来了。
他盛情邀请周可嘉，“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有些话，我觉得需要当面谈谈，否则你感受不到我的诚意。”
周可嘉看了穆橙一眼，笑了。
“好啊。”
她施施然跟着傅一帆离去。
穆橙想追，被梁欣拉住了。
梁欣说：“这事你做的真不地道。”
穆橙无言。
确实如此，她该骂。
现在后悔也没用。
看她都不顶嘴了，梁欣叹了口气。
“其实你没必要这个，可嘉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如果她因为这个事拒绝了你，那你基本没机会了，当然，傅一帆也没机会。”
“反正你俩也不是恋爱关系，好聚好散呗，何必把关系弄僵呢？”
穆橙骤然抬眼，“你知道一份三四千工资的工作，我为什么一直没辞职吗？”
打从有了中药馆开始，她就在考虑辞职的事了。
但一直舍不得。
梁欣啧声，“别闹了，咱是外企，虽然你现在工资低，但咱不压榨员工，晋升空间还大，最多一年，你工资肯定涨，辞什么职啊。”
穆橙扯扯嘴角。
“再怎么涨工资也就那样，而我不辞职，只是因为周可嘉和公司有合作，你又是她的好朋友，我能经常在公司见到她。”
工作的时候看到周可嘉，会让穆橙觉得幸福。
她才发现自己挺贪心的，什么都要。
梁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可嘉吧，看起来是挺好哄的，但那是她乐意跟你玩的时候，她一旦不乐意了，那就……
总之，你可能性不大。”
梁欣太了解周可嘉了。
她学生时代遇到了很多人，被给予希望，然后又被狠狠打击，她甚至因此跌入到低谷，变成一个充满负能量的人，现在又被穆橙利用，表面上看她挺正常的，但心底指不定怎么想的。
估计回去了，又得好一段时间闭关，不愿意见人。
等她缓过来，或许会找下一个。
反正怎么样，都不会是穆橙。
穆橙大概也看出来，一时不语，就和梁欣并肩站着，等着周可嘉。
那边，周可嘉和傅一帆进到小一点的贵宾室，傅一帆关了门，两人面对面站着。
周可嘉看向他握着门把手的手，眼神微变。
面上却挂着笑。
“什么事，你说吧？”
傅一帆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透，“可嘉，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结婚的，你就算不想现在结婚，也没必要假装自己喜欢女人来刺激我，我可以等你的，等到你想结婚为止。”
周可嘉笑容更甚。
“不好意思啊，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也不用整天跑到我爸耳边吹风，你要是想结婚，可以找我爸，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难道你真喜欢女人吗？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她是在利用你！”
傅一帆急了，伸手想去拽周可嘉。
“她那种人，哪点值得你喜欢了？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你感受不到吗？”
周可嘉皱眉，嫌弃的后退。
眼神冷的很彻底。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阿橙的不是？”
见软的不行，傅一帆干脆来硬的，“可嘉，你相信我，你只是没试过跟男人，只要你试一试，你就会喜欢的，来吧，我会满足你的。”
周可嘉眼里的厌恶快藏不住了。
在傅一帆靠近的一瞬，她抓住傅一帆的胳膊，一个转身，轻而易举的过肩摔。
“砰！”
一米八的大个，就跟棉花似的，完全逃不出。
周可嘉轻蔑的踹了他一脚，转身就开门出去了。
外面穆橙和梁欣在等她，她却好像没看见，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搓自己的手。
一遍一遍，到搓红了都没停下。
穆橙去拉她，“周可嘉……”
“滚开！”
周可嘉眼底猩红，把人甩开的时候，力气比平日里都大。
穆橙愣住。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周可嘉。
周可嘉好像才反应过来是穆橙，戾气消散了大半。
她深呼吸着，拧紧了水龙头。
腰背都弯下去，透着疲惫。
“你走。”
清醒之下，她还是要穆橙离开。
穆橙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回头看看开着的VIP室大门，穆橙紧紧眉头，胸口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把外套脱下来交给梁欣，“在车上让她披着衣服，身上有东西盖着的时候会更有安全感，到了跟我说一声。”
梁欣看出她的意图了，想拦着，“喂，你别冲动，傅一帆可和你之前揍的混混不一样。”
穆橙根本不听，撩起衬衫的袖子，大步往VIP室走去。
梁欣扶着周可嘉，想拦又拦不住。
“怎么办？她待会儿又动手。”
周可嘉闭着眼，大口呼吸着，“她只要是真的有脑子，就不会动手。”
她自己创造出的人物，自己最清楚。
穆橙看似冲动，但事事懂得权衡，对傅一帆动手，这个后果是不是承受的起，她最清楚。
周可嘉抓着梁欣的手，慢慢缓过气来。
“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梁欣再担心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送周可嘉回去。
那边穆橙进到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倒地的傅一帆。
人是清醒的，吃痛的捂着手臂呻吟，大概站不起来。
穆橙拖起边上放着的高尔夫球杆，慢条斯理的走过去。
“废了一条胳膊就在这里惨叫，要是再断一条腿呢？”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像是藏着杀气的恶魔。
傅一帆被她吓的后缩了一下。
“你敢！我的人已经在过来路上了，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
啊！”
穆橙听着不耐烦，直接给了他一脚。
她没急着动手。
想不通，这种垃圾，怎么会让周可嘉突然那么失控？
第36章 撩完就跑
穆橙最终还是没动手。
她有理智，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跟傅一帆有多么大的差距。
但她也没放过傅一帆。
掐住这人的后脖，穆橙掏出一枚药丸强塞到他嘴里。
傅一帆挣扎，她就捂着这人的嘴，逼他吃下去。
等下药顺着傅一帆的喉咙滑下去，穆橙才松手。
她顺便的，扯住傅一帆的胳膊，将错位的骨头接回去。
“今晚的事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保证你活着会比死了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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