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远的眉头皱得很近。
一个被铁链锁起来,又无法说话的omega。
是谁将他锁在这里的?是陆天清,还是陆洲……
季辞远的心底蓦地滑过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当初他在健身房的时候,就听到了omega在杂物间里发出了哭声,他走过来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是被陆洲给拦下来了;而第二次,他遇见了陆天清,对方让他别管这些事情。
也就是说,他们父子二人都知道omega被关在这里,他们还不让他知道。
可为什么,他们不让他知道?
Omega的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
太匪夷所思了。
季辞远漆黑的眼睛,像是玻璃珠子一样漂亮,他看向了omega,“您不会说话,那您能写字吗?”
Omega犹豫着咬了下嘴唇,他似乎是思考着季辞远提出来的问题,过了半晌,他点了点头,苍白病弱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采。
季辞远笑了一下,将手机拿了出来,并点开了备忘录,他打字的速度很快,一行字立刻出现在备忘录上面。
“您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季辞远打完这行字,将手机交给了omega。
Omega接过手机,他手指修长,指甲珠圆玉润,指尖透着粉晕,一看就是被保养得很好的一双手。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接触到电子产品了,研究了好久,才会打字,他的速度很慢,打一个字要打很久。
季辞远很有耐心地在一旁等着omega打字,等omega将字打完以后,季辞远重新接过了手机。
“我不能告诉你。”
“你赶紧走吧,这里,很危险的。”
“求你了。”
季辞远的眉头蹙紧,omega不肯定告诉他是谁将他关在这里就算了,竟然还对他说了“求你了”,难道他在失忆之前,对omega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吗?以至于omega才会那么怕他?
可他从未与人结仇,不像是会做出迫害omega这种事情的人。
季辞远不想那么快就离开,他又拿起手机,在备忘录上面打字,“您为什么不能将真相告诉我?还有您,为什么会怕我?您是见过我吗?”
季辞远屈膝跪在地上,他穿着身西服,在跪下来时,西裤紧绷着,勾勒出了他骨肉匀亭的小腿。
手机往前一递。
Omega犹豫着才接过手机,他在看到季辞远问出的几个问题以后,像是怔愣住了,他的嘴巴微微张着,唇齿轻颤,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手机给丢开,他的声带受损,没办法说话,就只好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单字音节。
“呜——”omega的胆子真的很小,他太害怕了,就蜷缩起来,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眼睫毛都湿了,他双腿蜷起来,双手抱着头,呈现出了一种需要被人保护的姿势。
看到了这里,季辞远几乎可以断定,omega肯定是知道真相,也见过他,至于真相是什么,现在他还问不出来。
Omega像是有精神类的疾病,要是他一直在这里刺激omega,不仅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有可能会引来陆天清或者是陆洲,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季辞远拧拧眉头,他有些想不明白,陆洲那么爱他,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陆洲不愿意让他知道omega的存在?
Omega的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否与他有关?
他不知道……
季辞远感觉到头疼,他一边按耐住心底的疑惑,一边走到omega的身边,用手轻拍着omega的肩背,他不会哄人,语气生硬,“您别怕,我现在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没办法帮您。”
“呜呜。”omega哭得梨花带雨,他确实生了一张很惊艳的脸,皮肤剔透,眼睛好似琉璃,唇也是薄薄的,唇形还很漂亮。
季辞远慢慢地安慰着omega,颤抖的omega也在他的安抚中逐渐稳定了情绪,季辞远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不哭了。”季辞远拍着omega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小时候的陆洲。
Omega抹了一下眼尾的泪痕,他再次抬头时,目光落到了杂物间门口的位置,一个身形高大的alpha就那样站在了门口,omega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他的喉咙微堵,半晌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后,他用手拍了一下季辞远的肩膀,像是要提醒季辞远什么。
季辞远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后颈被刺入了一管冰凉的液体,有些疼,他的眼前出现了大一片的黑色斑点,视线逐渐模糊不清,他颤抖着睫毛,竭力想要睁开眼睛,只不过那针管的劲儿太大了,他没办法将眼睛睁开。
“哐当”一声,他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像是一滩做工精致却毫无声息的雕塑。
Alpha平淡的目光掠过了季辞远,最后将目光定格在omega的身上,他略微粗糙的手指碾过了omega的嘴唇,用悲悯的语气说:“那么不听话,是又想挨.操了吗?”
第27章 哥是过敏了吧
季辞远又做噩梦了。
他梦见了自己从地下室里逃出来了,身上的锁链没能解开,在逃跑的过程中一直碰撞着,声音刺耳。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拼命地奔跑,好似他的身后有豺狼虎豹一般。
前方的道路一片雾蒙蒙的,他看不清路,只好放下了速度,突然,他撞上了道路两旁的香樟树,整个人都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他忍着疼,从地上起来,还没来得及抖掉身上的灰尘,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身姿挺拔,身上难掩矜贵。
他的手边还牵着两只大型犬,这种大型犬不是家养犬,而是野犬,它们长大了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猩红的舌头垂了下来,口水也顺着嘴角从大型犬的嘴角滑落。
看着面前的两只大型犬,季辞远害怕地往身后缩了下。
大型犬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像是将他当成了什么美味的食物。
男人控制着牵引绳,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季辞远的面前,“我在你身上涂抹了它们最喜欢的味道,无论你跑到什么地方,它们都会带我找到你。”
季辞远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他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确实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味道。
他的呼吸微凝,喉咙发紧,“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凭什么要放过你?”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偏执了。
季辞远有些莫名其妙,拧眉不语。
牵引绳收紧一寸,男人继续问,“你想要主动跟我回去,还是被我绑回去?”
季辞远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他的眼底烧着火,脑海里出现了跟男人同归于尽的想法,但很快,他又将这个想法给挤出大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现在还不能跟男人硬碰硬。
“我跟你回去。”季辞远近乎是咬着牙,才挤出这句话的。
男人很满意他这样的回答,冰凉的手指抹过他的嘴角,“好乖。”
……
季辞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他眨巴着眼睛,原来又做噩梦了。
后颈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刺痛感,他抬起手,按了下后颈,摸到了突起的东西,他怀疑自己的后颈应该是肿了,不然怎么会鼓成这样?
大脑里蓦地又闪现出了几个画面,这次画面里出现的不是迷雾中的男人与大型犬,而是杂物间里的omega。
他分明是在安慰着omega,下一刻,他就感觉到后颈刺痛,失去了意识。
季辞远将头仰起,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熟悉的装修……
这是他跟陆洲从小睡到大的卧室。
是谁将他从杂物间,抱到卧室的?
是陆洲吗?还是陆天清?
给他注射催眠药的又是谁?
种种的谜团包裹着季辞远,折磨得他头痛欲裂。
“哥。”陆洲是在客厅外面的沙发上工作,他处理了一个紧急邮件,就看到季辞远醒了,他走过来,“你睡了好久呀。”
“杂物间的omega呢?”与陆洲的热情不同,季辞远的态度冷冷的。
“什么omega呀……”陆洲似乎听不懂季辞远在说什么,他的眼睛眨了几下,充斥着迷茫。
季辞远的后颈很疼,但他还是想去看一下杂物间,他掀开了被子,连鞋子都没有穿。
陆洲喊住他:“哥,你要去干什么?”
季辞远没回应陆洲,他光着脚,推开卧室的门,沿着走廊的地毯,乘着电梯来到三楼。
这个时间段,佣人都在外面忙碌,没有人来到三楼,以至于整个三楼都是静悄悄的,季辞远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走在地毯上的声音,他走到杂物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这一刻,他的心脏跳动的速率很快,紧张到心脏像是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将手放在门柄上,“咔哒”,门开了。
杂物间里面的味道太重了,季辞远被呛到了,他咳了好几下,险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眼睛都呛湿了。
他推开门,终于看清了杂物间。
杂物间里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废弃的电视机,茶桌,电灯,地毯,垃圾桶,过年用剩下的烟花爆竹,毛线,花盆,整个杂物间都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这确实是杂物间。
那omega跑到哪里去了?
究竟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错误,还是说,他做了两个梦?Omega只是他在梦里遇见的?实际上,杂物间里根本就没有什么omega?
季辞远从来没有这样颓丧过,他缓缓地顺着墙根蹲下来,认真地思考着。
陆洲也从二楼跟过来了,他将蹲在地上的季辞远抱起来,问:“哥,你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我看到了杂物间里关着一个omega,我想要救他,但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季辞远回想着,“后来他哭了,我就安慰他,抱着他,再然后……我感觉到脖颈刺痛,我就晕过去了。”
陆洲听完季辞远的解释,憋着笑,“哪里有什么omega啊?哥,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季辞远掀开嘴唇,喃喃道:“真是噩梦吗?”
“不然呢?”陆洲看了一眼杂物间,“这里一直都是我们拿来放杂物的房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进去看看有没有你说的omega?”
季辞远还是不愿意相信,“但我后颈疼。”
陆洲解释,“哥是过敏了吧?”
“是过敏吗。”季辞远皱眉,他回头看着杂物间,那种恐惧感再次攀爬过他的皮肤,背脊,使得他全身冰凉。
“很有可能是过敏呀。”陆洲说:“哥,我觉得你就是有焦虑症了,放轻松一点,别总是想那些事情。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是做梦了,然后以为那是现实。再说了,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哪里有什么被囚禁的omega呀。”
季辞远攥着衣摆,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还是点头了。
之前他出过车祸,记忆不全,也会经常做噩梦,也许他现在也是将噩梦跟现实混淆了,才会误以为看到杂物间里有一个被关起来的omega。
但愿,真的是这样吧。
第28章 玩具
季辞远逐渐相信,他是把现实与梦境的混淆了。
这段时间以来,季辞远都没有在别墅里发现那个“omega”,也没有听到过“omega”的哭声,他几乎可以断定,之前被关在杂物间里的“omega”是他在梦境中出现的。
想清楚这些的季辞远,对陆洲也渐渐放下了戒备。
陆洲是alpha,占有欲很强,性欲也比较强,有时候会缠着陆洲持续性地要,季辞远要是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可以随便陆洲折腾,但要是季辞远心情不好,陆洲还会被季辞远给踢下床,陆洲就只好抱着被褥,可怜地站在床边,像是被季辞远抛弃的一条小狗。
这种时候,陆洲只能摇着尾巴,讨好季辞远。
而季辞远也会因此而心软,让陆洲上床,陆洲就会往季辞远的怀里拱,慢慢撩拨着季辞远,最后季辞远总是败下阵来,身体化作了一淌春水,又软又湿。
不管他们昨晚上有多么激烈,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季辞远总是会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实际上双腿酸痛,但季辞远好强,不想在员工们面前露怯。
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陆洲也会变着法儿跟季辞远搞办公室play,花样也特别多。
自从上次易感期过后,员工们就都知道季辞远是他们集团未来的老板娘了,现在陆洲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办公室里做。
这天,季辞远被陆洲推倒在办公桌上,他的衬衫领口被陆洲用牙齿咬掉了一颗,露出了一片雪色的脖颈,而脖颈上却布满了红痕,那些都是陆洲最近几天以来的成果。
“陆洲……”季辞远的额头都汨透出了一层汗,他怕被员工发现,紧张地咬着唇,催促陆洲快一点。
陆洲不肯从季辞远的身上起来,“哥,等一下嘛。”
“被看到就不好了!”季辞远攥着拳头,声音像是在发抖,过了一会,他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了,耳廓发红。
陆洲抬头,一脸餍足跟无辜,似乎欺负季辞远的不是他。
季辞远匆忙穿上裤子,用皮鞋踹了一脚陆洲,“以后不准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情!”
陆洲应得爽快,说是好。
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来了一声敲门声,是秘书的声音:“陆总,林总来了。”
“进来。”陆洲一脸淡定地坐在他的老板椅上,顺道将凌乱的桌面给收拾整齐。
季辞远则是走到待客厅,去那边给发财树浇水。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假装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个身穿黑色羊绒料风衣的男人,那男人全身上下全都是顶奢,一个墨镜就价值上百万,手腕上别的表更是价值千万级别的名表,光是表盘上的钻石都要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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