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挥剑迎战。
小小的书房,两人很快便打的狼藉一片,物品四裂五分,外面的双方暗卫听到声音,二话不也直奔书房这边,但双方却在门口碰见,于是几人直接在门口大打出手。
陈阳拿着椅子挡在自己面前躲在角落里,他看看小山这边,又看看外边,哭丧着脸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对方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所以很快小山便将其一脚踹在地上,用长剑抵在他的脖颈,她连问都不问,直接挥剑划过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在震惊之中便没了呼吸。
外面的暗卫也很快解决掉其余的杀手,同样二话不说,打倒后直接杀了。
怕没死透,小山又往他胸口的地方补了一刀,随后她摘下面罩走向角落里的陈阳,说道:“我们是太后派来保护你的,今晚长平王没有杀掉你,下次他一定还会派人来。如果想活命,就处理好都城魏紫一案,除此之外,还得学会审时度势,懂吗?”
陈阳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我知道了,我一定处理好,谢谢太后。”
小山重新戴上面罩,将地上的尸体带走,眨眼间,除了满屋被打碎的物品,安安静静的,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有了昨晚的刺杀,第二天陈阳下令彻查井子村和都城魏紫一案,并安抚百姓说,此事并非魏紫作案,而是贼人作乱,他一定会找到贼人,并将其绳之于法。
百姓们是放了心,可长平王府的江郑平却是乱了心。
昨夜派出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今天陈阳又好好的活着出现,还大肆声张魏紫一案是贼人作乱,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才让陈阳有了现在的改变。
无论是谁在背后帮陈阳,都要比是萧莫辛好的多。
江郑平心中难安,吩咐家仆:“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
家仆道:“是,老爷。”
江郑平进宫了,江鸢、姚星云、韩云墨和杜晓婉听闻太后彻查魏紫一案,坐在大理寺的石桌前,喝茶吃瓜子的闲聊天。
姚星云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太后这下可是动了真格啊,直接彻查,听我老爹说,太后还安排了侍卫亲军马军司都指挥使的千月暗中调查,凡是有霍乱之人,一个不留,全部杀,昨夜已经全城巡视了。”
杜晓婉跟话道:“这个魏紫妖到底什么来历,从井子村闹到都城,连杀几人,弄得人心惶惶的。其实啊,我是不信什么妖祟的,我看这所谓的魏紫妖啊,八成是朝中哪个大臣,为了扳倒太后特意安排的,毕竟咱全国的老百姓都知道,这魏紫,是太后最喜欢的花,所以才借此说魏紫的妖花,太后是妖后。”
韩云墨端起茶杯,神情严峻:“祸从口出,休要议论朝堂之事。”
杜晓婉噘嘴,放低了声音,和他们说了一个八卦:“哎,你们知道为什么太后这么在意这魏紫吗?还下令全都城彻查?”
“呸。”姚星云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说道:“不是因为坊间传太后是妖后吗?”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杜晓婉朝姚星云挤了挤眉眼,伸着脑袋凑到中间小声说:“咱们太后喜欢魏紫,也就是她刚嫁给先皇不久。那会儿不知为何,太后突然喜爱上了魏紫,还让全国的花匠前来贡献魏紫,所以我跟风当过一阵魏紫花匠。当时大家都说,太后之所以喜欢魏紫,是因为宫里一位给太后治病的女太医,两人在相处之中有了感情,而此人深谙种养魏紫之道,后来那女太医因流言蜚语太多,主动请辞离宫,不告而别,所以咱们太后现在才如此重视魏紫。”
江鸢原本只是想听她说个趣儿,可等杜晓婉说出萧莫辛是因为一位太医才喜欢魏紫时,神色骤然间阴沉下来,心口一阵酸意袭来,堵的她喉咙干涩。
在井子村时,萧莫辛曾说过,她和先皇大婚之夜,先皇曾刺了她一刀。
宫女叫来了太医,才侥幸活了下来。
莫非晓婉口中萧莫辛喜欢的太医,就是那位在大婚之夜救治她的太医?
江鸢低头咬紧牙关,喉咙艰难的吞咽着,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爬往全身。
所以这段时间她只是为了那女太医吗?
第44章
“真的假的?”
姚星云还是第一次听说当今太后有情人, 挺稀奇,而且还是先皇在世的时候。
杜晓婉摇了摇头脑袋:“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很大可能是真的, 毕竟太医院之前的确有个女太医, 医术非常高超。”
“够了。”韩云墨再次打断她们:“有时间讨论王宫中的风流韵事, 不如想想般若寺的命案如何处理,距离先皇入陵没有几天了,般若寺可是要为先皇诵经念佛的。”
一说要处理正事, 杜晓婉便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趴在石桌上, 嘟囔道:“净方和尚一死,那几个黑袍人又没有踪迹, 我们往哪查啊?除非那些人能主动跑到我们跟前认罪, 否则就算他们站在面前,我们也不认识。”
姚星云更是潇洒,他朝江鸢挑了挑眉, 示意说:“江大人,反正这命案我们查不了, 不如我们去一品酒馆喝两杯?”
江鸢这会儿心中堵的慌, 她拿起靠在一旁的佩剑攥在手心,说道:“没心情喝,我出去转转, 晚上就不回来了。我虽然不喝,你也不能喝, 现在都城查的紧, 要是被人碰见你去喝花酒,说不定脑袋就搬家了。”
“哎, 你!”姚星云喊着,江鸢已经转身走出凉亭,只留了一个消瘦的背影。
等江鸢离开,姚星云抬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丫头今儿个不对劲啊,平时被骂被打,也是嘻嘻哈哈的就过去了,怎么今日心情这么不好,不像她。”
杜晓婉也看向门口,说道:“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可能是因为太后在朝上下了懿旨,让江姐姐也跟着彻查般若寺一案,现在案子没有任何进展,她不开心吧。”
姚星云点点头:“那应该就是了,不过这有事儿别自己抗啊,她可是小爷的朋友。走,我们去跟着,不出脑子出份力。”
杜晓婉立刻站起来,一脸诚挚道:“嗯,我们不能让江姐姐一个人承担。”
两人说着一起并肩走到了凉亭的台阶前,正当她们准备下去时,姚星云又突然转过身子,看向坐在石椅上不动,悠闲喝茶的韩云墨,问道:“韩少卿,不打算一起去吗?我们好歹都是大理寺的同仁,你这,没情义啊?”
韩云墨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冷漠的眼神看过来,轻声道:“太后钦点江都虞候查察此案,并未钦点我,我又何必上赶着讨这份差事?莫非查到了,太后还会奖赏我?”
“嘿。”姚星云撸着袖子就往韩云墨那边走,一副想打架的模样。
主要是这厮真的欠打。
杜晓婉连忙拉住姚星云的胳膊,劝他道:“姚寺丞,韩少卿说的有道理,般若寺这案子本来就是太后交给江姐姐和文大人的,出了事找她们两,破案了,赏的是她两,我们就是个走过场的。现在我们去帮江姐姐,那是出于情义,韩少卿不愿帮没什么。”
姚星云被杜晓婉劝住了,他放下袖子,朝韩云墨冷呵:“行,不帮就不帮,等他出了事啊,我们也不帮,看谁无情。”
“走了走了。”
杜晓婉拉着姚星云离开。
江鸢离开大理寺后,骑马再次去了般若寺,她想看看那里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至于那女太医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更何况那女人无情的很,何必为了她心生嫉妒,乱了自己的心神。
江鸢到般若寺附近,勒马停下,走进密林中,将马栓到了一棵树上,之后她抄近道到达般若寺,翻墙进去,一路小心翼翼的摸到净方和尚和净真和尚的僧房屋顶。
这净方和尚失踪一天一夜,寺内不可能没有情况,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
江鸢趴在屋顶上,看着僧房中的和尚来来回回的走,其中两个小和尚撞见了,站停在僧房前交谈:“师弟,你今日可曾见到净方师兄?我已经找了他一个早上。”
小和尚摇摇头:“回师兄,我今日并未见到净方师兄,早读和早膳都未曾见到。”
“早读和早膳都未见到?”被喊师兄的那位和尚皱起眉头,说道:“净方师兄就算缺席早膳,也不会缺席早读?怎么今日却迟迟没有见到身影,莫非是因为净真师兄的事情,心里难过,找了个地方为师兄超度吗?”
小和尚抬手呆呆的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脑袋,愁眉苦脸道:“师兄,我也不清楚。”
师兄小和尚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好,打扰师弟了,我再找找。”
“师兄慢走。”
小和尚双手合十颔首弯腰,两个小和尚在僧房前分别。
师兄小和尚往外走,小和尚回了僧房。
过了会儿,一个熟人走了进来,江鸢睁大眼睛看了看,是普惠大师。
莫非他也是来找净方的?
普惠大师从门口走进来,方才的小和尚从僧房里面出来,两人刚好撞见,小和尚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普惠师父。”
“嗯。”普惠大师冷淡的应了一声,迈步继续往僧房里面走。
小和尚侧身让开道,他刚想走,突然抬头多问了一句:“普惠师父,您是要找净方师兄吗?他不在僧房之中,从昨夜到现在就没有见到人。”
普惠站停步子,声音低沉,带着阵阵寒意,随意回了句:“我知道。”
“好,阿弥陀佛,普惠师父您忙。”小和尚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而普惠大师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走进了僧房之中。
屋顶上,江鸢神情震惊中又带着凝重。
普惠大师,他竟然知道净方和尚不在房中?看神情,好像非常确认净方不在。
江鸢紧张的吞咽着,她缓了缓神,握紧剑鞘往旁边移了些,找准位置后,扒开僧人床榻正上方几个瓦片,往下面看。
屋子里和尚们的被褥整齐,普惠大师走到床榻前,转身谨慎的看向门口,确认没有人进来,他径直走到净方和尚的床榻前,掀开整齐的被子、被褥翻找什么。
就连被褥下的床板,也被他翻开了。
普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收拾整齐后,又去了柜子前翻找,几乎把僧人们的衣服翻了个底朝天,直到确认这里什么都没有,普惠大师才叠好衣服转身离开。
等普惠离开后,江鸢从屋顶上跳下来,贴墙慢慢走进僧房,将门关上。
江鸢跟普惠一样,走到净方和尚的床榻前,把长剑放到一旁,弯腰摸向平整的被褥,她还爬上去摸了被子的里侧,平整无凸起,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江鸢在僧房中仔仔细细查询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她也不敢多加停留,开门出来,再次翻到屋顶上,离开了这里。
方才普惠大师的反应和他的行为,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的,他能在听到净方和尚失踪后如此平静,甚至还翻找净方和尚的床褥,说明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江鸢大胆猜测一下,那五个黑袍人当中,普惠大师也在其中?
否则他不会如此平静。
可普惠大师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能让他亲自来找,莫非和他们的计划有关?
江鸢只顾低头想事,没注意前面的草丛里都是荆棘,等她走进去被刺到大腿,连忙退后了几步,低头查看被刺到的地方。
这荆棘虽然不至于刺破肌肤,但大腿处的衣服却是破了些,不过没事,等回去用针线补两下就好了,女红这方面她还是可以的。
江鸢拍了拍破掉的地方直起身子绕道走,那破掉的线头忽然咯了下她的指腹,下一秒,她骤然停下步子,脑子里慢慢涌现出了什么记忆,好像在牵引着她。
“大理寺,义庄,净方和尚。”
江鸢低声呢喃的说出这几个词,眸色缓缓收紧……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江鸳立刻施展轻功,赶到栓着的马匹前,急匆匆的回到了大理寺的义庄。
江鸢到达义庄时,老高头正在屋里给尸体缝补脑袋,看见她两步当一步的进来,连声招呼都不给自己打,直奔里边的屋子,大声喊道:“你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干嘛呢?”
江鸢疾步走进去,把长剑随手一放,往前走到角落里,拿起净方和尚的衣服开始从上往下的翻找,果不其然,在净方和尚衣服内侧的后背缝补处,有一处轻微的凸起。
先前她查探时有注意到这里,只不过后背的补丁太多,她没有注意。
江鸢摸到后,没有直接撕开这块,她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沿着线头破裂处慢慢挑开一个缝隙,然后拿出了里面的羊皮纸。
江鸢认真看着上面的字。
虽然写的言简意赅,但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足够震惊惶恐。
看来先皇入陵之日,怕是不太平了。
“丫头,你干嘛呢?”老高头拿着针线走进来,那线上还染着暗下的鲜血。
江鸢把羊皮纸收进怀里,笑着转身,挥了挥手中的小刀说:“我的刀忘在这里了,回来拿,这可是我花了重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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