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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因别人产生过任何负面情绪，他对人向来冷淡，没有任何情绪，可温冉那莫名其妙的举动似乎刺激到了他。
他再次见到的温冉已经忘记了这两年来的记忆，忘记了他们曾经吵了一架，完完全全地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也许他应该问清楚温冉为什么要突然离婚，而不是认为他一定会回来，认为他又在闹脾气。
只是他已经无法得知他们离婚的原因了。
“那……那对不起？你不是一直都不信我的话吗，怎么我说喜欢你，你就信了。”
温冉的这番话将他拉回现实，陆衍垂下了眸子，没去看温冉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你怪我吧，你要是不开心打我也行呀。”
陆衍想，他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
在这件事上他早已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只是越想越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可惜他从未回应过温冉。
他这才抬眼去看温冉，他耷拉着脑袋也没看他，好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在等着大人教训自己。
陆衍低叹一声，抬手想揉揉他的脑袋，可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了下去，最终只说了一句：“我没有怪你。”
第61章 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闻言，温冉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忽而一亮，“真的吗？”
陆衍故作淡然地回他，“假的，你爱信不信。”
温冉眯眸一笑，“那就是真的了，你总是这样。”
陆衍要是一反常态，他才不信呢。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呀，我还能重新变回alpha吗？”
陆衍安慰他：“总会有办法的。”
“每个月还要记得打抑制剂，我总是忘记。”
温冉想把记到通讯手环里，可刚要挑日历又给忘记了，还是陆衍给他记上了具体的时间，并且叮嘱他不要拖到最后一天才打抑制剂，否则会没用。
温冉想，好麻烦，他到底能不能重新变回alpha，以及许行之真的已经死了吗？
“给。”
陆衍给了他一颗糖，温冉接过，又伸手往他口袋里翻。
“你口袋里这么多就给我一颗，我都要了。”
说着温冉把他口袋里的糖都扫荡空了，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的糖和你妈妈送给我的好像。”
陆衍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我们母子心连心买到一样的。”
温冉忍不住弯了一下眉眼，好像是个被逗开心的小孩，他拆了好几颗，又不想下去丢垃圾，糖纸全塞陆衍兜里了。
“你自己扔。”
温冉说：“你帮我扔一下怎么了。”
只是争了一句而已，温冉又拆了一颗塞他口袋里，陆衍让他别吃这么多，会牙疼，可温冉从来不听他的话，这次依旧没有听。
“对了，许行之问我谁是标记我的alpha，他说要鲨了你，要是他没死的话，你得小心一点。”
虽然许行之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是这句话温冉还是深信不疑。
“你说的？”
温冉点了一下头，“我也是为了拖延一下时间，我还以为他知道后会立刻去找你呢，谁知道他还在那里啰哩巴嗦的，烦都烦死了。”
“他跟你说什么？”
“重要的我都跟你交代了，剩下的都是不太重要的，这你也要知道？”
不太重要的就是许行之像个变态一样一直说喜欢他。
“他是不是脑子坏了，非要和我在一起，就因为我说alpha和alpha不能在一起他就把我弄成了omega.”
越说温冉越是觉得刚才没多揍他几下是便宜他了。
沈迟拿着检测结果出来时温冉正撑着脸玩小游戏，陆衍陪他坐在一旁，沈迟上前道：“久等了。”
温冉瞬间抬起了头，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结果出来了？”
“嗯，对的。”
沈迟告诉他那是市面上禁止售卖的药剂，也许只有黑市才能查到它的踪迹，关于这个，温冉已经不太感兴趣了，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分化成alpha.
沈迟摇了摇头，“几乎没有可能，药剂需要长期注射，你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到吗？”
温冉眉头一皱，说实话，他根本没有察觉到。
沈迟认为他也许是太过于相信他的室友许行之，所以才会放松了戒备，他道：“冉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了。”
陆衍道：“既然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我让江律先送你回去。”
好吧。
别的事情他也不太关心。
不过温冉没让江律送，自己回去了。江言见他早上出门，直到临近夜晚才回来，而且一脸闷闷不乐的，忍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
温冉抬头说，“没有呀，我就是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那要吃晚饭吗？”
“我休息一下，休息好了会自己出来的，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江言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他就把自己砸在了柔软的床上，回了一下陆衍和沈迟的消息，然后睡着了。
他又梦见自己被一群alpha围在角落，他在自言自语，也顾不得那群alpha在说什么。
他在和谁说话？
温冉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事外，另外一个他蹲在角落里捂着耳朵喃喃自语。
“不对。”
“不是这样。”
“滚出去，滚出去。”
他到底在和谁说话？
什么滚出去？
他渐渐的没有了声音，倚靠着墙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温冉想走上前，路过的陆衍穿过了他的身体，朝着角落里的那个‘他’走去。然后他又看见自己扑上去咬了陆衍。
他反复梦到自己在自言自语，就好像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
温冉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他这个梦奇奇怪怪的，醒来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恍惚，小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察觉到您的情绪波动有些大，您做噩梦了？”
温冉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他说：“你一个AI也情绪知道？”
小爱说：“小爱不知道，是数据告诉小爱的。”
“对呀，你们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情绪。
温冉又说：“你们被摧毁的时候，不会感到恐惧吗？”
小爱说：“主人，我们没有情绪。”
良久温冉才回过神，哦了一声，他在问什么问题，脑子里乱糟糟的。
陆衍的妈妈给他发消息了。
【陆衍妈妈：冉冉，你和小衍是早就离婚了吗？】
温冉震惊。
她怎么知道？
他没露馅儿吧。
温冉赶紧给陆衍发了消息，想着发消息太慢，他又连忙打了电话过去。
“陆衍陆衍，你妈妈怎么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该怎么回她？”
那边的陆衍告诉他，“是我告诉她的。”
“你告诉她的？”
“嗯，我和她坦白了。”
温冉疑惑地停顿片刻，又问：“那我还要去见你祖母吗？”
既然陆衍跟他妈妈坦白了，那他应该不用见他外婆了吧。
陆衍和沈迟一块儿回去就好了。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我觉得我会有点点多余，你的祖母应该很喜欢沈迟，她肯定是希望沈迟和你一起回家。”
而且，三人行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
谁会把前任叫去家里过年？
温冉又想了一下，“既然我不去了，那沈迟应该会年后再去拜访你的祖母吧。”
“温冉。”
陆衍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第62章 我以为您比较装
“你想和我一起过年我们就要一起过年吗，我已经先答应沈迟了，我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这话说完以后对方沉默了，总之没有回应他的话。
温冉思索片刻，“所以呢，我过完年再来找你玩。”
陆衍问：“你在他家过年？”
“不知道，本来想着是在沈迟家吧，可是我家不是还有江言吗。”温冉想了想，“不过我还没有和沈迟说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和你一起。”
“你不回家过年了？”
“嗯。”
“你这不好吧，你都答应你祖母了，让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
“或者按照原计划，你和我一起回去。”
温冉一天没吃东西有点饿了，下了床去客厅翻东西吃，自从江言来了以后他这里的东西被收纳得整整齐齐的，还有分类。
“我家里还有江言呢，我不能把他丢下。”
大概是房间里的江言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以出来了，温冉回过头，嘴里咬着一片面包。
那边的陆衍道了句：“那一起吧，老人家喜欢热闹。”
江言问：“你饿了吗，我给你煮面吧。”
温冉点了一下头，说了声谢谢，陆衍还在等他回话，温冉啃着面包坐在了沙发上，他含含糊糊地回陆衍：“那我等下问问吧。”
“你没有吃饭么？”
“对呀，我回家就睡着了，刚醒过来不久，江言已经去给我煮面了。”温冉在光屏上搜索了一下梁良的联系方式，戳了对方两下。
他和陆衍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见梁良回他了，于是道：“我先不跟你说了，我找个人有事，先挂了拜拜。”
陆衍应了一声，温冉挂掉了电话，紧接着就打了梁良的电话。
“小少爷，请问您是需要重新聘请我回来工作吗？”
温冉停顿片刻，“你……失业了？”
“不，我只是发现，没有人能开出比您更高的价格，如果您愿意重新聘请我，我愿意跳槽，连夜买张列车票赶回您的身边。”
“我没钱。”
“好吧，小温，有什么事情吗？”对方想到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先申明一下，我也没有钱，如果你要借钱的话，我想我会掐断信号。”
“我就是想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和现在差异很大吗？”
梁良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不要增加沟通的成本，我需要你客观的陈述一下。”
“您确定要听真话？”
“对啊我要听真话。”
“脑干缺失，蠢笨爱闯祸，容易受人蛊惑，花钱如流水，没有任何人情世故的概念。”
温冉沉默了一瞬，“你再说一遍。”
他这句话大有威胁的意味，似乎对方只要再说一遍他就会立刻隔着网线冲过去揍人。
梁良立刻把话包装了一下，“您心思单纯，对世界充满好奇，善良且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视金钱如粪土，不畏惧世俗的眼光。”
温冉满意了。
果然人还是爱听漂亮话。
“对呀，这才是我，你确定上一句是形容我的吗？我很蠢吗？我很爱闯祸吗？”
梁良：“在这个问题上，我想我有权保持沉默。”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您在上将面前和在外面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您在上将面前看起来比较正常，在外面看起来不太聪明。”
温冉越听越是觉得离谱，难不成他人格分裂了？那个人格主导了他的身体两年？
那不就成了心理问题，他是不是得去医院挂个号看看病？
“你怎么不早说，你在我身边待了两年难道没看出来我身上有什么毛病吗？我不会是人格分裂了吧？”
梁良补充了一句：“那我不知道，我以为您在上将面前比较装。”
温冉：“……挂了。”
“您真的不考虑再雇我吗？我打八折。”
“你什么都不会还要我雇你，真以为我人傻钱多。”
“年底了跳楼价，五折，我会的挺多。”
温冉寻思着他现在是混得有多差，可能以前他开的工资太高了，他叹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年底了，我都没钱买车票回家，你能不能借我一万块回家过个年？”
“好吧小温，我扶老奶奶过个马路，先挂了。”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速度还挺快的，生怕温冉下一秒就要跟他提借钱的事情。
温冉看了一眼时间，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哪里来的老奶奶给他扶。
很快江言就做好了面，温冉拿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溏心蛋，心想雇江言也比梁良划算，他怎么敢要那么高的价。
“对了江言，你想在哪里过年呢？要回去你家里人那边吗？”
他是听说江言有个亲戚来着。
“我想我可以去西区。”
闻言，温冉抬起了头，“这么快的吗？不留下来过个年吗？”
“嗯，我已经想好了，我想快些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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