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噗咳咳......呸,呸!”
一整瓶水灌了下去,白迟被呛得拼命咳嗽,这会儿没有人控制他了,他痛苦地蜷缩起身体,拼命想要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因为一心想要萧和光去死,所以他往那瓶水里加入了过量的神经节苷脂药物。
而现在,这瓶装入了药品的水,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进了他的肚子!
“告诉我儿子,准备着送这位小白迟进医院吧。走吧,和王总吃饭真是累死我了,那个家伙话真多。......”
白迟被送进了医院,是之前白家的医院——但现在已经是许渐秋家的医院了。
程炽把白裕干掉,获利最大的恐怕就是许渐秋了,莫名其妙捡了个大便宜,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对白家做什么,医院就已经到他手里了。
他也因此认识了程炽和温瑾琛,并且和他们建立了十分良好的关系。
医院由许渐秋全权接管,上上下下都由他来打点,白迟的结果嘛——不言而喻。
眼睛受伤严重,治不好于是变成瞎子了。过量的神经性药物不仅损坏了他的器官,最终还让他变成了瘫痪儿,四肢完全不能动弹了。
加上他还丧失了视觉,他几乎变成了一个废人。
在许渐秋的安排下,白迟被扔在这家医院看护疗养。
说好听一点叫康复疗养,说难听一点那就是——变相囚禁在这里。
白迟瞎了还瘫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无法触碰,只能听到别人窃窃的说话声,这些都在暗暗摧毁着白迟的心理防线。目光黑暗,无尽恐慌。
“其实本来想着让他去蹲大牢的,可惜他跑去我爹那里闹腾,那可是我爹哇!还活着真是万幸了。”萧少礼摇头晃脑地感叹着。
霍庭十分赞同:“或许这个结果,更加适合他。”
“是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这不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霍庭想说,其实他还有比这个更让白迟痛苦的方法,但是今天他们专门来“看望”白迟,已经要到门口了,那就先不说了吧。
“嗨白迟哥!”萧少礼精力满满打开了病房的门:“How old are you啊白迟哥!”
萧少礼挽着霍庭来到病床前,看着完全憔悴得不成人形的白迟:“呀~白迟哥眼睛怎么蒙着纱布?难不成是在COS当年的我?”
“萧,少,礼!”白迟的嗓子也已经沙哑——因为最近没日没夜的叫喊。
“哎哎,我在呢,不用那么大声。嘿嘿,当初你那么想冒充我,现在你真的变成瞎子了,是不是特别开心呀?”
在心中积压许久的,属于前世的感情涌了上来,萧少礼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他向前探身:“白迟,天道好轮回,你现在相信了吗?”
白迟很愤怒,但是他现在除了咒骂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
“呸!”所以白迟只用一个字回答了他。
看着白迟这副模样,萧少礼心中畅快无比,有一种大仇得报之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又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窒息。
为什么呢,明明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阿庭,你有没有要对他说的话啊?说完我们就走吧。”
白迟虽然没说话,但也悄悄竖起了耳朵。霍庭会说什么吗?
该说他现在对霍庭还抱有一丝感情吗,还是说因为太恨霍庭,才会竖起耳朵想要听霍庭说什么吗。
哪怕是尖锐的话?
毕竟被讨厌,也是一种变相的在意吧。
白迟模模糊糊也明白了一件事:与其说他这段时间的疯狂报复是恨霍庭,不如说他是真的在乎霍庭。
因为在乎,所以要得到对方的感情。如果得不到喜欢,那被怨恨也可以。
之前这两个人问过他,假如霍庭没那么有钱有权,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还会不会爱上霍庭?
那时候他回答不上来,但是现在他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会。
第118章 因果惩罚与婚礼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霍庭摇了摇头:“不了,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白迟的心瞬间跌至谷底,不过这或许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是啊,霍庭现在丝毫不在意他了,霍庭变得更会看透人心了。
因为看透了他坚持不懈的胡搅蛮缠,所以霍庭选择了最绝情的方法——无法拥有霍庭的爱,现在也失去了霍庭的恨。
惩罚。
白迟感觉眼睛很难受,原本这时候他应该哭,可是眼睛受伤他根本无法哭泣,他甚至连捶床都做不到。
他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地离开。
出门之前,霍庭和一名护工模样的人擦肩而过。
在擦肩而过之前,他和这名护工交换了一下眼神,护工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白迟的床边。
这名护工是白迟家之前请来的保姆的女儿,年纪并不大,只是一张脸上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沧桑与成熟。
保姆当初只是因为不合白迟的心意,就被白迟恶意拖欠了工资。恰好保姆的老公生重病急需钱。
结果因为白迟拖欠工资,没有钱,治疗不及时,死了。
保姆悲痛欲绝想要讨说法,可是她在白迟那里根本就讨不到说法,白迟只是将一沓厚厚的现金施舍一般扔到地上:
“喏,给你,你的工资,快些去医院吧。——哦~我忘了,你老公已经死了。呵。”
最后那声不屑的嗤笑,成为了压倒保姆的最后一根稻草,保姆放声大哭,她身后的女孩却没哭,而是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盯着白迟。
此后保姆接受不了丈夫去世的打击,整天以泪洗面,郁郁而终,女儿则一直怀恨在心,她抱着浓烈的恨意,竭力寻找着报复的方法。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在霍庭的帮助下,她成为了白迟的护工。
一步步走到白迟的病床前,护工冷漠地垂下眼睛,看着这个生不如死的人,想笑,却握紧了拳头。
她等待了许多年的,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在霍庭的授意和许渐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护工报了仇。
她做着本职工作,照顾着白迟,保证白迟不会因为照顾不周而一命呜呼。
但她日日夜夜在白迟耳边低语,讲述着霍庭和萧少礼过得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幸福,女孩子对感情更敏感,她知道如何才能刺痛白迟。
白迟最开始也会咒骂她,但是很快白迟就无法再开口了——因为她把白迟毒哑了。
此后的很长时间,白迟都在受着这样的折磨,他无法动弹,只是听护工说着萧少礼霍庭又怎样恩爱了。
他张着嘴变化着嘴型,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眼睛上的纱布拆掉了,丑陋的疤痕永远地留下了,他再也睁不开双眼。
护工知道不杀掉白迟才是对白迟最好的折磨,但是在临近圣诞节的某个飘着雪的夜晚,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了了。
只有白迟去死,才是彻底的报仇,只有白迟偿命,她的父母九泉之下才可得知!
护工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她唯一的支撑点就是报仇,马上大仇得报,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在这个飘着雪的夜晚,护工给白迟换上了白色的衣服,再拖上轮椅,她推着白迟坐电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护工带着白迟到了大马路上,然后倾斜轮椅,将白迟丢垃圾一样,丢在了有雪的大街上。
起身之前,她在白迟耳边说:“这都是你应得的,不用感谢我,你马上就解脱了。”
然后护工自己推着轮椅退开,她远远看着,等着来一辆车将白迟创死。
白迟瘫痪,被扔下之后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他张着嘴,无声地嘶吼,他感到恐惧,想要爬开,却无能为力。
无力地趴在地面上,白迟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冰冷,恐惧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可是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一只耳朵恰好贴着地面,白迟听到有沉闷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他知道马上就要有车来了,他死到临头了。
到这种时刻,人的大脑通常会飞速运转,爱或者恨在此刻都格外明显。
车灯已经照了过来,映在护工湿润的眼睛里。
白迟张着嘴,无声地念着一个名字。
他忽然安静了下来,最后的时刻,他大脑中只盘旋着一个念头:
要是当年他遇到的霍庭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要是当年萧少礼没有因病住院就好了。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一辆车从白迟身上碾了过去,然后那辆车刹车停下了。
车里的人降下车窗,疑惑地看着:“咦,怎么感觉压到什么了呢?但是什么都没有啊?是什么东西?垃圾?”
司机摇摇头,升起车窗,继续往前开,结果带着白迟的身体又往前了一下。
“到底什么东西啊!”司机皱起眉头,倒了倒车,看看究竟是自己车的问题,还是路的问题。
倒车,前进,倒车,前进。
“耶咦?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回事啊!”最终,司机愤愤出声。
到底是罪有应得还是因果论,又或者是天道好轮回,这一切我们都不得而知。
白迟就这样死了,死状凄惨万分,且无人在意。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霍庭早就带着萧少礼去了某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起因是少礼觉得M市冬天太冷,想要出去度假,霍庭就很没原则地收拾了东西,将工作统统丢给邢舟,自己则带着少礼离开。
这里住得也好,吃得也好,萧少礼乐不思蜀的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阿庭要不咱们在这里也结个婚,举行一场婚礼吧?”
“在这里?”
“是啊!”萧少礼乐颠颠儿地点头:“这儿多好!就这儿吧!”
忽然就想要一场婚礼,联系场地,举办,叫来朋友家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提前准备。
但是霍庭觉得自己永远没办法对萧少礼说不,于是他同意了。
第119章 想要婚礼,就举办婚礼!
事实证明,霍庭是一个极其有行动力的人。
事实也证明了,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使人推磨。
在霍庭的规划与指挥下,一周之后,婚礼居然真的如期举行,并且没有丝毫疏漏和草率。
亲朋好友?霍庭直接把这群人打包,包了一架飞机把这群人驮了过来!
当然也有例外。
温瑾琛给许渐秋打电话:“渐秋,你真的不来了吗?霍庭和少礼也邀请你了吧?”
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许渐秋正坐在办公桌前,他笑着微微摇头:“不了,我就不去了。医院太忙,我有很多事情要做。”
许渐秋已经想好了,他要追求齐郁沉,如果再被拒绝,他就坚持不懈。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他也要勇敢一次,为了自己。
——
时间刚好地点也刚好,朋友家人也都被强行刚好了。
收到沈秘书发来的消息的时候,霍庭正在后台和萧少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身旁的少礼正在紧张地念叨:“哎呀哎呀,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今天才办婚礼,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啊......没有啊......”
霍庭哑然失笑,他的少礼想要什么经验?这种事情可不需要经验!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低下头,解锁手机,看到沈秘书发来的消息,嘴角笑容略微隐去一些。
就在这时,萧少礼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不行了阿庭!你摸摸我的手啊我居然紧张成这个样子!”
霍庭一怔,然后无奈笑了,因为萧少礼的手冰冰凉。
“好,别紧张,我帮你暖暖。”
霍庭删掉了消息,收起了手机,握住了萧少礼的两只手。
这个消息就不告诉少礼了,这样好的日子,提起那个人,多晦气。
婚礼很盛大。说起来也奇怪,这是萧和光跟霍开霁的第一次见面,二人居然也一见如故,一个静一个动,竟也相见恨晚,聊得很开心。
或许他们并不是特别一见如故,但他们都很爱自己的儿子,也喜欢对方的儿子,或许这就是默契吧。
霍庭萧少礼打扮隆重,站在台上,此时进行到戴戒指的环节。
萧少礼看着霍庭温柔又仔细地给自己戴上戒指,忽然感觉一阵澎湃:“阿庭哇。”
“嗯?”
“我真的很爱你。”
霍庭一怔,然后无声地笑起来,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嗯。”
“就只是嗯?反应这么平淡?”萧少礼瞪大眼睛有些不满:“你难道不感动吗!咋不掉眼泪呢!一点表示都没有!”
没有表示?
霍庭微微挑眉,忽然伸手拿过一旁的麦克风,放到了嘴边:“大家好,我是霍庭。”
“就在刚才,我惹我的爱人生气了,他说我面对他的告白反应平淡,没有表示。”
萧少礼没有料到霍庭会忽然来这么一出,顿时脸就红了,他小声地:“喂!”
霍庭带着笑意瞟了萧少礼一眼,然后继续说:“所以我现在要展示一下,我对他有多么在意。”
“大家肯定都知道,我和少礼在一起的过程并不容易,都是我不好,我太迟钝,才让少礼委屈那么久。”
“但是之后不会了,他是我的珍宝,是我最爱的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他,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少礼经常说我是一个迟钝的人,不懂感情的弯弯绕绕。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霍庭不动声色牵住萧少礼的手,声音温柔又坚定:“因为爱只要给一个人就好了。对别人迟钝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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