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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玄幻灵异)——二百

时间:2024-05-02 06:58:21  作者:二百
  不待涟绛喘口气,下一瞬观御便将承妄剑锋利的剑刃抵上他的脖颈,直将他逼退至弑神台边缘。
  他望着观御,身后是偌大的莲花花瓣,而头顶是慈眉善目的佛像。
  他微微垂下眼皮,遮掩眸中快要溢出的难过,用很轻的声音问:“你要杀我,是么?”
  观御垂眸,承妄剑划开涟绛颈间的肌肤,半个指节长的伤口映照到他心上,变成巨大无比的窟窿,血流不止。
  “等等!”玄柳在这时出声。
  承妄剑不再压入肌肤。
  涟绛闭了闭眼,攥紧剑刃猛地上前。
  “我会在这弓里封下诅咒。”冰冷的剑刃将喉咙割破,他踉跄着跌进观御怀中。
  观御瞳孔骤缩,而他用流血的掌心覆上观御眉眼,声音悲戚:“观御,你若敢解开封印,想起我,必受万箭穿心之苦。”
  话音未落,勾玉弓悲鸣作响,数万金文如同飞舞的金蝶一般齐齐涌入弓身。
  观御接住他下坠的身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飞快捏诀封住他的命脉,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指尖涌入他的伤口。
  这突如其来的、不容抗拒的气劲渗入四肢百骸,护在心脉处的龙息也因嗅到旧主的气息,翻腾不已。
  涟绛错愕地睁大眼,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观御冷漠而疏远的神情。
  他一时难以分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是茫然地探手抓住观御衣袖,轻声地喊:“哥哥......”
  没有得到回应。
  他眨眨眼,偏头时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掉进观御衣裳上绘着的暗纹中,将那本就乌黑的颜色浸得更深。
  观御没忘,但他不知观御为何要佯装失忆。
  他溺在这迷雾里,溘然觉得心口好疼,身上新添的三道伤口也好疼,他几乎感到窒息。
  那边玄柳被人搀扶着急匆匆地走上莲花台,头上冕旒晃得厉害,“他死了吗,死了没有?”
  观御摇头,随后慢慢松开手,涟绛失去支撑跌坐在地,身后披散开的白发碰到伤口里流出的血,发梢被染红。
  他双手撑在地上,竭力撑住身子仰头看向观御,双眼潮湿泛红。
  面前观御无动于衷,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沉声说:“邪魔遇怨即可攀附九尾狐骨而生,今日若不剔除他的神骨,日后必有后患。”
  涟绛身体一僵,掌心骤然发凉。他哀求地摇头,但无人理会。
  众神面面相觑,而玄柳拍手叫好,又轻拍观御的肩,“孤也正是这般想的,虽说剖出神骨残忍了些,但这都是为了三界着想。”
  见状,诸神纷纷跟着附和。
  “既然这邪魔是殿下降服的,那剔骨之事,便由殿下动手吧。”
  诸神嘈杂纷乱的话音渐渐停息,观御闻言沉默不语。
  玄柳不由皱眉问:“怎么了?你若是嫌弃血污脏浊,孤这就让狱卒过来。”
  “不必。”
  涟绛看着观御缓缓蹲下身,眼底渐渐蓄起水雾。他摇着头挣扎着往后退,但身后即是万丈深渊。
  观御靠近时,他依旧本能地朝观御伸手,下意识地环住观御脖颈。
  “不......不要......”他哭喘着,无边无际的恐惧犹如浪潮,扑打着他一点点将他吞噬。
  聚浪划开后背,他骤然攥紧观御的衣裳,将那昂贵的布料抓得难以入目。
  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满脸都是泪,意识不清地、艰难地喘息着往观御怀里躲,早已忘了这痛苦是谁给予的。
  冰冷的薄刃没入血肉,缓缓转动着挑出脊骨。
  涟绛浑身被冷汗浇透,眼前的视野渐渐被水汽晕染得模糊不清。他隔着水雾,只看见一片猩红。
  “我会剜去你的神骨,送你去人间。”
  观御贴近他的耳畔,如是说。
  他听不太清,疼痛让他神志模糊,只是一个劲儿地往观御身上靠,试图躲避身后的利刃。
  待到森白骇人的神骨被剜出,他已然浴血。
  观御握着聚浪,发颤的双手亦是鲜血淋漓。
  “好!”玄柳目睹这残忍的一幕,看到神骨被完整剖出时忍不住欢呼起来,细长的眼睛直勾勾盯住地上血泊中的白骨,按捺不住地感到激动,“好!神骨已除,日后——”
  “府青,你果然狠心。”
  天际倏然传来春似旧的声音,众神闻声难免悚然一惊,仰头却见上方空无一人,只有金灿灿的佛像含笑注视着一切。
  观御垂眸静静望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似是没听见春似旧的声音。
  春似旧被他的漠视惹恼,怒极反笑,道:“本尊定要你生不如死!”
  语罢,春似旧再无动静,像是已经离开。
  底下诸神面面相觑,心有余悸。玄柳却狂妄自大道:“如今九尾狐已无神骨,春似旧再也不能借九尾狐之身为非作歹,诸位放心便是。”
  话音未落,忽有神侍着急忙慌地大叫着跑来,“陛下!不好了!陛下!”
  玄柳脸上挂不住笑,愠怒地看向狂奔而来满脸灰黑的神侍,语气不善,“魔骨已除,还有何事值得你这般慌张!?”
  “回、回陛下,”神侍猛地跪倒在地,头几乎低进地里,“永安殿、永安殿走水了!”
  玄柳面色一滞,随即抬脚将神侍踹翻在地,指着他骂骂咧咧道:“蠢货!一群蠢货!”
  旁边的仙神看不下去,出声说:“陛下息怒,不过是失火而已,刚巧东海水君在,让他捏诀扑灭便是。”
  玄柳狠狠甩袖,旋即再顾不上神骨,急匆匆叫人搀扶着往永安殿走。
  诸神见状,相视后摇摇头,连忙跟上。
  原先站满人的弑神台须臾间变得空旷无比,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轻轻抱住台上的人。
  “对不起,涟绛,对不起,我送你去人间......”观御抱紧涟绛,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对不起”三字,莲花台上触目惊心的红将他的双眸都照得通红。
 
 
第157章 好哄
  永安殿失火,玄柳匆忙叫着东海水君前去灭火,但不知为何,那火遇水烧得反而更烈。这火势难免让众仙神手足无措。
  而弑神台前,询春披着大氅扶着玉柱挪步而来,一边咳一边道:“兄长,都安排妥当了。”
  “嗯。”观御低低应声,随后抱着涟绛起身。
  询春不忍心看,接过侍女手里的大氅盖到涟绛身上,叹声道:“今后当是再无人会伤他害他。”
  观御没接话,沉默着抱紧怀中早已意识全无的人。
  见状,询春摇摇头,踩进血泊中将鸟笼提起,“这小凤凰也是个命苦的,我还是将他送回瑶山长老那儿吧,养个百年千年的,兴许就又活蹦乱跳了。”
  观御颔首,随后盯着涟绛看了一会儿,声音干涩沙哑地问:“我娘的尸身......”
  “放心,”询春掩唇轻咳几声,接着道,“我亲自看着烧的,并且还往火里添了灼日粉,这火没个三天三夜是扑不灭的。”
  观御闻言睨向他,似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
  询春看不穿他的心思,问他时他却说没事,便挑挑眉移开了话题,“人间那边我与缥缈山山神商量好了,你们过去后直接在山上住下便是。缥缈山集孕天地灵气,最适宜静养修炼,对小公子来说再合适不过。”
  “多谢。”
  观御朝他道谢,末了又听询春问:“不过你为何要装忘记涟绛?这若是换作我,兴许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观御沉默许久,直到两人经玉虚湖,走下长阶,踏入缥缈山山界中,询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放轻声音说:“我若不如此,只怕玄柳会气急败坏,命诸神剖他神骨。”
  询春脚步微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郁闷,“这确也是父王会做出来的事,到时你若是想护着涟绛,便是与众神为敌,难免又叫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发动战乱。
  这些年来三界动荡不休,如今好不容易过了几年清静日子,百姓刚刚从战乱里解脱,如今安居乐业,最好还是别多生事端。”
  观御颔首,随后全然不顾询春尚还在场,低头便抵上涟绛额头。
  “我不想他背负骂名,”观御说,“玄柳欺他、伤他,他恨玄柳,想杀玄柳,我都会帮他,但动手的人绝不能是他。”
  询春瞪大眼,但转念一想,这五百多年来玄柳因为素姻的事一直对观御怀恨在心,总觉得是因为他,素姻才会暴露九尾狐之身,所以一直对他冷眼以待,半点父子温情都不曾有过。
  玄柳冷落他、嘲讽他、利用他,如今又算计涟绛,折磨涟绛,再加上先前抛弃素姻,逼她跳下弑神台,又将她赶尽杀绝,把她的魂魄困在灯里,让她受尽折磨,孤独五百多年,观御能忍他到现在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想到这儿,询春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而后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杀春似旧。”观御望着涟绛,目光未从他身上离开过,如是说。
  询春愣了愣,满头雾水,“可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要怎么杀他?”
  观御头也没抬地说:“找绝禅。”
  “绝禅,”询春似懂非懂地点头,“他那儿确实有很多法器,兴许他真有法子。”
  观御虽未回答,但心里自有谋算。
  询春心下了然,想了想没再多问,犹豫片刻后终还是道:“兄长,我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询春看着观御,一句话在嘴边滚了又滚,终是难以跑出唇齿。
  他的犹豫其实已经表明一切。
  观御默不作声。于他而言玄柳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对询春,以及其他几位兄弟而言,玄柳无疑是心怀大爱的父亲和帝王。
  “父王如今修为尽散,或许不出几日便要易位,”询春低着头,自知是玄柳对不起他们二人,“再者,如今小公子神骨被抽,已是凡人,父王断不会再为难他、伤害他。兄长......”
  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观御已然明白。
  半晌,观御起身烧水,经过他身边时,沉声说:“他不伤涟绛,我便不伤他。”
  询春面不改色,“多谢兄长。”
  询春没在缥缈山多逗留,这日傍晚等灼华来看过涟绛伤势后,下山帮忙买了些吃食衣裳便告辞离去。
  灼华一边叹气一边用细线将涟绛背上的伤口缝起来。看着涟绛背上丑陋无比的伤口,他不免觉得可惜。而观御未留意他的神情,一心只放在涟绛身上。
  纵是喂过消疼水,缝合期间涟绛依旧疼醒过两回。
  他醒时并不清醒,挣扎着险些将上面缝好的那几针挣开。
  观御既心疼又无奈,抱着他不让他乱动,边哄边揉他的头发,手颤到仿佛受伤的人是他自己。
  “这伤以后肯定要留疤,还有......”灼华净手,支吾许久不知后半句话该不该写与观御看。
  观御拧干帕子帮涟绛擦干净颈上的血污,将膏药抹到他的伤口上。每见涟绛皱一次眉,手上动作便更轻几分。
  或许是怕吵到涟绛,他声音放得格外低,“还有什么?”
  灼华看看他,又看看涟绛,心想涟绛大抵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不然不会用刻意遮掩尾骨处的伤疤。
  思及此,他胡乱找了句话搪塞过去,之后又叮嘱几句,说伤好前尽量不要碰水,要注意忌口,药也要按时按量地吃。
  观御一一记下。
  灼华斟酌片刻,而后写道:“小公子醒后若是伤口疼,殿下不妨取点血喂他。但每次量不能多,不然容易成瘾,对小公子百害而无一利。”
  观御点头应下,送灼华离开后整夜守在涟绛身边。
  涟绛浑身都疼,昏昏沉沉一直睡不安稳。
  观御见了,摸摸他的额头,将他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怀里睡,轻声哼唱幼时临娘哄他睡觉时唱的歌谣。
  或许这歌谣将涟绛带回了小时候,他的眼皮抖了抖,眼角下有些潮湿,嘤咛着模模糊糊地喊了几句“娘”。
  观御握住他的手,抱着他轻轻地晃。须臾,听见他嚅嗫着喊了声“哥哥”,之后再无动静。
  后半夜涟绛烧得厉害,糊涂话一句接一句地往外冒,一会儿说想吃鱼,一会儿说昨日的功课还没做完,一会儿说练剑练得手好酸,撒娇要观御帮他揉揉。
  观御应着他,捉了他的手轻揉他的手腕,心口疼得厉害。
  “我不跟你好了。”涟绛忽然说。
  观御揉着他手腕的手一顿,微垂下眼“嗯”了一声。
  涟绛没什么力气地抽出手。
  观御由着他,听见他小声地哼哼着说:“我好疼。”
  观御刹那间心如刀绞,但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涟绛便凑上去将脸贴到了他脸上,柔软发烫的肌肤蹭着他,唇齿间含着的热气尽数扑咬在他的耳边,鼻息也是滚烫的。
  他浑身一震,因为涟绛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哄哄我,我就不疼了。”
  “崽崽,”他轻声叹息,伸手将涟绛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贴着他的耳朵低声喊他儿时用的名字,“小晏,晏晏。”
  湿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丝丝痒意让涟绛直往他怀里钻。
  他吻在涟绛眼尾处,而后偏头轻轻吹了吹他颈上的伤口,“小晏,你要快些好起来。”
  涟绛嗯声,不知是听没听清,埋首在他颈间拱了拱,呢喃道:“哄好了。”
  与此同时,只听喀嚓一声,寒潭上厚重的冰层被破开。
  止戈扛着破日于寒潭现身。
  他被涟绛封印记忆丢在蛮荒之地数十年,如今涟绛法力全失,他终于得以恢复记忆逃出蛮荒。
  寒潭无风无浪,刚被震碎的水面转瞬间又固结成冰,将潭下两人的踪迹遮掩。
  止戈赤裸着上身,白皙消瘦的身体上满是鞭痕,而身下的长裤破破烂烂,缝着好几个补丁,显是刚从折磨里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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