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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玄幻灵异)——二百

时间:2024-05-02 06:58:21  作者:二百
  涟绛闻言坐起身来,一口气叹了又叹:“这回陛下总该罚他了,若再包庇他,定会引起众怒。”
  观御颔首,并未告诉涟绛天帝不知此事——止戈不想为此受罚,而他不想涟绛长尾一事公之于众。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涟绛捧着雪问。
  “不急。灼华昨日来信说已找到治病的法子,我们......”
  话没说完,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便砸在衣襟上,碎掉以后落了满胸襟的雪,有些凉。
  观御:“......涟绛。”
  被点名的人起身笑着就跑,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踩出一连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观御追着他,抓起雪便往他身上丢,动作又快又准,毫不留情。
  涟绛一面躲一面笑,实在躲不过便假模假样气喘吁吁地求饶,然后又在观御放松警惕的片刻捏雪球扔他。
  观御在他的笑里恍神,隐约觉得就算是冰封万里的长河,也会在他明媚张扬的笑意里悄然融化。
  麒麟跟在两人脚边欢快地打转,追着雪球来来回回地跑,半点神兽该有的威严都没有。
  “观御!”
  观御在这气息不稳的喊声里回神,见涟绛背着手朝自己奔来。结果他没跑几步便被麒麟绊倒,惊叫着跌进雪里,藏在手里的碎雪扬了他满身。
  所幸地上的雪堆得厚,摔进去也不会疼。
  观御拍干净身上的雪,许久未见涟绛爬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快步走过去,但尚未看清趴在雪里的人,便被涟绛拽着一道摔进雪里。
  “你先别动!”涟绛扑腾着将他压在雪地里,轻拽他沾着碎雪的发梢,笑着问,“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白头到老?”
  算不算白头到老。
  不算。
  这一生这么长,还有无数个春夏秋冬,若是现在就算与你白头,岂不空错过无尽岁月。
  他虚搂着涟绛,抬手拂去涟绛眉毛上的雪沫子:“我们还有......”
  好多好多年。
  他欲言又止,涟绛好奇地追问:“还有什么?”
  “没什么。”他微微摇头,问观御道,“见过龙么?”
  涟绛怔愣住,不知观御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其实就算他自幼由观御照看着长大,他也没见过观御真身。他所了解的有关于龙的一切,都是从一卷又一卷画册本子里,而那些本子往往又将龙画的很丑,或者很滑稽。
  “没有。”他在观御认真的目光里缓缓摇头,语气里满是期待:“正好这儿没人,要不你变给我看看?”
  观御正欲应声,他又急急道:“你放心!无论你长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
  观御在他满是期待的眸子里丢盔弃甲,坦然认输:“看好。”
  涟绛连连点头。
  下一瞬,巨龙腾空而起,龙吟震天。
  龙尾卷起疾风,将纷飞的大雪搅成漩涡,映进眼底满目的白。
  涟绛站在风暴中央,仰首望着大雪中长啸的龙。
  在这龙吟声里,他听见脚下大地的震颤,嗅到风里冰凉的海的气息。
  龙在他面前俯首,自甘做他最虔诚的信徒。
  他试探着朝龙伸手:“观御...”
  龙靠近他的掌心,冰凉粗糙的触感让他心惊。可他只要一想到这是观御,是他的哥哥,更是他的心上人,心里便再无一丝畏惧。
  “哥哥,”他倾身抱住龙,脸颊蹭在龙坚硬黑亮的鳞片上,激动地喊,“哥哥!”
  疾风刹那间变得更加迅疾,自下而上涌起的雪将涟绛抬起,送他到龙身上。
  他惊奇地睁大眼,紧接着便听见观御说:“坐好。”
  遽然间,巨龙摆尾冲入云霄。
  涟绛紧紧抱着观御,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而他无暇顾及。闯入云霄的颤栗从脚底一路烧到头顶,连魂魄都为之激动、震撼。
  他痛快地笑,又嘶哑着声音高声地喊。
  声音很快被呼啸的风扯碎,甚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半晌,观御才载着他落到院中那棵桃花树下。
  他踩进雪里,双腿微颤,仍有不在此间的飘然感。
  “哥哥。”他激动的喘息声未平,便猛然撞进观御怀里,不知羞耻地踮脚吻上去。
  观御回应着他,抱紧他时悄无声息地将一片龙鳞放进他的身体。
  在接吻的间隙里,观御听见他断断续续的呢喃——我好爱你啊,哥哥,好爱好爱。
 
 
第119章 血海
  这场大雪下的时间不长,翌日便停了。水中月满院子的积雪在阳光下渐渐消融,便是连枝头冻蔫的桃花都重新振作起来,精神抖擞地迎接着风。
  临去人间前,涟绛伸手折花。
  他远远瞧见观御过来,便将花抛给观御,却也不说想做什么,就只是看着观御笑。
  这模样有些傻。
  观御接下花,一枝枝全都收好。
  之后两人再下至人间时,正巧赶上最热闹的时候——过年。
  大年初一,蒲月镇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几乎每一家门口都挂着红灯笼,纸糊的窗子上也贴着红通通的窗花。刚换乳牙的小孩街头巷尾地跑,嘻嘻哈哈驱散前不久疫病带来的阴霾。
  涟绛用夜明珠从那些小孩手里换了些爆竹。他攥着香捂着耳朵点火,然后闪身飞快躲到观御身后,紧张兮兮地问:“着了没着了没?”
  观御面无表情:“嗯。”
  其实他并不是很能理解涟绛为何喜欢这些东西。
  照理说作为一个神仙,捻一捻手指便能点火,而涟绛偏偏要入乡随俗。但等到真正如愿拿香点火的时候,涟绛又不敢靠的太近。好几次爆竹上还没烧起点火星,他便跑得老远,逗得一众围观的小孩哈哈大笑。
  点火、捂耳朵、逃跑......涟绛乐此不疲。
  观御瞧着他,莫名寻出一丝趣味来。
  直到近日暮时,步重方才驾马匆匆赶来,肩上腋下扛着夹着大大小小好几只包裹。
  他远远地瞧见涟绛,便翻身下马,胡乱将缰绳拴在树上,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涟绛跟前:“你怎么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个信!?小爷我还以为......嗯?你身上怎么一股——”
  他话音微顿,斜眼瞥向旁边抱剑而立的观御,随后咳嗽两声咽回嘴边的话,搭着涟绛的肩便往屋里走,刻意压低声音问:“他欺负你了?”
  涟绛不解地摇头:“没有啊,他对我很好。”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步重恨他是个呆子,怕是被人卖了都要傻呵呵地帮人数钱,“你身上龙息那么重,他是不是......”步重挑挑拣拣,绞尽脑汁找了句委婉的话,“都不让你睡觉?”
  涟绛反应一会儿,明白后脸色涨得通红,抬起胳膊肘便撞向步重:“没有!”
  “哦——”步重显然不信他的话,回头狠狠瞪观御一眼,“没有。”
  那边观御正好抬头望过来,神情稍显不解。
  见状,涟绛急忙拉着步重进屋,合上门前不忘探头朝观御眨眼笑笑,无声地说:“他眼睛不太好,你别介意。”
  观御微微颔首,看上去像是信了他的鬼话。
  屋里步重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便听见涟绛问:“小山神没来吗?”
  “他们山神每次过年都要聚到一起,便不过来了。还有无烟子,我本想叫她一起来,但她执意要去找观音,我就只好自己过来了,”步重自顾自倒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涟绛,我知道你喜欢观御,但你不能......”
  房门在这时被扣响。
  涟绛起身开门,见门外是观御时不免有些讶异,心想只不过是分开一小会儿而已,没想到观御这么黏人。
  他兀自想着,心思全写在脸上,笑起来时眼睛弯得像月牙。
  观御不知他何故这般开心。
  身边送信的鹤仙轻咳着提醒,天界那边事态紧急,饶是观御心底不愿将这片刻的欢娱打散,思量之下也只能垂眸道:“父王召我回去,你自己在这儿......”
  他看着涟绛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后神情变得失落,难免感到揪心。可玄柳的命令来得急,他不得不即刻动身,于是只好嘱咐道:“......万事小心。”
  “是因为之前的事吗?”涟绛心生担忧。
  之前止戈以吸人精气修习邪术之罪诛杀金寄枝,金家便愤然上书玄柳,说金寄枝是被人冤枉的,希望玄柳能彻查此事,但被玄柳搪塞过去。
  玄柳身居高位多年,又怎会看不穿止戈拙劣的把戏?他始终在偏袒止戈。
  而这偏袒,无疑会将金家激怒。
  涟绛不禁纳闷起来——麓山乃是龙脉之首,而金家世代看守龙脉,掌人间气运。若是金家大怒之下祭龙脉,九重天便再无法钦定人间天子,届时人间无首,必将大乱。可玄柳既然知道这其中利害,又为何仍要袒护止戈?
  “金家那边......”涟绛微有犹豫。
  金寄枝虽是被止戈所害,但若是深究,其实他也有错。如若他不那么急着要洗清无烟子的罪名,止戈不会出此下策。
  “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掺和了,”步重走过来,指一指观御,“金家只以为是他给金寄枝定的罪,也只会觉得止戈是照他意思办事,反正现在横竖都是观御的错。你现在去金家赔罪,岂不是更加坐实这无中生有的罪名?”
  涟绛:“可是......”
  “你别可是了,”步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顺势搭上涟绛肩膀,“听小爷我的准没错!这事儿就让观御去解决,你呢,就安安心心在人间过年。”
  “我...”
  涟绛还想再说些什么。步重先一步堵回他的话:“你说是吧,殿下?”
  “嗯。”观御应声,也没给涟绛反驳的机会,只是望着他道,“无妨,我去去就回。”
  涟绛只好颔首,担忧之余又难免觉得可惜,这本该是他与观御在人间过的第一个年。
  观御此番走得匆忙,甚至没来得及与灼华等人告别,于是不知情的灼华还给他备了碗筷。
  用膳时涟绛没吃几口,一直盯着那副没人动的碗筷看。
  步重瞧见, 索性将碗筷撤下:“他人又不在,这碗筷这么摆着也不吉利,我还是把它拿回厨里去算了。”
  听见他这话,涟绛心头直跳,越来越觉得不安。
  金家是出了名的难缠。
  观御这次去,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愈想愈心慌,借口去喝水,独自走到院中,捏着思天镜却踟躇不定。他想问一问,但又担心英婳起疑。
  他虽恨不能将自己对观御的爱昭之于众,可是也知晓分寸,心知此时是万万不能让人察觉的——观御是太子,亦是武神,芸芸众生都盼着他早日修炼成佛,护佑三界。
  而无情无欲者,才为佛。
  涟绛垂眸,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许久。
  步重在屋里等了半晌也不见涟绛回来,便只好自己出来找。
  在后院里瞧见涟绛捧着镜子徘徊的身影时,步重不禁皱眉。
  其实天帝火急火燎地召观御回去,他隐约知道是为的什么事——不止是金家,还有魔骨。
  若是魔骨破开封印,那如今这世上唯一能将它再次封印的只有观御。而封印魔骨,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他想劝涟绛别对观御用情太深,可看到涟绛茶饭不思,便不再多作无谓的劝阻。
  ——涟绛早已经将心捧给观御,旁人多说无益。
  须臾,他叹一口气,抬脚往院中走去:“涟绛。”
  涟绛闻声回头,略显慌乱地将思天镜收起来:“你怎么过来了,吃饱了吗?”
  “嗯,不仅饱还有点撑,”步重伸着懒腰往院子里那口井走去,想着打点水喝,“我看你今晚没吃多少,一会儿要不要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吃?”
  涟绛食欲不振,摇头拒绝,但话说完好一阵子那边步重都没有动静。他不禁感到疑惑,迈步朝着步重走去:“怎么了?”
  “你之前说灼华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步重回头,脸色有些苍白。
  “嗯,”涟绛纳闷,“他说用不惑草敷在伤处,不出七日便能痊愈。”
  步重强忍一阵,最终还是憋不住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你没事吧?”涟绛急忙上前,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余光瞥见井中的猩红时动作微滞, “这是......”
  涟绛骇然失色:“血海!?”
  随着这充满惊讶与难以置信的二字落地,井中黏稠腥气的鲜血如同烧涨的滚水一般沸腾而上,兔起鹘落间已然漫出井口,飞快朝着四下奔腾而去。
  涟绛拽着步重纵身跃上树梢,再低头时血海已经彻底将庭院淹没,院中烛灯纷纷熄灭,只有树梢上的红灯笼依旧散发着幽红的光。
  灼华着急忙慌地跑出来,看清眼前景象时猛然跌坐在地,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去。
  见状,涟绛与步重相视一眼,一人拽着灼华一只胳膊飞身跃上屋顶,
  “这到底怎么回事!?”步重是个急性子的,不等灼华站稳,便揪着他的衣领匆忙发问。
  灼华说不出话,求救似的看向涟绛。
  后者上前扯开步重的手,长叹一气:“不惑草根本不能愈疾,是么?”
  灼华急于辩解,抬手飞快比划着。
  脚下的血海越涨越高,甚至即将没过屋顶。步重没有耐心猜灼华意思,展翅飞向血海,赤金羽翼扑扇起狂风生生将血海挡住,嘶吼道:“别他娘的磨蹭了,先离开这儿!”
  涟绛朝步重颔首,心知不能再等,但镇中还有其他百姓。他放心不下,于是捏诀御剑送灼华离开,自己则转身扑进血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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