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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玄幻灵异)——夙夜无声

时间:2024-05-02 07:00:48  作者:夙夜无声
  夜见城忍俊不禁:“那他哭了?”
  “没呢。”许无涯摇了摇头,“就是眼圈红红的,捧着踩坏的纸剑谁也不理,栖山师兄又不会哄孩子,只得出门寻了一棵树想烧了给他做木剑。”
  回想起当时鸡飞狗跳的景象,许无涯扶额:“可惜罗浮山山林繁茂,栖山师兄没控制好凤凰真火,烧了半个山头。最后是师尊灭的火。”
  夜见城也觉得有趣,闷咳了几声,继续听他说路和风的事:“那你师尊没罚他们禁闭?”
  “罚了,罚栖山师兄将烧毁的山头重新种上树苗,好在凤凰受妖族爱戴,他一声令下,大半妖族都跑来种树了。至于和风,师尊亲自给他削了一把木剑,那小子可高兴了,睡觉都抱着那把剑。”
  “那你呢?你当时在做什么?”
  许无涯梗了一下,不好意思告诉夜见城自己那时嗓子坏了不爱说话,只是坐在瞻九重看他们折腾,便挑了一个听上去轻松愉快的:“我那时被大师兄安排去跟着云生师兄,云生师兄是罗浮山宗唯一的医修,宝贵的很,他的药材、药典都需要剑修陪伴着到罗浮山下购置,我便同他一路。”
  不过在购置药典时,许无涯瞧见一家书摊,便转悠着过去翻找《杂闻名器谱》,没想到店家说店内所有名器谱都被人买走了。
  许无涯正想着谁快他一步,良云生的声音便从背后响起,十分惋惜:我还想着再购置一套送给和风呢,可惜了,来晚了。老板,下一套《杂闻名器谱》多久到货呀?可不可以给我预留几套?
  夜见城也猜到了:“难道那些《杂闻名器谱》都是罗浮山宗的人买走了吗?”
  “是的,我同云生师兄回瞻九重后,发现满屋子都是杂闻名器谱,都垒得比小和风高了。”许无涯嘴角扬起愉快的弧度,“您猜怎么着,师尊与大师兄外出买了十二套,栖山师兄买了六套,老四也买了六套,只有我和云生师兄打空手。”
  一屋子的书,除了剑谱册,其余全被宝剑精准切割下来。
  瞻九重中灯火通明,大师兄叶长岐用剑意裁出宝剑的图样。栖山师兄指间飞火,烧出的名剑自带一圈黑红的焦边。
  燕似虞和良云生则负责手折名剑。开枢星君将乐得晕头转向的路和风抱在怀里,亲手给他折出纸剑。
  那时候的瞻九重,没有熊熊烈火,没有恩仇怨恨。
  只有一群剑修。
  许无涯坐在开枢星君旁边,凝视着剑尊的手指抚平纸剑的褶皱,好似拂过长剑一般平静、沉稳。
  然后,路和风将折好的第一把纸剑送给了他。
  他说,无涯哥哥,给你,你别不开心了。这是我和师尊折的,送你了。
  他荒唐的想,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他天真的以为,这种美好会直到天荒地老。
  可惜一切的美好终止于一把染血的将倾剑。
  误会、怨恨、不满、疑惑、彷徨……大师兄身死,师尊与栖山师兄失踪,燕似虞叛宗入魔,云生师兄日日面白如纸,路和风闭关数载。
  许无涯有时候会梦到往日热闹的瞻九重,偶尔也会梦到瞻九重上火光滔天。
  他站在云湖天池台远眺瞻九重,只觉过去触不可及,未来遥远无期。
  他说:“后来,他仍然是罗浮山的剑痴。您不知道,他时常为了购置一把名剑去做任务挣钱,却从来不管任务有多凶险,大多时候浑身是血回来,云生师兄次次担心得发火,又说不了他。”
  许无涯握着竹篙,轻轻一撑,飞鱼舟轻快地在湖上滑行,带起层层涟漪:“我想着,若我们将俸禄给他,他肯定不收。若直接买了名剑送他,他肯定也不收,所以我便偷偷买了名剑,故意在他面前炫耀,惹得他眼红,趁机立下赌约,如果他取胜,便将名剑输给他。”
  这么“输”过去的宝剑,少说百把。不过好在路和风没有日日带伤回宗了。
  “我只觉得奇妙,明明只是普通师兄弟,可一回神,我的视线便凝在他身上移不开了。”
  看他得了宝剑眼中欢喜,看他提着剑立在云湖天池台,等待永远无人赴约的第三千场切磋,看他沉默地仰望瞻九重。
  看他越来越像开枢星君,许无涯从他的身上,寻到了当年剑尊的冷峻身影。
  他眼睁睁的发现,路和风在潜意识中,活成了他最爱的人的模样。
  他绝望的发现,他从爱的人身上寻到了一个又一个深爱的人的影子,那些影子,叫他彻夜难眠,叫他无法割舍。
  “我喜欢他,喜欢和他一起度过的过去,现在与将来,求仙问道,于我而言不过是延长相伴的一种手段,如果可以,我希望天下永无不散的筵席,如果可以……”
  我希望,他也能看一眼我,除了剑,还有人一直陪着他。
  话音落下,飞鱼舟已经靠了岸,许无涯望了一眼,是一座江汀小岛,岛上并无高大的林木,几只丹顶白鹤在江汀上缓缓踱步。
  他跟着夜见
  城下了船,只觉四周温度骤寒,许无涯抬头,见晴空万里,云顶城中行云如鳞,丝毫没有变天的迹象,便猜测是因为江汀上有小型阵法。
  江汀上生出一层薄薄的冰,而前方,一大片优钵华罗组成花海,围聚着一座墓碑。
  他的步伐就停住了。
  优钵华罗需要冰雪养育,而徐州临海,就算冬日也不定有冰雪,所以这些冰雪全靠夜见城的灵力维持。
  可夜见城身体虚寒,已经到了无法保管涎玉风雷琴的地步,维持这么一大片冰雪花海定然消耗极大。
  许无涯无法想象他需要抽出多少灵力来昼夜维持这片花海。
  夜见城已经走到了墓前,他将优钵华罗轻放在冰雪地上,自己跪坐下来,从衣袖中抽出一页信纸,信纸被折成蝴蝶的模样,捧在夜见城手心,随后竟然扑扇着蝶羽款款而飞。
  信纸蝴蝶腾飞时落下了一些金红色的粉末,许无涯走过去:“这是什么?”
  夜见城指间停着一只信纸蝴蝶:“是凤凰金翎磨成的粉末。能让这些信蝶乘风而起,然后……”
  一只飞舞的信蝶在许无涯眼前燃烧起来,小小的一簇火焰,如同璀璨的烟火。
  “它们能将我的话带给莺娘。”
  已故的人怎么会收到信?不过是聊以慰藉的方式。
  许无涯便不再多言,一撩下袍,端正地跪在墓前。那坟墓一看就被精心照料过,许无涯能清楚地看见墓碑上雕刻的名字。
  他一惊:“您怎么把自己也刻上去了?”
  夜见城拍了拍他的肩:“人这一生,总想着留下点什么,我曾经孑然一身,自然毫无留念,不过如今有了你,我想努力陪你一阵子。无涯。和我待一阵吧。等六月祭海后,你再去寻你的师尊和师兄弟,可好?”
  许无涯原本就没打算离开,闻言点头。他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朝着许莺娘的墓重重拜下去。
  夜见城道:“下次,将那位路和风小友也带来,让莺娘也见一见。”
  许无涯直起身,回答他:“好的,父亲。”
 
 
第八十章 
  大孤山秘境。
  路和风意外受伤, 燕似虞逃跑,他们不能继续在满是冤魂与毒蝎的乌兰国地宫中逗留,叶长岐便问冷开枢:“师尊, 有什么办法能离开这里?”
  “急如星火能将地宫炸开,不过为师并不知道地宫有多深, 很可能地宫被炸毁坍塌, 却还没打通到地面。”冷开枢道。
  叶长岐思考片刻,取出将倾剑:“师尊只管炸地宫,剩下未打通的部分交给我好了。”
  路和风捂着手臂:“那我?”
  叶长岐摸了摸他脑袋:“和风你跟着我。”
  路和风点头。
  几人将释放急如星火的地方选在了宫殿宝顶最高处,冷开枢一马当先, 荡平殿中黄蝎, 身侧灵力鼓动, 群星在黑暗的宫殿中浮现,一个又一个星宿亮起, 急如星火的阵法快速绘制出来。
  刺眼的白光逐渐凝聚成一团, 覆盖在宫殿顶端。
  嘭!嘭!嘭!
  接连三声巨响,地宫猛烈晃动起来!
  支撑宫殿的圆形支柱砰然倒塌, 石块飞溅,堵住宫殿各处门户,一道裂缝从地面爬上宫殿四壁,宫殿上雕刻的神鸟四分五裂!
  叶长岐与路和风适时跟上去, 掌中长剑流光,路和风的袖里乾坤中掠出数把名剑器, 两人踏着剑器逐阶往上,至最高处, 叶长岐积攒的剑意也至巅峰!
  一剑破狂沙!
  只听轰隆的巨响,冷开枢已经抵达路和风身边, 两人一左一右护着路和风,等待着急如星火继续往上炸裂。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爆炸声停止了,叶长岐挥开面前飞扬的沙尘,咳嗽了一声,他抬头,终于见到地宫外一方天空,三人得以离开地宫。
  “可有受伤?”冷开枢问。
  叶长岐摇摇头,听见身边路和风一声闷哼,他看过去,顿时一惊。路和风坐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又开裂了,正在往外渗血,血液染红了衣袖,路和风双目紧闭,额上浮现冷汗。
  “和风!”叶长岐不敢碰他的伤口。
  冷开枢的治疗阵法已经止不住伤势,只得一面为他止痛,一面输送灵力。磅礴的灵气涌入体内,路和风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只是伤口仍旧无法痊愈。
  叶长岐摸了摸他的额头,冰凉一片,连忙取了仙阁蓬壶,将路和风带进去。
  “他伤势过重,”冷开枢只能用万象回春术将他冻结在时间中,“本座没有治疗丹药。”
  叶长岐在悬清法器中搜寻了一番,同样没有找到能救治对方的药物,冷开枢便打算将司空朔召来。
  “他既然能开启大孤山秘境,想必也能自由来往。”
  冷开枢很快将司空朔招请来,脾气暴躁的星官一落地,便冷哼道:“我就知道你们还要找我,说吧,什么事。”
  “星官,麻烦你救治我的师弟。”叶长岐道。
  司空朔望了一眼路和风,见他面色惨白,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也知事态严重,连忙走过去:“怎么弄的?”
  叶长岐便将几人在地宫中所见所闻告知司空朔,星官听完后眉梢一挑,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自己的储物法器中取出一株优钵华罗,命叶长岐滴血使叶片脱落。
  金色佛像吐露出来,在大漠中似有隐隐诵经声传来,天边佛光普照,渡到优钵华罗的花枝上。
  叶长岐将优钵华罗喂进路和风口中,路和风朝着司空朔礼貌地点头致谢,随后捂着手臂静静坐在原地,隔了一阵,叶长岐见他面色有多好转,终于放松下来,又想起先前遇到的古怪石雕与壁画,便询问司空朔。
  “星官,我想知道乌兰国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座石雕将军,为何和你模样相似。以及地宫中的神鸟……”
  司空朔抱臂站在原地,神色有些不耐烦,打断他:“哪来这么多问题!”他看了一眼开枢星君,“行了,我让你去看看,你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落下,叶长岐听到六趣轮转动时发出的玄奥的乐声,四周的景象虚幻起来,并快速旋转着,如同一道沙海的龙卷风将他整个人卷进去,沙砾如同流水一般掠过面颊,叶长岐觉得头重脚轻。
  终于,龙卷风停息了,他双脚落地,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漠中。沙海如同一片暖黄色的汪洋,在汪洋尽头,一轮浑圆的金色落日悬挂在空中,热浪滚滚,方圆百里没有一个人,仿佛时空都被凝固住。
  这时,驼铃声响起,从落日的方向出现一道歪斜的黑影,黑影歪歪扭扭地走来,叶长岐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蓬乱的长发,耷拉着一双眼睛,昏昏欲睡,可下一刻,他又瞪大了双眼,仿佛眼前出现了令他气愤的景象,横眉怒目,口中振振有词。
  叶长岐垂眸静听,他正在骂人。
  说是骂人,却更像是碎碎念,偶尔又夸张地叫喊起来,双手在脑袋边挥舞,似乎想将自己大脑里的千百道嘈杂声音驱赶出去。
  叶长岐走到青年身边,通过那双布满血丝瞳孔辨认出对方——罗桥生。
  罗桥生漫无目的地走在沙地上,有时会因为承受不住脑子里嗡嗡的响声大力拍打自己后脑,又锤又敲,叶长岐毫不怀疑,若是现在有一把石锤出现在他手中,罗桥生定然会欣喜地砸开自己的脑袋。
  他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河面宽阔,碧水无波,河上琼花如雪,罗桥生的眼前出现昏转的画面,口中发出破碎的声音,连滚带爬来到河边,他哆嗦伸手,试探了一下巴楚河水,随后啊啊的叫喊起来,也不脱衣服,直接跑入巴楚河中。
  水花四溅,净水浸湿了身体,淹没过罗桥生的头顶,在那一刹那,他仿佛跌入一只密不透风的方盒中,外界的声音被隔绝在河床外,他的钝痛大脑逐渐清明起来,额角的青筋不再突突地跳动。
  罗桥生在巴楚河的水中短暂找回了神智,他听不见金莲传回来的意识,耳畔也没有魍魉一般的低语,在那一刻,他好似一个普通人。
  他跃出水面,双手捧起巴楚河的净水畅饮。
  叶长
  岐还在思考罗桥生那如负释重的神情,却发现画面扭转,巴楚河的河水消失。
  罗桥生坐在一堆篝火前,他将自己乱糟糟的长发梳理干净了,随意绑在脑后,又将换了一套衣物,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旁边有人招呼他:“你一定要见识一下我们乌兰国的火舞!”
  篝火熊熊燃烧,四周洋溢着欢声笑语,下一刻,火焰猛地一窜,如同神鸟张开双翼,从篝火中,一个人跳了出来!
  罗桥生猛地怔住,他知道对方是从篝火另一面跳跃过来的,可无惧火焰的魄力还是让他感到震撼,并且在火焰中起舞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
  舞女两手各持一根绳索,绳索两头是两枚燃烧的火球,她踏着巫鼓声快速旋转手中火绳,四颗火球如同风火轮,被挥舞得虎虎生风。
  在火舞中,罗桥生似乎看见无数欢愉与呐喊的灵魂,不同程度的火焰光芒汇聚出一张张陌生的魂灵的面庞,他们在高歌与哭诉,他们张狂抑或是失措。仿佛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动出来,让他在那一刻明白了生与死的意义。
  “她叫什么?”他问身边的人。
  “萤火。是我们乌兰国有名的舞姬!国中凡是有重大祭典,那一定是由他出演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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