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和大将军迅速闭嘴。
老皇帝:“谁当丞相,朕心里已有定数。”
百官:“!!!”
什么时候的事?!
【谁啊谁啊!】
【是礼部尚书吗!他整治礼部很及时,很有能力诶!】
顿时,礼部尚书看许烟杪的眼神很柔和。
真是个好孩子!等我当丞相了,再给你送两篮子腊肉!
许烟杪并不知道礼部尚书恩将仇报的想法,而是继续激动:【还是吏部尚书?他人可好了,之前考试的时候,他都是尽量能捞就捞的!】
吏部尚书不动神色,然而身子更挺直了一些。
【或者是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脸色大变。
别啊!!!
老皇帝:“工部尚书金景昌……”
工部尚书双眼瞪大,大喜而出:“陛下!臣在!”
没想到啊,最后居然是他摘了桃子!
他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只是在埋头修宫殿而已!
老皇帝平静地念出后面的话:“任右丞相。”
百官:“!!!”
【哇!】
老皇帝:“兵部尚书黎黔,任左丞相。”
【哇偶!】
许烟杪停了停,一口道破:【分相权啊!】
兵部尚书忍不住抬头去看天统大帝脸色。
什么也看不出来。
便只能走出来,拱手一礼:“臣遵旨。”
【啧啧,原来早八百年前,老皇帝就对相权动手了啊。】
许烟杪有系统,翻得很容易。
越翻,越让他咋舌:【天统六年就开始设六科,六科能够独立行使职权,而且给事中可以直接向他上奏疏,不需要通过都给事中……这不就是六科里任何官员都能越过上级,直达天听吗?】
【只需要对皇帝负责,相当于近侍衙门了。】
【两套班子,丞相只能指挥得动六部,指挥不动六科啊。】
【而且,六科官员品级都不高,最大的都给事中才正七品,以后想撤掉也很容易啊!】
【而且,封驳权以前也是属于丞相的。】
【还有翰林院,负责起草诏敕,这些都是以前丞相的活儿啊!】
【怪不得兵部尚书之前都没想争,丞相的权力都瓜分得七七八八……也不对,应该没那么多,五五六六?】
【反正瓜分了不少。】
兵部尚书舔了舔因为昨晚睡前忘记喝水,干燥起裂的嘴唇,由于在大众瞩目之下,都不敢点头。
只能在心底高举赞同牌子:虽然丞相哪怕只有剩下半数职权,那也比尚书拥有得多,但迟早会被陛下清算的官职,事多责任重还容易提心吊胆,他才不想干呢!
可惜他不是皇帝亲儿子,不敢像太子那样光明正大摆烂。
老皇帝扫视一圈:“可有人有异议?”
没人吭声。
不过老皇帝也无所谓,反正他只是走个流程,随口问一问而已。
他继续宣布:“户部尚书袁政,调工部尚书。”
许烟杪震惊:【老皇帝这不会是公报私仇吧?因为户部尚书死要钱,就把他调走?】
许郎这一道心声简直震得全场鸦雀无声。一道道古怪目光落在老皇帝身上。
不会……吧?
老皇帝稳了稳,强行把那句“你放屁!”噎了回去。但心底还是大声为自己分辨:胡说什么呢!朕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明明是袁政这厮坐户部尚书位置太久了,该挪一挪位置了!
——皇帝连名带姓叫人,不算侮辱。
老皇帝:“袁政,你有异议吗?”
户部尚书无语地看了顶头老大一眼,拱拱手:“臣无异议。”
并且开始算自己这次会呆多久才能回户部,因为……
【哈哈哈哈哈哈!】
【老皇帝以前每次忍无可忍了,就把人调离户部,过段时间又后悔了,就把人又调回户部当尚书。】
【倒也不必哈哈哈哈哈哈!】
户部尚书点点头。
确实,倒也不……
老皇帝面无表情:“调户部左侍郎姜维忠任户部尚书。”
姜维忠:“……”
无数话语堵在喉咙口,急需嘴替一名。
关键时刻,又是许烟杪出来为同僚分忧:【啊这……以前是空着户部尚书的位置,现在是先让人把坑占着……姜侍郎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虽然不知道“普雷”是什么意思,但是那种语气,姜维忠一下子体悟到了。
他看了许烟杪一眼,简直热泪盈眶。
然后,徐徐上前下拜:“谢陛下。”
老皇帝:“调左都御史焦采为兵部尚书。”
——这是季岁之后,再之后的左都御史,天统三十四年刚上任。如今不到一年,便又调任尚书。
焦采满脸激动地上前谢恩,激动到小腿都下意识有些痉挛。
毕竟他的这个尚书位置和户部那谁不一样,他肯定能实打实坐稳,并且长期坐下去!
紧接着,老皇帝又将空缺下来的左都御史、户部左侍郎位置填上,而后续填上的人,自己之前的官职也出现了坑位,于是一个升一个,每个人都有升官的可能,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老皇帝:“诸卿可有其他事情禀报?”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站出来,就连许小混蛋也没跳出来给他添堵,今天大概可以下一个完美的朝了。
老皇帝神清气爽地宣布:“退朝!”
乘上辇驾,高高兴兴地离开。
不一会儿,就有锦衣卫来报:“陛下……兵部、户部二位新上任的尚书,他们……”
老皇帝心情颇好:“他们怎么了?”
锦衣卫:“他们被地痞无赖打了,就在宫门口。”
老皇帝:“……?”
老皇帝:“什么?”
锦衣卫硬着头皮重复一遍:“他们被地痞无赖打了,就在宫门口。”
一句俏皮话莫名其妙出现,没敢说出来——
那眼睛,被打肿得像两个大桃子嘞!
作者有话说:
十四岁中探花,真的有:
戴大宾,字寅仲,莆田人。正德戊辰探花及第,时年十四。
——《尧山堂外纪》
【仅做证明真的有人能十四岁中探花,非是历史原型】
*
是这样的,只要胆子大,或者地位高,朝堂上直接开黄腔也可以。
参考:
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救韩之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
——《战国策》
【翻译:宣太后对尚靳说:“我服侍先王,先王把大腿压在我身上,我受不了;但把身子全压在我身上,我不以为重,为什么呢?因为感到舒服、愉快,对我稍有好处。现在援救韩国,如果兵力不足,粮食不多,就不足以救韩。解救韩国被围困之危,每天要耗费千金,难道就不能稍微给我一点好处吗?”】
(翻译来自网络)
*
其实还有一种分相权的方法,就是临时工宰相():
宰相一般也得有四五个、六七个。到了高宗、武则天之后,皇帝设立了一个职务,叫同中书门下三品。这个职务是临时性的,不管你现在是几品官,只要给你加上这个衔儿,你就相当于宰相。皇上若要提拔你,给你加这个衔,入政事堂议事,你就相当于宰相了。如此说来,宰相就由固定的变成了临时的。它的好处是,正式任命的宰相如果要罢免,是有一套严格程序的,现在这个是临时宰相,这个临时工皇上能说撤就撤。
——《袁腾飞讲历史》
*
真的有高官被百姓打了,历史上还是宰相()(历史上是被煽动的):
人又邀崔昭纬、郑延昌肩舆诉之,二相曰:“兹事主上专委杜太尉,吾曹不预知。”市人因乱投瓦石,二相下舆走匿民家,仅自免,丧堂印及朝服。
——《资治通鉴》
【翻译:那些百姓又拦住崔昭纬、郑延昌的轿子诉说,二位宰相答道:“这件事皇帝专门委任杜让能办理,我们事先都不知道。”百姓向他们乱投瓦石,两位宰相只能下了轿子到百姓家里躲藏起来,才没有受伤,他们二人的官印和朝服都丢失了。】
(翻译来自网络)
【发生在唐末,我大唐真的武德充沛,不仅有宰相当街被杀,还有宰相当街被打()】
*
第167章 许适之啊许适之,你不能再跑偏重点了!
新任户部尚书和新任兵部尚书简直春风得意地出宫门。
并且互相道喜。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姜维忠也想清楚了,反正至少过一把尚书瘾,而且以后真的需要有人接任户部尚书的时候,他有过工作经验,也是重要的履历。
天边的太阳露出它的大圆脸,整座京师都沐浴在光辉下,新任兵部尚书焦采平时老喜欢板着脸,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他想起来自己家乡以前有座山,是水形山,数峰连绵,无显眼主峰,被称为文曲山,大家都说,这处风水宝地,必然是要出文曲星的!
现在看来,他不就是那个文曲星吗!
如今是尚书,来日就能当丞相!步步高升!
焦采踩着脚踏板上马车,心里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痒痒的,一定要回家去好好得意一番。
——如果不吃官餐,在其他人用饭这段时间里,是可以随意离开皇城的。但下午衙门点卯时,必须要到。
马车开动,焦采闭上眼睛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没走几步,车子猛地一停,后脑勺撞在车厢上,如此不吉利的事态,焦采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是做什么!驾车如此不稳,不想做便不做了,回去找账房支薪水走人!”
外面,车夫却是盯着这一群围上来的地痞无赖,心里毛草草的:“郎主,有、有人围了我们的车……”
焦采板着面孔出来,呵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拦阻朝廷命官的马车!”
那群地痞无赖对视一眼,直接问:“你是不是那个姓焦的御史?”
焦采纠正:“是都御史,比御史品级高。”
二次纠正:“现在是兵部尚书了。”
地痞无赖们又对视一眼,瞳孔里压着兴奋的火苗:“那就没错了!”
“什么没错……哎!你们干什么呢!你们这是袭击朝廷命官你们知道吗!哎呦!住手!别打了!哎呦!”
这些无赖七手八脚地爬上马车,焦采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他下意识往后退,躲到车厢里,然后被堵了个正着。
被殴打的惨叫声直破车窗。
另外那边,姜维忠的待遇也差不多。
宫门口其他官员都被这动静震撼住了。好几个人还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们再是高官,那也是肉体凡胎,周围没有护卫的时候,根本行使不了自己的权力啊!
而皇城门口的侍卫更是不会上前去帮忙。他们的职责就是看守城门,只要对方不是冲击皇城,那就不应该擅离职守。
——就算这两个尚书被当场打死在宫门口,他们也不能动。
——所以历史上出现过不少大臣们在皇城门口斗殴,在皇城门口被刺杀,在皇城门口被百姓拿瓦石砸的事情,基本上都要么是有武力值的大臣去阻拦,要么是负责巡视京师的护卫撞见了,上前护人,而皇城门口的侍卫,基本不掺和这些事儿。
*
那群地痞无赖也不是真的冲着打死尚书去的,过了一会儿,他们之中就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一句:“快跑!官府的人来了!!!”
于是一哄而散。
徒留两位新任尚书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被扶到太医院。
焦采:“刁民!刁民!本官一定要……嘶——轻点!”
御医没吭声,仔细地给他双手抹药,又细细沾了药膏敷在他眼周围和肿胀的面孔上。最后小心翼翼地处理他的下巴——地痞流氓打架,连胡子都不会放过,拔了好几根了,实在疼得厉害。
旁边,姜维忠没有那么骂骂咧咧,全程只注意着一件事:“那个谁……他不在吧?”
姿态都是偷着去问的。
御医一下子就懂那个谁是谁了,立刻回答:“不在不在!听说去公厨了!”
他也想小声回答,但他天生嗓门洪亮,平时去御药房内轮值时,从房内到房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其他人立刻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
姜维忠松了一口气。
焦采也松了一口气。
空气中顿时多了两口二氧化碳。
紧接着,一道声音横插进来:【诶?谁啊?居然让姜尚书被打之后,还要第一时间关心对方去了哪里。】
姜维忠身子一僵,如临大敌。
焦采更是差点崩溃。
等会儿!不是说这人去公厨用餐了吗!
你不要打包你的份额了吗!你之前不是还很痛心疾首这事吗!
看他们的热闹就这么重要吗!!!
【不管了,姜维忠的心尖尖是谁不重要!】
姜维忠:是你啊:)
【还好我及时听到消息,急赶忙赶过来!赶上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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