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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好像我老婆[娱乐圈]——熊猫筠

时间:2024-05-05 10:10:05  作者:熊猫筠
  曲终了。
  人只能散。
  人死如灯灭,花灯碎了,不再燃。
  穆流风走时,见一直平静的乔清念仍然平静,只是眼角鼻尖泛着红。
  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不愿被人看见的,偷偷哭过了。
  “可以哭的,念念,”穆流风与她告别时说,“他是你父亲,你不用在人前撑着。”
  一滴眼泪迅速划过乔清念的脸颊,又迅速消失。
  “流风,”她仍那样平和,只是音尾微颤,“有时我很后悔,你不要像我一样。”
  穆流风点了点头,抱了抱她,走出灵堂。
  他拿出手机,看着那个许久不曾拨过的号码,感到陌生又熟悉。
  该不该按下去,按下去该说什么?
  还是说发个信息,信息又该写什么?
  现在怎么做,未来要怎么做,被接受怎么做,被拒绝又该怎么做……
  他难得如此混乱,没有头绪。
  电话突然来了。
  “哥,醒了吗?”顾承佑的声音同时有深沉和欢快两种属性,让人听着安心且舒适。
  许久没有回音,顾承佑想再说些什么,听到一声哽咽。
  “哥?”他忙问。
  “没什么,承佑,”穆流风嗓音沙哑,“刚参加完老乔总的追悼会。”
  顾承佑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两人间只有静静的呼吸。
  “哥,我晚上来找你……”
  “明天或者后天,有空吗?”穆流风忽然说,“我想回家一趟,但我……不敢自己回去。”
  他说完,又仓促地,无所谓似的轻笑一声,“不过你最近忙,没空也……”
  “有空。”顾承佑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安排。”
  穆流风又是一会没说话,只有稍微重了些的呼吸声。
  顾承佑几乎没见过穆流风哭,更不曾在电话里听见。
  但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哭。
  “我会陪你的哥,”顾承佑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这样深沉可靠,“一直陪你。”
  -
  他们最终订下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两个人从不同的地方,飞去同一个城市。
  顾承佑并不知道,穆流风具体要去做什么。
  但他知道那个目的地。
  那不是穆流风的“老家”,一般而言,他称那个地方为:我妈家。
  顾承佑上了飞机,从小小的舷窗望出去,看到柔软的云海。
  他想着穆流风说起自己家庭时的,那些只言片语。
  穆流风的父亲经商,在他十二岁时急病去世,从得病到离开,前后不过一个月。
  他的母亲是大学老师。
  从前,他家在沿海大省的省会,他父亲的墓碑也在那里。
  父亲死后,母亲所在的学院,搬到了同省的另一个城市,带着他搬了过去。
  不知道穆流风的中考是在哪个城市参加的,按时间计算,可能是他在初三时去了新的城市,新的学校。
  这应该不算非常舒适的经历。
  十五岁时,穆流风去上寄宿高中。
  十六岁时,他母亲嫁了新的丈夫,火速怀孕。
  穆流风曾说过,他当时有一天,从寄宿学校回到家,看见母亲大着肚子在小院里散步,他的新“父亲”搂着母亲。
  那是周五的夏日,没有晚自习,他回来时,正是黄昏时分。
  温暖的金红光芒下,两个人缓缓走着,穿过花丛,走过小径。
  他们面色如此幸福,都没发现穆流风的存在,路过他面前,母亲才恍然望过来。
  “流风啊,”母亲的笑意一下就少了些,显得淡淡的,“吃饭了吗?”
  “还没。”穆流风说。
  “你自己做一点吧,”母亲说,“我们吃过了。”
  在穆流风的回忆中,当时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一冲动,说:“妈,叔叔,我想出国训练。”
  过了一会,他又说:“不要很多钱。”
  这些片段,都是这十几年来,穆流风好几次喝多后,断断续续地告诉顾承佑的。
  他说起母亲的时候,并不显得伤心,只有偶尔提起父亲,才会落寞。
  这次穆流风应该是回家看母亲。
  顾承佑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怕单独和母亲见面。
  但既然穆流风让自己陪着,自己就默默地,尽全力地陪着。
  只要陪着他就好。
 
 
第89章 
  穆流风先到了目的地,在VIP休息室里等候。
  一小时后,顾承佑也到了。
  他进入休息室,正见穆流风戴着帽子、眼镜、口罩,直挺挺地坐着,望向窗外。
  雾蒙蒙的天,开阔的机场,飞机滑行,起飞,翱翔,消失。
  穆流风就那样望着刚刚升在半空的飞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承佑在他旁边坐下,“哥。”
  穆流风过了一会才会过神,望着他,又是一会,镜片后的双眸微微弯了弯,“承佑。”
  “你来了,你……方便吗?”他问,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都让你过来了还问这个,我怕耽误你的行程。”
  顾承佑握住他的手,露出一个有点霸道的笑,“难道有什么事情比你重要,嗯,我的心肝宝贝?”
  穆流风愣了一下,而后笑起来。
  顾承佑没这么叫过他,倒是他自己以前总把对方当成“宝贝”。
  “走吧宝贝,”顾承佑揽着他站起来,“我们出机场吧宝贝。”
  穆流风一个劲笑,“你喊上瘾了?”
  “上瘾了呢宝贝。”
  两人出了机场,上车,穆流风又不说话了,但他没放开顾承佑的手,一直握着他。
  穆流风的手心有汗。
  顾承佑便也沉默着。
  窗外是高速路,绿化颇佳。周边有刚建起来的高层住宅,倏然出现又消失。
  车子上了一座大桥,钢筋铁索划过去,远远地能看见海面。海湾里停着巨大的货轮,看起来有一种静止的忙碌感。
  快一个小时后,车子到了一处海边。
  这里是伸出去的悬崖,最尽头有一座雪白的灯塔。
  灯塔下,似乎是一座隐秘别致的小庄园。
  黑金大门,整齐的草坪和园艺。
  车开进去,停在一栋小别墅前,门口的侍者将他们引入室内。
  第一层是开放的,四面透风,装修风格很自然,仿佛与室外的海景融为一体。
  没有客人。
  两人随着侍者走螺旋楼梯到二楼,带着他们在其中一个包厢门口停下,要打开门。
  “等等,”穆流风说,“客人……来了?”
  侍者点头,“刚到不久。”
  穆流风指尖蜷缩,似乎要自己打开那扇门,又好像想要往后退。
  顾承佑默默地把手按在他后腰上,支撑住他。
  穆流风低声说:“跟我妈吃饭,你要是觉得尴尬,我给你开隔壁包间。”
  顾承佑想了一会,“我……”
  他是希望一起的。
  但他还是问:“你怎么想?”
  穆流风没说话,但手不自觉地捏住顾承佑的衣角。
  顾承佑从没见过他这样不想面对任何场景,便笑起来,“一起吧,我饿了。”
  半晌,穆流风点了点头。
  大门推开。
  房间内整体装潢,有种自然清新的氛围。
  放眼望去,是大片的白色、绿色。涛声传进来,偶尔还有海鸥的叫声。
  房间最中央,摆着一张长条形的雪白色大理石桌子。桌子的一边,角落处,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人盘着头,穿了一身藕荷色的棉麻连衣裙,即便一个人坐着,仍然腰背挺直,仿佛孤高的残梦。
  二人背后的门无声地关上了。
  穆流风只好有些僵硬地站在门口。
  终于,那人回过头来。
  她皮肤很白,保养得没有殷舒华那么好,能看出一点皱纹,但不影响她的美。
  顾承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穆流风的母亲。
  他们有一样的眼睛。
  看谁都深情,没人能逃得过。
  只不过,穆流风的眼睛,绚烂如梦,他母亲的眼睛,仿佛破碎的春水。
  卢梦安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儿子,看不出什么波动。
  “流风。”她淡淡地笑了笑,又看向顾承佑,只点了一下头,甚至没问他是谁。
  顾承佑顿时理解了,为什么穆流风当时执意要离开家,如今也不愿意回来。
  听说他以前还偶尔会同母亲打电话,现在这样的沟通也变得极少。
  穆流风怔怔地望着卢梦安,像是说不出话。
  顾承佑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穆流风身边,握住他的手。
  他望着卢梦安,“阿姨您好,我叫顾承佑,是流风的……”
  他看了一眼穆流风,本想接着说“朋友”。
  “我男朋友,”穆流风突然说,“妈,承佑是我男朋友。”
  卢梦安的目光这才移过来。
  看了一会,她轻声说:“挺好的。”
  没什么语气的评价。
  穆流风在她对面落座。
  桌子很宽,他们两人之间并不靠近。
  顾承佑在穆流风身边坐下,近距离见到卢梦安,莫名感受到一种压迫力。
  她看上去很轻,姿态却有些竭尽全力。
  侍者开始上菜。
  大概是创意菜,意境确实很美,分量实在很少。
  卢梦安慢慢地切着一块鳕鱼,好像永远也切不完。
  “你是来给我介绍你的男朋友?”她的嗓音低柔浅淡。
  穆流风说:“就是来看看你。”
  卢梦安说:“不必专程看我。”
  穆流风垂眼沉默片刻,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仿佛在开玩笑,“不想见我?”
  卢梦安淡淡道:“你不必非看见我,才能生活。”
  安静。
  只有刀叉碰撞碗碟的声音。
  顾承佑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去。
  “流风在外面很辛苦,”他说,“阿姨不想他?”
  卢梦安看过来,似乎在观察顾承佑。
  “你叫承佑。”她说。
  “对的阿姨。”
  “你很爱他吗?”卢梦安说。
  顾承佑哽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过了一会,他重新开始切那块芥蓝,平静地说:“我很爱他。”
  卢梦安不再看他,“好。”
  又静下来。
  顾承佑只能埋头干饭,化憋闷为食欲。
  穆流风一会没说话,似乎缓过来一点,“我下午去给爸扫墓。”
  卢梦安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今天?”
  “今天,”穆流风说,“不是祭日,只是路过,看看他。”
  “给你爸看男朋友?”卢梦安问。
  “顺便的事。”
  卢梦安似乎有些不快,但那丝不快也如初冬的冰片,很快破碎掉。
  她垂下眼,“他不一定高兴,但会接受的。你们该自己好好过,不必回来。”
  “妈,”穆流风缓缓地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卢梦安默然望向他。
  “你还……记得爸爸的样子吗?”
  穆流风看起来很困惑,甚至有点因困惑而痛苦。
  他确实想不明白这件事。
  他的记忆中,父母恩爱无比。
  母亲到底是怎么到了现在这一步。
  卢梦安久久地望着他,不说话。
  “我记得,”穆流风说,“我看着镜子,就能看见他。可你早忘记他了吧,现在……也要忘记我了吗?”
  他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顾承佑握住穆流风的指尖,感受到一丝颤抖。
  卢梦安仍不说话,甚至不再看他,像是在走神。
  “是他走后一个多月?”穆流风继续说,只能紧紧地抓住顾承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家里跟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衣服、照片,甚至他买回来的所有物件,一夜之间,都没了。”
  “他走后一年吧,你还愿意看看我,跟我说说话。那以后,你不仅不提他,也不看我了。”
  “妈,”穆流风眼中闪过雪亮的水光,“你忘记他了,你不要我了,对吗?”
  他的嗓音哽咽,竭力克制,眼泪还是滚下来。
  但卢梦安还是那么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那样坐着,端庄得如同一座瓷观音。
  很久以后,她说:“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不,”穆流风猛然起身,抹了把脸,转身往外走,“我确实不该来……”
  “你觉得我不爱颂之,”卢梦安说,“才会拿走他的东西,才会嫁给别人,才会不能面对你,是吗?”
  穆流风猛然停下脚步。
  不能面对他?
  究竟有什么“不能”?
  “难道不是我不敢面对你吗?”他沙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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