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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你走吧……”
赵一楠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拉着行李箱走了。
三人先后到达了影视城。
虽然最近有关于星源和江亦辰的八卦，但组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江亦辰的行事风格，因此，对这热搜也就见怪不怪了。反倒更令他们诧异的是，星源竟然招了一个新助理，而且，这个助理的工作十分轻松。
于是，大家都开始猜测，这个新助理是不是什么老板的亲戚，来这走个过场之类的。
只有极少数眼光犀利，嗅觉敏感的人，才察觉出一些端倪。
不过，娱乐圈谁没有秘密呢？
揭人短就等于抄人全家，利字至上的那些人是不会主动去做这种事的。
不过，墙倒众人推时，就另当别论了。
影视城的生活陆谨言适应的很快。
没过多久，他处理起日常工作来已经游刃有余，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工作比起其他演员或是导演的助理要轻松不少。
不止一次的，他要求给自己多分配一些工作，可赵一楠哪里舍得自己的宝贝兔子辛苦，赶在他动手之前都把工作完成了，或者偷偷地交给赵一萱。
当陆谨言后知后觉地发现工作都被做完了后，他气呼呼地跑去质问赵一楠，“你怎么还抢我工作？”
赵一楠极尽温柔地对他笑了笑，拉起陆谨言的手，轻声说：“我宝贝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粗活的。”
愤怒的小火苗还没烧起来，就被浇灭了，陆谨言的心，被包裹在名为“赵一楠”的温柔海洋中，又沉下去一分。
拍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
一开始还比较顺利，赵一楠本以为这次和以往一样，很快就能结束，却没想到半个月后的一场戏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午后阳光下，摄影棚内的气氛异常紧张。
赵一楠拿着手中的剧本，脸色铁青。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几行文字，像是要用目光把它撕烂，“徐闻拥着秦秦吻了上去。”徐闻和秦秦是这部剧的男女主角，也就是赵一楠和谢思琪分别饰演的男一号和女一号。
陆谨言余光也看到了那刺眼的一行字，登时，一盆冷水从头泼了下来，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其实，陆谨言在得知赵一楠是当红演员后，早就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演员什么角色都会尝试，更避免不了激情戏，但那些都是假的……”
但人的感情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虽然，理智上，他相信赵一楠的真心，但感受上，他还是不想看到赵一楠和任何人有亲密的戏份，连牵手和拥抱都不愿意。他觉得自己坏透了，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赵一楠当然没有错过自家兔子失落的眼神，立刻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谨言这才觉得好受些。
“这是怎么回事？”赵一楠把剧本狠狠地摔在桌上，“不是说好了没有吻戏吗？”
临出发前，他看了剧本，还背了下来，他确定自己看的那本里面没有吻戏。
本来只是简单描述一个温馨的拥抱场面，此刻却变成了激烈的热吻。
赵一楠心里非常不爽，要不是被赵一萱的眼神频频制止，早就掀桌骂人了。
不接吻戏是星源的铁则，圈里的人都知道。
虽然大家觉得奇怪，但星源人气高，演技又好，价格也不算贵，所以权衡利弊后，基本都会答应他的这个要求。
久而久之，同他合作的导演也都不会给他安排吻戏。
副导演看着赵一楠的脸色，有些无奈，“源哥，这次情况有点特殊，本来是没有吻戏的，但投资方点名要加，说是对角色塑造有帮助。导演也没办法……您看在我们前几次合作愉快的份上，通融一下，行不行？”
“不行！”赵一楠斩钉截铁道。
旁边的谢思琪，脸色微变。
副导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思琪和赵一楠的脸色，补充道，“源哥，您就行行好，帮帮思琪姐吧。她最近为了这部剧付出了很多，压力也很大，就希望这场戏能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赵一楠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对着陆谨言微微一笑。
这个画面被谢思琪捕捉到，指甲不自觉地嵌入了肉中。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星源从来不拍吻戏，以前不、现在不，以后更不会拍！听清楚了吗？”
“星源，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能演这个角色？！”导演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
赵一楠冷冷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事先已经约定好了，你们改剧本还有理了？”
导演“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是吗？你自己去看合约，你今天必须要拍，不拍那违约的人就是你，等着吃官司吧。”
闻言，赵一萱暗道不好，忙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查看合约。看完后，她傻眼了。
千年的狐狸阴沟里翻了船。
她心里暗骂一声，“他ma的煞笔！敢耍老娘，以后等着瞧！”
是的，赵一萱被下套了。
对于赵一楠不拍吻戏的承诺，仅仅是口头上的约定，却并未被正式写进这份合约之中。这意味着，导演完全有权力让他出演任何不违反法律的戏份，无论是否涉及亲密接触。
然而，如果赵一楠选择拒绝出演，那么他将面临严重的违约问题。根据合约条款，违约行为将导致他必须支付一笔天价违约金。
陆谨言察觉了赵一萱脸色的变化，关切地小声问道，“姐姐，怎么了？”
赵一萱拍了拍他肩膀，“小事。”
而赵一楠脸色则阴沉得可怕，他紧抿着唇，目光如刀般射向导演。
导演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但想到背后的投资方，他又硬气了几分。
“星源，你不要逼人太甚！”导演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赵一楠冷笑一声，“逼人太甚的是你们！想让我拍吻戏就拍吻戏，当我好欺负吗？”
“你！”导演被他那倨傲的态度气得脸色铁青，但他也清楚赵一楠的背景和人气，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完全可以罢演，到时候他们的损失会更大。
“哥，别冲动。”陆谨言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赵一楠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压低音量，对陆谨言道，“宝贝，你放心，没事的。”
“违约金多少？”他看向赵一萱。
“五百万。”
接着，他从口袋拿出支票本，签下五百万，拍在桌上。
“这戏，我不演了，谁爱演谁演。”说完，准备拉上陆谨言和赵一萱夺门而去。
赵一萱心中骂了句，“煞笔玩意儿，害老娘半年白干了。”
这时，副导演看了眼导演。
导演迅速给他使了个眼色。
副导演立即会意，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支票，箭一般冲到赵一楠面前，双手递过支票，“源哥，不至于不至于，我们导演呐，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
“哦？”赵一楠冷冷地盯着他。
第42章 进组（3）
副导演的皮肤在瞬间如同被冷风吹过，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人的眼神上。那眼神，在刹那间似乎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气，就像冬日的北风，无声无息却能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那种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森林深处的某种野兽，那种被惹怒后，眼中闪烁着杀戮欲望的猎杀之态。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那只野兽的下一个猎物。
“刘副导？”赵一萱叫了一声。
副导演回过神来，面皮上扯出一丝笑，“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导演的意思是，投资方想让您拍吻戏，但我们王导能不知道您的原则嘛，所以早给您想好了，咱到时就用替身哈。别生气，别生气……”
赵一楠眯起眼睛，审视着副导演，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然而，对方的笑容看起来真诚无比。
看来这副导演演技也是一流，不做演员可惜了。
“替身？”赵一楠冷冷地问。
“对，替身。”副导演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暗骂，“都他ma事儿逼！就只有老子像个龟孙！他ma的，等老子爬到你们头上，就是你们求爷爷告奶奶的那天！”。
赵一楠转头看向陆谨言，眼中闪过一丝询问。
陆谨言微微点头示意。不用看到赵一楠和别人亲昵，也不用支付巨额违约金，这个方案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我答应。”赵一楠收起支票，淡淡地说。
王导和刘副导都松了一口气。赵一楠的人气和演技都是一流的，要是真因为这场吻戏失去了他，那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搞定一边，副导演又看向另一边。毕竟，投资方也不能得罪。而这谢思琪据说和投资方的关系匪浅。他端着笑低声下气问道，“思琪姐，您看可以吗？”
谢思琪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可以。”
“哎呀，思琪姐果然通情达理、温柔大方、蕙质兰心……”副导演把他毕生能想到的夸女孩的词都说了个遍。
“不过……”谢思琪打断刘副导，“替身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副导演心里不禁怒骂，“他ma的不早说，老子白费口舌。一个个的，真麻烦！”
“您说，您说。”副导演赔笑道。
谢思琪抬起头，露出甜甜的微笑，“我要他做替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竟是站在赵一楠身边的陆谨言。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谢思琪提出的条件竟然是这个。要知道，陆谨言只是赵一楠的助理，用他做吻戏的替身，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这不太合适吧？”副导演结结巴巴地说。
他实在想不通，谢思琪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个助理自进组以来就一直戴着口罩，估计除了他老板，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谢思琪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找个人搭吻戏？万一，他长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怎么办？刘辅导觉得谢思琪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被星源气得脑子不太正常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谢思琪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睛长得挺像我的一个朋友的。用他做替身，我可能会更入戏一些。”
副导演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得罪谢思琪。他知道得罪谢思琪就等于得罪投资方。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尝试开口询问，“那个，小助理，你能不能……”
“不行！”赵一楠打断他，语气极冷。
他的脸色比刚才看到加了吻戏的剧本时更差了，黑得快要拧出墨水来了。
陆谨言被谢思琪的话吓到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根本不会演戏，而且……”他看了赵一楠一眼，把后面的话吞下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接受不了除了赵一楠以外的人触碰他，一丁点儿也不行。别说接吻了，就是超过社交距离，他都浑身难受。
赵一楠的拒绝让现场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导演和副导演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先开口的是小助理的老板星源，而且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理论上来说，星源是那个小助理的老板，确实可以做他工作方面的主，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浓浓的家属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点过于霸道了？
而谢思琪倒不是特别惊讶，她不明所以地笑了笑，然后问道：“为什么不行？”
赵一楠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陆谨言的脸上，陆谨言被他看得脸颊有些发烫，紧了紧口罩，为了不让别人发现端倪，赶紧低下了头。
“因为他不愿意。”赵一楠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极其霸道。
谢思琪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赵一楠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他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竟然觊觎自己的宝贝兔子。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个女人好看。
“谢思琪，你想干什么？”赵一楠阴沉脸逼近她。
“你都没问你助理，万一人家想呢？和女明星拍吻戏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说完冲陆谨言抛了个媚眼。
赵一楠闪身挡在两人中间。
赵一萱看着谢思琪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然后，她轻轻拍了拍陆谨言，在他耳边轻声道，“小言，别怕，直接拒绝她就好了。”
陆谨言点点头，“谢小姐，抱歉，我拒绝。”
谢思琪看了看陆谨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对赵一楠灿烂一笑，“我好像有点看上你的助理了，怎么办呢？”
赵一楠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星源一开始对谢思琪的态度只是漠然，而现在，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的出，星源的怒意已经快要遏制不住了。
面对此情此景，刘副导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钱难挣shi难吃啊！
他一边暗骂导演什么破事都交给自己，好处却都是他捞，一边又想着怎么在这两位祖宗之间周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走钢丝的人，稍有不慎就可能摔个粉身碎骨。
他真想立刻把工牌甩在导演的脸上，大骂一句，“你个煞比，老子炒了你！爷不伺候了！”但想想自己的房贷车贷，还有孩子那贵族学校的天价学费，无奈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振作。
刘副导知道自己再不出来打圆场，主演就得一拍两散，自己的饭碗也没了。
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得像个二五仔，“那个，源哥，思琪姐，您二位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找个经验丰富的专业替身，保证不会让您和思琪姐有任何不适。吻戏的部分我们尽量用借位和剪辑来处理，保证不会影响剧情的连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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