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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言稍稍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说这个，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去的比原定时间晚了一些？”
赵一楠：“确实。”
“那是因为半路杨老师突然把我叫过去，耽搁了一会儿。”
“然后呢？”
“杨老师那天确实不太对劲，他先是莫名其妙地和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接着问我爱不爱吃糖。我说，我还挺喜欢吃奶糖的，他说他喜欢吃玉米软糖，然后他就抓了一把糖塞进了我口袋里，最后说了一句：‘《定风波》记得背’。如果说，他们一直想抓我是因为杨老师给了我什么东西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那把糖果！”赵一楠和陆瑾言异口同声道。
“哥，走，带我去找糖果……”
“你放在哪里了？”
陆瑾言想了想，“那天，我穿的是你的那件校服……然后……我把糖果塞进了口袋里……”
“那那件衣服现在在哪儿？”
“当时我准备去美国了，准备斩断一切的联系，所以那件衣服我也没有带走，还在老房子里，我记得当时把它叠好放进了衣柜里。”
“凌风，去言言家。”赵一楠报了一串地址。
陆瑾言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赵一楠连忙解释：“我可不是什么变态啊，你消失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趟，看看会不会运气好遇到你。找到你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
第99章 耸人听闻
陆瑾言打开门，一股霉味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屋子里一团糟，像被洗劫过似的。
一眼望去，就能看出这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还会有小偷翻得这么彻底？
赵一楠：“看来他们来找过。”
陆瑾言匆匆来到房间，看到散乱一地，凌乱不堪的衣服，不由得忐忑起来。
还好，校服还在。
他缓缓走过去，捡起校服，手小心翼翼地伸进校服口袋。
在摸到一堆不同大小不用形状的小东西时，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陆瑾言掏出那把糖果，“这就是当年杨老师给我的。”
赵一楠：“先离开这儿，此地不宜久留。”
车里，两人把糖果一一撕开，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干脆一个个地吃掉。”赵一楠提议道。
“那万一线索被你吃下去了在怎么办？”
“我记得……玉米软糖……找找有没有。”
两人果真找到一颗玉米软糖，陆瑾言捏了捏，“中间是硬的！”
赵一楠轻轻剥开软糖，掉出来一个很小的U盘。
两人面面相觑，面露惊讶之色。
好在车里有笔记本电脑，陆瑾言把U盘插了进去。
“要密码……”
“密码会是什么呢？”
“再回忆一下杨老师的话。”
“他让我背《定风波》，我想想……”陆瑾言开始回忆杨老师上课时有没有说过关于《定风波》的东西……
“我记得……杨老师说过，他特别喜欢‘竹杖芒鞋轻胜马’这一句。”
赵一楠点点头，输入了这句词。
密码正确，文件夹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赵一楠双击点开视频文件，屏幕一闪，视频开始播放，三个人影出现在画面中。
其中一个男人背对着摄像头，由于光线和角度的原因，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只给人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
然而，另外两个人的面孔，对赵一楠和陆瑾言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
那两人，竟然是翎羽学院的校长和陈磊！
陈磊手中提着一个手提密码箱，箱子上的蛇纹标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一种神秘和危险的气息。他站在校长身旁，虽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但脸上的紧张表情却无法掩饰。
校长将手提箱递向背对着镜头的男人，同时说道：“这是您要的东西。这一季度，学生质量确实不太行，所以提取的血清数量有限。”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惶恐，“不过，学校里那些大人物的把柄，陈磊已经抓在手里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你儿子做得不错。”虽然只是简单的夸赞，却让校长和陈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校长趁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不知……我之前向您提的，关于陈磊加入shadow crack的申请，能否得到您的批准？陈磊一直心生向往，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为组织贡献自己的力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背对着镜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视频突然在这里戛然而止。
赵一楠和陆瑾言面面相觑，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这个视频文件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在他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无疑是21世纪最大的丑闻——名流贵族学校领域学院的校长和犯罪组织相勾连，并且用学生做药剂原材料。
简直令人发指！耸人听闻！
他们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愤怒涌上心头……
为什么陆瑾言屡遭危险？那些人为什么一直逼他拿出东西来？
一切都明了了。
杨思远拍到了shadow crack的组织成员。
只可惜，没有拍到头目的脸。
恐怕，当时杨老师立刻就被发现了，并且被组织下了药，既然‘微笑女神’能让人听从命令，那么让杨老师自己从楼上主动跳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恶！简直就是人渣！败类！”陆瑾言少见地生气骂人。
“哥，我们必须要找出这个头目，揭露出来！”
赵一楠点点头，“现在知晓他身份的，我们已知的只有陈磊和校长，校长在两年前得病死了，现在的新校长不知道是否知情，亦或是还继续 进行着这个勾当。”
“哥，陈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他没少害你。该是我们讨回来的时候了。”
赵一楠和陆瑾言对视一眼，打定主意，对凌风道：“阿风，停车。”
凌风把车停下，回头惊愕地看着赵一楠：“少爷，你要做什么？”
赵一楠把刚刚陆瑾言写的纸条递给了凌风，上面简明扼要地记录了关于杨思远死因的推测。杨老师的亲人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你想办法把这封信转交给杨思道，然后再去我姐那边盯着，如果有事，还请你一定要帮她。”
赵一楠拍了拍凌风的肩膀：“如果，我们能全身而退的话，请你喝喜酒。”
“好。”
车子疾驰而去，扬起尘土，在空气中弥漫，仿佛一场黄色的雾霭。远处的景色因为这股尘土而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那疾驰的车影，在视线中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天际线上。
赵一楠伸出手，陆瑾言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两只手牵在一起，向着远方走去。
入夜，两人来到陈磊家。
没想到大门竟然敞开着，两人走了进去，只见陈磊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他似乎对两人的到来并不意外。
“腾蛇在全城搜捕你们，你们这个时候还敢自投罗网？你知不知道，当你们踏入我家的那一刻，腾蛇就已经看见你们了，毕竟，他对谁都不放心，喜欢监视别人。”
见陆瑾言不说话，陈磊继续道：“陆瑾言，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立刻和我一起走，我们远走高飞，去到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连腾蛇也找不到……不然，你今晚会死在这。”
“不劳你操心，死有什么好怕的。”陆瑾言冷冷道。
陆瑾言的这句话仿佛刺痛了陈磊的什么神经，他情绪有些失控，“陆瑾言，你宁愿和他一起死？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陆瑾言反问道：“不然呢？？”
陈磊似乎有些醉了，他扔掉酒杯，想要强行拉走陆瑾言。
陆瑾言后退一步，“你醉了。”
“我没醉，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放弃一切。”
“真的吗？你真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陈磊激动地说：“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
见状，赵一楠有些急。
“言言！”
陆瑾言给了他一个眼神。
赵一楠更急了，“言言，别被妖言惑众。”
“赵一楠，你闭嘴！”陆瑾言略带怒意地斥责道。
看见他们这样，陈磊有些得意。
“好，陈磊，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我就跟你一起走。”
“你尽管说。”
“腾蛇到底是谁？”陆瑾言像陈磊伸出手，“告诉我，我立刻跟你走。”
看到伸过来的那只手，陈磊有些犹豫。
“你看，你骗人，刚刚还说愿意付出一切。”陆瑾言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陈磊从来没有见过陆瑾言用这种娇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也没有见过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登时脑子一热，开口道：“好，我告诉你，腾蛇他其实就是……”
忽然，只听“咻-砰”的一声，陈磊的身体猛然一颤，双眼立刻失去了光芒。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脸。他的身体在原地摇晃了几下，然后轰然倒下。
“有狙击手！”赵一楠低声道，“言言，快，找掩体。”
陆瑾言迅速点头，躲在了一旁的柜子后面，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与此同时，赵一楠也快速滚到了一张桌子下，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两人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却像是踩在两人的心上。这脚步声让他们感到异常紧张，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们的神经上，令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陆瑾言紧紧地贴着柜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赵一楠也是同样紧张，他紧紧地盯着桌子下的缝隙，生怕漏过任何一丝动静。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有机会逃脱。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两人都能感受到那种紧迫感，仿佛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
然而，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停止了。两人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是倒地声。
“小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陆瑾言松了口气，走了出来。
“什么嘛，是你啊，吓我一跳 。”
赵一楠也迅速出来，挡在陆瑾言的身前。
张进：“你还在怀疑我，真的不是我。”
赵一楠冷哼一声。
张进把枪递给赵一楠，“会用吗？”
赵一楠毫不客气地接过手枪，“当然。”
张进：“保护好小鹿。”
“那还用你说。”赵一楠低头调试手枪。
第100章 名单
三人正欲离开，哪知道，那个原本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竟然还未完全断气。他艰难地摸索，突然，他手中多了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毫无防备的陆瑾言。
赵一楠在调试手枪的间隙中抬起头，恰好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看到了那颗致命的子弹破空而来，直取陆瑾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进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颗射向陆瑾言的子弹。
子弹狠狠地射进了张进的胸膛，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但他仍然坚韧地站立着，没有倒下。
赵一楠的反应也是极快，他瞄准了那个濒死的狙击手，迅速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狙击手的生命彻底终结，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然而，代价却是，张进。
陆瑾言抱住了张进，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
张进缓缓伸手，想要替陆瑾言擦掉眼泪，然而失血过多让他的手臂软弱无力，无法触及陆瑾言的脸庞。他轻声安慰道：“别哭，再哭你就要变成梅花鹿了。”
陆瑾言主动将脸庞贴近张进，让他能够触碰到自己。
张进的手指终于轻轻触碰到了那温暖而熟悉的脸庞，他微微一笑，费力地摘下脖子上一直佩戴的吊坠，轻轻地放到陆瑾言的手心里。
“小鹿……对不起……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与眷恋。
“不要！”陆瑾言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张进的手渐渐地从陆瑾言的手中滑落，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瑾言低头看着手中的吊坠，那是一只塑料小狗，然而此刻，它只剩下了半只……
一瞬间，陆瑾言明白了。
“言言，快走！我知道我说的话不中听，但我还是要说，张进为你争取的时间，你不能让他白白送命。”
陆瑾言擦干眼泪，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
“走吧！我知道头目是谁了，但我没有证据，除非找到你母亲留下的名单。”
“是谁？”
陆瑾言贴在赵一楠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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