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近代现代)——非天夜翔

时间:2024-05-07 09:21:41  作者:非天夜翔
  这么多假设堆在人生证明题的开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放弃了诸多假设,并可以看出张宇文对他并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兴趣,根据他的观察,张宇文的友善是对每一个人释放出的友善,他严峻并没有任何与众不同。
  冬季到来,流感在城中肆虐,不少人戴着口罩,咳个不停,严峻很担心托儿所里也有传染,不少孩子都被带回家去了,他考虑着是否让小棋先在家待一天,明天他可以再休息,但要怎么解释呢?
  托儿所的暖气开得很足,小棋脸红红的,严峻接到她以后用雨伞挡着小雨往回走,尽量不让她吹到冷风,回到家时,厨房里正一片混乱。
  “你回来了!” 张宇文正在擦地上被打翻的罗宋汤,先前陈宏端汤出来被烫了一下,添加了新的混乱。
  严峻:“……”
  “哇! 小棋! 你来啦!” 郑维泽马上来了,他对小婴儿很有爱,这爱一半发自内心,一半觉得这种场合中理应如此。
  郑维泽:“你还记得我吗?”
  严峻:“还记得叔叔?”
  郑维泽纠正道:“是哥哥。”
  “我来擦。” 严峻朝张宇文说道,同时把小棋放下去协助家事。 郑维泽陪她玩,拿出自己房间里的毛绒玩偶给她,她非常喜欢,咿咿呀呀地,一手扶着沙发,一手拿着玩偶走来走去。
  “今天小棋妈妈上夜班。” 严峻问:“她可以在这里睡一晚上吗?”
  “当然可以。” 张宇文还挺喜欢这小宝贝的,问:“你照顾得过来吗?”
  “没问题,就怕吵到你们。”
  严峻没有直视张宇文的双眼,拿着抹布进去换洗,厨房里飘来的味道很香,更令他平添乡愁。
  “大厨。” 严峻拍拍常锦星的手臂,常锦星正在试味道。
  再从厨房里出来时,严峻朝张宇文笑了笑。
  张宇文不解道:“怎么?”
  严峻:“咱们是朋友。”
  张宇文:“嗯,是的,怎么?”
  严峻有点想对张宇文坦白一些事,如果张宇文一笑置之,他便会收起这个念头; 但张宇文回答了“是的”,这让他觉得,张宇文也许能理解他的难处。
  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常锦星的手艺确实不错,红烧猪蹄炖得软糯,一大盘白灼海鲜拼盘里,红虾嫩弹贝类爽滑,蒸鱼火候恰恰好淋上提味的酱油,热气腾腾一上桌就被抢去大半,常锦星上菜的间隙为它翻了个面,进去端个青菜的功夫,人坐下来,鱼已经剩骨头了。
  “不好意思啊!” 陈宏说:“没等你。”
  “一道菜,从出锅开始,风味的变化是以秒为单位的。” 常锦星笑着说:“想吃到好吃的,就要尽快吃,这才是对厨师的尊重。”
  他花了不少心思要在室友们面前露一手,是以经过了严密的计算与安排,让六菜一汤几乎同时间上桌,这是大厨的坚持。
  “你们俩擦个地板要擦到什么时候?” 常锦星把最后一道菜端过来,说:“开饭了!”
  张宇文便在起阋里若无其事地与严峻分开,严峻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一群GAY住在一起总是喜欢互相起阋,不想被人起阋的最好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抢着去起阒别人。 张宇文深知这个道理,但根据他的观察,这几个家伙里似乎随便两两都可以组个cp,排列组合太多,反而令他不知道从何下手。
  于是在菜全部上桌而大家干杯的时候,张宇文选择了其中一对发动骤然袭击:“祝星哥和嫂子身体健康。”
  郑维泽正在教小棋说“谢谢”,闻言既尴尬又兴奋地夸张大叫:“喂! 哎! 你别乱说──! 看不出你这么不正经!”
  张宇文举杯道:“我本来就不是正经人。”
  众人又哄笑,陈宏点评道:“张宇文是个闷骚,表面上正经得很,内里一肚子坏水。”
  张宇文对这个评价非常认可,毫无反驳之意,但被他这么一打岔,大家的话题便转移到常锦星与郑维泽身上来,问每天晚上郑维泽是不是在等常锦星回家,平时经常跑到他房间里做什么……
  郑维泽确实如此,他很喜欢上楼到常锦星的房间里去,趴在他的床上和他聊天,常锦星也不赶他走。 郑维泽还会送给他一些护肤品与面膜,对此常锦星也照单全收。
  常锦星一直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大抵都是些渣男的套路。 郑维泽却被开玩笑开得红了脸。
  陈宏见郑维泽快被惹恼了,打了个圆场,说:“这里你最小,大家都把你当弟弟,开玩笑而已。” 说着又亲热地搂住了郑维泽。
  玩笑终于适可而止,只有严峻一直认真地在喂小棋吃副食品,偶尔被他们逗得大笑,今天他喝了一点张宇文拿出来的红酒,心房上那把锁也有所松动,他几乎要以为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了。
  “你家里一定有当厨师的。” 张宇文只是看了眼常锦星的摆盘就一清二楚,说道:“这手艺实在了得。”
  常锦星朝张宇文wink,半是揶揄,半是暗示,张宇文便放他一马,没有追问。
  “谢谢宇文。” 陈宏再次举杯:“是因为你,我们才能互相认识。”
  “对对!” 大家各自放下筷子,纷纷举杯。
  “都是缘分。” 张宇文与他们干杯,好朋友聚于一处畅饮,红酒杯轻碰的脆响犹如钱囊里金币叮当作响。 不知为何,四位房客犹如心灵感应,默契地同时想起还没交房租的事,于是气氛沉默了数秒,继而在几声尬笑之中被轻轻揭过。
  晚饭后,严峻与陈宏在厨房里洗碗闲聊,小棋则在家里走来走去,郑维泽始终跟在学步婴儿的身后。
  “兄弟,你做什么的?” 陈宏朝严峻问:“我看你每天挺忙啊。”
  严峻答道:“设备业务。”
  “有空给我介绍几个客户吧。” 陈宏把洗好的盘子递给严峻,严峻擦干放好。
  “行,我问问去。” 严峻开空头支票的时候很爽快,又问:“你开的健身房在哪儿?”
  “不带到健身房去。” 陈宏现在只有健身没有房,改口道:“我愿意上门授课。”
  严峻嗯了声,陈宏又说:“最近经济下行,生意不好做。”
  “对。” 严峻说:“我们公司的销售量也掉得很厉害。”
  陈宏先前从不与室友们谈起自己的生意,但今天喝了酒,总想找人聊几句。 在他眼中,郑维泽是个小孩儿,常锦星一看就不像有正经工作,张宇文则不一定能理解他,唯独严峻,陈宏觉得是最容易有共同话题的那个。
  “你们可以把碗筷放着。” 张宇文进厨房说:“阿姨们明天会来收拾,她们只在周六放假。”
  “没关系。” 陈宏答道:“已经洗完了,给她们添了麻烦。 来杯咖啡吗?”
  张宇文答道:“不了,我怕晚上睡不着,我去陪小棋玩一会儿。”
  收拾了餐桌厨房,陈宏与严峻在后花园处站了一会儿,喝了杯咖啡,又聊了不少讨生活艰难的话题。 在这点上,陈宏看对了人,严峻果然与他很有共鸣,都知道钱难赚日子难过,尤其在通货膨胀,经济衰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如今,更不知道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改变。
  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感慨世道不公了。
  “说实话。” 陈宏道:“只有在回到这里的时候,我才觉得能喘口气,暂时忘记一些事。”
  严峻看着黑夜出神,答道:“我也是。”
  江湾路七号就像个世外桃源,但短时间的逃避又有什么用呢? 最终还不是得回归现实?
  “因为屋主有钱。” 陈宏叹了口气,说:“所以人还是得有钱。”
  “会有的。” 严峻始终没有放弃对未来的期望,说:“我希望以后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严峻喝完了咖啡,到厅里抱起小棋,带她回房间,又朝郑维泽说:“今晚她得留下来,跟我睡一晚上了。”
  “啊太好了!” 郑维泽笑着说:“明天我还能看见她,今晚我会注意小声点。”
  “不用。” 严峻忙解释道:“她不吵到你们,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让他很意外,室友们都是善良的人,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别干扰了小棋入睡。
  小棋玩得很开心,这是她近几个月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严峻一边为她洗澡,一边胡思乱想着,他突然很想找个对象,在这种热闹的氛围里,寂寞反而措手不及地被放大了。
  直到把她哄睡后,严峻依旧在床上辗转反侧。
  但这个夜晚并不好过,到了半夜,小棋哭了几声,吐了一枕头的奶。 严峻慌忙起来,抱着她安抚,一摸身上滚烫──发烧了。
  糟了,严峻心想,也许是在托儿所被传染了流行感冒。
  小棋出生后就很少生病,严峻马上开灯,给她吃药,这激起了她的反抗,较劲半天后声音越来越大,严峻再给她贴退热贴,小棋显得非常不舒服,严峻只得抱着她在房间里不断走路,足足折腾了快一小时,小棋才昏昏沉沉地再次睡着了。
  严峻又去摸黑清理婴儿床上的呕吐物,放着明天再手洗,末了一看时间,已是半夜一点。 明天不能把小棋送去托儿所,他们不收发烧的婴儿,只得等痊愈了再说。
  又要请假了,严峻思考着,谁能暂代他的班,给同事传送了讯息,再量小棋的体温,依然没有退烧。 这让他有点恐慌,想着是否去一趟医院。
  半小时后,小棋开始哭,烧得更厉害了。
  严峻只得抱着小棋,在房内用打车app叫车,但深夜的江湾路完全叫不到车,最近的医院距离此地有七公里。
  他记得陈宏有一辆电动机车,犹豫着是否要去敲他的门。
  “发生什么事了?”
  严峻来到客厅时,恰好碰上夜猫子常锦星还醒着,今天他没有去夜游,一天总像没过完般,四点前根本睡不着,便在餐厅里贴大家上次去打CS时的照片。
  “小棋有点发烧。” 严峻说:“我在想……”
  常锦星赶紧放下手头东西,过来摸了摸小棋。
  “我靠,这么烫,几度? 吃药了吗?”
  “四十度了。” 严峻眉头深锁:“吃了药,但降不下去。”
  常锦星说:“我去叫宇文起床。”
 
 
第10章 
  严峻正要阻止,说:“我借一下陈宏的电动车就行。”
  常锦星:“外面太冷,待会儿风一吹,烧得更厉害。” 说着常锦星要上楼,严峻忙想拉住他,常锦星已经到了张宇文房门前。
  “宇文! 快醒醒! 宇文!” 常锦星敲门,里头没有回应,他试了下门把手,发现没有反锁,于是仗着自认为与张宇文熟,直接推门进去,把熟睡的张宇文摇醒了。
  张宇文抱着个抱枕,睡得正香,突然被吓得不轻,还以为失火了,整个人弹了起来。 待知道怎么回事后没有怪罪他们,赶紧摸小棋的额头,问:“有抽搐吗?”
  “没有。” 严峻答道。
  张宇文去拿车钥匙,常锦星又提醒道:“宇文你自己多穿点。”
  “好,放心。” 张宇文答道,下车库发动了车,开出门去,问:“哪家医院?”
  “最近的。” 严峻把导航给他看,张宇文答道:“我知道怎么走。”
  那是张宇文外婆生前工作的医院,他对路不能再熟。
  两人沉默,严峻没有感谢张宇文,张宇文也没有多问。
  严峻看着窗外的夜景,整个城市已经熟睡,黄色的路灯有种孤寂感,外头还在下着冰冷的雨,雨刷不停地动,刷出一道前挡风玻璃上的灯晕,犹如令人置身梦中。
  “不去儿童医院的话,只能在这里看急诊。” 抵达医院后门,张宇文说道:“你先带她去挂号,我去停车。”
  “好。” 严峻快速下车,张宇文说:“穿过这条走廊就是急诊了。”
  他停了车,又快步过去,发现流感季里,医院急诊科门前有不少病患,或躺着吊点滴,或在咳嗽。
  其中一间急诊室里传来小棋的哭声,张宇文便敲门进去,是名不认识的医生,正在为小棋听心跳。
  到了医院,严峻担忧的心情便得到了缓解,仿佛进了医院的门,便获得了一个“免死”的buff。
  “是流感。” 那医生说:“如果不放心,就抽血查验一下吧。”
  张宇文缴费,严峻抱着小棋去抽血,大哭几声后两人手忙脚乱地安慰,又一起在门口等检验结果。
  张宇文问路过的困得要死的医生:“能不能先给她退一下烧?”
  “吃过药还是这样,不能再加剂量。” 医生也很心疼小棋,摸摸她的手,说:“贴了退热贴,只能等她慢慢降下来。”
  两人在急诊室前坐着等检验结果,严峻疲惫地看着怀中的小棋,她时睡时醒,发烧令她全身难受,烦躁无比。
  张宇文几次忍不住,想问严峻,都病成这样了,还不通知她父母马上过来? 但旋即他意识到,严峻多半骗了他,说不定没有什么兄嫂,小棋就是他的女儿。
  张宇文经常被各种花言巧语欺骗,但他很少发怒,并知道除了某些习惯性撒谎的人之外,大部分人选择隐瞒,都有自己的难处,譬如说面前的严峻。
  检验报告出来了,流感,医生让回家休息观察,等待自然退烧,病情加重了再来。 明天如果还是四十度可以打退烧针,但退烧针无非也就是药物的一种,只是见效更快。
  张宇文很熟悉医院的风格,但凡不是立即病危的,医生都很淡定,毕竟总有人比你病得更重,尤其婴儿的病不好治疗。 见多识广的医生们更普遍相信,这些世界的新住民们,总能依靠自身抵抗力战胜病毒。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