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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苏格拉底说过，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然而，看见那位据说被他们的车撞倒的青年的瞬间，沢田纲吉就知道，他大概还会在被碰瓷这条河里扑腾一段时间。
看着满脸愧疚仿佛下一刻就要去切腹自尽的教众，又看了看旁边病床上躺着的黑发青年，他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弹幕也觉得很离谱。
【这个操作我觉得有点眼熟。】
【说实话我也是……】
【赤哥是你吗赤哥？这是你教的新徒弟是吗？还是说酒厂马上就倒闭了代号成员都出来碰瓷赚钱了。】
【哈哈哈哈那必然先得有我们酒厂劳模琴酒吧！】
【琴酒表示还在加班勿cue。】
【好惨哦，酒厂劳模。】
【不过赤哥碰瓷的是酒厂成员宫野明美，这个哥碰瓷的是沢田纲吉……哦对不起我忘了，隔壁世界的教父到这边来同样是瓶酒哈，还铁真的那种。】
【不是怎么就铁真了！我们27虽然从国中就开始混黑还是个平平无奇的mafia教父，但也是平平无奇心地善良的小男孩，万一是卧底呢！】
【彭格列派去酒厂黑吃黑的卧底吗（低语）。】
【这个世界有没有彭格列都还不知道吧。】
不知为什么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但是更奇妙的，是沢田纲吉这些天的经历弹幕都一无所知。
就算是他们口中“主线”的重要人物琴酒曾经出现还参与进了这么一场咒灵的案件，也并未被摄入漫画正片当中。
倒是碰瓷的现场，作为上一话的最后一页，被录入了漫画当中。
或许是为了保持神秘感，漫画现在并未显露出碰瓷之人，也就是诸伏景光的正面，所以弹幕虽然在吐槽这个情节，但在这之外，关注点更多地歪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这也是他想问的，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彭格列”。
曾经穿越的另一个“柯学”世界算是有的，但那得算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在这之前并无彭格列。
这个世界他倒是谷歌过……但是彭格列本来也不是能随随便便谷歌到的东西啊！
哦不对，等他接手之后就逐渐能被谷歌到了。
沢田纲吉想起九代目作为一个没怎么养过小孩的新手教父（双重意义），以前Xanxus上的是mafia的专门学校就算了，而他高中虽然也是在意大利上的，却是与里世界有些关系的普通高中与大学，九代目和彭格列的老家伙们一度为此忧心忡忡，谁紧张了就去买点学校或者教育产业的股份，等到他毕业，彭格列已经形成了教育产业的上下游，并且随着他步入大学不断发展，向着全产业链平台高歌猛进。
彼时他还会吐槽，可等自己家的孩子（蓝波、一平和风太）上学了，也跟老父亲一样担忧起来。
今天听见黑心教具的新闻买条工厂线，明天听说校服太丑了还不合身收购一家校服公司，还因为被世界所眷顾的运气和祖传的超直感在买股上颇具天分，几乎算是买啥赚啥，很快就手握大笔现金流，公司也因为和市面上的妖艳贱货格外不同而颇受意大利人民欢迎，没过几年就有超越其他品牌成为国民品牌的发展势头。
彭格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为普通人所知的。
而在此之前，作为老牌mafia家族，纵然说是西西里的无冕之王，但在尚未发达的网络上，彭格列还是不怎么为人所知。
等到这之后更广为人知的则是良心企业彭格列（……），虽说每年都有些知道内情的家伙在网络上“分享”彭格列和mafia有关系，但已经逐渐形成口碑的彭格列品牌竟然还有死忠粉帮撕逼，甚至还有人特地加入彭格列集团探索历史，说起新彭格列和彭格列之间的关系比他这个当Boss的都还头头是道。
哦这就说远了。
总之这个意思就是，至少在目前来看，他还不能确定这个世界是否存在彭格列。
或许之后可以在和琴酒联系……或者和里面的家伙相认之后拿到暗网，从暗网的渠道看看。
想到还躺在旁边的家伙，沢田纲吉就想叹气。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有了动静。
首先是呼吸上发生了变化，之前赤井秀一碰瓷的时候也有这样丝滑的变化，或许是卧底学专业的特殊技巧——沢田纲吉本人虽说当过卧底，但实在是半路出家——而后是短暂而轻微的呻/吟，等人被这声音吸引过去的时候，黑色短发的青年就扶着额头，似乎十分费力地就要坐起身来。
演得十分真实。
沢田纲吉上前，很是配合地将对方搀着坐起身来。
“你是……？”
……
……
在来之前苏格兰就知道，尊尼获加是琴酒身边的大红人。
组织的代号成员在理论上是不存在等级制度的，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组织也并不例外。
“那位先生”作为人类的一个个体，在用人办事上都有自己的喜好，而他的喜好影响着下面的人，于是组织内分成了许多派别。
在加入组织后，秉承着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观念，他和同为卧底潜入进组织的幼驯染分别拜了组织内几乎可以说是针锋相对的两个山头——朗姆和琴酒。
作为情报人员入驻的幼驯染降谷零选择了神秘派的朗姆，而作为狙击手的他则向琴酒递上了投名状。
但靠近并不意味着信任，这些年来他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也不是没被琴酒怀疑过，但好说歹说苟到了现在，性命依旧在风雨飘扬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结束，在此之前，能获取一些组织的情报是一些，尤其，是关于组织的内部结构和犯罪证据。
在接触琴酒的过程中，他接触到了琴酒团体的其他人——伏特加、基安蒂、科恩……在代号成员中地位也属于中上层的琴酒有自己的小团体，团体内的代号成员性格各异，但最为特殊的那位，他却始终并未接触到，只知道代号也是一种威士忌，名为“JOHNNIE WALKER（尊尼获加）”。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他与尊尼获加从未正式碰面，彼此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竟然是琴酒怀疑他是卧底的时候。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原本笃定他是卧底的琴酒放下了狐疑，对他进行了再一次的考察。
这次他成功过关，并且借机打入琴酒的小团体。
却始终没有见到尊尼获加。
这次是绝无仅有的宝贵机会。
“醒”来前他就知道，因为自己这个鱼唇的出现方式，自己第一眼见到的多半会是传闻中的尊尼获加。
神秘的尊尼获加，据说见过他的人都死了，为数不多流传在外的照片他的幼驯染发给过他，只有一截冰冷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一枚橙色宝石的指环，穿着黑色西服的模样矜贵得像是什么世家公子，而非鲨人如麻的冷血杀手。
可当他睁开眼，辨别出面前神色担忧的棕发青年的瞬间，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欸，zero。
他下意识地想，脑海几乎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时光的碎片。
他想到蜷缩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棕发青年，举着一本粉色的看不清名字的书，那书的名字看不清楚，只知道自己露出了无奈的笑意；他想到同样是这个青年，温和地像是一只招财猫一样揣着一只手朝自己挥手；他还想到还是这个青年……就是说，这个人，他好像是见过的。
短暂的沉默对于专业的卧底先生来说是十分不专业的。
沢田纲吉等了两秒，等到苏格兰从不合时宜的走神中缓过神。
那双蓝色的猫眼微微上挑，此时此刻温柔又诚恳地看着自己，让他不由得想起对方做的点心整理好的安全屋，有种继续叫妈的冲动（不是）。
等了半晌，终于听见对方开口。
“这位先生……”诸伏景光迟疑地说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说话之际，护士敲门进入，正巧听见这句话。
诸伏景光下意识观察来人，却看见了一张自己熟悉无比的脸——正是他的幼驯染。
此时此刻，对方正很没有职业道德（？）地露出了微微讶异的表情。
结合着他之前问过对方赤井秀一是怎么靠碰瓷女友当小白脸（降谷零语）加入组织的和刚刚说的那句话，向来和幼驯染默契无比的诸伏景光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对方这三分震惊三分不解和最后三分了然的表情表达的意思……等等zero你不要胡乱理解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第16章
看见降谷零的时候沢田纲吉也愣了下。
但立刻，他就觉得还挺理所当然的。
毕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一对关系特别好的幼驯染，就连卧底也因为机缘巧合总能凑到一起——在他的世界，两个人还被他抽到一块当了一段时间一个行动小组的同事。
还有一位是赤井秀一，也就是他对碰瓷这一行为无比熟悉的源头。
当时他们四个人一个组相处还挺和谐，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大家都是卧底，用弹幕们的话来说就是都是假酒，没一瓶真的。
哦，现在他应该是真的了。
这样想着，竟然有种微妙的背叛组织的感觉。
为了缓解这点微妙，撇了眼金发青年“安室透”的名牌，沢田纲吉率先清了清嗓子：“是来查看这位先生的情况的吧？需要我回避吗？”
很是懂规矩地试图给两个人留下一点相处的机会。
苏格兰：“不用。”
安室透：“是的。”
一对幼驯染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很快改口。
苏格兰：“我想了想还是需要的。”
安室透：“其实您不离开也是可以的。”
看来这对幼驯染没有心电感应。
不过最后教父先生还是很有礼貌地避开，在门口站了会，无聊地点开了漫画app。
上一话结束时苏格兰碰瓷只占了匆匆的一页，第二话就又开启了新篇章。
焦点自然还是主人公江户川柯南，在机缘巧合之下小侦探得到了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说是代号名为“SCOCH”的组织成员。
弹幕在“苏格兰”这个代号出来的时候就激增了。
【啊？？】
【苏格兰！！我的hiro啊啊啊呜呜呜呜——没想到在这个版本里你还活着乌乌。】
【yysy之前论坛就有大佬分析既然萩原活着那警校组的其他人或许也存活了，当时还有好多人不信，现在好了！全存活了吧！5瓣樱花终于不会飘得只剩下0了哈哈哈哈。】
【前面精神状态堪忧，不过我也是，5-4=0，嘿嘿，嘿嘿嘿。】
【等等好像忘了一个人。】
【冥场面：班长在约会。】
【虽然柯导很厉害，但是这把我在大气层。】
【三选一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是吧哈哈哈。】
【在座的诸位都一样，背挺直一点！】
【hhh笑发财了，不过这么说的话上一话碰瓷的多半就是hiro了吧，柯南一般还是不会特地和下一篇章联系的……所以真的是赤老师教的？】
【啊？】
【透子：可恶的FBI，不要带坏我的幼驯染！】
【不过如果还是酒厂成员的话hiro为啥要碰瓷？而且还是赤哥用过的办法……当然也不排除73老贼觉得碰瓷大法很好用所以重复使用吧，所以他为啥要碰瓷？】
【270不是混成盘星教的卡密了吗，没准这就是组织的任务，要混进盘星教？】
【也有可能他不是“苏格兰”，270才是。）】
【毕竟都是隔壁mafia漫画男主了，还是十年后版本，这可是教父欸！得排队亲吻大拇指那种欸！】
【亲亲纲纲，嘿、嘿嘿，亲亲=3=】
欸等等。
沢田纲吉的目光在弹幕上匆匆扫过，倒不是很在意弹幕们的三选一和对剧情的猜测，倒是在最前面的“警校组”和“存活”上顿了顿。
在萩原研二第一次在漫画中“出场”的时候这些词就出现过，这是第二次。
也就是说，不仅是萩原还是房间里的诸伏景光，在原本的漫画线里都死过一次？
那“5-4=0”是什么？总不能是什么奇妙公式吧？
沢田纲吉并不是一个多么愚钝的家伙。
或许少年时被叫做废材纲，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练，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都算得上是一绝。
因此，结合着弹幕和这个公式，他很快就推测出了这大概是指的原本有五位彼此之间有所关联的警察，在《名侦探柯南》这部漫画中一个一个死去……但是这么说的话那为什么减去的是四不是五，还有最后的零又是什么意思。
几乎在这个疑问冒出的瞬间，金发青年推着小车从病房中走出。
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
莫非此零非彼零，不是指的数字，而是降谷零？？
……
……
沢田纲吉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恍神实在有些明显，原本就想试探他的降谷零停下了脚步，轻声呼唤着“先生”。
他想起在曾经的世界中，同样是这个青年，在世界融合得知他的复活之后，迟迟踟蹰着没来见他。
他原先是以为对方定然是不想来见他这么一号人的，毕竟又是骗了他又是当组织的boss的，像是降谷零这样正义感十足的孩子，在知晓真相之后约莫不会太喜欢他。
然而听了他的想法，诸伏景光却只是一个劲地在笑。
“zero不可能讨厌前辈的。”不再卧底也不再需要蓄胡伪装的青年笑起来格外柔和，或许是谈论到了幼驯染，蓝瞳中都闪烁着笑意，“他大概只是觉得局促而已。”
沢田纲吉就歪头，重复对方的话语：“局促？”
诸伏景光的目光很轻很快地扫过他，望向远方。
“大概是因为只有他是到最后才知道前辈的身份的吧。”他说道，“前辈不在的时间里，zero后悔过很多次，既没有帮上忙还和前辈针锋相对，每次认真得都像是要马上剖腹谢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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