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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为谋(古代架空)——Akon

时间:2024-05-07 09:29:40  作者:Akon
  那日在房中,晏时和掐住他脖子时说得并不错,若是他不愿意,江雪澜又怎能碰的了他。
  他当时那么坚决地想要离开千机教,不过是着急与江雪澜撇开关系,不,应当说是与魔教脱离关系。
  倘若他留在教中与江雪澜继续纠葛,世人只会道他鬼迷心窍,无可救药。
  他虽涉世未深,却也知道,一盆清水若是染上黑墨,便再也不干净了。
  将冷茶递到嘴边慢慢喝了一口,陆宛刚准备擦干头发到床榻上休息,忽然听到头顶瓦块响动。
  那动静一闪而过,凝神静听时又不见了,似乎方才的声音只是错觉。
  陆宛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茶盏,未曾察觉般从木椅上起身,吹灭烛火,借着月光坐回到床边。
  他望着门窗的方向,只有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映出窗棱的花纹的形状,冷冷清清,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影子。
  即便如此,陆宛还是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布包,小心地取出两枚银针藏于袖口之下。
  这里毕竟是魔教,邪魔歪道混杂之地,不似武当那般安全,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不过……武当弟子素来以仁义心肠为世人所称赞,千机教虽人人喊打,但是经过此前一段时间的相处,陆宛发现里面有不少人也是像小均和他爷爷一般,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靠千机教。
  还有许多下人都是普通人家的儿女,为了讨口饭吃被家人卖到这里来。
  看守陆宛住所的护卫说,自从新教主上任,只要是自愿加入教中的人,无论老弱病残,教中照单全收,只要能做事,都有一口饭吃。
  这里并不像外面传闻那般可怕,陆宛也是慢慢在护卫和下人的口中了解到,江雪澜御下极严,虽心狠手辣了些,但也……有好的一面。
  陆宛曾因他不念旧情,在峨眉山下的破庙前打伤程轩师兄埋怨他,可他到底是留了程轩一命。
  他还收留了小均和老前辈,小均口中也从未说过半句他的不好。
  他到底不是坏到无可救药,他害人,可他也救过人,对小均来说,他应该算是好人罢,可对武功尽废的白依依来说,他又是十足的恶人。
  是非善恶,陆宛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了。
  第二日,陆宛起得晚了些,在荆州时他吃过具行云的亏,昨夜房顶的瓦声始终让他心存芥蒂,便一直紧绷着不肯睡下。
  后来实在撑不住了,他才倚在床头小憩了一会儿,睡得也并不安稳,眠浅多梦,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知陆宛白日想了些什么,梦中竟见到姬慕容七窍流血,隔着老远冲他伸手,叫他切莫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快快抽身,往后不要与江雪澜再有任何瓜葛。
  醒来以后天色已经大亮,小均和江离在外面的院子里丢石子玩。
  江离虽骄纵,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了小均送来的糖葫芦,很快便与他握手言和。
  小均将一粒石子丢到壶外,嘴里说着:“我下次回来还给你带糖葫芦。”
  下次?江离闻言看了他一眼,“你还会回来吗?”
  “自然!”
  小均说:“我爷爷说他年纪大,受不了路途颠簸,以后就留在教中了,我要回来看我爷爷,自然要回来。”
  跟着晏时和还有陆宛离开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爷爷了,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在武当找到了他的爹爹。
  小均说:“你见到我爹了吗?”
  江离点点头,他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最好可以带着陆宛哥哥一起回来。
  小均伸出小指与他拉钩,江离把自己的小指勾上去,又说:“也许等我长大了,可以像父亲一样,去外面找你们。”
  “江教主很了不起,”小均说:“我们都样成为他那样的人。”
  陆宛:“……”
  他推开房门走出来,外衫仍是昨日那件,只是里衣换了套素白的长衣,腰身被衣带勾勒的盈盈一握,瞧着十分文弱。
  若不是小均同他一起下山时曾见过他与人打斗的模样,也不会知道陆宛并不像看上去这般弱不经风。
  “陆宛哥哥!”
  江离本就是来找陆宛的,见他醒了,连忙丢下手里的石子扑到陆宛怀里。
  陆宛伸手接着他,看了小均一眼,眼中有几分无奈。
  方才他在房中听到小均与江离的对话,听到小均说到以后要变成江雪澜那样的人,心中有几分无奈,亦有几分忍俊不禁。
  昨日小均跟着护卫上山,有他在,老前辈到底是没有让成峰继续跪在外面。
  不过他也没有答应与小均一起离开,他推说自己年纪大了走不开,更何况外面还有他的仇家,仇家不认得小均,却是认得他的。
  诸多原因,随便拿一条出来便能哄住小均。
  然而陆宛等人却明白,小均的爷爷不愿意走,其实是心中并未原谅成峰,也始终不愿回到蝶谷去。
  小均终究是要回到蝶谷的,陆宛本就没有期望小均可以说服前辈一起离开,只是这样一来,小均与千机教的羁绊就再也扯不开了。
  赵午知道江雪澜现今在蝶谷,不过并没有声张,他表面安排人手护送陆宛等人回蝶谷,实际是派了两个心腹出来,跟到蝶谷看看教主与闻人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途遥远,这二人也可帮你们驾车。陆公子放心,等你们安全到达蝶谷,他们自然会离开,不会暴露身份节外生枝。”
  “赵护法误会了,我不是担心他们暴露身份,只是……”陆宛不知赵午此举别有用心,他只是不愿给人添麻烦。
  赵午非要这二人护送陆宛回去,陆宛嘴笨,实在推脱不过,最终还是默许了赵午的好意。
  见了小均的爷爷,成峰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回程的路上话多了起来,与赵午的两个手下交谈甚欢。
  他辜负小均的母亲之前,也算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侠客,见识自然广泛。
  那两位手下也是不拘小节之人,很快与成峰父子打成一片。
  唯有陆宛还像往常一样安静,除去在外面驾车的时间,其余时间便安安静静地窝在车厢里看书。
  京都。
  天气渐凉,庭中落叶时扫时新。
  京中一处大宅中戒备森严,这处宅子十分古朴,入门便见得一股典雅之气,只是宅中上下皆噤若寒蝉,下人脚步匆匆,无人欣赏院中美景。
  外房烧着木炭,内间极为暖和。坐于太师椅上的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衫,苍白的指尖挑着几颗米粒,喂给笼中的小雀儿。
  此人面白无须,气质极为阴柔,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矫揉造作之姿。
  在他下首的位置也坐了一个青年,那青年气质卓然,手边放着药箱,笑容和煦,正是前不久被家里人召回京都的晏时和。
  雀儿啄食完米粒,坐在太师椅上的人摆摆手,一旁提着鸟笼的下人提着鸟笼退下,又有另一个下人带着湿布上前为他净手。
  擦掉手上的米渣,那人靠在太师椅上,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笑吟吟地望着晏时和。
  “你们都下去吧,咱家要与晏家的小娃娃叙叙旧。”
  “是。”
  屏退了左右下人,那人语气中带有怀念,道:“当年你姨母入宫,不过是个小女娃,如今,你竟也长成这么大了。”
  晏时和笑笑:“文总管对姨母的提携之恩,晏家没齿难忘,没有文总管,便没有晏家今日。”
  文总管笑着摇摇头:“伺候不了皇上,咱家已经不中用了,皇上念及旧日侍奉,恩准咱家出宫自立宅院,往后也不必叫咱家总管了,被有心之人听见总不是那么回事。”
  “往后,”他眯起眼睛,眼睛周围的皮肤松垮地堆起层层褶皱:“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都叫咱家文公公吧。”
 
 
第79章 看不见了
  夜深露重,蝶谷的弟子们早早把晾晒在外面的草药收到房中,只留下一排排空架子。
  闻人语抱着剑坐在房门外,背靠着房门,不远处就是这一排排木架子。
  天气实在有些冷,闻人语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微微屈起一条膝盖,在寒夜里安静地坐着。
  屋内燃着灯,江雪澜坐在桌前,面如金纸,瞧着十分清冷,连烛火也不曾给他染上几分暖色。
  他身上的衣物比起刚来的时候宽松了不少,饶是如此,气势依旧是有些逼人的。
  几天前他与闻人语起过争执,缘由是闻人语得知京中的人不会放过他们,蝶谷可能并不安全,便执意要在江雪澜门外守夜。
  江雪澜让她回去休息,她不肯听。
  江雪澜声音冷冷的,是发怒前的征兆:“本座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闻人语执意道:“属下是为了教主的安全着想,哪怕是赵午在这里,他也会做属下这样的选择。”
  江雪澜猛地将手边的茶盏掼到地上,蝶谷的茶具用的都是粗瓷,茶水与粗糙的白瓷碎片溅了一地:“本座再说最后一遍,回去。”
  “属下不走,”闻人语蹲下身清理地上的碎片,硬着头皮道:“要是教主生气,杀了属下便是。”
  江雪澜面色微变,冷笑一声:“好,好。”
  他心里自然清楚,闻人语是吃准了自己不会杀他,才会说这种话激他。
  他换了个新的茶盏,重新倒了杯茶,不愿再理会闻人语。
  闻人语也如愿坐在江雪澜门前守夜,一连守了几天。
  闻人语在房门外坐到半夜,为了防止腿麻,时不时起身活动一下。她伸手搓了搓胳膊,倒是有些庆幸天气寒冷,否则她该打起瞌睡来了。
  也就是熄灯不久,面前那一排排黑架子里中间忽然传出细微的动静,像是布料与木架摩挲的声音。
  闻人语瞬间提起精神,将手放在剑柄上,目光如炬,紧盯着不远处的木架子。
  待到一个黑影从木架中慢慢现身,闻人语依旧不动声色,准备静观其变。
  只见那黑影穿着修身劲装,肩背十分宽阔,行迹虽有些鬼祟,却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探路。
  闻人语心中微动,想起前不久传给赵午的书信。为了防止书信落到薛长老手中,许多事情她在心中皆是语焉不详,赵午既然知道她和教主在蝶谷,以他谨慎的性格,必然会派出亲信前来查看情况……
  心中虽有猜测,闻人语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她扣着剑柄,柔声打了个呼哨。
  她留了个心眼,那哨音是赵午驯鹰时常用的,若不是赵午亲近之人,不一定知道。
  那黑影停在原地不动,过了许久,才压着声音,谨慎道:“闻人护法?”
  他奶奶的!闻人语激动地一拍大腿,赵午那厮果然派了人来!
  她与赵午派来的人接头,两人换了个离房门较远,但是又能注意到江雪澜房间动静的地方,低声交谈起来。
  那人说,赵午原本是派了他和另一个人来,他们跟着陆公子的马车一同前往蝶谷。
  但是路途遥远,他和另外一人担心出现什么变故,于是便由他找了个借口脱身,日夜兼程赶来蝶谷,另一人则继续护送陆公子。
  他道:“属下昨日便到了,若不是见到了凫徯,还真是找不到入谷的路。”
  他今晚本是想先来探探路,没想到这么巧,恰好遇见守夜的闻人语。
  闻人语轻声道:“凫徯也来了?”
  “是,不过它目标太明显,属下取走了赵护法的书信带进来,让它回去了。”这人说着伸手往怀里摸去。
  他掏封书信掏了半天,闻人语耐心等着,不料这人手中寒光一闪,竟是摸了一把短刃出来。
  这人故意摸索半天,就是等闻人语放松警惕的一刻出手,闻人语一时不察,显些让他割了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矮身避开要害,只是如此,她便被短刃的锋芒伤了脸。
  闻人语到底是中招了,她素来喜欢直来直往,鲜少搞一些弯弯绕绕。她错就错在过于莽撞,江雪澜受伤,她心中乱作一团,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
  眼见赵午派了人过来,几乎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怎么犹豫就轻信了面前这人是赵午派过来的。
  也怪这人说话半真半假,赵午是派了两个人过来不假,只是那二人唯赵午之命是从,又怎会做出提前赶过来之事。
  凫徯送信一事也不假,只是畜生终究是畜生,凫徯过于贪食,蝶谷外的山林中又有诸多野味,凫徯乐不思蜀,刻意延缓了将信送到的时间,为的就是多贪一时的口舌之快。
  两人短兵相接,论武功,自然是闻人语略胜一筹,只是她脸上的伤口有些深,血流不止,那人又如同疯狗一般袭来,招招毒辣致命,她逐渐有些招架不住,落入下风。
  好在这是后半夜,弟子们休息的地方离这里有一些距离,打斗声暂时没有引来谷中的弟子。
  闻人语用长剑,那人手执短刃,近战的时候闻人语手中长剑施展不开,有些吃亏。
  那人抓住闻人语收剑的空隙,将手中短刃钉向她的胸口。
  闻人语自然注意到了,她眸中闪过一丝狠劲,提剑迎上去,丝毫没有闪躲——今日就算死,也要同归于尽。
  “噗。”
  刀剑入体的声音,一共有两声。
  那人手中短刃离闻人语的胸口仅有不到半寸的距离,闻人语的手腕以一个近乎折断的角度,强行改变了行剑的方向,将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只是闻人语这一剑并不是致命伤。
  此人的背后被另一把剑钉透,剑尖沾着血迹,从他的胸口穿出。
  他怒目瞪着闻人语,嘴唇一张一合,脸上带着不甘。闻人语拔出自己的剑,他便僵直地栽倒在地面上。
  死里逃生,她怔怔地望着眼前倒下的人,脸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凝固,鲜血糊满了半张脸,在月光下狰狞可怖。
  闻人语抬头望向不远处,江雪澜穿着单薄的亵衣,肤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苍白,他单手扶在门边,双目微垂,竟有些出神。
  ——只是这种时候,他怎么会走神。
  闻人语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惊惧感,登时间顾不得脚下的死人,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口,提着剑跌跌撞撞地走向江雪澜:“教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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