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病在床多年,凤北离早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瘦的像是个骷髅似的,为有一双眼睛颇为深沉,且古波不惊。
不知为何,凤羽白看到凤北离,脑子里面便浮现出凤重夜被废掉魂核后,卧病在床的画面——虽然那副画面,他并未亲眼见到过,可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唿之欲出。
凤重华挫了挫牙,道:“这个孔洪,当真是有恃无恐。”
凤羽白叹气,道:“他也算是聪明,偏偏不敢招惹凤曳。”
凤重华不屑:“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凤重夜晚上果真没有回来,凤羽白白天的时候在外面挑拣炼器材料、又去藏书阁挑挑拣拣找了些有关炼器的典籍,此时觉得有些疲惫,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然而夜半时分,凤羽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发热,又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啃骨头,尤其是小腹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紧绷感,就连唿吸都变得湿热无比。
凤羽白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一只怪物长着孔洪的脸,对他诡异地笑着,说:“小美人,我等你主动来找我,你体内这艳虫,若是三日内无解,便是欲火焚身七窍流血而死。”
凤羽白挣扎着想要从噩梦里清醒过来,意识却又像是被什么给强硬地禁锢着,叫他被牢牢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白天回来还好好的,不知怎地就这样了。”凤重华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那口吻充满了担忧,“不过,他路上又遇到了孔洪,十有八九,是孔洪这家伙,对小白下了什么脏东西。”
“孔洪……”凤重夜声音阴沉而冰冷,他看着无神又无助不停痛苦呻吟的凤羽白,心中又悔又恨,他挫了挫牙,道:“改天再找他算账。”
凤重华担心道:“我去请长老来看看情况吧。”
凤重夜道:“不必,此事先且不需让人知道。”
凤重华愣了一下,着急道:“那小白怎么办?”
“他中了蛊,我自有替他解决的法子。”凤重夜道:“夜已经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凤重华又轻声说了几句话,便推门离开了。
凤羽白只觉得朦胧之中,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被人解开脱下,他含煳不清地喊着凤重夜的名字,又说了几句难受。
“嘘,嘘,没事儿了,大哥在呢。”凤重夜将凤羽白轻轻压在身下,禁锢着他乱动的手,沉黑的眸子比深夜还要幽邃。
他低声道:“别怕,大哥疼疼你。”
……………………
翌日一早,凤羽白被外面清脆的鸟鸣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稍一动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是酸疼的,尤其是某些难以启齿的地方,感觉更是明显。
凤羽白虽昨天夜里昏昏沉沉的,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里面还是门儿清。
凤羽白回想起昨夜凤重夜极尽疼爱自己的画面,不由得心潮起伏,没一会儿便红了脸蛋。
他伸出手,将手背搭在双眼上面,盖着眼皮子,轻轻吐了口气。
凤重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摆出一副难为情模样的凤羽白,禁不住轻声一笑,走到床边道:“醒了?”
凤羽白听着这温柔的声音,耳根一红,松开手睁开眼睛和近在咫尺的凤重夜对视着,道:“醒了。”
两人做了那档子最亲密的事儿,凤羽白再见到凤重夜的时候,有种淡淡的羞耻感,但他又忍不住想要去嗅一嗅凤重夜的味道,会让他觉得更安心、更亲密。
凤重夜摸了摸凤羽白的脸颊,低声温柔道:“本想着多留你两年,但昨晚上赶巧了,你又非要在我身上磨蹭,我若还能忍住,恐怕就不是个男人了。”
凤羽白脸上热度瞬间爆炸,伸手按着凤重夜的嘴,说:“你不许说了。”
凤重夜舔了一下凤羽白的手心,看着对方惊吓地抽回手,心情极好的说:“不说就不说,反正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非要缠着我,叫我疼疼他的?”
凤羽白:“……”
“原本只想要你一回,可你偏偏不让我走,主动勾着我。”凤重夜说到这里,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着凤羽白满是羞耻的表情,故意欺负他道:“你那么热情,那么缠人,大哥实在是忍不住,多要了你几回。”
“闭嘴!”凤羽白色厉内荏地翻了个白眼。
这人好烦啊!
凤重夜也怕把人给逗得过火了,便暂且放过凤羽白,但兴许是有了奸情,他总觉得今日的凤羽白,怎么看怎么舒心,心里面也觉得尤为踏实,似乎这人从今往后,便再也不可能被旁人抢走。
“大哥,我昨晚不对劲儿。”凤羽白披上衣服,坐了起来,也没忘秋后算账。
“有人不想活了。”凤重夜轻描淡写,道:“本想着给孔洪一些教训便也罢了,但他既然敢给你下脏东西,便没那么容易善了。”
昨夜里凤重夜随着长老和几位凤家嫡系弟子看完护岛大阵,回来便一眼看到凤羽白躺在床上疼痛难忍满头冷汗的模样,凤重夜不敢轻易诊断,便叫来凤重华问了下情况。
得知他又被孔洪给欺负后,凤重夜便对孔洪彻底起了杀心。
此人不除,他心有不甘。
凤羽白禁不住后怕,道:“我竟是没有察觉。”
凤重夜安抚道:“好在幻雾毒蝎是这些脏东西的克星,我将它召回来,已经替你解决了麻烦。”
幻雾毒蝎天克蛊虫,它在凤羽白的身上爬了一会儿,便将那只藏在体内的蛊给逼了出来,随后毫不留情地一口吞掉。
凤羽白皱起眉头道:“孔洪居然敢给我下药,他也太有恃无恐了。”
凤重夜捏了捏凤羽白的耳垂,心中又将孔洪给咒骂一通。
凤羽白又有些疑惑,道:“可我白日的时候,并未和他直接接触,他是怎么给我下的药?”
“不是药,是蛊。他给你下了艳蛊,这种蛊入体之后,很难被人察觉,但会在子夜时分发作,一个时辰便会消解。”凤重夜眸中闪过一抹冷冽,道:“连续三日,若不得解,这艳蛊便会开始蚕食五脏六腑。”
凤羽白吓了一跳,道:“他这也太恶毒了吧。”
孔洪竟是想要自己的命。
凤重夜道:“他想用这种法子,逼你去找他。”
凤羽白一阵恶寒,道:“我就算是毒发身亡,也不会去求他的。”
凤羽白庆幸他与凤重夜虽没有同睡一个屋子,但凤重夜每日都雷打不动地会在他睡觉前陪他聊天,或是论道。
凤重夜昨夜虽子时才回来,却也没忍住去凤羽白屋子里看看他,也多亏他看了一眼,否则凤羽白昨晚着实难熬。
“他也太有恃无恐了,难道他就不怕得罪我们吗?”凤羽白又厌恶又不解。
“他从来都不在乎得罪我们。”凤重夜道:“他打心眼里,看不上凤曳之外的所有人。”
凤羽白愣了一下,不过想来也是,孔洪修为远超于入魂三层,又有三长老护着,嚣张也是正常。
“此事,你不必多虑。”凤重夜将凤羽白鬓角的一缕黑发别到他耳后,淡淡说道:“他既给你三天时间,我便让他多活三日。”
凤羽白心头一跳,和凤重夜对视着,道:“大比在即……”
凤重夜道:“你想让我大比之后,再解决他?”
“不。”凤羽白摇摇头,说:“请大哥务必在大比之前,把这只下作的跳蚤给解决了,他在我跟前跳来跳去的,我只觉得颇为碍眼,不想再看见他了。”
凤重夜笑了笑,道:“都依你。”
………………
凤重夜找上了凤月璃。
“孔洪的行踪,你替我查一下。”凤重夜开门见山,对一脸诧异的凤月璃道:“尤其是他离开凤家的时候,一般会去什么地方,会和什么人打交道,通通告诉我。”
凤月璃愣了一愣,道:“看来,族内最近的传闻是真的。”
凤重夜淡淡道:“什么传闻?”
凤月璃说:“都说孔洪看上了羽白,还到处找人打听他的情况,你对孔洪突然感兴趣,应该是为了羽白吧?”
孔洪行事也算是谨慎,虽说他按捺不住,叫人知道他对凤羽白感兴趣,但半路拦着凤羽白对他颇为无礼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如此一来,将来孔洪对凤羽白暗下毒手,也不会有人第一时间猜到他头上去。
凤重夜眸子微冷,扫了凤月璃一眼,道:“不错。”
凤月璃叹了一声,暗道:凤重夜还真是会找人,恐怕整个凤家,也就只有她一个女子会死死盯着孔洪的一举一动了。
凤月璃道:“孔洪的行踪,我一直盯着,不过这半年以来,他还算是行事老实,毕竟先前的罪过谢家,被驱逐出去,此次回来还是偷偷摸摸,不敢行事太过张扬,而且,他就住在三长老闭关的洞府,你若想在凤家动手,怕是不容易脱身。”
凤重夜微微眯了下眸子,道:“以他那好色如命的性子,绝不可能忍受半年时间不出去偷腥。”
作者闲话: 感谢悠然大大的瓜(づ ̄3 ̄)づ╭❤~
第146章 多行不义
凤重夜暗中也找凤家弟子买了消息,孔洪在被驱逐出去之前,乃是色中饿鬼,曾经夜驭三女,还将其拿出来当炫耀的谈资,甚至连续七日没有消遣,孔洪都会受不了跑出去找妓子解决。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凤重夜不相信这么一个视色如命的家伙,能忍住这么久不去找人排遣寂寞。
凤月璃想了想,道:“孔洪的事,凡哥应当比我更在意,不如去找他问问。”
凤重夜颔首,道:“正有此意。”
相较之下,柯以凡算是直接受害者,至今对孔洪还有心理阴影,虽说凤月璃等人刻意在他面前提起孔洪,但不代表午夜梦回之时,柯以凡不会梦到那张极其可憎的脸。
“夜少要对付孔洪?”柯以凡从凤北离那处回来,听凤重夜提起此事,也并不觉得惊讶意外,而是颇为平静道:“这可不太容易,孔洪虽然为人下作,行事荒唐,但他却很是聪明,罕少会给旁人下手的机会,而且,他修为着实不低。”
凤重夜淡道:“无妨。”
柯以凡见凤重夜的样子,便知道他铁了心要对付孔洪。
柯以凡沉默了片刻,道:“夜少,说句实话,孔洪此人心思狭窄,报复心强,若是不能将其一击毙命,只怕将来遭殃的就会是你。”
柯以凡不禁想起了凤北离,这是他此生最为懊悔的事情——他时长会想,若是当初他乖乖听话,让孔洪得手,是否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凤北离也不需从一位天之骄子,变成如今的落魄颓唐模样。
“我既要动手,那自然会斩草除根。”凤重夜道:“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羽白下蛊。”
柯以凡愣了一下,露出了羞愤之色,道:“他下的蛊,可是艳蛊?”
凤重夜微微挑眉,探究地看着柯以凡,道:“看来,孔洪并非第一次用艳蛊害人。”
柯以凡靠在柱子上,禁不住叹了口气。
当初,他体内也被下了这种糟心玩意儿,若非凤北离来得及时,恐怕他终究还是会受不住……后面,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艳蛊给挖了出来。
柯以凡冷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孔洪还是老一套。”
凤重夜道:“这种祸害,留在世上,便会有更多人遭殃。”
柯以凡思忖良久,才看着凤重夜道:“夜少,你愿意出面,处理了孔洪,我心里面自然是高兴的,但夜少务必要将其一击毙命,否则便先且隐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想对付区区孔洪,也是早晚的事。”
凤重夜淡淡道:“我答应过羽白,三日之内,定要处理了他,我不能食言。”
柯以凡愣了一愣,然后对凤重夜抱了抱拳。
一日之后,柯以凡便将孔洪这将近一年来的行踪透露给凤重夜。
“孔洪每隔三日,便会去城里面的一家暗娼馆会相好。”柯以凡给出了那暗娼馆的位置,道:“这暗娼馆里面,有他几个老相好,孔洪每次过去点谁,其实是不确定的,有时候,他可是一次性点数人作陪。”
凤重夜心下了然,道:“不愧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柯以凡摊开手,道:“除了暗娼馆,其他地方,孔洪一般不会去。不过,孔洪有个习惯,每回淫乱之前,他都会吃上一颗虎狼之药,让自己超常发挥。”
凤重夜颇为嫌弃,道:“难怪看起来一副肾虚的样子。”
柯以凡笑了笑,道:“算算时间,今晚便是柯以凡去暗娼馆的日子了,夜少可是打算在半路动手?”
凤重夜扫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关心一下这位孔洪少爷,我可没说,要对他动手。”
柯以凡马上会意,点点头道:“不错,孔洪自己,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
翌日一早,凤家大比前一日,族内突然曝出消息,说是三长老的外孙孔洪,昨夜在城内一家暗娼馆招妓子的时候,突然精关不止,七窍流血,险些丧命。
暗娼馆的人知道孔洪身份,不敢耽搁,赶紧派人将孔洪给抬了回了凤家,声声嚷嚷着孔洪这事儿和他们关系不大。
凤曳被惊醒,便带了一位擅长药理的长老前去给孔洪诊治,几个时辰过去了,药也吃了,针也扎了,孔洪还是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听长老说,孔洪是吃多了那些虎狼之药,干多了纵欲的事儿,才导致精漏元崩,神仙在世都救不回来了呢。”
“噫——还是在暗娼馆这等肮脏之处寻到的,简直是丢人败兴,咱们凤家的颜面,全都被他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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