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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近代现代)——瑜飒飒

时间:2024-05-08 14:04:42  作者:瑜飒飒
  而连吃顿肉都要算计算计的人,又为什么会在物价不高保险费却不低的十几年前舍得那些保费为自己购买了那么巨额的身故金呢?
  谁来给出答案?
  作者有话说:
  水隽影的事情后面逐渐再给交代,她的喜好没有那么好猜,别说冬阳,林巍也不当真了解。
 
 
第14章 三口之家
  林巍一手提着蛋糕,一手倒提着百合花束,步伐拖沓地走进家门。
  他想把花丢掉,抓在手里要扔的时候没能狠下心肠。
  娇嫩百合已无根系,看着仍旧生机勃勃,随手丢掉等于践踏活物,把这罪责留给别人吧!
  笑脸相迎的只有家政服务员,何姨礼貌而有分寸地走近林巍,先接蛋糕,然后捧走了花,夸奖地说,“林先生真会买,太漂亮了。”
  林巍没有拎包习惯,东西都被接走,手里骤然空虚起来,胳膊就不自然,下意识地望望坐在沙发里的林北得。
  六十七岁的林政委穿着便服,人在沙发里面坐姿依然端正笔挺,目光严肃而又随意地望望儿子,没有主动开口。
  林巍便把目光转到距离父亲不算近的水隽影身上,没带感情地说,“生日快乐!”
  水隽影的神色疏离平淡,仿佛接收到的不是亲生儿子的祝福,而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随意敷衍,亦没搭腔,反而对准备插花的何姨说,“我来弄吧!您忙活饭。”
  何姨看了看她,放下花束进厨房了。
  水隽影用手推动轮椅,行到摆花瓶的斗柜跟前,抓起花束打量起来。
  她的眼睛长得很美,眼裂宽眼尾长,微微上挑出个浅淡弧形,即使历经岁月磋磨,年近花甲的女人双眸还能顾盼流转,不像普通老妇那样上睑耷垂下睑浮肿。
  这得益于微微凹陷的深眼眶,不但借用稍显高耸的眉骨抵抗掉了大部分地球引力,也将年轻时过于轻薄老了之后却能恰到好处的卧蚕优势凸显出来。
  水隽影慷慨地把美丽眼睛遗传给了儿子,母子俩的侧颜却不相像,林巍骨骼锋利,那来自于父亲惠赠。
  不交流的气氛压抑沉闷,林巍动作很重地脱掉外套,大踏步地往卫生间走,开了龙头哗哗洗手。
  卫生间距离餐厅客厅都有一段距离,真好。
  洗完了手他又小解了下,系好裤带再去洗手,不厌其烦不紧不慢。
  再出来时父母都已不在客厅,只有那束百合造型优美地插在高档花瓶里面。
  林巍盯着花瓶看了几眼,心说秦冬阳还挺会买,这花瓶就适合插百合,换一种花都不协调。难得的是枝数也够,少了会显单薄。
  他的视线自然向下,落在母亲修剪掉的断枝残叶上。
  那堆被舍弃的茎叶之中赫然杂着两朵雪嫩花蕊。
  林巍有些吃惊,忍不住再去看看造好型的花瓶,瞬间就明白了。
  再多两朵不衬这个造型,水隽影显然没有耐心重新设计,剩下的花不被需要,身为累赘只能丢弃,不管它们并没有比同类差了美丽缺了芳香,单纯只是多余而已。
  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心,越发冷了一些。
  何阿姨提着立式簸箕走过来,边扫那些残枝剩叶边对他说,“开饭了林先生。林政委和水女士在餐厅等您呢!”
  即使她已在这服务了许多年,彼此间的称呼依旧如此疏离,完全符合主家气质。
  就是生存之道。
  林巍精神难振地点点头,缓缓走进一墙之隔的餐厅。
  水隽影已经坐在正位上面。
  这是林家不成文的约定俗成。
  在外呼风唤雨的林政委回到家里座位也要屈居妻子之下,从林巍有记忆起便是如此。
  没人怪他行动迟缓。
  看他坐下,林北得立刻就将蜡烛点了,然后看向妻子的脸,柔声地说,“生日快乐。要不要唱两句?”
  水隽影嘲讽而又哂然地笑,然后张口吹了蜡烛,动作利落而又痛快。
  林北得又将蛋糕刀交给妻子。
  水隽影目标精准地挑掉上面那个薄纱长裙的起舞面人,任那想用婆娑之姿讨她欢心的手艺之作两脚朝天地掉在实木餐桌上面,带出去的奶油甚至溅着了附近菜碟,眼睫不眨地切了老大一块蛋糕,递给侧手边的丈夫。
  林巍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看着父亲接走那块蛋糕。
  第二块是给自己的,仍然很大,快抵得上一个成年人的手掌。
  林巍面不改色地接过去。
  水隽影这才重新选了一个地方,给自己切了一个边角极直极平的小三角形,顶多只有二指宽的样子,放到自己面前看了几秒,终于说了儿子回来这么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
  林巍没搭茬,视线停在被切得面目全非的蛋糕上面,不由自主地想:何姨的年纪是吃不下这么多剩蛋糕的,它的命运大抵会同地上那两朵百合一样……
  想这些干什么呢?
  花瓶里的百合也终将要丢掉。
  如同林政委和自己面前的两块蛋糕,最后都会被丢掉。
  林北得抓起面前的红酒杯,往妻子面前那只轻轻碰一下,而后自己抿上一口,也和儿子说话,“最近挺忙?”
  “一直忙。”林巍捉筷吃鱼,语气淡得话音转瞬即逝。
  “忙点儿好!”林北得也吃口鱼,“说明于国有用。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个人问题。
  个人的,对于林政委来说,也是一个任务,需要交代清楚的任务。他甚至都不肯用“准备什么时候解决”一类的句式,直接就问解决得怎么样了,立场非常清晰,表明这是一个早该有结果的事情。
  林巍抬眼看看父亲,余光不能避免地扫到旁边认认真真吃蛋糕的水隽影。
  说吃也不恰当,水隽影分明在品,用小叉子,连蛋糕带奶油地挑上一小点儿,十分优雅地送进口中,慢条斯理地品,仿佛那是人间至味。
  林巍却很知道,除了生日这天,母亲绝对不会碰触这种高热量的食品,一年到头都是脂肪含量极低的沙拉和水煮蛋,白面包的分量都会严格控制。
  一个身陷轮椅几十年的女人,根本不能自如行动,对自己的饮食如此苛刻,到底有何意义?
  即使只是余光扫过,林巍仍很敏锐地发现母亲不但两腮塌陷,口周也有了很明显的纵向褶皱,这令得他十分吃惊——什么时候的事?上次好像还没发现……上次看清母亲的脸,具体是哪天呢?
  林巍又糊涂了。
  他该很久没有见到母亲用餐时的样子,大概已经早这样了。
  不管眼睛如何美丽,该流逝掉的青春一样流逝掉了,甚至因为过分干瘦,水隽影的面部老态可能输于较为丰满的同龄人,常年幽居常年节食,使她没有资本同那些入世极深勤于维护的贵太太们比年轻,天生资本和后天缺失奇异地杂糅一处,显得怪诞而又特殊。
  好像醒过头的珍贵红酒,当初价值如何昂贵也没办法改变酸腐失香的最终结局,除了名气地位丈夫儿子如同商标和酒瓶,还能为水隽影曾经拥有的尊荣卓越提供佐证,其余的……留心留意的人只能暗自感慨暗自叹息。
  林巍非常不敬地想:还不如老国货,可以窖藏三五十年,能直接喝,也能加温烫煮,还没有过时不候掐不着正点就扫兴的说法。
  “你自己突破不了,”林北得不见儿子说话,接下去道,“我可以帮帮忙。”
  “突破?”林巍觉得挺好笑的,“您在说什么军事行动专业难题?”
  “那你是不是太自负了?”林北得说,“能把工作干好,个人问题就是处理不了,眼高于顶?”
  林巍摇了摇头,“我不眼高。可你竟然认为能有外人融入咱们这种家庭?”
  林北得蹙眉盯着儿子,一时不语。
  吃蛋糕的水隽影却幽幽说,“不用融入。觉得我们耽误了你的话,可以只活自己。”
  林巍看看她的蛋糕叉,又看看陈尸餐桌的小面人,询问地瞅回父亲,“行吗?”
  林北得沉下了脸,“一个月顶多回来两三个半宿,谁影响你了?”
  林巍满面嘲讽地笑。
  沈浩澄当年一心要承父志,想当国家机器上的零件,考检笔试第一面试被刷,考法仍旧笔试第一面试被刷,若非他的妈妈生了重病,自己也先一步留在H市从业,只怕早就换了地方发展。
  权势之手便是乌云,真能遮天,至少遮蔽一方。
  林北得被儿子的笑容弄得脸色难看起来,碍着妻子生日,隐忍不发地继续吃菜。
  林巍毫无胃口,瞪着一大桌子佳肴胡思乱想:何姨费劲巴力地弄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好吃的到底有什么意义?不管什么上等东西进了这家的门立刻变成了蜡,色彩斑斓的蜡,转瞬之间失去本来价值化身垃圾的蜡。
  干巴巴地熬到九点,水隽影恪守天条似地洗漱就寝。
  林巍转身就往外走,林北得难得地跟进院子,沉声说道,“你都三十四了。我和你妈妈还能活多久啊?”
  林巍回身看他,又浮起笑,“你们都会保养,两边家族又有长寿基因,八九十岁没有问题,慢慢享受人生。”
  也慢慢折磨我。他在心里说道。
  林北得看得清儿子的抵抗,眼神微变,又似不太在意。
  他居高位已久,总管辖着各种各样有本事的下属,总得接收到各种各样的敢怒不敢言,早习惯了。谁不听话谁不服从,他都会想方设法地上手段,这是职权赋予他的过人能量。
  林巍也看出来林北得的眼神变化,非常迅速地说,“我和沈浩澄闹掰了。掰了七个多月了。”
  林北得稍稍一讶,“成敌人了?”
  “不至于的。”林巍淡然地说,“还能做师兄弟,有名无实没情没意的那一种。您儿子,该这样。”
  林北得想了想说,“你自小就不听话,但也自小不撒谎,我相信了。沉淀沉淀重新开始……也别拖延太久。你妈确实不怎么执着这个,可你姓林,是老林家的血脉。”
  林巍转身就上了车。
  这是什么旧世纪的破笑话?
 
 
第15章 杰出女性
  肖非艳从爷爷保姆口中知道了老人家拿拐杖抡林天野的事情,并没怎么在意,只是笑嘻嘻地问秦大沛,“天野受伤没有?”
  秦大沛淡淡地哼,“把你爷爷当成武林高手了?那么老当益壮?”
  “我是怕你丢了朋友。”肖非艳兀自笑着。
  “倒不至于。”秦大沛的愤慨也不怎么认真,“脸肯定是丢了。出来不远就碰见巍子的车,野子立刻蹿上去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冬阳也跟着听,你男人我形象全无。”
  “脸?”肖非艳忍俊不禁地拍拍他的面颊,“形象?秦大沛你别逗了,确定自己有这两样东西吗?”
  不是副检察长安心贬低自己男友,而是脸这玩意儿对于混不吝的秦大沛而言确实就是一种人体结构,跟面子还有什么形象之类的词全不搭界。这位青年帅哥一切都从实用主义出发,认为他人看法虚无缥缈,从来不在考虑之列。
  从其追求肖非艳的过程就见一斑。
  高考刚过这个细长条的花心萝卜就痛痛快快地挥别了自己中学时代的最后一任有名无实的女朋友,全不管人家姑娘刚刚熬到恋爱自由的年纪就遭“抛弃”有多痛苦破灭,轻装前进地投身于崭新的大学生活。
  第一个学期秦大沛将全部精力都用在和同寝而居的林巍角力上了,虽然谁也没降服谁,倒也闹个充实。
  第二学期刚开学,他的视线就被同系同班的肖非艳吸引过去。
  起因并不浪漫。
  三月还不太热,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未自行准备饮用水,那天气温骤然拔了个高,身为生活委员的肖非艳眼见剧烈运动后的同学们似一条条搁浅的鱼,便同老师申请,要用班费给同学们买水。老师同意了,肖非艳随手点了几名男同学去帮自己提水,指头所过之处,男生全都乖乖地出列随行,唯有被幸运之神点中的秦大沛生来不喜欢受人支配,天聋地哑不动窝。
  眼睛不揉沙子的肖非艳立刻就不痛快,“唉,那大个儿,装什么耳背啊?我知道你是H市的,北方爷们都有力气,别总躲活。”
  秦大沛觉得刺耳,翻起眼皮回击,“你不也是H市的?北方娘们也很有劲儿,就几提水,这么多人还不够用?差我一个?”
  肖非艳登时火了,一个健步蹿到秦大沛的跟前,仰起她那客观上只有一米六高气场却能冲破校体育馆房盖的美丽头颅,狠狠地盯住秦大沛的眼睛,“说谁娘们?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体育老师见状不好,连忙喝止,“别闹矛盾嘿!秦大沛,你怎么回事?干活挺懒,跟女同学斗嘴倒挺积极。赶紧道歉!”
  秦大沛不怕体育老师,但也不好跟个女生打架,眼见肖非艳天不怕地不怕地逼到自己下巴底下来了,没法妥善处理,只好举起两条大长胳膊,假意投降地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顺溜嘴了,绝无歧视女同胞的意思。”
  “你敢歧视!”肖非艳全不在乎老师同学都在看着自己,气势汹汹地说,“有本事跟我比比,看谁更优秀些。”
  “甘拜下风。”秦大沛反正皮起来了,更不在乎她说什么,“比不上您巾帼英雄。”
  “甭废话!”肖非艳不放过他,“出言不逊油嘴滑舌就能混过去了?抬水去!”
  秦大沛没办法,来去都在暗中骂人,什么“矮国公民”,“女权主义排头兵”,“个小嗓门大,”“H市泼辣户代表”,林林总总攒了一肚子,到底还是拎了两提矿泉水回来,气不过的模样把他寝室里的一个南方舍友逗得前仰后合,使劲儿拍着他的后背笑道,“大沛哟,遇到克星了哟?”
  自那以后秦大沛就盯上了这个之前没怎么在意的同省同市女老乡,听到她的名字立刻精神百倍,瞄到她的身影马上亢奋异常。
  如同男生之间的友谊常常是靠不打不相识建立,男女之间的吸引也总能够凭借看不对眼转化而来,当然,前提是当事人足够豁达,不小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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