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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近代现代)——瑜飒飒

时间:2024-05-08 14:04:42  作者:瑜飒飒
  如果孩子不常处于缺少成年人陪伴的状态,并不需要佩戴这种手表。
  当然也不排除经济富裕家庭跟风撵时髦,什么东西都想给孩子配备上。
  “呜呜……”芯芯妈越发哭了起来,“是我买的。放学之后或者放假休息什么的,我会带着两个孩子出门溜达,害怕大的腿快走散,特意给她买的,没想到会因为这个东西害了芯芯的命啊!”
  这个动机还没得到林巍的确定,只是用来当突破口,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我”字,立刻就问,“遛娃的话,周先生不陪着吗?”
  “他工作忙!”妈妈抽抽噎噎,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公司往死里用人,下班之后还总开什么电话会议之类的,不开他也总要作图,没办法陪着我们……”
  林巍眼睛又再看回芯芯爸爸,“周先生是做网页设计的,这个行业如此卷吗?”
  芯芯爸的眼睛并不直接看人,“为了生活没有办法。”
  林巍侧身,瞧了秦冬阳一眼。
  秦冬阳心领神会。
  眼神闪躲的人大多心虚,芯芯爸爸不说实话。
  一个公司,如果需要员工在工作时间外家庭办公,基本不会死卡上下班的时间,至少不会频繁安排临时工作不让出门,这位周先生为什么会经常晚接女儿?
  “芯芯是什么性格的小孩儿?”林巍又问,“对于您的晚接,即使是很偶尔,她的表现是紧张害怕还是无所谓?”
  “也没无所谓吧?”芯芯爸勉强地答,“会埋怨我,我给她买了好吃的道歉,孩子就原谅我。”
  “您没嘱咐过她再有类似情况回去求助老师?”林巍询问,“哪怕是学校门卫也好。”
  “没有……”芯芯爸的自责终于清晰起来,“我总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晚了……”
  林巍有些无语,又停一会儿才说,“芯芯是个很容易就原谅人的孩子,她非常活泼开朗吗?”
  “我女儿稍微有点儿内向!”这次芯芯妈妈比较主动,“算小淑女。从来都不咋咋呼呼,非常可爱。”
  秦冬阳的心揪扯起来。
  这么好的评价,孩子再也没有机会听见。
  林巍却似无感,“您家二宝几岁?”
  “六岁。”芯芯妈抽泣着答。
  “这两个人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疼爱女儿!”告别芯芯父母,林巍神情阴冷地对秦冬阳说。
  “怎么见得?”秦冬阳问。
  “六岁的儿子需要妈妈全力陪伴。”林巍语气明显不善,“八岁的女儿总被晚接。小朋友都走了,她不会生孤单恐惧?可是视频资料显示二十天前和二十天后的小女孩一样,选择独自一人,默默地蹲在学校外面的围墙底下等着,完全没有去找老师门卫的打算。既不惊慌哭泣也不寻求帮助,这种表现放在刚上学的孩子身上,合理吗?当妈妈的说女儿内向,二宝若是刚两三岁,这种内向还有几率是天性,可是弟弟只比自己小了两岁,正好在她性格形成早期出生……现在的孩子都是举家关注的宝贝,你见过多少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特别内向的?大概是被忽略惯了!”
  秦冬阳想起视频里的那个小小身影,一瞬之间心如刀绞,不想接受这种推断。
  太残酷了!
  “孩子感受得到自己受关爱的程度。”林巍接着说道,“小猫小狗都懂体会的事,孩子怎么会不清楚?只不过是和小猫小狗一样没的反抗,只能被动接受命运安排。偶尔激烈,表达出去的东西也会被规劝教导和哄骗给挡回来。比如芯芯爸,买好吃的给女儿道歉的同时肯定要她理解自己的不容易,肯定会说爸爸也是为了给你挣钱。遭忽视的小女孩儿寻求不到真正帮助,顶多能给自己争取一块定位手表。”
  “先别定论!”秦冬阳带点儿恳求地说,“咱们还没了解清楚……未知全貌……”
 
 
第13章 无法摆脱
  林巍停了评论,过会儿才又吩咐地说,“后面还得了解了解芯芯爸的个人交往,要知全貌太不容易,多了解一点是一点。给小姑娘讨公道,只靠常在峰那种家伙?把我林巍当成没用的了,哥们就有本事一面挣钱一面恪尽本职一面还为死者伸冤!”
  秦冬阳非常艳羡林巍这种自信满满,他总不会被谁打倒,即使也在暗中痛苦。
  车子刚往律所方向行驶,林巍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心不在焉地摸出手机来看,慵懒眼睛立刻起了警戒。
  “喂?”没头没尾没称没呼,只那一声,便等着听。
  秦冬阳不由瞄一瞄他。
  林北得的声音硬得像钢,字字板正地从儿子林巍的手机话筒里面传了出来,“晚上回来。”
  林巍刚要拒绝,林北得随后又说了四个字,“你妈生日。”
  林巍闻言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很徐很缓地吐,不想让电话对面的人听到自己气息粗重,“买点儿什么?”
  “蛋糕!”林北得永远言简意赅,交代完了就把电话挂断。
  林巍兀自举着手机,凝神听着里面嘟嘟嘟的忙音,仿佛还有人在说话一般。
  良久,他垂下手,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父母对他的要求其实不高,除了春节或者谁的生日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回家,端午仲秋这种国家都给放大假的日子也不强求儿子回去表达孝道。
  当然,他也从来感受不到团聚温暖。
  是不是三年前的八月十五?沈浩澄因为母亲病重没法离开医院,林巍突发奇想地回了趟家,进门看到他妈正吃晚饭,偌大餐桌,只摆了份蔬菜水果混杂一处的沙拉和两小片白面包。
  见到儿子回来过节,水隽影只是目光清淡地扫扫他手上提着的高档月饼,无波无澜地说,“想吃什么对阿姨说。”
  林巍觉得好笑,他都已经做了大律师了,缺什么吃?巴巴回家一趟,看不到父亲的身影也看不到母亲的笑脸,人月两团圆,很讽刺人。
  自那以后他就特意避开佳节回家,不管怎么依旧回去,那是父亲给他下的严命。
  “只要我和你妈还有一个不死,回来承欢膝下就是你的义务。”林北得如此说。
  父亲的威严是靠自从儿子会走路起就认真贯彻执行的棍棒教育树立起的,林巍过了十岁便不畏惧他爸的打,听话如同听命令般的习惯却留下来,仿佛刻进dna里。
  所以除了大学阶段,即使已经三十四了,他仍很有规律地回家应付,两周或者三周便去住上一晚。
  形同作秀,掐着母亲作息,专门等她刚刚入睡家政阿姨又没休息的时候进门,以图有个人能证明他的行踪。
  这个家政阿姨也在林家服务六七年了,早就不会再如刚开始时带着惋惜口气地说,“你妈才躺下呢,要不要我叫她起来啊?”
  那时林巍总会微笑摇头。
  母亲也早摸出他的规律,若想见面,晚几分钟休息就能看见儿子,但她永远雷打不动地恪守着自己的起居习惯,不肯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情稍作改变。
  而能不能遇到父亲,全靠缘分。
  这就是林家形式极特殊的“承欢膝下”,谁也不觉得有问题。
  “买个蛋糕。”林巍把任务转交给秦冬阳,“我妈生日。”
  林政委是绝对不肯做这些采购食物或者生活用品的事情的,买粮买菜买任何东西都可以由家政阿姨和勤务员代劳,唯有妻子的生日蛋糕不好随便假手于人,需要亲自交代儿子。
  秦冬阳闻言就把车子拐了个弯,不回律所,直接驶去一家很有名的西点店。
  林家不住市区,从这去往独栋小楼需要开上一个小时左右的车,蛋糕也需等待制作,林律母亲的凤诞,别叫当儿子的姗姗而迟。
  到了西点店的门口林巍没有下车看的意思,垂着眼睛拨弄手机,似在专注阅览什么内容,也似神游物外。
  秦冬阳自己去与店员交涉。
  人家问他,“多大年纪?女性还是男性?”
  “五十九岁。女性。”秦冬阳知道得非常清楚,“并不大操大办,所以不需要那种好几层的奢华蛋糕,十二寸的就行,要动物奶油,路程远,多放几个冰袋。”
  “花型呢?”店员手指柜台里的样品,“您挑挑。”
  秦冬阳弯腰看了半天,都不满意,觉得摆出来的样品要不就是过分幼稚,要不带着寿字寿桃,全都不会符合水女士的审美,“有没有那种又能体现生日气氛又很高雅小资的样式?”
  秦冬阳觉得自己这么说话显得矫情,却没犹豫。
  服务员解释地说,“动物奶油能体现的造型不多,要靠带风格的配饰烘托主题,您若觉得现有的样品都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出需求,我负责帮您去和师傅沟通。”
  秦冬阳仔细想了一会儿,记起去年自己帮林律买了一个水上天鹅的造型,前年买的赫本女郎,今年……”
  为难半天,他问店员,“能做一个翩翩舞者吗?”
  某次家人随口谈及林巍,秦大沛曾经无意地说,“他妈妈是留过洋的舞蹈家,后来因病致残,终生遗憾!”
  每年春节之前李律都会亲自提着礼物上门拜见住在当地的律师家属,去林家时便由秦冬阳陪同,所以他很见过林母几回,知道那是一个长年深居简出要靠轮椅才能稍作行动的昔日舞者,是位非常优雅,对个人形象要求极高的女人。
  绝对不会喜欢转圈都是玫瑰花的蛋糕。
  店员去与制作师傅交流了下,回来告诉秦冬阳说,“要靠面艺体现,是那种有添加剂的彩色面团,只能看不能吃。”
  秦冬阳仍不放心,“会不会像八音盒啊?”
  店员笑了,“八音盒也很好看。”
  秦冬阳不好再难为人,点头同意,“就尽量唯美一些。女寿星应该喜欢洋气点的东西,造型别太土了。”
  店员收了他的钱后又与师傅沟通去了。
  至少得等四十分钟,秦冬阳拿着取货小票顺腿闲逛,注意力被旁边花店里一簇怒放的百合花吸引过去。
  自己是没资格给过生日的林母送礼物的,这点他第一年当林巍助理就知道了,加捧百合花总是可以的吧?
  不爱玫瑰的留洋舞者,也不爱这种品貌高洁的百合花吗?
  “能不能只给我包簇这个?”秦冬阳指着百合询问店主,“挑个素雅些的包装,别的点缀都不要。我的意思是,蝴蝶结啊满天星,各种衬托都不要。”
  店主闻言看一看他,“行!百合显大,您要包几只啊?”
  林巍靠着椅背寐着了。
  车门喀拉一响,他下意识地睁眼扭头,看向秦冬阳的眸中带了一丝红意,显得茫然而又委屈,梦里遭了什么薄待似的。
  秦冬阳不忍猝看,好像这刹那的林律不是平素那个林律,声音立刻便露惶然,“吵着您了?”
  林巍收回眼神,微微摇头,“没有。”
  秦冬阳把蛋糕盒稳稳地放在副驾驶座,又把百合压在上面,然后转到驾驶座上扶住方向盘,方才交代地说,“动物奶油不能造型,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面艺,明白说了不能吃的,您注意点儿。”
  林巍不知在没在听,没有应声。
  车子调头离开临停位置。
  林巍这才说话,“找你最方便的地方下车,也别回律所了,没有什么着急弄的。”
  秦冬阳嗯了一声,“对周芯芯父亲的调查,是请人吗?”
  林巍想想才说,“我和野子打招呼,你不用管,就把资料给你野哥发去。”
  秦冬阳早料到了,点了点头。
  林天野掐着手机看了半天,走进后面小休息室,给人拨了一个电话,“我朋友要查人,资料包发过来了,我给你转过去。”
  对面的人低低地笑,“又查人啊?还真关照我的生意。”
  “价格不低。”林天野嘱咐说,“你要文明地跟,别捅娄子。”
  “又不是可以挂牌营业的私家侦探呢!”那人应道,“捅娄子,不给自己留后路吗?谢谢野哥给我饭吃。”
  林天野顿了一顿才说,“谢就别说,互惠互利的事。我托你的,没进展么?”
  那人叹了口气,“你一定以为我不卖力。野哥,兄弟不是那种利字当头的人,你没提供什么有用线索,实在有点儿为难。”
  林天野失望地吐了口气,“我知道。你别丢下就行……好了,挂了。资料包和订金我都给你转过去。”
  挂掉通话,发文件转账,而后林天野站在几乎没有什么自然通风的小黑屋里发了半天的呆。
  父亲横尸野路的惨状再次浮到眼前。
  其实发现尸体之后警察立刻封锁了现场,林天野接到消息赶过去时,被几个办案民警硬拦住了,并没清楚看见父亲死状。
  这个总来侵扰他的画面是凭现场环境和裹尸袋的形状以及后来去认尸时看见父亲那张腐败而又狰狞的面容之后拼凑出来的。
  林天野总被臆想出的情景弄得夜不能眠,要靠在这根本隔不住外间喧哗吵嚷的小休息间补觉,才能维持身体健康不遭破坏。
  因为十多年前就投了高达五百万的身故保险,林天野作为独生子,是父亲死亡的直接受益者。
  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爸不是正常的走。
  横亡荒路,死不瞑目。
  被认尸时,男人那双大眼还很突兀的狠睁着,像要跳出来啖噬。
  可他是被打死之后弃尸于路的。
  林天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人脉,也只打听出了官方解剖结论:生前遭受非人虐待,活殴致死。尸体上有死后撞击伤,估计是弃尸之后遭了汽车一类的巨物顶撞碾压。
  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竟然破不了案。
  林天野一直都想不通。
  让他更加想不通的是父亲只是一个小造纸厂的老板,规模不比家庭作坊大上多少,到底谁会如此恨他,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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