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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近代现代)——瑜飒飒

时间:2024-05-08 14:04:42  作者:瑜飒飒
  “说笑!说笑!”杜总又哈哈道,“只要沾上法字的事儿,林律没看法谁也不敢有了。”说着他把话锋一转,“对了,甄老板的新闻林律肯定听说了吧?”
  来了!
  秦冬阳垂眼喝着汤匙里的燕窝,心想这大概才是晚宴的真正主题。
  林巍并没否认,“听说了点儿。”
  “关了好几天了!”杜总闻言就往下说,“也不知道因为啥事儿。听说他家里媳妇四下找律师呢,没求到林律门上去?”
  投石问路。
  “没有。”林巍态度明确地说,“找我也不能接。”
  “哦?”杜总似乎有些好奇,“小甄老板挺有身家,禧运跟他有合作,算有些个了解。出手还是挺大方的。”
  “我也不是神仙。”林巍哂笑了下,“手上抓着四件案子,一时都不能完,再添还想出来跟您吃饭?再说甄星跟我哥们有点儿误会,关系微妙,不好建立信任。”
  反正也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他干脆把理由晾到了台面上,意思非常明白——站朋友。
  杜总本该更好奇的,可他偏偏没有,只是笑容略淡了些,“世界挺小啊,谁跟谁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秦冬阳分外敏感,觉出这句话里的震慑意思,不期然地放了瓷勺。
  林巍反而迟钝,用自己的筷子给秦冬阳夹了两只浇汁蛋饺,“尝尝。”
  样子非常旁若无人。
  秦冬阳顺从地咬了一口蛋饺,吃出里面包的都是高档海鲜,有扇贝有虾泥,还有一些他尝不出来名堂的上等食材,味道特别鲜美,就对林巍笑了一下,将剩下的全部塞进嘴里。
  杜总留心看着二人,无意中瞧见了秦冬阳的腕表,立刻递给马宇波一个眼神。
  马宇波敏锐接着,也有意无意的瞥瞥秦冬阳的手腕,然后又殷勤地给他夹菜,“这家的东西都挺不错,据说是专门包了一个时段的航运,就为了个新鲜,小秦吃着怎么样啊?”
  秦冬阳不知他这句问里有没有陷阱,似是而非地笑了下,“还行!”
  林巍很满意地拍拍秦冬阳的肩膀,而后给了马宇波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嘴叼!”
  马宇波虽然跟秦冬阳见过几次面,但是之前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一时摸不清林巍这话是真是假,就也嘿嘿两声,不说什么。
  杜总扭过头去看看自己副总,那位叫周龙的男人立刻端着酒杯站起来,身体很往林巍面前探了探说,“能跟林律一起吃饭实在太荣幸了!我敬您啊!”
  林巍也起了身,“别太客气!”
  “禧运遇到什么法律问题的话还得多多请教您啊!”周龙干了杯里的酒。
  林巍没急着干,向周龙举了举杯,“我一讼棍,不懂生意上的事情,禧运千万别跟搞刑辩的搭上关系,不是好事儿!”然后他又把手臂朝两个法务那边横了一横,“座里有行家么!林巍要是遇到不理解的,还得向各位请教。杜总刚才也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在本乡本土上找饭吃,不端这碗端那碗的,彼此照应。喝前我先声明一下,周副总敬酒林巍必须得给面子,各位要都这么看得起,我就得洗胃去!这杯完了我敬各位三杯,酒桌上的礼节就全过了,后面只讲感情别带上酒,不然就是难为,我可记仇!”
  周龙听他前后都堵住了,不由看了杜总一眼。
  杜总似很解意地道,“说得对!点到为止。多聊聊天。”
  杯里都是茅台,连干四杯也挺要命,秦冬阳有些担忧地看着林巍。
  林巍面不改色地喝完,然后又把杯底晾了一圈儿,云淡风轻地笑着,“各位记我自己容易,我记各位得长脑子。这位是销售总监张连张先生,这位是设计总监赵义强赵先生,这位是……”他一一说了下去,到马宇波才结束了,气定神闲地问,“我有没有记错?”
  之前虽然介绍过了,可是杜总说得又快又很随便,起身致意的人甚至有来不及站稳当的,那么多位,林巍竟然记得分毫不差,实在惊人了些。
  秦冬阳呆呆看他,心说这还是能力吗?根本就是天赋。
  座内已经有人在鼓掌了,“哎呀林律这过目不忘的厉害功夫,媲美电脑了呀!”
  瞬间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杜总跟着拍了两下,笑容重新深切起来,拉住林巍的手说,“佩服是佩服的,林律千万别跟咱们见外,吃点儿菜吃点儿菜。”
  林巍宠辱不惊地吃起东西,中间又夹口鱼,放在有些发愣的秦冬阳碟子里。
  秦冬阳觉得林律这么反常地照顾自己是在反复提醒他要低调,立刻收敛神情,老老实实吃鱼。
  菜过五味,杜总又把话绕回去了,“H市不只禧运一家房地产商,基本都同甄阳合作,他要总是沾着官司,耽误的不是一个两个。”
  “禧运规模够大,没垄断市场也不差什么,”林巍仍很认真地吃鱼,“这点我虽站在生意场外,也能看得明白。所以帮他媳妇找个好律师的事儿还得杜总出手帮忙,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杜总听他不受威胁,略想了想才说,“林律那位朋友挺重要么?”
  “分谁看吧?”林巍依旧语气清淡,“在杜总眼里肯定是只小蝼蚁,在林巍这儿,非常重要。”
  杜总假惺惺地夸他,“够义气!”
  “杜总!”林巍挺认真地看住这位房地产商,“甄阳的事儿,你可以管,我哥们的事儿,林巍也得管!咱们都责无旁贷,最好不要伤了感情。”
  “不能不能!”杜总声线稍高了些,“林律是明白人,我很敬重,为谁也不会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
  林巍点一点头,“杜总更是明白人,和气生财呀!”
  至此,秦冬阳完全确认了这顿饭就是一场鸿门宴,也终于知道林巍为什么不愿带上自己,只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非得出现,完全可以不给这个脸的。
  而且还既来之,则安之,认认真真应对认认真真吃东西,完全没有急着走的模样。
  好像真挺喜欢“黄金舍”的酒菜,也真的愿意跟禧运的大小头目们打交道。
  半夜十一点多,杜总终于露了些许疲倦意思,林巍适时告辞,先跟杜总说了几句后面他会请客的场面话,而后又很郑重地对马宇波说,“我真多亏老马的看重,才能认识这么多位精英,身边有了案子都会想着照顾,感谢啊感谢!”
  马宇波的脸皮功夫已臻化境,真情实感地和他搂了搂腰。
  林巍又对剩下的高层们拱了拱手,这才领着秦冬阳先下了楼。
  一坐上车,八风不动的林大律师立刻就把领子大敞开了,低声骂了一句脏话,“艹!”
  秦冬阳见他泄愤似地,知道绷了好几个小时的精神,林巍此刻肯定心情郁闷,只管开车,没有随便开口。
  快到毛坯房楼下林巍才似舒缓了些,语意含混地说,“在家歇会儿多好?非来看这些杂碎!”
  秦冬阳知道这话说自己呢,终于吐露心声,“那您还来?”
  “我不来不行!”林巍缓缓地道,“你野哥的爸爸死了,他没法子不被牵扯到这些烂事里来。人在其中,不过来接招儿,这些家伙就会觉得我们好欺负。哼,弄一堆人来拉阵势,林巍瞅谁眼晕?他是没见过横的。”
  秦冬阳听着这些话后心里的忧虑又大几分,“甄阳的事儿,这姓杜的为啥非找您呢?就因为野哥是您朋友?”
  “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林巍淡淡地说,“我和你野哥是,他和甄阳也是。敲山自然惊虎,忍不住……你好好开车!”
 
 
第104章 向险而动
  秦冬阳赶紧认真看路,而后调整调整情绪才实话实说地道,“我是有点儿害怕!”
  “干刑辩的都在泥堆里滚,怕没有用。”林巍缓缓吁出一口酒气,“所以说别跟着,更别学我……当初就应该让你哥坚决反对,干嘛非得干这行啊?小飞燕出了校门就进公家的门,对社会上的阴暗还是缺少了些认识。”
  “嫂子当年也要当律师的。”秦冬阳说,“硬被哥和您给拦住了,对这职业有种情结,所以才愿意支持我。”
  “她就是想甩掉家庭背景靠自己干出来!”林巍悠悠地说,“这也是种天真。世事本来环环相扣,出身就是一个人的底色,改得了吗?我要全靠自己,当年就是一个毛头傻子,师父会实心实意地教着带着?谁不照份人情?而后才说能耐本事。”
  秦冬阳把这句话放在心里想了半天,没找到推翻它的证据,只能认可,停好了车才又开口,“您到底是有本事,不说青胜于蓝也没让向律失望。哥和嫂子的面子被我浪费了,总也能耐不起来。”
  “分从什么角度看!”林巍快步走到电梯门口,伸手按了上行触键,“也不算是浪费,你的能耐不在职业能力上。”
  秦冬阳自然而然地想歪了去,脸有点儿红。
  林巍边上电梯边戏谑说,“人有经历不是好事情吧?很难说句字面意义的话。”
  秦冬阳垂眼接了这句嘲弄,进了毛坯房的大门才又重提晚宴的事,“这姓杜的今晚没少消费,就得着您点儿态度,能甘心吗?”
  林巍脸色沉峻了些,身体靠住玄关处的墙壁,“他也是想摆出态度来,宣布要管这事儿。人家拉出一干虾兵蟹将,大张旗鼓地叫了阵,我就只能陪着角角力了!地产商不只是地产商,律师就只能是律师吗?”
  “要和野哥打个招呼吗?”秦冬阳闻言忧虑又起,很认真地看看林巍。
  林巍思索着什么的同时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知道了没用!让常在峰注意点儿得了。”
  秦冬阳不懂林巍,“您这是保护野哥还是不信任他?
  林巍蹬掉脚上的鞋,整个人都放松起来,边往里走边说,“这话我得怎么答好?防贼千日得多累啊?啥都被耽误了。琢磨人不是你野哥的长项,整天绷着神经很好受吗?要是剪发或者按摩我自然信得过他,脑袋一交,闭眼睛睡觉。”
  秦冬阳明白了些,追着攥住他的大手,“我当您的队友,跟班儿。”
  林巍站了站,审视般地看看秦冬阳的表情,回手往他脸上抹了一把,继续往沙发去,“安静点儿跟!别分掉在林律身上的眼睛,那是勋章!”
  微醺的人在说微醺的话,浅浅的提醒浅浅的警示,浅浅的牛皮哄哄。
  秦冬阳却不轻松。
  孤胆英雄总是豪气干云,自负的盔甲背后其实挂着很沉重的落寞,侠义心肠也常常匿在不可一世的骄狂里面。
  外人只能体会表象,秦冬阳却隐隐地觉察到了林巍想遮掩的那个部分。
  即便装备了一身硬刺,他也不是真的无情。
  瞒着林天野和不愿带上自己都是同样的心理吧?
  冲锋陷阵的危险自己都抗下来?
  常在峰接到林巍的短信时刚给林天野打完电话。
  没时间见面听听声音也是精神抚慰,常在峰不厌其烦地嘱咐林天野这几天都和顾小江一起待在美发室里,要么就回新房子住,千万不要独自回老宅。
  老宅地段更偏,也不算真正意义的小区,没有什么像样的安保系统。
  “撬不开他们的嘴么?”林天野也刚出美发室的门,他这两天干什么都走神,不得已地推了好几个大活,怕出错,但却坚持在美发室里耗着,不是财迷,而是安静时光更难熬些。
  “还在磨耐力的阶段!”常在峰说,“人命关天,不是那么好突破的,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你别着急,有了口子慢慢撕么!”
  林天野没有别的话讲。
  急不管用,心疼也不管用,死不瞑目的老林和连轴转的常在峰都折磨他,三十四的男人却不能赖赖唧唧,得撑住了。
  “禧运地产的杜长江和甄阳关系密切,他舅舅是田龙山。”林巍的短信非常简短。
  没有今晚的亮剑,他还不敢随便给常在峰指方向。
  查错了路影响太大。
  常在峰盯着那些字看了半天,喊于军问,“田龙山是什么人?”
  正吃药的于军忘了喝水,瞪眼看他,“常队你是本地人不?田龙山是咱省的头几号啊!”
  常在峰皱眉看他,“现在?”
  胶囊已经化嘴里了,于军赶紧咽下去,连喝了好几口水后才接着答,“现在算不算了不好说,头二年还是。应该退了吧?”
  常在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几下桌子,“你给我查查九十年代,甄天水贪污公款和甄阳承包石场前后那段时间,这位大人物是什么职位,具体负责什么工作。”
  于军神色稍凝,看住常在峰说,“我得提醒你啊常队,就算大人物真退休了,身边肯定也一些很厉害的故旧,咱们动作弄太大了容易招雷!”
  “雷?那就让他劈啊!”常在峰嘲弄一笑,帅脸颊上毫无惧色,“说不定就震出陈年棺材板来!”
  秦冬阳换过睡衣想洗漱了,见林巍仍在沙发里面捏眉头玩,走过去问,“头疼吗?我给您捏两下。比不上野哥的手法也能松泛松泛。”
  林巍摇了摇头,“挺晚了,你睡吧!明天又没精神。”
  “您呢?”秦冬阳关切地问,四五杯的酱香茅台,不是闹着玩的。
  林巍还想捋捋心头的事,但没明说,只往卫生间的方向推了秦冬阳一把,“我在这儿散散酒气,去吧!”
  秦冬阳先给他弄了杯水才去刷牙洗脸,过程里突然想到一种很恐怖的可能,匆忙结束,出来靠到仍在沙发里的林巍身上,强调地说,“您以后真的不能单枪匹马地出去。碰上别人灌酒还好说些,万一他们使阴招呢?”
  “毒死我啊?”林巍竟然笑了。
  秦冬阳听他接得如此迅速,脸色立刻变了。
  说明他已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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