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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养崽,一手生死簿(玄幻灵异)——久紫缘

时间:2024-05-09 11:41:55  作者:久紫缘
  秋日热浪被疾风扑灭,过了人潮拥堵的下班时间,路边的便利店不再吵闹,薄薄的门板拦在店口,随着风浪咯吱轻鸣。
  苔藓在碎石上攀爬,街边烤肉店散出炭香,垃圾桶旁倒着几个酒瓶,喝不完的酒液凝在地上,过期的麦芽不再香甜,透出污浊味道。
  一只酒瓶被捡了起来,在掌心轻轻打转。
  它被一头黄毛的男人抓在手里,男人颠了两下,像在玩转什么趁手的兵器。
  “就用这个,行不行?”
  他问旁边的几个人。
  周围的几个人尖嘴吊耳,牙齿外漏,眉峰散开,五官活像小孩乱涂的水彩。
  “行啊,看看是这玩意硬,还是那小子的脑袋硬,”染了一头白毛的男人笑道,“砰一下,送他个炸金花,送他重新做人。”
  “不过,你们确定......是那小子揍翻了虎哥?”绿毛男人指向前方,“那小子到1米7了吗?穿着哪个高中的校服啊,瘦的像根豆芽菜,书包他都背不动吧?”
  紫毛飞起一掌,扇在绿毛的脑袋上:“你他妈能认错人,虎哥还能认错人?虎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以为虎哥和你一样瞎吗?”
  绿毛缩缩脖子,傻乎乎笑了两下,不敢再说话了。
  几个人兵分两路,从小巷两边摸进来,在电线杆旁将人堵在了中间。
  这几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站在那就是长短不一的保龄球瓶子,将空间挤占的严严实实。
  “你小子,就是边随安?”
  白毛摇晃手里的酒瓶,几滴浊液落下,溅上白色球鞋。
  边随安后退半步,贴上背后土墙。
  他垂着脑袋,过长的黑发没有修剪,挡住半只眼睛。
  那头黑发被人揪住,向上拖拽起来,他被迫扬起脑袋,露出脆弱的脖颈。
  在暗黄的灯光下,那只露在外头的眼睛没有焦距,瞳仁黑沉无光,是一汪无尽的深潭。
  “问你话呢,”绿毛等不及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小子,是不是边随安?就是你揍了虎哥?”
  “他是虎哥,那你是什么,豹弟还是龙弟?”边随安慢吞吞吐息,“你们这帮派叫什么,龙虎帮、还是龙狗团?除了去便利店偷鸡摸狗之外,做过其它大事吗?学古惑仔没学明白,在道上被笑话太久,找一个学生撒气?”
  嗓音沙哑,连气声都被砂纸磨过,透出淡淡无奈,这一长串说的累了,他轻捏鼻子,难耐地皱起眉头:“好臭,你们几天没洗澡了。”
  下一秒,他被酒瓶砸翻在地,雨点般的拳头蜂拥而上,淋漓的血液沿着耳后流出,在水涡中扩散开来。
  边随安下意识蜷缩起来,脑袋藏在怀里,将自己团成一个小球。
  脆弱的脏腑承受不住外力,一下一下顶出喉口。
  他不知几天没吃饭了,胃里都是酸水,随着痉挛的力道向上翻涌,烧的肺腑生疼,连气管都在轰鸣。
  校服外套被人扯烂,拽下来团住脑袋,这几个人看来是打架惯犯,专往人身上脆弱的地方招呼,露在外面的地方还是好的,藏在衣服里的部分青紫交加,红一块紫一块的,淤血透在皮肤外面,泛出不详的青灰。
  随着一脚踢到胸口,边随安下意识撑起身体,扶住身旁石头,喷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像是打开阀门,他呛咳几声摔在地上,血沫瞬间涂满脖子。
  胆子最小的绿毛后退半步,左右瑟缩看看:“行了吧,别打了,好像伤到脾了,再打要出人命的。”
  “看你这点出息,”白毛啐了一口,蹲下来仔细看看,揪住了边随安脖颈上的串绳,“这玩意金灿灿的,好像能值点......”
  话音未落,他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那不像活人的手,更像一只水泥铸成的钢爪,牢牢嵌在他手腕上。
  “草......”
  这力道大的足以将金刚石捏碎,白毛几乎眼睁睁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筋脉断开、骨头裂成碎渣,原来完好的手腕像一只豆腐,噗一声爆开了。
  头顶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下,撕裂大半天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疼痛如潮水涌来,白毛失去理智放声尖叫,周围的几个人吓得不轻,七手八脚拽起黄毛,连滚带爬逃离小巷。
  雨越来越大。
  小巷外的烧烤声渐渐小了,路边小贩推着板车离开,街外传来啪啪的跑步声,是卖花的小女孩奔跑出去,冲进廊下躲雨。
  边随安卧在地上,感受雨点落下,砸上鲜血淋漓的额头,洇透湿漉漉的眉峰。
  他静静趴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套吸饱沉甸甸的雨水,他才撑着手臂挪坐起来,缓缓靠在墙上,轻轻呼出口气。
  他不敢动作太大,不知肋骨裂了还是内脏坏了,挪动一下姿势,身体里头都是揉搓筋脉、皮开肉绽的痛楚。身上穿的少,外面风声大,冰雨透过骨缝蚕食血脉,他低垂脑袋,靠脖颈支撑摇摇欲坠的意识。
  半梦半醒之中,脑海总闪过画面,一幕接着一幕,靠近了却看不清楚。
  肩膀被人轻轻触碰,他恍惚抬眼,一个女孩蹲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瓶热果汁,贴在他额头上。
  “唔......余伊人,你怎么来了。”
  “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余伊人放下书包,在里面翻翻找找,摸出一柄小小的折叠伞,展开后撑在边随安头顶,帮他遮出一方天地,“回家之后发现作业落在学校,我就回去拿作业,妈妈催我吃饭催的急,我想着走近路穿过这条小巷。我还骑着自行车呢,刚进来轮胎就被扎破了,下车才发现满地都是碎渣,还有好多血......发现你的时候,小命吓飞了一半。”
  说着她就靠近边随安,想拿点什么给他止血:“天,你的脸比学校墙纸都白,这都没法送你去医院,直接叫120吧......”
  “不用,”边随安笑笑,“你带糖了吗?”
  “糖,没有吧,”余伊人摸摸口袋,在书包里翻了又翻,还真翻出个水果糖,“唔,还真翻出来了,早上上学之前,老妈塞给我的,给你吧。”
  “谢谢。”
  边随安接过糖块,拿指甲按在地上剥开,不在意上面沾染的泥水,拿起来放进口中。
 
 
第九十八章 独来独往
  余伊人看的牙都酸了:“拜托,你不怕脏吗?等等,指甲是怎么回事,怎么缺了一块,都是粉肉了,你和人打架了?也对,不用说都看得出来,这满地的啤酒瓶子......”
  “好了,打住,耳朵疼,听你说话嗡嗡响,”边随安卷动舌头,把糖果藏在舌下,积攒出一点甜味,“冷不冷?你打车回家吧,墙上有出租车呼叫电话。”
  “这时候哪能叫的到出租呀,还不如等雨停了,”余伊人叹了口气,在边随安身旁铺了几张面巾纸,自己坐到他身边,“真不叫救护车吗?要是你凉了,我就是嫌疑犯了。”
  边随安笑了。
  余伊人悄悄偏头看人。
  从升上高中的第一天起,她就在偷偷看这个人。
  这人长得俊秀,不爱说话,有种独特的气质,平时很是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可能因为是转校生的缘故,他和谁都不熟,一直独来独往,平时连教导主任都不搭理。但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的那些坏学生看他都不顺眼,总会时不时抱团过来欺负他,把他的书包、作业丢到楼下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在走廊好好走路,都会被丢过来的书本砸中额头。
  好的时候他能安安静静的上完一天的课,不好的时候他会在医务室待足一天,到了晚上才摇摇晃晃走出来。
  自从出院回来上学之后好几个月了,每天都不说话,不会闷吗?
  他在想什么呢?
  边随安垂着脑袋,下颚搁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涡中的一点。
  他轻轻哼歌,不知是什么曲调,倒是有古风江南的味道,这声响伴着蒙蒙细雨,交织成清幽的协奏曲。
  余伊人默默听完了。
  雨停了。
  边随安身上暖和一些,他轻咳两声,把凝在喉咙口唇的血块吐了出来,随手抓了把雨水,将掌心擦干净了。
  “余伊人。”
  “哎?”
  “有没有喜欢的人?”
  “......哎?”
  余伊人脸红了:“干嘛告诉你呀。”
  “那就是有了。”
  “喂!”
  “我也有哦。”
  “喂!”
  余伊人攥紧拳头,心跳重如擂鼓:“是谁?”
  “......长腿叔叔。”
  “......喂!那是童话故事吧,你在逗小孩子?”
  “......但他以前不喜欢我,还很讨厌我,躲我像躲瘟神,”边随安道,“倒也没错,我本来就是瘟神。”
  “怎么、怎么会呢,”余伊人想说我不讨厌你,你不是瘟神,但学校里的人要么躲着他,要么欺负他,这话确实没什么说服力,“那、那你就追她去,告诉她你最喜欢她了。”
  “以前说过呀,但他躲我躲的更厉害了,”边随安呛到了,气管里的血丝挟裹碎渣,上涌刮过嘴唇,“没意思。”
  他的声音坠落下来,沉到浓不见底的深渊:“没意思透了。”
  余伊人紧张起来,心脏被拧紧了:“不,不会的,妈妈说我们还上学呢,我们还小呢,以后等毕业了,就会变成大人了,变成大人的话,就有意思了,一切就好起来了......”
  变成大人吗?
  边随安恍惚一瞬。
  他扶着额头,摇晃脑袋,把四分五裂的意识收拢回来。
  身上重聚起了走路的力气,他挪动身体,动作幅度大了,一只小小的玉佩从颈口滑落下来。
  这是个灵巧精美的太极双鱼图,边缘打磨的光滑雅致,乍一看不像凡品。
  只是外表发乌,像是被无数次抚摸揉捏过了,光洁的外表都模糊了。
  边随安被定住了,黑沉沉的眼珠坠落下来,盯着那只玉佩。
  余伊人跟着站起身来,想说点什么,哆嗦着没说出来。
  片刻之后,边随安探出手指,勾住玉佩的绳子,骨节向下扯动。
  啪的一声,那玉佩变成个无生机的死物,躺在他掌心上。
  余伊人眼前一花,手上多了个东西。
  “呐,送给你了,”边随安收回指头,向后退开半步,“喜欢的话拿着玩,不喜欢就丢掉吧。还有就是,明天的作业我不交了,麻烦你告诉学委。”
  “这、这是什么,哎,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送人?还有作业是怎么回事,书包、书包,地上还有书包呢!喂......停下,边随安!”
  余伊人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拉不住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边随安并不等人,任凭余伊人急得团团乱转,他孤身一人走进了黑暗。
  .........
  昏黄的灯光下,谭清明正在处理文件,贴身的口袋颤动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他揉揉眼睛,戴上眼镜,指头摸进里衣,隔着口袋抚摸里面的东西。
  口袋里是一块太极双鱼玉佩,它被托出来时冰凉刺骨,静静躺在掌心,仿佛刚刚的弹跳只是幻觉。
  谭清明拿起笔来,写了两个字还是放不下心,他敲敲笔筒,办公室的门被风吹开,一道声音蹦蹦跳跳的弹了进来:“部长,出任务吗?”
  “苍小京,耳朵收起来,”谭清明道,“万一有人进来,看到你会害怕的。”
  “怕什么,我就说我是个二次元,三崩子二十年老玩家了,还是知名coser呢,”苍小京摇晃脑袋,把耳朵收了回去,“好了,收回去啦。部长,去哪里出任务?”
  谭清明没有说话。
  苍小京揉揉头发,凑进来围着谭清明左看右看,探长脖子闻他后背:“哇,部长,你好焦虑,满身都是急躁的味道。什么事情会让你这么心急——呀,小朋友出事了?”
  谭清明拧紧眉峰,按住发颤的手指:“什么?”
  苍小京连连摆手:“不确定不确定!只是部长向来冷静,很少看你激动嘛。除了小朋友之外,想不出还有别的事情,能让部长脸色大变。”
  “胡说,”谭清明摩挲手指,“他最近挺听话的。”
  “是是是,对对对,小朋友最近挺听话的,”苍小京拖着长音,“那小朋友现在在哪,需要我查查吗?”
  谭清明没有说话,静静盯着他看。
  苍小京吐吐舌头,二话不说溜走了。
  半小时后,谭清明捏着鼻子走进小巷。
  小巷里满是酒醉后的味道,凝结的麦芽混合干燥发腥的血气,整片空间都令人作呕。
  谭清明半蹲下来,捏起一把碎渣,碎片沾满干涸的血,和污泥混在一起。
  土墙上也有干掉的血痂,谭清明摸过一把,放在鼻间嗅嗅,眉峰拧的更深。
  整条小巷简直像是凶杀现场,因着雨水不断,淡淡血水晕染开来,在外面铺开一片。
 
 
第九十九章 冰冷海浪
  小巷外传来嘈杂声音,是一个女孩的尖叫,她在和人争论什么,声音大的整条街都能听见:“小巷里都是血,你们看不见吗?我同学被人打了!你们还问目击者?我就是目击者呀!不是,我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我只是同学而已,我知道什么呀!你们联系他家里呀!他现在失踪了!离开之前他神情恍惚,我怕他出事......这里没有监控,但我是目击者呀,你们怎么走了,喂!喂!”
  谭清明快步走出小巷,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气的跳脚,冲着空气挥舞拳头。
  “小朋友,你认识边随安吗?”
  余伊人吓了一跳,差点弹了起来:“你、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同学的名字,你是他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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