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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活下来了(古代架空)——火上子桑

时间:2024-05-09 11:43:32  作者:火上子桑
  ***
  在又走错两次路后,风尘仆仆的阚天易终于到了殷城。
  殷城是大齐中原地区的重要城市,物丰人美,经济发达,三火堂就位于殷城南面的林泽镇上。
  阚天易牵着他那匹东张西望的马,来到了三火堂门口,却见满堂白绫白绸,人人缟素。
  阚天易拉住一个路过的小伙子,问:“这是怎么了?”
  小伙子说:“听说是他们那个堂主前两天死了。”
  “堂主死了?!”阚天易一惊,“杨三宁居然死了?”
  阚天易见正好有人前来祭拜,便急忙凑过去,装作是一起来祭拜的人,混了进去。
  果然,三火堂内停着一口棺材,旁边一位中年妇人,哭的眼都肿了。
  “杨堂主急病,去的突然,嫂子你要节哀。”来祭拜的人对中年妇人说着。
  阚天易佝偻着背,低垂着头,把自己装成一个普通江湖人士,行了礼后,施展轻功离开正厅,四处打探。
  卧房、书房、练武场……各处看起来都很正常。
  而经过下人房时,阚天易本不打算进去,却发现有个下人在院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
  阚天易摸摸下巴,跟在他身后,从各种角门、小道来到了后门,就见这个人和门房打了个招呼,把怀里一封信交给了门房。
  信?
  阚天易看着门房把信藏进了屋里,点了点头,随即跳出门外,故意制造出很大动静,随后立即回到院内,趁门房去查看的时候,跑进里面拿到了那封信。
  信封很普通,也没有火漆,然而里面的信纸却洁白柔韧,是昂贵的春絮信纸。
  信上写着:
  朝采春露酿琼浆,夜觅赤霞制霓裳,昭昭迢迢盼笑靥,痴心却付笑面狼。广平吾弟,慎思,慎行。
  这都什么和什么?
  不错,虽然这字迹潦草了些,但却和刚刚在书房看到的杨三宁字迹一致。
  不管了,先拿走吧。
  阚天易抽出信纸,把空信封塞进原来藏信处。
  离开三火堂,阚天易愁眉不展。
  看来,要想查清自己宝贝徒弟的事,并不简单。
  ***
  朗云阁去往北域平度府,有三千多里路,途径山脉、大河,多有荒无人烟之地,加上一路向北气候寒凉,行路艰难。
  一场秋雨过后,纪南北驾着马车,载着纪无锋和一车的物品、药材,从朗云阁里离开了。
  陆容辛站在湖边,望着湖面烟波浩渺,目光散漫无定。
  纪无锋坐在马车里,看着车窗外一方阴云,心底波澜起伏。他摸了下原本鼻侧红痣的位置,那痣已被陆容辛点掉,此时与周围皮肤无异。
  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上标“屈月”两字,纪无锋静静看了看,想到临别时陆容辛对他说的话——
  “我知你心中烦闷,也知你要查明真相,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健康地活着,脑能思,眼能看,口能言,手脚可用。我希望你能安静休养,切忌竭泽而渔,万事来日方长。”
 
 
第8章 无霜
  大齐共分五域,其中北域共有四府,除平度府尚在朝廷管辖之下外,哈克斯府、比迪府和伊尔罗府近些年已经不太听皇室指挥,颇有些自立为王的意思。
  纷纷扬扬下了四天的大雪在昨夜终于停了,纪无锋穿着厚厚的棉衣棉鞋,还裹了一件裘皮大氅,手揣在兔皮手捂子里,慢悠悠地从屋里出来。
  这里是无霜院,位于平度府洪苍山东北部山体的半山腰,是少年纪无锋跟着师父云游四方时,以个人名义买下的。
  虽然仅一间堂屋、两间卧房,但只要在堂屋大灶里烧火做饭,整个房子就都能热乎起来。不过这里的院子很大,多有空地,还围了一小口温泉在后院中。周围有些桦树、柏树、榛子树,时不时有些小动物来访。
  纪无锋来此已有月余,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慢慢也能从屋里出来活动了。
  院中,纪南北已经在一片厚厚的雪里清出一条路来。纪无锋顺着扫出来的小路走去后院,果然看到纪南北正在马厩上清扫积雪。
  顺带一提,这马厩是两人来了之后才盖起来的。
  “二叔,下来吧。”纪无锋冲着马厩房顶上喊,“咱们去镇上买些米。”
  ——二叔是在叫纪南北,两人以叔侄相称。
  雪“哗”一声从房顶滑落,有雪沫子飞进马厩里面,马噗噗喷着响鼻表示不满,纪南北这才直起腰,说:“你等等,我马上就下来。”
  纪无锋去马厩旁帮忙扶梯子,纪南北一步一步慢慢爬下来。
  “外面这么冷,怎么出来了?”纪南北怕打着身上的雪沫说。“我记得不是还有些面?今天可以烙饼子吃。”
  纪无锋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不是想吃白米饭了……”
  纪南北动作稍顿,说:“那……也行,咱们也好久没吃米饭了。”
  两人回了屋里,取出钱匣子,打开,却见匣子里只有十几枚铜钱了。
  纪无锋不怎么管钱,上次他看见钱匣子时里面还有不少银两。此刻他仔细地把铜钱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才问:“二叔,咱们没钱了?”
  纪南北略有些惆怅:“是啊,咱们来这里后,要修缮房子,买被褥,买锅碗瓢盆,烧的柴火、吃的油盐、盖的棉被,还有这屋里的零零碎碎,都要花钱置办。对了,咱们还给乌墨盖了马厩,建了一个茅厕,杂七杂八花出去,能剩下这些已经不错了。”
  纪南北继续说:“这还是咱们碗筷、牙粉都买了次等,从没买过茶叶、点心才省下来的。”
  纪南北摸着铜钱,说:“八里,我想着没事了就去镇上找个活干,多少有点收入。等天暖和了,我再在院里种些菜,咱们自己吃足够了。”
  刘八里,这是纪无锋的化名,随了他母姓。纪南北则化名刘四桥。为了防止喊错被人听到,两人私下相处,也用化名称呼对方。
  纪无锋摸着钱匣子,想了想,说:“先把我这玉佩当了补贴吧。”
  “不行!”纪南北态度坚决,“这是你最后的一点念想,绝不能当!而且来时路上,已经把你那块金饼融了用掉,实在可惜……”
  纪无锋说:“我也去找个活计吧。”
  纪南北吓一跳,忙道:“使不得,二少爷你……”
  纪无锋就只看了纪南北一眼,纪南北立刻改口说:“八里,你身体不好,而且,去做工的话要看人脸色,你……你在家休养就好。”
  纪无锋说:“那我找个不需要看人脸色的活就好了。”
  于是,洪苍山下的火泉镇,多了个教书刘先生。
  ***
  时光荏苒,转眼七年。
  刘八里刘先生虽然年轻,但书讲得不错。
  他在镇西口树下架了个棚子,摆了张桌子,摆了把椅子,就算是学堂了。不论男女,不分老幼,只要一把米、一个蛋、一把菜或者其他什么吃食,甚至不拿东西,都可以坐到刘先生学堂里学一天东西。虽然刘先生只有夏季才讲课。
  “寒来暑往,这是说冬天过去,夏天到来,用来表示时间的流逝。”
  纪无锋坐在他的专属椅子上,周围或蹲或坐了一群孩子,远些也有几个大人。他比七年前长开了些,外貌从颇有些雌雄莫辨转为更加英气,整个人的气质却更为沉静温和。
  这也经常吸引一些妙龄女郎来此围观。
  一个小孩举起了手。
  纪无锋温和地说:“毛毛,你有什么问题?”
  毛毛站起来,说:“刘先生,之前您说了春天和秋天,可是,我觉得咱们没有春秋,只有冬夏啊。”
  “那是因为咱们火泉镇位于北域,气候较为寒冷,所以春秋都极为短暂,你想想,每年可都有几日,穿棉衣热,穿夏衣凉?”
  毛毛想了想,点点头。
  “那就是咱们北域的春天和秋天。”纪无锋站起来,略走动几步,“大齐幅员辽阔,若你长大后能去到其他地方,你就可以马驰奔雷九州通,船行千里波涛涌,可以登险峰望天下浩渺,坐丰田听蛙声一片。到那时,你的人生里有限的春夏秋冬,将被无限拓宽,你会享尽人生繁华春风得意,也可能一朝坠落声名狼藉,你可以选择一蹶不振,也可以选择迎难而上。”
  纪无锋说着,微微泛蓝的瞳仁望向长空,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哇!”孩子们纷纷发出惊叹。
  这时,“铛——铛——”的钟声从山上响起,人们一齐站了起来,冲着纪无锋鞠躬,口中说着:“刘先生辛苦,学生告辞。”
  纪无锋还礼。
  学堂散了。
  钟声敲了两遍才停。这是洪苍山上一个小门派洪苍门的钟声,每日辰时、午时、酉时各敲一次,纪无锋正好借酉时的钟声提醒下课。
  不多时,纪南北从镇里出来了。
  他给镇上的酒楼当账房,说好了每隔一日去一次,以便照顾家里。
  纪南北手里提着一只猪蹄,问:“下课了吧,今日如何?”
  “还不错,孩子们还记得我上次讲的‘春华秋实’。”纪无锋一手拿起拐杖,一手提着篮子——里面装着些菜蛋,还有一个有点蔫儿了的苹果,都是今日的束脩——慢悠悠和纪南北一起回山上。
  纪南北提起猪蹄给纪无锋看,笑得得意:“今天店里师傅去办红事,我给帮了些忙,他带回来给我的,咱们晚上可以开荤了。”
  纪无锋也很高兴,笑着说:“前日贺乌兰送来的牛肉刚好吃完,今日吃猪蹄,正正好。”
  日头偏西,光线渐暗。
  虽然回家的路走了很多次,但纪无锋还是眯着眼,用手里的拐杖点地而行。
  次日清晨,空气仍是透凉的,薄薄的一层暖光爬上墨蓝的天空。
  纪无锋穿了件厚一点的外衣,拿上他的孟方剑——一柄自制的榛木剑——来到后院。劈、刺、截、撩、挑、钩、刺……一个个基础剑招使出来,动作标准,干净利落。
  纪南北在一旁的菜地里拔草,时不时看看已经习惯用右手练剑的纪无锋。
  待到天光大亮,纪无锋已是一身薄汗。
  收拾一番,两人一起慢悠悠下山,纪南北将纪无锋送到学堂,因是他的休息日,便又回家去了。
  昨日镇上镖队回来,带回了不少信件物品,今天纪无锋迎来了一批读信、写信的人。他先是给几个人读了信,又帮几个乡亲代笔写信,态度温和,收费公道,在附近几个村镇里,刘八里先生不仅给孩
  童启蒙有名气,作为代笔先生也具有极高的知名度。
  “阿婆,您儿子说,”纪无锋凑在钱阿婆耳畔,大声说,“他在象城很好,掌柜的管吃管住,等他攒下了钱就接您过去。”
  钱阿婆点点头,笑眯眯道:“啊,好,好,都好就好。”
  纪无锋喝水润了下喉咙,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客人,正要收拾笔墨准备讲课时,镖局的小李走了过来。
  小李说:“刘先生,有你的信,昨日我们到的有些晚了,你已经走了,就没给你。”
  纪无锋有点诧异,但还是接过来,说:“谢谢你了,小李镖师,需要多少邮资?”
  小李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说:“不用了,刘先生,寄信人已经付过钱了。”
  “那好,我这里也没别的什么,这两个蛋拿回去吃吧。”纪无锋从篮子里拿了两个鸡蛋塞进小李手中,小李想要推拒,但纪无锋只是冲他笑笑,小李就迷糊着收下了。
  纪无锋收起信,对周围等着上课的孩子们说:“好了,咱们开始上课。”
  一天的课程结束,纪无锋再回到无霜院后,点燃了桌上和柜上的蜡烛,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才在桌边坐下,拿出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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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质量不错,工工整整写了“北域平度府北石岗城火泉镇刘八里先生亲启”,旁边还盖了三个印戳,细看分别写了三个镖局的名字,其中之一是火泉镇英武镖局。
  纪无锋打开信封,只轻轻一摸,就知道这是京城文人最常用的那种信纸。
  展信,只见信上写着——
  先生刘八里尊鉴:
  春来柳绿,蝶舞翩翩,一别五年,久疏问候,千里咫尺,不尽依依。
  学生应慈承蒙恩泽,得您启慧,赴象城官学四年有余,如今已至京师学府。
  为己读书明智立德,为民读书安生立命,先生教诲,谨记于心,不敢遗忘。自赴学以来,未独独沉堕古著,亦赴田间河道,与百姓相交,知民之难,解民之难,力虽弱,吾亦将持之。
  先生寒疾可愈?北域冬日漫长,寒凉难耐,先生可有意移徙?前日应慈与友人辩学,恰逢万大人在场,侥幸得大人赏识,又长谈三次。万大人虽近年无甚实举,但屡次发声,勇为十万灾民请命,应慈仰慕大人风采,能够拜师,喜不自胜,幸哉乐哉!
  今我大齐幅员辽阔,一表光鲜,然其下绌漏颇多,不乏官员碌碌、施政庸堕。余少时不觉,今才悟先生大才,心迹宽广,目光远阔,先生愿出仕否?冒昧奉烦,尚希恕之。
  乍暖还寒,望自珍摄。
  敬颂时祺。
  学生张应慈谨书
  ————
  “张应慈啊,有出息了。”纪无锋读完信,喃喃说着。
  真巧纪南北端着一簸箕黄豆进来,便问:“谁的信?”
  纪无锋笑道:“二叔,你可记得前几年总用小米和大葱做束脩的那个小子?”
  纪南北想了想,说:“是有一个,叫……叫……什么慈来着?”
  “张应慈。”
  “对,就是他。他不是出去读书去了?”
  “是啊,天赋灵透,现下已经在京师学府了。”
  “京师学府!那可真真是了不得,怕不是要考个状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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