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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别哭了(穿越重生)——自然数1004

时间:2024-05-09 12:07:13  作者:自然数1004
  黎昌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张叔很好, 张叔没事了。”
  他一步也不敢离开任克明, 张叔的情况还是他方才用手机问的待在医院的秘书。
  张叔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真的?”任克明问。
  “真的。”黎昌答。
  任克明紧绷的肩颈松下, 忽然又猛然一滞:“可他是大出血。”
  “不是。”黎昌立马说:“那是刚进医院的事……张叔没事,真的。”
  黎昌知道,任克明的母亲就是生产时大出血去世的,这是任克明在英国时自己讲给他听的。
  犹记得讲这件事时, 他与他坐在疗养院的树下,青草的清新伴着海风拂面。
  那时任克明看起来分明很是轻松。
  ……然而这件事对他来讲并不轻松。
  黎昌当时完全没有看出来。
  早该想到的。
  任克明和自己这个孤儿不一样, 他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长大,母亲的离世对他来讲必然如同天崩地裂。
  他不愿意来医院也是应该的。
  他不愿意进病房看张叔也是应该的。
  ……自己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地逼他。
  想到这儿,黎昌圈着任克明的胳膊紧了几分,就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一样。
  但同时又收着一个度。
  一个不会让任克明感受到难受的度。
  昏暗的小小空间里,两个身躯就这样紧紧相贴。
  比起恋人,他们的姿势更像是安慰与被安慰的母亲与孩子。
  黎昌垂眸,小巧精致的面庞线条温柔,天然有一种令人想要靠近的温暖。
  任克明在他的怀中,实打实像极了一个孩子。
  幽暗之中,他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抬起,望向黎昌,眸光里竟然满是依恋。
  望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眶中的泪水都要风干,才终于垂眸埋上黎昌的颈窝之间。
  贴着那片柔软的肌肤,他低声,闷闷地说:
  “黎昌。”
  “我想回家。”
  黎昌的心骤然抽了一瞬。
  他抬手抚摸上任克明的后脑,轻声回答:
  “好,我们回家。”
  回家的车是由秘书开的。
  一走出休息室任克明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恢复到那强硬冷面的状态。
  除了还些微发红的眼角之外,没人能看出任何异样。
  唯有被他紧紧握着手的黎昌能感受到他指尖轻微的颤抖。
  从出休息室到坐上车,颤抖了一整路。
  坐进车后,他的眉头一下就松懈开了,牵着黎昌的手却收得更紧。
  黎昌一个没忍住,伸手去把他的头往自己怀里捞。
  分明前座还有位开车的秘书,他也旁若无人,就那样怀抱着任克明。
  秘书不可能没注意到这动静。
  他下意识就看了眼后视镜,被俩人这诡异的拥抱姿势给弄得一愣。
  ……自家老板,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被黎昌抱着?
  难道……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后视镜,这一次却跟“小媳妇”撞上了视线。
  “小媳妇”眼睛红红的,眼神却冰冰的。
  冰得人发怵。
  一瞬间秘书后背一凉。
  正呆滞着,任克明抬手按了个开关,与前座相隔的隔板缓缓升起,隔断秘书的视线。
  前座秘书僵硬地看回道路,满脑子都是刚刚任克明那个眼神。
  ……好可怕。
  撞见冷面老板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抽泣什么的……
  蒽。
  请问现在选择自戳双目还有救吗?
  总之车平平稳稳地驶回东郊了,任克明下车后就恢复了正常,甚至比平时还要“正常”,眉眼之间全是冰碴子,凛冽得不行。
  就是那手吧,还是牵着黎昌。
  紧紧牵着。
  十指相扣。
  秘书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眼神立马跳开。
  “任总,”他战战兢兢地说,“我就先回公司了。”
  都没敢看任克明眼睛,只敢盯着他的皮鞋,生怕下一秒就会因为见识到对方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被灭口。
  然而任克明仅回了简单一个字:“嗯。”
  听不出什么情感。
  秘书也根本没想听出什么情感,屁滚尿流就逃离了东郊宅前。
  夜色深深,黎昌被任克明牵着手,疑惑地望向秘书匆匆离去的背影。
  秘书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这么急。
  自个儿家门口也没洪水猛兽啊。
  “进去吗?”任克明这时捏了捏他的手说。
  黎昌回头看他。
  夜雪落在他的肩头、发上,那桃花状的眼尾还在路灯下泛着红。
  ……哎哟,可怜。
  看得黎昌心一下就软了。
  “进。”他说:“我们回家,早点睡觉。”
  语气跟哄小孩一样。
  -
  全世界也就他敢把任克明当小孩了。
  连任克明的亲老子,位高权重的任老爷子任临也没这样跟任克明相处过。
  因此,当黎昌半夜睡不着打开手机,发现任临不知何时发来的短信时,他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克明在你身边吗?】
  问得似乎字斟句酌。
  黎昌转头看了下睡在自己身边的任克明,皎洁月光之下,双眼轻闭,呼吸安稳。
  只是眉间还有着一小道沟壑,浅浅的,无法抚平。
  他盯着那道沟壑看了许久,转回头,修长的手指没有丝毫犹豫地把任临的号码拉黑。
  这死人爹,还特么有脸问。
  滚。
  放下手机,他往任克明那边缩了缩。
  深冬的夜里,宅子里有安地暖,但黎昌怕热,所以暖气开得并不足,一向是盖上被子就刚刚好的程度。
  不过今夜黎昌莫名觉得有点冷了。
  也不能说是冷吧,就是想往身旁那人那边多靠近点儿。
  靠近点儿,再靠近点儿,钻进他怀里就更好了。
  紧紧被他包裹着,或者紧紧包裹着他,都行,都可以,黎昌都乐意。
  反正就是要待在任克明身边。
  其实任克明睡得很浅,黎昌能够看出来。
  毕竟哪有人在深睡时还皱着眉的?
  但他不意外,毕竟任克明能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细数这些天的经过,任庆回国、车祸、张叔出事,一桩桩一件件,任家的人甚至都逼到自己头上来了,黎昌真的不敢想象任克明这段时间经历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说实在的,他其实有点不能理解这一切。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为什么不能简单点。
  权斗,权斗……
  他的目光轻缓描摹着身旁人的睡颜,不禁微微蹙眉。
  金钱、权力、任家。
  ……任克明,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真的是吗。
  我怎么觉得,你其实……
  不想要呢。
  身后忽然亮起,黎昌倏地回眸。
  是手机亮了。
  他愣了一下,迅速拿手蒙住手机塞进被子里,然后回头看看任克明。
  还好这光没把对方弄醒。
  约摸着半分钟过去,被子里透出的微光暗下了,黎昌这才把手机重新拿出来。
  最暗的亮度下,他解锁屏幕,眯着眼发现刚才是有一通陌生电话打进。
  凌晨三点钟,陌生电话。
  他下意识觉得又是任临那个死人爹换号打来的。
  刚想拉黑,屏幕上方却浮出对方传来的短信——
  【黎昌,看见短信速回电话。任秀琴】
  ……任秀琴?
  屏幕的暗光倒映进黎昌眸中,蕴出一道深幽惑意。
  他隐隐猜到她这通电话是为何而来的。
  那天咖啡厅离开前,她说过,八年前的车祸很快会重新上演。
  如她所说,任克明出车祸了。
  她还说,任临希望自己离开任克明。
  也如她所说,任临给自己打电话了。
  ……黎昌鸦睫轻垂,回头看了眼任克明。
  只见男人眉间的沟壑不知何时加深,锐利的面庞刻着惴意与不安,月色之下,薄唇嗫嚅。
  像在说着什么,但没出声。
  黎昌愣了一瞬,凑近一些尝试辨认他的唇语。
  任克明这时却出声了,双唇张合——
  “妈……”
  黎昌眸间霎时一顿,盯了许久他后,迟疑地抬手抚上对方眉骨,轻轻按摩——
  以前在福利院时,白妈就常这样安慰孩子们。
  据说这样可以舒缓人的紧张。
  象牙白纤长的指在眉骨与高挺的山根间轻柔抚摸、滑动——任克明逐渐停下梦呓了。
  眉间松缓下来。
  黎昌观察了许久,确定他呼吸再次平稳后,才缓缓收回手扭过头,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重新拿起手机,打开方才和任秀琴的聊天框——
  【白天回。】
  【我老公睡了。】
 
 
第48章 
  ……
  黎昌这天晚上根本没怎么睡觉。
  他一直看着任克明的侧脸, 直到窗外天明,才好不容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再醒来时,是被窗外的阳光刺醒的。
  他睁眼,反应了一瞬就往自己身边看, 然而床的另一边已是一片冰凉。
  登时就有些慌张。
  任克明又出门了?又去公司了?他那状态怎么能出去?
  回首就要掀被子, 却感觉到身后一阵拉窗帘的声音, 屋内顿暗。
  “怎么醒了?”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再多睡会儿。”
  黎昌刚沉下去的心霎时就浮起来了, 转头看见任克明的身影,掀开被子就下去扑抱住他。
  任克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手滞了一瞬便抚上黎昌的背。
  “怎么了?”
  黎昌说:“我以为你出门了。”
  声音带着刚醒来的软绵绵,乍一听倒有些委屈。
  任克明轻轻笑了声:“没有, 刚起。”
  大掌在黎昌背上轻柔抚摸着, 真丝睡衣的柔顺叫人离不开手。
  黎昌也没制止他, 就把头那样放在他的肩膀上,抱得更紧了, 问:“还难受吗?”
  任克明的眸垂了一下,说:“不难受了。”
  黎昌不知道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但任克明昨夜紧皱的眉还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于是松开手后退半步,看着任克明的眼睛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逼你去医院。”
  任克明摇头:“和你没关系。”
  他和黎昌对视, 眸光那眉眼间游离, 到鼻梁, 再到饱满的唇。
  一片幽暗之中,他最后钉在那张唇上看了许久,才说:“我才应该谢谢你。”
  黎昌一时愣了:“嗯?”
  任克明重新看回他的眼睛。
  黎昌的那双眼在微弱的光源下散着清澈而澄澈的柔光,一移不移地和他相望。
  “谢谢你, ”任克明说,“在我身边。”
  自从十八年前Rachel去世后, 任克明就对医院有了一种天然的恐惧。
  甚至有段时间,他光是闻见消毒水的气味都会感到无法呼吸。
  可后来几年,文的病又让他不得不去医院。
  机器的鸣响、人声的嘈杂、刺鼻的乙醇的气味,任克明曾在无数个深夜里惊醒,再闭上眼睛时耳边就会浮起继父通知他母亲的死讯的声音。
  继父是个华裔,和任克明说话也都是用的中文。
  他用沧桑的声音说:“Aaron,你的母亲去世了。”
  任克明那时才八岁,刚参加完学校的一次外出活动,三天,回到家时,等待他的已经是母亲的葬礼了。
  他甚至还不能理解透“去世”二字的意义,就再没能见到Rachel一面。
  后来文被送进了疗养院,任克明也就没再去过医院。
  就算一直到十七八岁奔走治病的那段时间,他也极少到医院去,通常都是聘请医生直接到家中。
  可以说,回国后他第一次进医院,就是十八岁车祸那次。
  那次他本身就在去往医院的路途之中,整个人静静坐在后座,一路上没有处理工作,也没有言语,远眺向窗外。
  唯有腿畔无人可见的手紧紧攒起,成拳,颤抖。
  直到车祸发生。
  救护车到来的那刻,他竟然没有半分犹豫地跟了上去。
  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奇。
  坐在车上的少年看到他上了车,分明腿上还疼着,白色卫衣上沾染着不知何时弄脏的血迹,面容却浅浅一笑。
  “可以坐我旁边吗?”少年说。
  任克明的眉间蹙起。
  分明是拒绝的样子,然而两秒后,他却又轻轻点头,走近对方身边坐下。
  少年似乎并不意外,侧头看向他,一双眼睛明亮透彻。
  救护车的喧嚣声下,他笑着开口——
  “我叫黎昌,你叫什么?”
  ……黎昌,黎昌。
  任克明后来陪着黎昌在医院待了三天。
  奇怪的是,那三天里他竟然没有分毫难受。
  后来他总想,自己在那时就该对黎昌说一句谢谢的。
  谢谢他救了自己。
  谢谢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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