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着高兴着,就得意忘形了:“好啊,英国好,不过我还是想去法国……”
其实去哪都对他一样,他不过是图个口嗨。
但是任克明的脸一下就冷了,显然是想到了上次那部法国取景的电影,说:“去法国干什么,你会法语吗?”
黎昌噎了下,他想说法语我虽然不会,那英语我也一样不会啊。
但他看到任克明眼底的冰碴子,还是颇有眼力见地闭嘴了。
他换了个话:“我这不是知道那个法国国歌,就想听听嘛……”盯着任克明的视线,咽了咽口水说:“叫什么来着,对,赛马曲!”
任克明:“……马赛曲。”
黎昌怵怵地说:“哦,都一样……”
很快他就为自己说想听马赛曲的行为后悔了。
回到东郊别墅的卧室,任克明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他,冷冷说:“进浴室去,脱衣服洗澡。”
黎昌乖乖照做。
然而刚走进去,衣服还没脱,就响起一阵慷慨激昂的乐音,吓得他抖了三抖。
任克明的声音这时从外面传来:“马赛曲,不是想听吗?听不完二十遍不准出来。”
黎昌真是傻了。
他拉开门,没出去,站在门框边眼巴巴看着任克明。
激昂的乐声中,任克明也挑眉把他看着。
黎昌受不了了,服软:“老公,别放了……”
任克明的呼吸似乎动了下,修长的手指按了下手中的开关,乐音停止。
浴室终于宁静。
“洗吧。”任克明声音艰涩地开口:“洗快点。”
“……”
黎昌关上门。
任克明都这样说了,那他只好能洗多慢洗多慢了。
不情不愿地脱下上衣和裤子,不情不愿地打。湿身子,不情不愿地抹抹沐浴露……
刚把泡泡冲完准备洗第四遍,门“啪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
“你真的很慢。”
——这是黎昌被任克明拦腰抱起来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就被抱出浴室,扔到沙发上。
黎昌光。着。身子在沙发上滚了两转,不知从哪扯来一块毛毯慌慌张张把重要部位遮住,这时只听任克明的声音响起:
“既然要去英国了,给你复习下英文。”
“怎……怎么复习。”黎昌问。
任克明没说话,只是撩。开他的毯子,开始自己的动作。
直到黎昌从头到脚心红得像只煮熟的大虾,他终于停下动作,抬头说:
“Blowjob.”
“吹。箫。”
黎昌氤。氲着雾。气的双眼望向他,只听他继续说:
“现在,轮到你实践了。”
……
第二天下楼吃饭,黎昌早早的,比任克明都早。
不过任克明和他下楼也不过是前后脚,一身黑色西装,没留下来吃早饭,但是在出门前抓着黎昌亲了亲他的嘴。
黎昌红着脸任他亲,然后走到餐桌边吃饭。
吴妈看着刚关上的大门若有所思:
“今天周五,任先生居然还真穿的黑色……”
-
黎昌吃过早饭后就去剧组了。
又演了半天的服务员。
这次要演服务员怒把盘子砸在顾客脸上的戏,黎昌以前是老实本分的服务员,从来没干过这等逾矩的事情,因此又是怎么砸都找不到状态。
他砸一次,就跟演顾客的演员说一次对不起。
那演员都流鼻血了,还说:“没事,能跟黎老师搭戏是我的荣幸!”
黎昌真是内疚得都快给他跪下了。
还得是这时候陈导说:“黎老师,您最近一次生气是什么时候,把顾客想象成惹你生气的人就行。”
黎昌想了想说,好。
于是又开始了,这一次黎昌发挥得特完美,只是力气实在大得有点过分,又给人顾客鼻血砸出来了。
顾客擦着鼻血朝黎昌竖大拇指:“不愧是黎老师!”
黎昌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他不过是把眼前的人想象成了任克明的二姑,然后一二三砸了而已。
反正这剧组他每天就搁这儿演服务员,也不知道是哪个破编剧写的,一部剧里一个小小服务员居然能有这么多戏份。
经纪人没告诉他,这其实是陈导看了他上次电视台的访谈后专门让编剧加的角色和戏份,服务员,小人物,算定制!
黎昌闲着也是闲着,没多久,又开始干他那买鸡蛋煮鸡蛋的营生了。
经纪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这人怎么最近遛弯这么频繁。
其实黎昌哪里是去遛弯了啊。
门口保安大爷最清楚,毕竟没见哪个正常人遛弯能打出租去的!
但反正依旧是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出门去干什么了。
直到有一天,他出门得实在太久了,这时都夕阳西下了,他却还没意识到。
直到要回去的时候,整个人腰酸背痛累得跟什么样,于是打车到了酒店门口就飞奔着回房间。
回房间就睡觉,灯也没拉开,手机也没看。
不知睡了多久,黑漆漆的感受到突然一阵灯光刺眼,他睁开眼睛,只见经纪人站在卧房门口特惊恐地把他盯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你多久了,也不告诉一声!”
黎昌揉揉眼睛:“太累了,睡了。”
经纪人面色如灰说:“别睡了先,任总在找你。”
黎昌登时心铃大作,颤抖着起身去床头柜上摸手机。
屏幕一打开,好家伙,这才不得了!
九十九+的未接电话,不知道的以为他被通缉了都!
黎昌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放下手机坐起身缓缓穿衣服。
经纪人问:“……你不回电话?”
黎昌很冷静地说:“不回。”
说完就起身往门外走。
经纪人问:“你干什么去?”
黎昌头也没回,走得决绝而果断:
“回家,赴死。”
第10章
黎昌打了个车匆匆赶回家。
进家门前,他先给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拉开的大门。
试探地叫了吴妈和小安的名字,都没人应。
好嘛,他径直往客厅走去。
果然又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今天穿的是墨蓝色西装,领带上一根灰色的领带夹在没拉开窗帘的昏暗里淡淡泛着光。
黎昌离得很远,只能看到对方手上拿了一根真丝手帕在擦眼角。
娘嘞,又哭了!
黎昌迈了个小步子上前,赔小心开口:“老公……”
任克明放下手帕,抬眸看他,黎昌这时候才发现泛着晶莹泪光的眼是那般冷漠,冰得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上去,洗澡。”任克明用不带温度的沙哑声音说:“屁。股洗干净。”
黎昌闻言,抖着腿转身上去了。
这次他不敢再慢悠悠洗了,因为他知道,即便慢悠悠洗也改变不了什么。
该被玩的屁。股,迟早是会被玩的。
黎昌走出来,任克明都没把他往床上扔。
就是让他靠墙站着,跟罚站似的,然后特别直接地开始了。
黎昌一开始真的很怕,差点没怕哭,后来怕的那股劲儿过去了,才觉得有点渐入佳境的意思。
被按在墙上,胸。口一下一下地撞着冰凉的墙壁,黎昌脑袋里一团云朵,云朵中是任克明和墙壁一样冰凉的眼神。
冰得他都起鸡皮疙瘩了。
可是身后落下的吻又是那般炙。热,炙热得和他身。体里的东西一样。
很烫,很烫。
这种冰火两重天下,黎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去的。
天黑了,又亮了。
黎昌第二天清醒过来时,真的觉得身上疼得不行,连睁眼睛都仿佛有什么肌肉被牵扯到了,张嘴想说话,嗓子居然一时间发不出声。
好在身上是干净的,没什么黏。腻的感觉。
他转头,看了眼身旁人的睡颜,是又怕又羞怯,一时间耳尖红得跟昨晚夕阳时窗外的那片火烧云一般。
他觉得自己是睡不下去了,总觉得身边躺着一个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又得在他身子里爆炸的那种。
于是掀开被角想下床去,却又被身后的人忽然一把揽住。
疼。痛的肌肉被锢得一酸,黎昌忍不住嘶了一声。
身后的人动作顿住,这时候倒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在:“还疼吗?”
黎昌被这样一问,眼泪登时就掉下来:“疼。”
任克明握着他的后脑勺,吻了下他眼角的泪珠。
“我让用人给你做点清淡的。”他说:“穿好衣服就下去吧。”
黎昌穿睡衣时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整副身姿,全是或青或乌或红的痕迹,有些地方碰一下都受不了。
特别是脖子,上面全是印子。
这人是吸血鬼吗,黎昌抽着气,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想。
下楼前他把眼泪擦干净了,他可不像任克明一样,不想被人觉得自己动不动就哭。
走楼梯的时候只觉得后。面特别不正常,是一种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能说疼吧,反正就……不正常。
任克明在下面接他,牵过他的手往餐桌走,搞得他跟是古代哪个宫里的娘娘似的,旁边还找个太监搀着。
……今天这太监鸟太大了,没割干净!
黎昌带着点气的坐到餐桌椅上,硬邦邦的板凳把他屁股冰一下,他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了一阵。
任克明看他这样,忽然就下桌上楼去了,不知道去干啥。
吴妈这时候来上菜,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对黎昌说:“疼吧?哎哟,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受得了的,当初那架势……”
黎昌捕捉到了不对劲,问:“……当初什么架势?”
吴妈看看他,犹豫了一下,说:“先说好,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
她压低声音:“任先生才跟你结婚那阵啊,干这事就跟有瘾似的。你们才结婚的时候,嚯,那是三天三夜都没出房间呐,头一天差点把医生叫来了,后面两天就收敛了……”
黎昌问:“……怎么收敛的?”
吴妈见怪不怪地看他一眼:“能怎么收敛!就是不走后门嘛,用嘴,用大腿,用手,再不济,用脚也一样!”
黎昌傻傻地听他说完这话,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动静,机械地扭头往楼梯那看。
就见任先生掌着扶梯站在楼梯中央,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黎昌。
黎昌对上他的眼,只觉得菊花一紧。
喉咙一紧,大腿一紧,拖鞋里的脚趾母也一紧。
……这么看,这人前几周还挺能憋。
任克明从楼梯上下来了,把手里取来的东西放在黎昌手心。
“药膏。”他说:“抱歉,是我太过分了。”
黎昌碰见他手指的那刻还有些抖呢。
这手昨晚上在他身子里进进出出多少次,他都不敢回忆了。
现在这人知道抱歉了,怎么到床上就跟洪水猛兽一样。
……不会真特么对自己有瘾吧。
任克明这天早上破天荒留下来吃早饭了。
吴妈给他单独准备的那种拿盘子装的早餐,特有西洋味儿。
怎么说呢,就是比如里面有一颗鸡蛋吧,任克明居然拿一种带弹簧的装置把鸡蛋一拉一弹,上面开个小壳,然后用勺子舀着吃。
哪个正经人这么吃鸡蛋啊,更何况那鸡蛋里面都是稀的,都不能说是溏心蛋了,明显是没熟!
吃了也不怕坏肚子!
黎昌看着那黄白色的液。体鸡蛋就一阵恶寒,埋下头吃自己的小米粥配咸菜,当然也有鸡蛋,不过是煮熟了的,特美味。
任克明吃一半就放下餐具了,抬眸把黎昌盯着。
黎昌正在剥鸡蛋,葱白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取着蛋壳,任克明的视线就停在他的手指上。
黎昌剥着剥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刚想把鸡蛋往嘴里塞,看到任克明的眼神也就停了。
“干,干什么……”他问。
不要在这里又兽。性。大发啊!
任克明没说话,忽然微微起身,抬起一只手朝黎昌来。
黎昌当时就想躲,没躲掉,结果任克明那只手也只不过是在他的唇角旁揉了一下,替他擦嘴边的汤渍。
然后说:“下次不要玩消失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会很着急。”
在说昨天那事。
黎昌听他声音这么温柔,还有些不适应:“哦……”
任克明却还是盯着他,没有移开视线。
半晌后,他又说:“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黎昌:“……啊?”
任克明眼神特笃定地看着他,又有些不容置喙的强势:
“比如,你昨天消失那几个小时里,去干什么了?”
第11章
“比如,你昨天消失的时候,去干什么了?”
黎昌捏着鸡蛋的手一紧,指尖顿然就插。进软软的蛋白里了。
任克明丝毫没有要放弃追问的意思,视线一移不移地把他看着。
有一种要是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那他立马就能又掏出枪让黎昌走不动路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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