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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丝雀决定离家出走(近代现代)——枳许

时间:2024-05-11 21:29:06  作者:枳许
  他刚一动,胳膊很快又被一个更大的力道抓住了。是覃斯越。
  余年仰头看了他一眼,他想覃斯越肯定马上就要说出那句“别闹了余年”。反正所有人都觉得他生气就是在无理取闹。
  “跟我回家吧。”覃斯越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一些说道,仿佛刚刚凶巴巴的是他的另一种隐藏人格。
  余年苦笑了一声,他想说他已经没有家了,没有覃斯越的那座房子往后都不能算是家。但他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于是挣扎着动了动胳膊,但覃斯越不但不松手反而抓得越紧了。
  他的反应让余年觉得奇怪,但最奇怪的还是最开始的那个疑问:覃斯越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白舟年在这里,覃斯越能找到这也不奇怪,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余年还是想听听覃斯越会怎么说,于是他直视着覃斯越的眼睛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覃斯越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更加温和地说:“年年,跟我回家吧。”
  “我不回去,放手!”刚被他当着情敌的面凶了,余年的气没那么容易化解掉,固执地偏要跟他唱反调。
  “余年不想跟你走,斯越你就不要强迫他了。”白舟年把手拦在余年的胳膊上,软着声音对覃斯越说。
  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一下子就刺激到余年内心深处最敏感的神经了,如果前一秒他还能稍微忍受着和覃斯越说几句话,这一秒心里腾起的燥乱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掰着覃斯越的手指想挣开他的束缚。
  覃斯越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抓着余年的手猛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拉离白舟年身边,力气太大,余年被他拽得身子一斜,险些栽倒在地。
  也许是喝了酒变得情绪脆弱了,被他这么粗暴地对待,余年委屈得不行。
  年少时的动心最是难忘,比如覃斯越之余年,比如白舟年之覃斯越。余年心里很清楚,覃斯越不够像喜欢白舟年那样喜欢他,但他觉得覃斯越对待他也还算是温柔的吧,这份温柔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
  “你弄疼我了。”他鼻子一酸,眼眶也跟着发烫,泪珠就开始打转了。
  “对不起,年年。”覃斯越虽然在道歉,但手上的力气依旧没松半分,手指微微抖着,似乎连指尖都在用力。
  余年有些不明白了,他都主动要成全他们了,白舟年就在旁边,为什么覃斯越要抓着他不放。
  他把手搭在覃斯越的手腕上,想说句软话,让覃斯越去牵他想牵住的人,但没来得及开口,身子突然悬空离地。覃斯越竟然直接在大马路上不管不顾地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覃斯越,你干吗?”余年吓得酒都醒了,他捶打着覃斯越的肩膀挣扎,让他放自己下来,说他抱错人了。覃斯越却冷着脸一言不发,任凭他怎么撕打都无动于衷,抱着他径直朝路边的车走去。
  “覃斯越,你没看到余年他不愿意跟你走吗?”白舟年似乎想阻止他,但刚向前一步就被一个比他高壮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我警告你,离他们的生活远一点,尤其是我弟弟。”余庭初挡在他面前,很不客气地说。
  稍磨蹭的时间里,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年被覃斯越粗鲁地抱上车,随后车子发动,一溜烟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覃斯越猛踩油门,让余年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连追了两个绿灯之后,余年终于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开慢一点?我......我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手抓着扶手,声音都有些抖。
  覃斯越没说话,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余年心里还气着,可覃斯越开车的时候,他也不敢惹他分神,只好憋屈地扭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
  覃斯越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一点都拿不准。
  作者有话说:
  迟到了啊啊啊啊啊!!!
 
 
第9章 
  车子驶进熟悉的小院,已经绕过了车库入口,但覃斯越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车速也没有降下来。
  余年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覃斯越仿若根本就没发现车身正置于何处似地依旧往前开。
  眼看车头就要撞到门口的柱子了,余年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覃斯越!”随后紧张地闭上眼睛,手抓紧了安全带。
  轮胎划过地面发出一声很刺耳的声音,车子猛然刹在原地,什么意外都没有出现,等身体恢复平衡之后,余年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疯了!”他惊魂未定地冲着覃斯越大吼了一声。
  胃里很快翻涌起一股不适,余年感觉自己马上要吐出来了,他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但推了好几下车门都没有推开,于是他一手按着肚子一只手捂着嘴很不满地瞪着旁边的覃斯越,含糊不清地说:“开门!”
  覃斯越的两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但并没有依言打开车锁,他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余年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难受,覃斯越。”余年已经没有力气和他生气了,语气也不由得软和下来,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隐在黑暗中的覃斯越终于动了一下,随后余年听到车锁咔哒打开的声音,他立马推开车门,跑到距离最近的一株矮树丛旁蹲下,干呕起来。
  胃里的不适还没缓和过来,但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余年蹲了一会后,又靠着柱子坐在了地板上。地面上还残存着一点白日里太阳炙烤过的温度,不凉也不冰的感觉刚刚好,余年舒服得闭上眼睛,连日来压在心头的烦闷似乎也暂时淡去了一些。
  他闭着眼睛,听到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隔了一会之后才响起脚步声。虽然并未睁眼,但余年知道覃斯越正朝着他走过来,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突然有点紧张,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脚步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停住了,一秒、两秒......五秒......
  余年努力忍住了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覃斯越的冲动,他使劲合着眼皮,但因为太用力加上又紧张,眼皮反而忍不住颤动了好几下。他想覃斯越一定都看到了,但他不说话又不离开到底是几个意思。
  等了约摸两分钟的时间,脚步声复又响起,余年以为覃斯越要离开了,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谁知道覃斯越竟然没有走,只是狡诈地在原地故意踩了几下,此刻他弯着腰,脸凑的离他很近。
  猝然对上视线,余年惊得向后猛缩了一下脑袋,一时忘了后面就是石柱。
  预料中头柱相撞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一个温热的掌心托住了他的后脑勺,是覃斯越眼疾手快地用手挡在他和石柱中间。
  余年又气又感动,他想谢谢覃斯越,但谢谢两个字有点说不出口,转而别别扭扭地又冲他没什么底气地嚷嚷,“你没走为什么不说话,吓我很好玩是......”
  话未说完就被封住了唇,覃斯越竟然直接凑过来吻住了他。
  余年只呆了一秒就开始挣扎。
  现在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感受到他的挣扎,覃斯越扶在他脑后的手滑到了后颈的位置,吻也变得越来越急躁,余年被圈在身体和石柱之间动弹不得,唇齿纠缠间的拒绝也变得含糊不清,他被迫承受着这个一点也不温柔的吻。
  拒绝或许只是一种下意识间的反应,余年很快就沦陷在覃斯越略显粗鲁的深吻里,他开始迎合着继续加深。身体的反应总是要比人本身诚实很多,纠缠的功夫里,余年很耻辱地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更让他觉得丢人的是,他主动了,覃斯越竟然在这时松开了他。
  余年又尴尬又恼火,他很想不管不顾地骂覃斯越两句,但嗓子眼里正堵得难受,恐怕一张口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他只好抿唇瞪着覃斯越。见他既没有想要继续也没有要退开的意思,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两只手并用也没有多大的力气,覃斯越没被推开,反倒是余年的手被他稳稳抓在了手心里。
  “你有反应了?”覃斯越往他腿间扫了一眼,说出来的话气得余年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废话!一正常热血青年,没有点反应才不对劲吧!
  余年一阵面热,从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又气又恼地瞪着他。而覃斯越此刻竟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一样呆呆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有反应。”
  他重复的话让余年胸腔里腾起的一团火气无处可发,就这么憋屈地散开了。
  覃斯越不解风情,余年一开始就知道的。他总觉得覃斯越板正端持的性格根本就不像个艺术生,至少不像他身边那些学美术学音乐的富家子。
  不解风情的他就连在床上时也没有什么多的奇奇怪怪的花样,余年从来就没指望他在这种事情上能开窍,反正一切都有他呢。
  但此刻,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突然就不想一直这么哄着怂恿着,自欺欺人了。他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有些泄气地说:“随便吧,不想要就滚开,我要回房间了。”
  覃斯越的眉头动了一下,眼底很快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余年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就已经不见了。他手撑着地面打算站起来,身体突然腾空,屁股已经离开了地面。
  “我想要!”覃斯越情绪有些激动地说。他扛起余年大步朝着亮灯的客厅走去。
  余年挂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只软骨动物一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进门的姿势多少有些不雅观了,保姆看见他们进来,停住了要迎上前来的脚步,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先生,要......”小保姆试探地叫了覃斯越一声,被他一记眼刀吓得瞬间噤了声。
  余年原本还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但进了客厅之后就只顾着藏脸了。
  藏也藏不住,他心里叫苦连天,脸又没了!
  作者有话说:
  脑补吧,过不了!!!
 
 
第10章 
  余年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窗帘还掩得严严实实,屋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窗外的天色,也不能判断时间现在到底几何。
  他撑着胳膊想爬起来,腰一软,整个人又失力倒回床里去了,嘴里无意识地吐出一个脏字。
  下半身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余年揉着酸软的腰,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声:覃斯越这个混蛋!
  混蛋覃斯越此刻已经不在床上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以及一室昨夜残留下来的旖旎气息。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和失落一点点沾染上他的心尖。
  余年整个晚上睡着的时间并不长,半梦半醒中被覃斯越掰弄着过了很久,此刻两条腿像是爬了一整晚的山一样,又酸又困。他想覃斯越肯定是给他的话刺激得厉害,才这么发了疯似地不知节制。
  又在被子里躺了一会,迷迷糊糊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余年又被门外一阵压低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余年烦躁地捂住耳朵,一动不动地躺着,感觉睡意再也酝酿不来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想先看一眼时间,但没在房间里找到手机,余年双手叉腰站在一地狼藉中回忆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手机到底丢在哪了。约摸半分钟后,他放弃了寻找手机,打算去一楼问保姆收拾客厅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路过书房的时候,余年听到门缝里传出覃斯越的声音。这个工作狂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被好奇心驱使着的余年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慢慢向书房靠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像做贼一样,也不知为什么对那扇门里的声音那么好奇,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夫人,您醒了!”
  身后突然传来保姆的声音,余年被她吓了一跳。来不及给保姆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书房的门就给人从里面拉开了。
  覃斯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出现在门后。
  偷看不成反被抓个正着,余年尴尬地站直身子,面上不知道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你忙,你忙。”他最终放弃了面部表情,讪讪地留下这么几个字就要开溜。
  “你又要去哪里?”覃斯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
  抓得还是昨天抓过的同一个位置,余年疼得倒抽了一口气。覃斯越这力气要说不是故意的,他都很难相信。
  “你是不是故意的!”余年有些没好气地埋怨他。
  覃斯越一时情急,没想到捏得又是同一个位置,昨晚余年昏睡过去后他还专门察看过,余年的右手腕被他抓出了一圈很明显的红印。此刻看他疼得眉头皱成一团,覃斯越有些懊恼地说:“对不起。”
  尽管道了歉,但覃斯越也只是卸了力气,手还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腕,余年不用费力气就能甩开,但不知怎么的他没有甩开,就这么被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着。
  “对不起,我又弄疼你了。”覃斯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圈红印,柔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又念叨了一声。
  虽然知道覃斯越说得是弄疼他胳膊的事,但余年还是没能忍住耳根一烫,昨晚上那些疯狂撩人的画面突然就断续浮现在眼前了。
  在这种事情上他虽然是挺能放得开的,但昨晚他到底是给覃斯越当着保姆的面扛进屋里的,此刻覃斯越再当着保姆的面说这种话难免让人浮想联翩了。
  要命的是覃斯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让听得人产生什么歧义。余年自己尴尬,又替无辜当了听众的保姆尴尬。
  “夫......夫人已经起床了,还要在床上吃早餐吗?”保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
  “不用,我去楼下。”余年赶紧拒绝。
  他受不了覃斯越用这种正经的语气说些他不自知却惹旁人遐想的话,太折磨人了,而且虽然昨天晚上没能经得住身体的诱惑又和他做了,但他的离家出走只是暂时被迫打断。
  白舟年的这件事不解决,他没法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覃斯继续好下去。
  况且问题已经出现了,不解决也根本就好不下去。
  握在手腕上的力度稍稍又加重了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但余年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他仰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覃斯越,不明白他是不是想挽留他。
  “已经端上来了。”覃斯越看着他的眼睛说。
  再端下去不就行了!余年心里反驳,但没说出来,又说:“我要找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在书房。”覃斯越连忙说,随后又怕他误会似地补充道,“我看没电了,就自作主张帮你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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