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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回白月光雌君后!(穿越重生)——佐玄26

时间:2024-05-11 21:33:02  作者:佐玄26
  听着怀中的呼吸声逐渐平稳,白榆才敢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看怀抱中的伊尔西。
  不同于平日星网上滴水不漏、平稳儒雅的模样,也不同于八年前那个眼里带着难以抹平的傲气张扬的样子。
  此时的这张脸脆弱与倔强杂糅,狼狈与平静并存。
  伊尔西。
  白榆无声地对着熟睡的伊尔西叫出这个徘徊于心底的名字,又忍不住伸出手在空中反复描摹陌生又熟悉的容颜,最后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伊尔西左手。
  有些凉,白榆忍不住握紧了一些。随着回温,越发像一块未经雕饰的羊脂白玉,细腻又温和。
  带上戒指的话......
  “主人,到了。”阿统不合时宜地打断了白榆天马行空的想象。
  机械眼睛“嗖”一下子就锁定了主人泛红的耳朵尖。
  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添一位主人呢?
  阿统用自己那个并不好看的铁皮脑袋想着。
  于是乎,它组织体内程序开始用科学的方法综合自家主人的性格和两人人曾经短暂的交集,推演出主人和未来主人在一起的可能。
  阿统只是铁疙瘩,阿统无法皱眉头,阿统看着鲜红的10%,闪着红光的机械眼睛带着不易察觉的同情与惋惜。
  它略微委婉地组织语言:“主人,您的运气有点糟。”
  “伊尔西先生和您在一起的概率只有百分之10。”
  “我觉得您要努力的方向还有很多。”
  “多到覆盖至方方面面呢。”
  “比如……”
  白榆收紧了手,白了铁皮疙瘩一眼,打断了阿统话,轻启薄唇:“嘘,小人工智障。”
  阿统:嘤!过分!
  *
  日夜交替,第一缕阳光从东方连绵的山脉里缓缓溢出,带着无法忽视的光明与暖意,驱散整个黑夜的寂静与寒凉。
  伊尔西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他穿着真丝睡衣,静静地窝在柔软的床上。
  他马上察觉到,脖颈上的抑制环已经摘除,若不是身上还没有消除的伤痕与痛感,他或许以为昨天只是一场噩梦。
  没有了昨夜难以忍受的煎熬,他自己穿着真丝睡衣,静静地窝在柔软的床上。
  伊尔西生了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平时一身革履,金丝眼镜又很好地遮掩住一份稠丽,余下的便是不可亵渎的清冷。
  但此时没有了镜片的遮挡,泛起水雾的双眼正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
  回忆宛若潮水般涌入,伊尔西抓着被单的手忍不住收紧,依旧想不清楚白榆为什么会帮他。
  为了钱?为了名?
  或者是这副残破的身体?
  想到这里伊尔西的脊背冒出一股寒意,他僵直地起身,虫生经历一遍遍告诫他:一定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每一只雄虫。
  尽管昨天白榆救过自己的命。
  但。
  伊尔西想到了秘书递给他厚厚的一沓资料,里面清楚地记录了这位白榆阁下的“丰功伟绩”。
  包括但不限于争强斗狠、狂妄自大,在雄虫圈子的评价都是极差的。
  面对这样一只劣迹斑斑的高等雄虫,伊尔西并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能力在对方手里底下好过。
  他转头看向窗外,柔和的阳光静静地在湛蓝中掀起点点涟漪,又在几息之间归于平静,最终化作唇齿间的一抹苦笑,他自嘲地想:
  我应该庆幸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一切总是要面对的。
  伊尔西掩下满腹的疑惑起身,准备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毕竟在白榆没有表态之前,得体的外貌或许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但他明显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毫无血色的嘴唇,苍白的皮肤,手背是暴起的紫青色的血管,脖颈上还有没消褪的勒痕。
  再仔细些,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曾经公式化的儒雅化做了此时此刻的病态。
  这很容易激起雄虫的施暴欲,伊尔西冷静地分析。
  他试着扯动嘴角。但终究难掩眉眼间的疲惫与虚弱。苍白的指尖停留在衣柜中笔挺的西装上,沉思片刻又无奈地收回。
  没有必要换下睡衣
  万一雄虫想……
  镜片在阳光下折射的光线下遮挡住所有情绪,他挺直脊背,抿了抿发白的嘴唇,遵循雌虫从小被教导的那样换上一副最乖逊的微笑。
  在几次深呼吸之间,修长的手指搭上卧室门的扶手。
  在踏出房门的一刻,他发现木质地板反射出的阳光格外温柔。
  或许,他会……善待我。
  或许是明亮让见惯龃龉的伊尔西第一次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
  不同于伊尔西久违的深眠,白榆梦中前世与现实交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着曾经的痛苦与悔恨让他无法喘息。
  “白榆啊,你确定要退出?”教授指着桌面上的申请书,皱着眉,眼睛中多了一抹惋惜。
  “老师,目前我家的情况……”白榆的眼睑下是青黑色的眼圈。
  养父母骤然离世,他不得不撑起风雨飘摇的公司,那是养父母留给他们亲生儿子的东西。
  老教授叹了口气,他何尝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只是白榆确实是他最得意、最有能力的弟子。
  但所谓的热爱终究被现实的残酷抹平。
  白榆看着桌子上的材料,手很抖,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要不你再想想?”老教授正襟危坐,缓缓地说道,“毕竟那不是你的责任。”
  白榆笑了,窗外的阳光在他的侧脸上停滞,他转头面向窗外盛放的海棠,“老师,这是我的责任。”
  他骨节凸起,青筋暴突,一笔一顿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曾经的理想化做了轻烟,曾经的日日夜夜与绝不放弃像黄粱一梦般可笑且荒唐。
  不要后悔。白榆告诉自己,养父母的恩情你该还的。
  他定住了心神将血淋淋的心脏裹上一层名为恩情的毒药,麻痹得自己体无完肤。
  白榆在梦里不断下坠,负面情绪像淤泥般无孔不入。
  他拼命的挣扎,直到完全没有力气,自暴自弃让淤泥漫过下巴,覆盖住嘴唇,直到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一双双有力的手托住下坠的他。
  白榆听见这个陌生世界的回音:
  “小榆,不要放弃,雌父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放弃,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紧接着目之所及变了颜色,黏腻的黑色被潮水冲刷,他仿佛看见了湛蓝色的海和银色的星河。
  瑰丽的漩涡星系逐渐变大,最后在眼前突然炸裂,演变成了一滩刺眼的血迹。
  不要!
  白榆猛然睁开眼睛,黑色眼眸宛若幽潭,暗物质勾连缠绕,表面平静却深不见底。
  “主人,主人。”
  此时阿统正托着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白榆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
  “伊尔西先生好像醒了。”阿统作出一个耸肩的动作。
  伊尔西!
  白榆昏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他一把掀开被子,向屋门疾步。
  “咔嚓。”门把手开合的清脆声伴随着阿统的提醒:
  “主人,先生就在门口,您现在……”的形象有些糟糕……
  已经晚了。
  白榆顶着鸡窝头推开门,猝不及防与在门口徘徊的伊尔西对视。
  绚烂的蓝色星云落入幽深的黑色宇宙,在昏暗中留下唯一的颜色。白榆本来还没完全启动的脑子完全卡顿。
  这次相遇提早了很多,如果不是伊尔西出意外,他大概还要很久才会回到主星。
  他们可能很久很久才会相见。
  事发突然,白榆悬着心连夜驾驶飞行器冲回主星,又单方面打了一架,安顿好伊尔西最后做了一晚上梦。
  所以,此时此刻,他连一系列举动的动机都没有找好,就猝不及防以一个很凌乱的状态出现在伊尔西面前。
  伊尔西对于白榆的突然出现也有些惊讶,但多年的经验让他立刻调整好状态:“阁下,您……”
  “那个,你稍等一下呗。”白榆掩面,立刻、马上、重新拉开门,退回。伴随着阿统絮絮叨叨的嫌弃声飞快整理仪容。
  门外的伊尔西愣住了,在他的观念中就没有:雄虫会在意出现在雄虫面前的仪容仪表的选项。
  帝国的雄虫只会在同性攀比的宴会上带着硕大的宝石,打扮成一个个暴发户。
  在伊尔西看来,一个雄虫在见到你的一瞬后立刻转身离开只有两种可能:
  见到你毫无兴趣,不想多看一眼。
  见到你很感兴趣,要去寻找趁手的工具。
  显然他被昨晚被救回来绝对不是第一种可能,那么……
  伊尔西感觉莫名的酸意在胸腔涌动,他的手不自然地蜷缩又松开。
  闭上眼,压下喉咙里涌起的酸意自嘲地想着: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像雕像般在门前站了一会,最后选择了一个肯定不会出错的形式。
  5分钟后
  当白榆再次出门时,第一眼就看见:
  柜子打出阴影,日思夜想的虫正端正得跪在地上,不顾苍白的脸色,柔顺地垂下眸子,露出带着红痕的脖颈:
  “白榆阁下,日安”
  阿统在一旁扶额默默盘算:好家伙,连百分之十估计也没有了。
 
 
第4章 我想还你自由
  上辈子白榆满打满算活了26年。他从小寄人篱下,表面倒是养成了一幅表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但打心底里不在乎除了养父母以外的任何人。
  他有资本。
  前24年以傲人的成绩和科研成果来证明一切。后2年处理起公司的事物也是手段狠厉,雷厉风行。
  对于一个从小缺少社会感情纽带的人,他认为自己需要照顾不在乎人的感受。
  心灰意冷地死亡,他来到了这个社会制度畸形的虫族。在这里他有真正血缘意义上的雌父,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但当慈爱的笑容凝固在带血的脸庞上;保护他的军雌倒在尘土飞扬的战场,落下精神力疾病时白榆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也或许是个灾星。
  “你先起来。”白榆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有些生硬,他自己也知道,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跪。”
  “很凉。”
  他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和阿统以外的生命体交流过了。
  “阁下?”
  伊尔西惊讶地抬头,宝石般的蓝眼睛满满的不可置信。
  他发现白榆手中并没有拿着鞭子,弯刀之类的惩戒工具。
  变化的只有……代替鸡窝头的短发,黑色的刘海浅浅掩住额头。
  雄虫怎么会在意形象。怎么会对雌虫表达:地上凉不要跪的意思。
  伊尔西闪过一丝复杂,他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嘴。只是遵从白榆的话默默起身,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全身每一寸骨头都泛着寒意,昨天折腾一天几乎没有进食的胃正在阵阵抽痛。
  他偷偷的将手背在身后,然后,锋利的指甲刺进手掌,利用异常明显的刺痛分散掉全身密密麻麻的难受。他并不想在雄虫面前表现出什么岔子。
  尽管目前他没有感受到威胁,但一个致命的问题始终像鱼刺般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要救我?
  至于如何委婉的提出这个疑问,伊尔西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以至于他忽视了白榆看向他藏不住的担心的眼神。
  最终他身体绷直,声音很轻很轻,问出了梗在心头的问题:
  “昨晚,阁下为什么会救我?”
  “冰箱在哪?我做点吃的。”
  他们同时看向对方,不约而同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抱歉阁下,是我考虑不周了。”伊尔西立刻反应过来,重新端起标准化笑容:
  “怎么能麻烦阁下?请让我为阁下准备早饭。”
  伊尔西知道他这时候应该跪下请罪更能表现出自己端正的态度。
  他就像得到了一点点甜头的猫猫,总想试探一下主人的底线会不会更低一些。
  这样其实很危险,一点也不符合伊尔西沉稳的作风。
  但此时此刻,没有原因,他就想任性地试探一次。
  一旁的白榆,终于感受到久违的尴尬,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
  一贫如洗的寄居的施暴者的雄子。
  找不出一个正向的形容词,包括雄这个性别。
  他大概能明白伊尔西此刻的疑惑,但是他却没法给出解释。
  他不可能直接拉着伊尔西的手来个惊天动地的表白,不是他的性格,更会吓着对方,也会被当成精神病。
  他需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温和地敲开蚌的一角,不让虫生疑,顺理成章地留在伊尔西身边。
  白榆上辈子也当过商人,对于商人,缥缈的承诺永远不会有利益的勾连来得可靠。
  于是他单手拦住打算正要擦肩而过的伊尔西,骨节分明的手准确握住对方的手腕。
  伊尔西仿佛被灼烧般赫然抬头,两个虫猝不及防地对视,瞬间,宇宙中黑洞中迸发出美丽的蓝色光晕,短暂的沉沦让他们一时间谁都没移开视线。
  白榆向前一步,继续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可以看见伊尔西略微颤抖的喉结,可以感受到伊尔西短暂停滞的呼吸。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格外认真地说道:“伊尔西,我们谈谈吧。”
  伊尔西微怔在原地,手腕上的触感越来越炙热,与昨晚温暖的怀抱相互重合,连着那个冰冷的心脏,都不忍住跳乱了节拍。
  最终还是他先慌忙地避开视线,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白榆继续开口:
  “至于做饭。”白榆不着痕迹地瞟了阿统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做饭交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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