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闻峋抚着他乱糟糟的额发:“玩得开心吗?”
“开心!”姜渔兴高采烈地拿过袋子,翻出两件白衬衫和一条墨蓝色领带,“我给你买了衣服,你试试看。”
闻峋眸光温柔:“好。”
男人手指一颗颗解开扣子,脱去身上的黑色衬衫,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肩宽背阔,腹肌块垒分明。
正要去拿白衬衫,姜渔忽然将他扑倒:“别换了,我想亲你。”
少年的爱意总是热烈得不加掩饰,闻峋笑了笑,把人揽在怀里,扣住后脑吻了上去。
姜渔亲得很主动,往常他大多是张着嘴,任由闻峋在他口中攻城略地,予取予求,他则像是依附于男人舌尖的藤蔓,完全跟着闻峋的节奏走。
闻峋喜欢掌控,而姜渔喜欢被掌控,闻峋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今天,少年亲得分外热烈,不仅主动回应他,甚至胆大包天地把软.嫩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舔他的齿列,和他的舌头相互交.缠,像只软乎乎的,急切地在配偶身上寻求安全感的小兽。
察觉到姜渔和往常的不同,闻峋停下来,用舌尖舐过少年唇角沾着的银丝,声音低沉,含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与宠溺:“怎么了?”
姜渔黏黏糊糊地拿鼻子蹭他,贴着赤.裸的皮肤嗅他的味道:“想你啦,每天都好想你。老公,要不你把我绑在身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吧?”
闻峋笑着捏了捏少年微红的鼻尖:“胡闹。”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对姜渔的这些小动作已经做得如此熟练和自然了。
姜渔又扑上来亲他的耳朵,男人平日里看上去冰冷禁欲,耳朵却最是敏.感,稍微逗几句都会红,更别提这样黏黏糊糊地又亲又咬,没多久就红得能滴血了。
姜渔笑得两眼弯弯:“闻峋,你怎么这么容易红耳朵呀?你是小兔子吗?”
闻峋眸色微沉,不回答,却倾身去咬他的耳朵。
少年生了一身白腻腻的肌肤,哪里都香香的软软的,明明自己的耳朵比他还敏.感,稍微亲一下咬一下都要肿,却好意思得意洋洋地来笑话他。
可这次,才亲了一口,姜渔就缩着身子把他推开了。闻峋以为这只是少年的捉弄,还要去含他的耳垂,姜渔却直接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闻峋抬眼,眸中有微微的讶异。
无论什么时候,姜渔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亲吻,即使是偶尔欲拒还迎地捉弄,最后也会和他亲得难舍难分。
哪怕是最不能让人碰的耳朵,少年也会忍着痒,眼睛里都漫起水雾了,也顺从地靠在他身上,乖乖把白嫩的耳垂露出来让他含.吻。
闻峋看着他:“小渔?”
不知是不是刚才亲了那么久的缘故,姜渔脸有些红:“我今天逛了那么多地方,还试了好多衣服,身上脏死了,等我洗完澡你再亲。”
闻峋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不脏。”
少年身上总是很干净,哪怕出了汗,身上也是香香的,不会有难闻的味道。闻峋有洁癖,可对姜渔,他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对方身上脏。
可姜渔还是推他:“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欢亲我了,但我现在要去洗澡,你乖一点,不许亲了,洗完澡给你慢慢亲。”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在他额上亲一口,跟安抚难缠的小朋友似的。
不得不说,闻峋对这种撒娇很是受用,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松了手:“嗯,洗完就出来吃饭。”
姜渔:“嗯嗯知道了。”
直到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反锁上门,姜渔才松了口气。
他的耳朵今天才被徐晏书从里到外舔了个遍,那种蛇一般湿.滑粘.腻的触感现在都还缠绕在他身上,再被闻峋亲耳朵,感觉太奇怪了。
姜渔简直想马上把耳朵洗干净,他脱了衣服走进热腾腾的水里,还没泡几分钟,手机冷不丁叮咚一声响。
姜渔看向放在台子上的手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仔细思考,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夺命般地响起来。
姜渔堪称手忙脚乱地从池子里爬起来,抄起手机挂断了电话。
是徐晏书打的。
点开微信一看,一排诡异的黑色大字飘在手机屏幕上:【宝宝,洗干净了吗?】
第27章 等哥哥的守孝期一过,就结婚吧。
28
浴室里很安静,隔着玻璃门,姜渔隐约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锅铲声。
是闻峋在热菜。
他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不知道闻峋等了多久,桌上的菜都凉了。
姜渔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句话,拼命忍住想把徐晏书拉黑的冲动。
他现在摸不太清楚徐晏书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男人和之前比起来变了许多,有时候还像从前一样很听他的话,有时候又让他感到害怕。
但他现在还不能和徐晏书撕破脸,毕竟,他还需要借着徐晏书的手把褚弈这个大麻烦弄走。
姜渔咬咬牙,坐在池子边,对着双脚按下了拍摄键。
反正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只要徐晏书别再像上次一样,做些奇怪的事情来吓他,给他拍张照也没什么。
姜渔对着照片反复确认,除了双脚没有露出其他任何地方后,才把照片发了过去。
十几秒后,徐晏书回复了他。
【宝宝怎么这么不听话,到现在还想着骗老公呢?】
姜渔心里咯噔一下。
他把自己刚才拍的照片点开,放大。
照片上,少年双足雪白,脚趾圆润,白葱似的根根分明。雪足上沾着晶莹剔透的一颗颗小水珠,并拢在水池边上,十分乖巧的模样。
怎么看都是在水里洗过的样子,并没有哪里不对。
姜渔硬着头皮回复:【我哪里骗你了,不是发给你了吗?】
徐晏书:【宝宝犯懒,没有抹香皂呢。】
一瞬间,姜渔浑身寒毛都起来了。
他握着手机的指头紧张得发抖,惊惶地抬起头,颤颤巍巍环绕四周。
闻峋的浴室布置得简洁干净,架子上除了必备的洗浴用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放,干净得连墙上多出一个渣都能看见,根本没有能藏摄像头的地方。
姜渔关了灯,打开手机相机,把浴室从天花板到地板都照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摄像头的红点。
重新打开灯,明亮的灯光散落下来,他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想来也是,徐晏书再怎么有本事,也做不到在闻峋眼皮子地下安摄像头才对,况且闻峋家里有实时监控,徐晏书要真做了什么,早被发现了。
姜渔定了定神,徐晏书多半就是仗着熟悉他的性格,知道他在一些小事上会犯懒,诈他呢。
他重新发消息过去:【我抹了】
徐晏书:【嗯,如果宝宝不是等了这么久才回复,我就相信宝宝了。】
姜渔:【你爱信不信,滚】
这次,那边停顿了半分钟,发了一张截图过来。
是一张照片的转发页面,转发的效率标选中了闻峋,页面中间是转发的待确认按钮,只需要最后一步,这张奇怪的、意味不明的照片就会被发送到闻峋手机上。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姜渔看着那张截图,心脏都颤了颤,一时间又羞又气,雪白脚掌把浴池里的水都踢出了水花,哗啦啦散落一地。
他咬着唇,双颊是被热气蒸出的晕红,手掌发汗地打字:【徐晏书,你到底想怎样?】
徐晏书:【我不会为难宝宝,只是督促宝宝把自己洗干净而已。如果宝宝犯懒不想洗,老公可以帮你。】
姜渔气得咬牙切齿,听着闻峋在外面的动静才忍下冲动,没把手机直接给砸墙上。
等解决完褚弈,他迟早让闻峋把这个神经病给收拾了。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人敲响。
男人声音低沉,隔着门板,多了几分温柔与朦胧的意味:“小渔,饭好了。”
姜渔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反应却很迅速,立刻声音甜甜地回:“知道啦老公,我马上就好。”
“嗯。”
门外的脚步声离开后,姜渔赶紧放下手机,拿香皂给自己脚上打泡沫。
等两只脚都被白色的泡泡覆盖,他才重新拍了张照,发过去。
这次,那边等了五分钟都没回复。
姜渔有点心焦了,发消息问:【可以了吧?】
还是没得得到回复。
姜渔却不能再在浴室里一直呆着了,他三两下把脚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想了想,为了避免又被徐晏书刁难,他把这次重新洗过的双足再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然后就不再看手机,转身去穿衣服。
走出浴室的前一刻,他收到了徐晏书的回复,是一条语音。
男人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温柔,莫名变得沙哑低沉,仔细听,还带着微微的,餍.足的喘:“嗯,宝宝好乖。”
姜渔眼皮跳了跳。
他好像听到了一点水声。
过了两秒,反应过来的姜渔气急败坏地把手机砸了出去。
听到声音的闻峋快步走过来,眉头微蹙:“怎么了?”
下一刻,浴室门在他面前打开,面容雪白姣美的少年从门后露出来。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蒸过的缘故,少年眼尾和脸颊都有些红,他抬眼,眼睫颤颤地望着男人:“老公,我手机摔坏了。”
闻峋看着少年手里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微叹:“明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姜渔扑进他怀里:“老公,你最好了。”
刚洗过澡的少年浑身都热腾腾的,萦绕着沐浴露的香气,又香又软,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了一团香喷喷的棉花糖,温软得要命。
闻峋胸口被少年热乎乎的脸颊贴着,也似被捂得发起烫来,声音低沉:“怎么这样爱娇?”
摔坏了一个手机而已,还是自己不小心摔坏的,却被少年弄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渔不说话,只是哼唧着往他怀里拱。
闻峋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先吃饭。”
姜渔却兴致勃勃说:“我不要,我现在刚洗过澡,耳朵还是热的,你要不要亲?咬也可以。”
少年像抱一颗大树那样抱着他,下巴贴在他胸口,抬起脸来望着他,眼眸干净清澈,像是山间汩汩流动的泉水,一脸天真又明媚的模样,全然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有多危险。
闻峋眼眸暗了暗,喉结微动。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要是真亲下去,刚热好的菜又要凉了。
闻峋在许多时候都是个理智的人,可现在他发现,面对姜渔,他的理智可以一次又一次崩毁。
男人呼吸微沉,随即,大手揽住怀中纤细的腰肢,含.住了少年白润的耳垂。
他把穿着睡衣的姜渔抱起来,一边亲,一边往餐桌走。
确实如同姜渔说的一样,刚从热水里出来的一双耳朵又热又软,还带着浓郁的香气,十分好亲,含.在嘴里,像是含了一颗甜甜的软糖。
闻峋叼着少年的耳垂舔.吻,忽地想起自己以前听到过的一个说法,耳垂圆润厚实之人,一生都会很有福气。
他想,过了孤苦伶仃的前十六年,姜渔的后半生一定会幸福喜乐。
他会把他护得好好的,养得娇娇的,这尾漂亮可爱的小鱼儿,会一辈子在他的掌中欢快地游曳,不用被任何世俗的肮脏所玷.污,永远天真,永远鲜活。
良久,姜渔两只耳朵都变得红彤彤了,微泛着肿,右耳朵上还烙着一个鲜明的咬痕。
可他却还嫌不够似的,勾着男人的脖子黏黏糊糊的要亲。
闻峋粗糙指腹摩挲着少年纤薄的耳骨,声线喑哑:“好了,先吃饭。”
“不要不要。”姜渔还要撒娇,嘴里却被塞进了一个软软甜甜的东西。
他下意识咬了一口,眼睛微亮:“这是什么?好甜!”
“桂花糕。”闻峋凝望着他,目光温润,“你喜欢吃,下次再让阿姨做。”
姜渔却笑盈盈看他:“我要吃你做的。”
闻峋思索片刻,他虽然没有做过桂花糕,但他学东西很快,厨艺也不差,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应该不是难事。
“好,周末做给你吃。”
姜渔眼里盛着蜜,酒窝甜甜,他像是突然没来由,却又万般自然地说:“闻峋,我现在就想嫁给你啦。”
砰咚、砰咚。
尽管闻峋在心里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但真的被姜渔以这样热烈率直的方式说出来时,他的心跳还是忍不住一阵加快。
“嗯。”他嗓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波澜。
心里却想着,今年是闻淙去世的第三年。
等哥哥的守孝期一过,他就和姜渔结婚吧。
*
拳击俱乐部。
昏暗拥挤的室内黑压压围了一片观众,人声鼎沸,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
擂台上的男人赤着上身,面庞英俊而富有野性,眉眼深阔,是充满攻击性的长相。
他一身小麦色皮肤,身材高大,肩宽背阔,饱满的胸肌在前胸鼓起,延伸而下的是八块整齐硬实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在下.腹划出沟壑,隐入裤腰的弹力带里。
他整个人如同一具身材完美的古希腊雕塑,浑身都散发着属于男性的荷尔蒙。
褚弈维持着握拳微躬的姿势,微喘着气,紧盯着一米开外的对手。汗水从他鼓起的肌肉上划过,洇出湿.漉漉的水痕。
对决进入到最后时分,对方已经快力竭。
而他尚有余力。
只见男人兽眸般的金色瞳孔中闪过一抹厉色,出拳极快极狠地砸向对手,拳头过处,炸开猎猎风声,快到对方几乎来不及反应。
砰——!
沉重的落地声。
对面的男人倒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横流,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裁判上前倒计时完十秒,走向褚弈,打算举起他的手示意胜利。
可褚弈皱着眉头躲开了。
这记性不好的老裁判,都说了多少遍,不要来拉他,两个大男人拉来拉去的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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