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觉醒意识的主角盯上后
作者:鹿鹤相鸣
简介:
【共情能力弱·事业心高于一切的受 x 言行不一·但始终热爱搞事的攻】
(时雁一 x 黎孟夜)
|双洁1v1|强强联手|前期挨揍(。后期暴走|轻松无虐HE
文案:
初时。
“此为生死契,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黎孟夜略施小计,以需要盟友为切入点,将时雁一这把好刀控于手中。
后来。
“……你没提过它还能……用于此道。”
时雁一指节攥紧,气息不稳,略微上挑的双眼中满是水色。
面前人勾过他一缕汗湿的发,笑得人畜无害。
“毕竟是我黎氏秘术,不好全盘托出啊。”
事实证明,刀确是好刀,瞧着棘手又扎人,等摸透了性子,才觉不止趁手,更趁心意。
第一章 月仙楼主
“交出魔头!”
“邪魔歪道少躲在里面装死,把魔头交出来!”
“交出来交出来。”
……
这日晌午,日头正艳。
月仙楼前聚了一小波人,齐声高呼,口口声声要除恶卫道。
瞧他们的装束,确实像是名门正派的打扮,为首一人与其余众人着装略有不同,似该门派的掌权者,他并没有像身后众人那样义愤填膺,但也没有阻止他们。
月仙楼的守卫禁不住这样的胡搅蛮缠,正面此等咒骂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便决心跑去求助现任当家。
众人口中的魔头,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在月仙楼别院看游鱼戏水。
确切来讲,时雁一正被软禁中。
前楼主一步登仙,他被推成挂牌首领,实际大权尽数旁落于精明的左护法手中。
后者随便寻了个由头将他禁足于别院,无要事不得外出。
时雁一捻了把鱼饵往池塘里丢,傀儡术控制着鸟雀,令其实时转播着外面的情况。
他敛了眼睑,望向湖面的目光毫无波澜,十足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多时,别院门口的守卫得令前来,将时雁一请到了议事厅。
月仙楼的左护法端坐上位,客气地安排他就坐。
时雁一到了人前,周身气场已然变化,他胆怯地看向左护法,彼此目光交接后迅速低头,紧张地蜷起手指,将背脊绷得笔直。
“楼主。”
时雁一眼皮一跳,局促不安地重新抬头,喉咙里蚊吟似的挤出应答的声音。
“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提及您伤人后龟缩楼中不再外出,他们左右等不着人,特来要个说法。”
左护法此言一出,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时雁一身上,等他出声。
时雁一知晓对方的算盘,没做多余辩解,沉默地表示交由他全权处理。
一时间,议事厅只听闻瓷盏刮过杯壁的清脆声响。
良久,左护法开口。
“月仙楼在江湖有一席之地,您身为楼主又拥有觉类血脉,本不该如此被动。奈何此次伤人事件惊动了玉晏阁。”
他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时雁一,见他遽然攥紧了手指,面色惨白。
原本心中隐约的怀疑消散,左护法哂笑,直觉自己多虑,这人依旧是那个离开前楼主庇护就不敢畅言的废物。
此前,关于时雁一的去留,楼中两派意见相左。
一派是想时雁一如前楼主在时,于楼内当个隐形人,月仙楼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个口粮都供不起。
何况觉类修士毕竟少见,肥水不流外人田,能控制在手中自然是好的。
另一派则觉得,时雁一如今高不成低不就,挂牌留在楼内终归麻烦,如今还被所谓正道找上门来羞辱,颜面尽失,不如顺水推舟,将那莫须有的罪名扣他头上,推出一个替罪羊,还楼内一片清净。
两方都言之有理。
大权在握的左护法一碗水端平,特地邀请时雁一前来,不想这废物闭口不言,一副任人处置的态度。
“既然楼主没有异议,那便同那些修士走上一遭吧。”
杯盏搁至一盘,此事也跟着盖棺定论。
如今的江湖分为四大势力,中立玉晏阁,公敌月仙楼,正道百源派,还有一个自由的江湖第一居。
但凡江湖有什么大规模的异象,不好解决的事件,只要推给月仙楼,再由玉晏阁出面督查,百源派动手求证,基本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简而言之,玉晏阁乃江湖标杆。
时雁一随同右护法出了月仙楼气派的正大门。
原本在外高声吵嚷的修士见着人来,默契地停歇。
百源派的长老眯起眼,掩盖掉其中打量的目光,他快速地扫视过时雁一,单看他外表,约莫只能让人联想到孱弱。
肩不能挑、手不能抗,不似有能一朝残害众多低阶修士的手段,但这正是觉类修士的精巧之处。
“楼主受累,委屈您戴上这抑环锁。”
时雁一垂眼望向百源派修士递上来的东西,乖觉地伸出手。
那修士见他配合,原本皱起的眉头顿时松开,正准备给人套上,没成想变故横生。
他只听见时雁一压抑地嘶了声,再见他掌心已经血涌不止,慢慢顺着掌中纹路滴落到了地上。
修士傻眼瞪着时雁一流血的手掌,无措地举着环扣,一时进退两难。
“怎、怎么会这样,我都还没碰着……”
时雁一注视着手掌的伤口,除了一开始的那声,他面上没有痛苦之色,好似无知觉。
在场众人神色复杂,一时竟谁也没开口。
反倒是月仙楼的右护法挤入人群,猛地一搡那百源派修士。
后者不及反应后退了几许,抬头就被右护法怒目相对。
“真是岂有此理,这都还没出月仙楼的地盘,怎么就动了手,这要真到了外边,咱楼主还有活路吗?”
右护法身型称得上一句高大,疾步行走时能带动周边细杆草木晃动。
这会怒意正盛,观着很有震慑效果。
“长老,冤枉,我都没碰到!你看我手上都没沾到血,怎么可能是我!”
那人仓促间望向时雁一,见他眉眼弯弯,好似正等着这出互咬的戏码。
可再定睛一看,仍是无知无觉的模样,沉浸在自己世界,甚是乖觉。
百源派长老视线在右护法和时雁一身上周游,耳边充斥着内门弟子急切的解释。
他沉默良久方才开口。
“楼主若不想带着抑环锁,直言便是,何必用此苦肉计。”
“若是直言,您便会照做吗?”
时雁一撩起眼皮,默认了苦肉计的说法。
他的语气很软,哪怕言辞不留情面,也不让人觉得是刻意为之。
“江湖有目共睹,觉类修士只比普通人类体魄稍强些,依旧跳不出生老病死的圈,不可与其他修士同日而语。”
“所谓抑环锁,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还是您过分妄自菲薄,担心诸多修为高深的同行人控不住我一个病弱之人?”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越到后来,言辞越发偏激。
有极少数人被他的出言不逊所激,欲上前教训他,都被百源派的长老拦了下来。
“昔日听闻月仙楼的继位人寡言少语,没什么存在感。今日一见,可谓流言不可尽信,楼主确是个伶牙俐齿的妙人。”
长老闻其一言,倒也不恼,先做主挥退了那个内门弟子。
“廖某失礼,这抑环锁就算了吧。”
末了,不等时雁一接话,他又道。
“楼主,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没做过的事自会有人替您主持公道。只是这玉晏阁还得走上一遭,江湖规矩,楼主莫要为难。”
时雁一不再辩驳,默默将手拢入宽袍袖底,示意百源派廖长老先行。
觉类修士虽逃不过自然规律,到底不是凡人。
不受外力影响时,对于寻常伤口的修复不在话下,故而无人在意时雁一手心的伤是否需要包扎。
同样也就没发觉那一道口子初看时极深,此刻却已恢复,连浅痕都几不可见。
时雁一右手做抓握状,掌心残留的血迹赋有生命般流动起来,自指间缝隙渗出缠绕至手腕,形状几经变幻,却迟迟未能凝成具体的形。
他望着前面的右护法,彼此距离不远,几个跨步就能并排。
时雁一指腹擦过未成型的那滩血色,无声地做着口型。
道路两侧是片密林,鸟雀啾鸣不绝于耳,一行人有序地往山脚去。
时雁一盯着右护法的后脚跟走路。
倏然脚下一个趔趄,顺着坡度直直往前扑去。
此时时雁一掌中多了一根细长的深红色物体,因他这一扑,直直扎进了右护法身体。
入体即散。
右护法只是浑身短暂一僵,并没表现出强烈的情绪。
时雁一借他稳住了身体,抬眼上看,恰对上对方惊怖又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矜持地微翘唇角,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右护法眼中惊骇更甚,无他,只是刚才这一撞,他只觉后脊窜起凉意。
不知触及了什么,他竟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只能眼睁睁看着肢体违背意愿地行动!
而时雁一正冲他笑,这个素来被他瞧不起的废物,此时却让他心生畏惧。
恐惧迅速蔓延,右护法忍不住想,难道之前的异样都是他在搞鬼,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打算做什么?
时雁一轻拍右护法肩膀,控着他神态自如地往山下走。
许是此前耽搁了点时间,百源派长老脚下生风似的,一味赶路。
月仙楼和玉晏阁相距确实远,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车驾不停不歇地跑尚且需要一日。
江湖修士无仙侠世界御剑飞行的能力,他们行路多靠两条腿,不借助工具的话,保守估计,近三日才可抵达。
等离开了月仙楼势力范围,百源派长老不再闷头前行,计划在新竹镇休整一晚。
此镇住民虽为普通人,对修士接受程度良好,他们一行十数人不会造成恐慌。
时雁一被单独隔开在一间房内,门口下了禁制封印,又留了两人看守。
此时天色尚未全黑,鳞次栉比的房屋披着晚霞,偶尔有归巢的鸟雀在天空迅速地划过一道弧度,转瞬消失不见。
时雁一侧身,毫不设防地背对外边,将胳膊垫着当躺枕,闭目养神起来。
片刻后,有石块击中敞开的窗户,一道黑影随之落下。
第二章 脱身
来人不加掩饰自己的身份,俨然是月仙楼的右护法。
他手中拿着一柄长钺,其刃部弧曲宽阔,两角上翘,表面有许多雷纹修饰。
眼见时雁一无知无觉地在他眼前,知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举起手中的长钺果断下手。
本该是轻松得手的,可右护法劈下去便觉不对,没有命中!
当下又想起白日里身体莫名失去控制,内心一慌,心神顿时乱了。
他此时去看钺身陷落处,除了微微凌乱的被褥,哪还有时雁一的身影。
“回神回神,我在这里。”
时雁一捻着拇指和中指,用那清脆的声响吸引右护法的注意。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没了一贯拘谨的模样,全无紧张感地和右护法打招呼。
不等对方再攻,先一步下手。
“定,破。”
两字清晰的指令。
右护法胸口一阵闷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冲破皮肉。
这自内而外的冲击相当霸道,他一时竟没能握稳长钺,武器哐当落地,人也踉跄几步,猛地跪倒在地。
右护法手扶胸口,隔着几层布料,胸腔里的心脏正疯狂跳动。
胸口多了几处明显异常的不规则凸起,随后他心尖一痛,粘稠的血滴渗透指间缝隙,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这些血落于地面竟还在游移,全然不似死物!
右护法惊骇,听得一声好心情的轻笑,他猛地抬头。
“……你对我做了什么!”
时雁一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手指按某种节奏摆动,面前汇作一汪的血液跟着摇晃。
“左严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甘愿听昔日同僚的话,宁为马前卒。你说我是家养的牲畜,可是现在你看着更像砧板上的鱼肉。”
时雁一动动指尖,地上的血逆行而上,重新钻入右护法破开的胸膛。
他冷眼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人,此刻不得不向他俯首,内心很是平静。
“放心,这不会要你的命,最多吃点小苦头,远不及你们曾经对我做过的。”
右护法已经无暇他顾,刚才钻进他四肢百骸的东西不像是血,而是虫,捉不着摸不到,可就在身体里乱窜。
他手指跟着往伤口里钻挖,不得章法,自然也捉不到那乱窜的东西,却怎么也控不住往里伸的手。
“我另有要事,就不随你们同去玉宴阁了。”
时雁一攀上窗棱,头也不回地和屋内自顾自较劲的右护法道别。
而后他突然伸手朝外迅疾地抓握,一只毛羽鲜亮的鸟雀被掐在了掌中。
只不过随着附在鸟雀身上的一缕浅淡气息消散,监视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时雁一不过多停留,翻身出了客房。
门上的禁制被触发,等百源派的人赶来,屋内已经不见了时雁一身影。
“长老,那魔头此刻应该还没跑远,是否派人去追?”
廖长老不答,注意放到这里留下的另一个人。
月仙楼的右护法正执着于自伤,以他下手的狠劲显然没有手下留情,胸前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他甚至没将注意力放到别处。
廖长老当机立断,一剑封喉地斩了这同样作恶多端的右护法。
而后,他才表示不必追踪时雁一。
“玉先生料事如神,早已猜到月仙楼主会借此出逃,我们就假作不知,自会有人前去,届时我们再出手,便能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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