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奥托望向塞穆尔,眼底晦暗,“我答应你的交易…”
猩红的舌尖舔过嘴唇,仿佛塞穆尔在奥托眼中就是一盘肥美鲜嫩的肉。
他拖着鱼尾来到塞穆尔面前,浓郁的海水信息素释放出来,却跟刚刚的敌意完全不一样。
他在诱导自己,塞穆尔想,这是诱导发情的信息素。
第5章 人鱼喜欢什么呢
奥托的蹼爪紧贴着塞穆尔的胸膛,那感觉潮湿且冰冷,让塞穆尔微微有些抵触。
诱导信息素越来越多,处于劣势的塞穆尔逐渐不能再控制住自己。
奥托伸出舌尖在他脖颈侧舔了一下,刹那间脊骨生寒。
“奥—托—”他紧咬着牙关,好让自己不泻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奇怪闷哼,“你这是在做什么。”
奥托银白的长发落在他身上,柔顺且光滑,发丝缠在他身体上,竟然有了些微妙的柔情在。
奥托靠向塞穆尔的耳畔,有如海妖般蛊惑人心,“我在兑现……和你的交易。”
“并不是现在!”塞穆尔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在自己掌控内的情况,下意识想要抵抗,声音冷冽,“从我身上下去,人鱼!”
“人鱼……”奥托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词一般,轻声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和一个贪婪的,肮脏的人类……”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塞穆尔已然潮红的面色,和盛着一汪水的紫色眼眸,“做这样的交易。”
潮湿的舌尖舔舐过对方颈侧,塞穆尔被这种奇妙感触刺激的一哆嗦,“不……”
“不?”奥托笑了,蹼爪向下探去,“你们人类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吗?”
高涨的海水冲刷着薰衣草,这是一场毫无温情的、从内而外的洗礼,薰衣草本身静谧且安宁的香气完完全全地被海水所覆盖。
可怜的植株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压迫,薰衣草茎身被不断冲刷和鞭挞,海水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似要将薰衣草就这般溺死在此处。
“停下来吧……”塞穆尔双目涣散着,几乎是恳求了,“停下来……”
这场交易持续到了天亮。
人鱼舒坦地释放出了自己的邪念,倾身投入凉爽池水,而浑身酸痛的塞穆尔在听到“噗通”那一声时,艰难地爬了起来。
衣物被撕成了碎片,完全没有东西能覆盖住他身上的痕迹,他缓慢地扶着墙挪动了出去,带上了水池牢笼的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奥托冲出水面,晶莹水珠顺着他凌厉的侧脸下滑,他久久地看向那扇厚重的大门。
“哈。”他嗤笑着,“弄成那样了还能走。”
“于————”
一辆马车停留在了哈里庄园门口,马夫挑起车帘,朝车内的人伸出了手,“夏洛特小姐。”
一位相貌明艳的女性alpha从车内跳下,轻车熟路地走向大门,和门口的管家微微一颔首。
“夏洛特医生。”管家恭敬地向她鞠躬,“请往这边走。”
夏洛特是塞穆尔的御用医生,还是骑士团的军医,算是塞穆尔的心腹之一,她提着一个箱子走向了塞穆尔的房间,推开了门———
塞穆尔坐在床边,洁白的睡袍披在他身上。
依然是不容亵渎的模样,紫色眼眸高贵无比,可配上他满身的痕迹,却像一个被拉下神坛的天使。
夏洛特从手提箱中取出医用仪器,探测塞穆尔身上的信息素和体内生育囊情况,也算是例行检查。
“有用。”她只给出了简略的两个字,“那个人鱼alpha的信息素,有用。”
“少量多次,不要一次性吸入太多,否则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夏洛特用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继而在羊皮纸上写着一些日常注意事项,“不可能马上就会怀孕,当务之急是得借助信息素让你的生育囊活跃起来。”
塞穆尔淡淡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知晓,素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等到夏洛特离开了,他才叫来等候在门口的管家,思索了片刻问道———
“人鱼喜欢什么呢?”
第6章 你来找我能为了什么事
奥托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珍珠和堆积成山的鱼,像是要活生生盯出个洞来。
他那双神祇般美丽的蓝色眼眸看向板着张棺材脸的beta管家,“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四平八稳地回答,“为了感谢您的帮助,这是公爵大人给您的谢礼。”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奥托几乎要被气笑了,近三米的黑色鱼尾猛地把面前堆积如山的东西给打翻在地,弄的一片狼藉。
“首先。”他厌恶地看向眼珠浑白一动不动的生鱼,胃液不断向上翻涌,“我讨厌这种散发着腐烂臭气的死鱼,就像讨厌你们人类一样。”
接下去他又捻起一颗珍珠,指尖轻巧地一用力就捏成了齑粉,从他指缝间沙沙落下,“这种颜色和大小的珍珠,简直是垃圾。”
“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类才会把这种废物当成宝贝。”奥托冷冷道,“而塞穆尔……”
他似乎气极了,胸膛起伏着,鱼尾骤然打向石壁,轰隆作响!
“还把这些东西,当作给我的嫖|资?”
“那还不如让他自己过来答谢呢。”奥托嘲讽着说道。
“那位人鱼客人就是这样说的。”管家平铺直叙地向塞穆尔重述了一遍奥托的话,沉默片刻又补了一句,“他还打碎了一侧的石壁。”
塞穆尔晃了晃手里的水晶高脚杯,红酒在里头曼妙流淌着,宛如鲜血。
“找个时间去修葺一下吧。”他朝管家吩咐着。
塞穆尔想了想,又说道,“我今晚会过去,记得在水牢门口放一件长袍。”
生育囊刚刚吸收到比自己主人更为强大的信息素,蠢蠢欲动着。
塞穆尔这些天的休息总会感觉到轻微的不适,那是生育囊刚刚萌发,在渴求信息素的标志。
夏洛特告诉他不管哪个阶段,奥托的信息素都很重要,吸收得越多则越有益处。
离下一次月圆之夜还有十个月,塞穆尔的时间并不多,他不能拖沓,需要尽快利用起来。
水牢大门缓缓移开,一片前端尖利的水滴子朝他袭来,塞穆尔轻车熟路地一挡,“你的态度总是这样糟糕。”
奥托上半身倚在水池边,仿佛听到了极为可笑的话,毫不留情地讥讽着,“怎么?给我送一大堆垃圾当作嫖|资就能体现出你的友好了?”
他冷哼,“白痴。”
塞穆尔脚步一顿,看向对方,“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不喜欢那些。”
奥托没有应和他这句毫无诚意的道歉,翻身出了水池,带出一大片池水,他把湿透的发往后一捋,看向面前的美丽alpha,明知故问,“你来做什么,公爵?”
塞穆尔并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了,两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直到几秒过后,塞穆尔呼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纤长的手指挑开衣袍的扣子。
丝绸质地的衣物轻柔落下,堆积在塞穆尔脚边,他看向奥托,眼神直白坦然。
“……”奥托的目光紧紧粘在塞穆尔的身体上,眼底的欲念愈来愈深沉,海水信息素和薰衣草碰撞到了一起,无形的烟花一般在牢笼内绽放着,诉说着迷离的暧昧。
“是啊…”奥托倾身靠向塞穆尔,舔舐对方冰冷的耳廓,“你来找我,能为了什么事呢?”
第7章 人鱼的反击
距离人鱼兵团在海边捡到重伤的奥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塞穆尔逐渐习惯了这种每晚去找奥托,从而获取信息素的生活。
明明每天夜里都和奥托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内心却毫无触动,奥托也是一样,这条高傲的人鱼王子毫不掩饰对他们人类的厌恶,纠缠时难听和贬低的话不绝于耳。
人鱼跟人类的这场罪孽,最初是起源于人类的贪婪,是因为人鱼兵团的大肆捕杀。
早年人鱼只是逃避,近几年人鱼们也奋而反抗,经常有无辜的渔民会在出海时遭受到人鱼的攻击。
人类伤害人鱼,人鱼反击,恶性循环两败俱伤,人们甚至有时候会忘记——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展成这样。
两族之间的战争,只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一触即发。
塞穆尔抬起指尖,轻轻拂过床榻上浑身是血的omega少女眼皮,在一边祈祷着,“愿仁慈的海神长久祝福于您。”
“人鱼!人鱼!”床另一侧穿着华服的omega掩面痛哭着,他眼尾有了皱纹,已经上了年纪,此时却毫不在意形象地大声哭号,“为什么帝国还不赶紧把那些人鱼全部杀死!!”
塞穆尔额角一抽,但很快回归于那副,置之身外的平静外壳,退到了前来悼念的贵族人群中。
这位床榻上的睡美人死于昨晚,在海边漫步时被一条alpha人鱼用信息素将海水化为水刺,将其刺死。
人鱼兵团还没能来得及捕捉,他就遁入了海底。
痛失爱女的omega悲痛无比,直至哭到昏厥,直挺挺躺倒在地面上,贵族们唏嘘着往后退了一步。
而此时,豪宅大门被拉开了,一众侍从浩浩荡荡地进来,簇拥着中心的alpha。
贵族们皆是惊诧,不可置信,拿着锦扇掩面窃窃私语道,“王储殿下怎么也过来了……”
来人赫然是安德烈。
他走向床边,如同所有宾客一般,沉痛地向床上的少女表示惋惜,朝少女面如死灰的alpha父亲走去。
“人鱼兵团会以莱特之王的名义逮捕那可恨的人鱼。”
塞穆尔伫立在一旁,安静地听完安德烈对人鱼的一番痛斥,并且在对方偶尔扫来视线时不断点头致意。
哈里家族是皇族的眼中钉,明哲保身方为上道。
直到天黑,贵族们才陆陆续续地离开,塞穆尔随着人流向前,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塞穆尔·哈里。”
是安德烈。
“王储殿下。”
安德烈向他一笑,态度亲和,“我们许久不曾见面,奥托待在你那里还好吗?我听说他给你找了不少的麻烦。”
塞穆尔一抿唇,微微欠身,“一切都好,奥托翻不起什么大浪。”
“很好,很好,我看你不曾受伤也放下了心。”安德烈似乎极为感慨地望向天空,“这些人鱼真是愈来愈过分了,这还是第一个因为人鱼而死去的贵族。”
他转了转手上的宝石扳指,“人鱼兵团最近食用了大量的人鱼腺体,战力比之前提升许多,我真是十分欣慰。”
“王储殿下理应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塞穆尔回应道。
“这是必然的,塞穆尔。”安德烈笑道,“只是总有一些愚蠢的人认不清现实。”
“我最近听说,居然有人质疑父王关于人鱼的伟大决策,认为如今的这一切,都是他和先辈们的不明智而导致的,甚至还在地下形成了对抗组织……”
一股alpha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散发开来,火热燃烧着,那是安德烈的信息素——焰火。
塞穆尔拧了拧眉——因为身体大量的吸入了奥托的信息素致使他对其他alpha信息素产生了生理性排斥,此时感觉身上的皮肤都在被炎炎地灼烧。
安德烈在怀疑他,塞穆尔想。
“殿下。”塞穆尔半跪在安德烈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吾等是您最忠实的部下,将会取下那愚昧之人的首级以献上。”
第8章 给我你的信息素
“嗬!”塞穆尔用力地握住一侧的木制栏杆,木刺划破了手心也没有闲暇在意。
安德烈只不过释放出了一点警告信息素,就能影响他到如此地步。
塞穆尔大口喘息着,那股皮肤的灼痛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体表面上,要将他吞噬殆尽。
生育囊正在急速发育中……塞穆尔想,因为频繁吸收奥托的信息素,生育囊正欣欣向荣地起死回生。
这个时间段他对其他alpha信息素将排斥到极点,反应也大。
更何况安德烈的信息素全然警告,并不友善。
内脏仿佛搅在了一起,小腹抽痛着像是有刀片在里头快速的绞着,全都着诉说着一个念头——安抚,他需要安抚。
生育囊受到了威胁,他需要奥托。
塞穆尔伏在马背上,不断的颠簸让他不由得吐出一口污物,抓着缰绳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腿一夹马腹,喃喃着,“快…快…”
从未这样渴望过那股腥咸潮湿的海水。
以往鼻腔充盈的、将要溺死的不适感,此刻却变成了欲求不满,塞穆尔痛的要命,在看到哈里庄园时几乎是滚下了马背,跌跌撞撞走向那水牢。
奥托刚从池水中探出身来就看见一身狼狈的塞穆尔。
他看着实在不算好,一身骑装溅满了泥点子,流下的冷汗粘连着额的碎发,唇色惨白。
薰衣草的气息若有若无释放着,可除此之外,敏捷的奥托却感受到了另外一种气味。
那是燃烧时的味道,昭示着火。
火与水,旗鼓相当,自古敌对,这几乎是赤裸裸地挑衅。
奥托再厌恶身为人类的塞穆尔,他身上也那么多次地留下过自己的信息素,而对于alpha来说,只要留过信息素,那就是自己的所有物!
火焰信息素已经残留的极为稀少了,却仍在奥托的主观因素下不断放大,愤怒几乎快要让奥托失去理智,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话,“你身上…是谁留下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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