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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景光点点头，示意开始。
这已经不是好美第一次借咒力给景光了，从上次的讨论过后，每周好美都会借两次咒力给诸伏景光。
好美还是很佩服景光的忍耐力的，整个人都发抖了，冷汗也是唰唰往外流，还硬是没让好美停下。
每次好美只会借给景光10 左右的咒力，算上被咒胎消耗的，一周还需要借两次才能保证咒力增长。
只不过这个过程对诸伏景光而言，真的很不好受。
每个人对于咒力的承载能力是不一样的，就像一个小木桶中只能装下合适的水位，要是多灌进去也只会漏出来。
景光需要做的就是在外力的帮助下，撑大自己的木桶。
这是相当痛苦的过程，并且效果一丁点都不好。
就算练习了一个月，诸伏景光能承载的咒力，也堪堪够让他模模糊糊看到空气中蝇头的影子。
“既然充电不行的话，让好美做一下移动电池什么的，可行吗？”围观过几次的降谷零提出建议。
这个方向倒是他们之前没有考虑过的。
确实确实，如果景光不能自己承载咒力，就像是充不进电的手机，那么只要好美成为一个外部电池，那就依旧可以正常供电。
“降谷同学，你可真是天才。”星川好美发自内心地赞叹。
不过这样也有相应的问题。
那就是要保持这个传输充电的过程，无论是对于诸伏景光，还是星川好美都是极为耗费精神的事情。
每次练习两个人的咒力传输，比练习战斗机的空中加油都要困难。
幸好还有降谷零，在艰难的练习之后还能把两个人从小路上拖回宿舍。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景光终于能够做到在传送咒力的时候保持清醒，并且尝试控制咒力了。
“感觉怎么样？”好美问。
“还行，或者说就是被电习惯了，已经能忍受这种感觉了。”诸伏景光虽然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但不会影响行动。
“那我们就进行咒力的练习吧，等熟练之后，诸伏同学就可以祓除那个咒胎了。”好美也很疲惫。
做一个移动充电宝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看着似乎只要和景光连上线就可以了，但实际上好美需要做到控制电量不能太高，不然会烧掉景光。更要保持持续供电，不至于让景光断电。
是个比想象中精细十倍的体力活。
“话说，为什么好美你不直接使用自己的咒力解决景光的咒灵呢？”降谷零不明白，如果那样的话不是更简单吗？没听说过医生不做手术，反而让患者自己给自己开刀的。
“说来惭愧，那是因为我的咒力就只是单纯的咒力，就像空气一样，不具备祓除咒灵的能力。”好美有些无奈：“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可以把咒力借给别人。”
换作别人直接把咒力输入景光的身体的话，怕是要连诸伏景光一起祓除了。
星川好美本人并没有祓除咒灵的能力，他不仅没有术式，就算单纯用咒力强化身体或者武器也几乎没有杀伤力。
曾经也想过学习反转术式什么的，但无论怎样也得不到要领。
总之就是非常不像咒力的咒力表现。
“那景使用你的咒力不也是没有用吗？”降谷不明白。
“不是这样的，零。”诸伏景光作为当事人说道：“转化为我自己的咒力之后，好美咒力的性质就会发生改变，我们这几周正是在练习这件事情。”
星川好美也点头道：“对。不仅如此，景光的咒胎应该是在他的灵魂或者精神上，我根本没有这个干预的能力，也只有他自己才可以。”
在咒术的理论当中，术式是由肉|体产生，但是反作用于灵魂上的东西。咒力只能算是沟通双方的能量。
或许在之后，可能存在能产生直接作用于人灵魂上的术式，但至少现在，好美还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在每天不断的练习之后，今天就是诸伏景光尝试用咒力控制住咒胎的日子。
当然对于诸伏景光来说，让从来没有使用过咒力的他，来祓除咒灵是很困难的。
就算好美有在一旁指导也不能增加成功率。
他们的计划，也不是指望景光一次就能把咒胎清除，而是希望可以尽可能压制住咒胎的形成。
景光身上戴着阿笠博士制作的传感器，通过传感器的检测。
零可以在手机上，直观地看到景光身体中咒力和诅咒的变化情况，并且及时传达给好美和景光。
“诸伏同学，你身体中的咒力已经到了能够清理咒胎的标准。就像之前练习的那样，稍微调动一下咒力覆盖住咒胎。”好美在一旁出声。
这一个月中，景光对于咒力的练习很是用心，他已经能够熟练控制体内不多的咒力了。
按照好美的要求，找到咒胎的位置。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好美所说的，咒胎没有实体是个怎样的概念。
咒胎是附身在自己精神上的东西，也只有当景光能够明确感知到咒力的时候，才在那股平和的咒力之中发现了阴森冰冷，让人不寒而栗的一团物质。
看不见摸不到，甚至形容不出来，但景光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
“找到了。”景光及时报告给同伴，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团物质正在吸收咒力。
就像平静的湖面出现了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周围的水都不可抗地流向深渊。
“很好，尝试着用咒力包裹住。”好美明白现在已经进行到下一步了。
降谷零也时刻观察着景光身上诅咒量的变化。
诅咒量能够直观反映咒胎的强度，这数值一直在变大，现在是80。
如果景光真的能够用咒力包裹住咒胎，切断其咒力的吸取，那么诅咒量的数值就不会继续升高。
“有些，难，我在尝试。”景光听着好美的指令用咒力包裹住他感觉中的咒胎。
咒胎的形状很不好找，边缘也不清晰，景光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在控制。
“没事，本就不是一次能做到的。已经有很大进展了。”好美希望景光放松。
景光也是点点头，继续专心控制咒力。
他为了让咒胎更加清晰可见，竟然主动回忆起了多年前父母被害的事件。
景光知道，他的恐惧和怨恨是咒胎最爱的养分。
自从好美用咒力保护着自己的身体后，诸伏景光已经很少闪回曾经的痛苦画面了。
现在努力回想起曾经的噩梦，对景光来说甚至有些陌生。
或许是这些回忆让咒胎感受到食物的芬芳，在景光视角之中，咒胎的轮廓变得清晰，甚至可以隐约看清楚形状。
趁着这个机会，景光不熟练地操控，想要尽可能包裹住咒胎，把它关起来。
“诅咒量升高的速度变慢了。”降谷零看到手机软件上的速率分析，高兴地喊出声。
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在事实上成功了。
刚想摘下这副派不上用场的眼镜，降谷零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面。
景光痛苦地倒在抽搐，他的身上匍匐着一个两人多高的，和章鱼一样多触手的怪物。
“怎么回事？”降谷零惊叫出声，就要上前扶起诸伏景光，却被好美连忙拦住。
好美也万分着急，顾不得解释说：“诸伏同学的书桌里放着一把菜刀，帮我拿过来，快！”
被星川好美一吼，降谷零也找回了些许理智。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只能听好美的安排。
于是转身就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星川好美则是留在诸伏景光身边，他紧紧按住景光抽搐的身体，呼喊着景光的名字：“诸伏同学！诸伏同学！”
原本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变成这样？
明明只是让景光用咒力包裹住咒胎，但现在的情况是咒胎开始逐渐脱离景光的身体，并且急速吸收所剩无几的咒力。
但无论怎么样，咒胎从精神层面脱离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好美就有办法解决问题。
早知道，就把阿笠博士制作的武器随身携带了，好美深深自责起来，并期待着降谷零赶快回来。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好美解决，那就是在咒胎手中保护住诸伏景光。
咒胎用超过以往的速度，开始吸收景光身体中的咒力，如果咒力不够的话则会直接吞噬精神。
就算诸伏景光身体还算不错，小池塘也经不住电动抽水泵狂吸。
他现在抽搐就是因为咒力被吸走，身体无法适应。
来不及多想，好美只能先开始进行紧急处置。
最重要的是，不能断开给诸伏景光的咒力供应。然后还要在此基础上，尽可能用自己的咒力给诸伏景光提供保护。
本来当充电宝对于好美来说，就已经够难的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在这个基础上树立屏障，好美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没办法，再难也要上，总不能看着诸伏景光被咒灵吃了。
“诸伏同学，千万要用咒力保护好自己的灵魂！”好美不知道景光能不能听到，但只能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咒力无论被吸走多少都还有得救，一旦灵魂遭到伤害，就没有人能够救回来。
第19章 热腾腾的章鱼刺身
降谷零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着急过。
明明只是跑到宿舍这么短的路程，降谷零只觉得遥远。
都是走过几百回的路线了，但在危急时刻降谷还是担心自己会走错。
每天都锻炼的身体，是不会在这种时候体力不支才是，可不知为什么降谷零觉得自己的腿根本不听使唤。
跑步的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
降谷零相信，要不是积极锻炼，他现在可能跑到一半都会因为紧张而摔倒。
天呐，自己的脑子竟然还能幻想着摔倒之后的画面！
降谷零也不知道该佩服自己有余力，还是该吐槽胡思乱想。
从正门进去再用钥匙开门有些慢了，果断选择翻窗，这样不需要绕过半幢宿舍楼反而更快些。
直接推开景光宿舍的窗户，降谷零翻身一跃就踩在窗台边的书桌上。
好在星川说的那把菜刀，放在书桌抽屉中极为显眼的地方，抄起菜刀降谷零就往回赶。
就像是运动会中拿着接力棒奋力冲刺的选手，降谷零知道自己手上拿着的不仅仅是一把菜刀。
更是保证诸伏景光和星川好美两人，能活下来的生命接力棒。
一定要快点把刀给好美送过去！
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降谷零只是本能地驱动身体跑起来。
“好美！接着！”当降谷零回到现场的时候，他费尽全身的力气把带着刀套的菜刀抛给好美。
其实降谷零已经很快了，来回不过是一分钟，但这一分钟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降谷离开前，他看到的是和小章鱼一样的咒灵缠在景光身上，而现在咒灵的大小已经有两层楼高。
景光已经完全被吞噬，身形都快看不见，就连好美的一条手臂也被咒灵死死缠住。
没有咒力的降谷零想要往前跑两步，靠近些都做不到。
离得越近，降谷零的身体就本能地感到恶寒颤抖。
这就是咒灵吗？
普通人第一次见到咒灵大多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好美生怕降谷零回来的时候找不到人，所以没有布下帐，自然咒灵身上逸散出去的恶意会让人很不舒适。
“降谷同学，离远点！”星川好美不能放开被咒灵缠住的诸伏景光，没有他贴身传送咒力，景光要不了两秒钟就会被吸干。
伸出唯一能动，没有被咒灵控制住的右手，好美默契地接住了降谷零扔过来的菜刀。
那是一把经常能在日料店看到，用于处理海鲜的尖头菜刀。
好美稍稍转一个圈，刀子就从皮革套中脱离。随着刀套的坠落，金属刀身上的寒光也显现出来。
这是阿笠博士专门为了好美定制的武器。
针对星川好美的咒力没有攻击性这点，阿笠博士用科学的方法做出改良。
就像增大电压需要变压器一样，这把刀就是好美的变压器。
也正是因为好美的咒力，没有咒力该有的特性，不会毁坏科学元件，这把刀才能派上用场。
这是好美专属，也只有好美才能使用的对咒灵专用的武器。
“诸伏同学！不管你能不能听到，千万抗住别被咒灵夺走咒力了！”好美已经完全看不到诸伏景光的脸了。
但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左手的那头传来一阵用力。
绝对是诸伏景光在抓紧。
太好了，他还有自己的意识！
好美心下了然，催动咒力用刀砍向那个张牙舞爪还浑身腥臭味的咒灵。
原本的咒胎在被切断咒力供应后，发现不再能够从宿主身上得到养料，为了生存开始没有顾忌地吸收周围的一切咒力。
过分地充实自己也让咒胎迅速进化成咒灵。
现在，正是咒灵生长之时，也是它最脆弱最容易被祓除的时候。
已经好久没有直接面对咒灵的星川好美，在拿到刀的那一刻只感到熟悉，想想看离开咒术界已经五年了，好美突然觉得自己当年不辞而别实在是欠妥。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找个机会约七海和灰原两个人出来见一面吧。
那段时间虽然不全都是美好的回忆，但都是三个人学生时代共同的宝藏。
挥舞着菜刀，不似大厨那样三两下就庖丁解牛。
好美的刀法更接近于太刀的路数，年轻的好美总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所以理所当然地选择学习剑术。
先是咒灵的浑身都是的眼睛，然后就是逐渐变多正在分裂的触手，好美不停地斩断那些东西。
在咒灵本能的反抗中，找到最为核心的地方，一刀捅了进去。
在奇怪凄惨的嚎叫声中，被直接的咒灵变成一块块碎片，散落一地。
咒灵流出的黑色液体也不可避免地落得好美一身。
而被咒灵触手包裹住的景光也从中挣扎出来，他急促喘息着，明显他刚刚都没有能够呼吸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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