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去了多久,众人实在嗓子疼,喊得喉咙都干哑了,终于听见远处传来了一丝动静,解逸之和林朔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吵够了没有?”
清冷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缓缓靠近,随即一抹蓝色身影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林朔激动得差点就跪下了。
而解逸之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嘴角瞬间上扬,这一点儿也不夸张,绝对是他此刻的心境,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我留下的信你应该看了吧?”
温卿落仿若没看见面前之人的喜悦,他一边打量四周的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
解逸之忙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慢慢退散,换成了委屈:“你就算要离开,也应该亲口跟我告别吧,就写了封信算什么嘛。”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法诉诸于口的感觉。
可对方完全不吃这一套,直接忽略掉他的控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亲口跟你说,无非就两种结果,其一,你死皮赖脸不让我走,其二,死缠烂打跟着我走。”
虽然对方说的是事实,但解逸之还是表情僵硬,有些尴尬的样子,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温卿落没说话,只是摇摇头,解逸之只能继续纠缠道:“我陪你一起去高山族小住好不好?”
温卿落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解逸之这下真急了:“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为什么你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们是夫夫,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既然选择隐瞒,自然有我的理由。”温卿落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道:“你们先回去吧,夜间危险。”
说罢率先转身离开。
解逸之望着那冷傲孤清的背影,想去追但又怕对方不高兴,犹豫了半晌后,他只能咬牙放弃,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林朔。
林朔:“……”
“回去了!”
解逸之怒吼一声,抬腿就往山下走,而林朔见状只好带人连忙跟上。
“王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解逸之沉吟了一瞬,忽然勾唇笑道:“王妃不在,本王自然是要去找乐子,谁要天天围着他转,喜欢本王的人多的是。”
什么!林朔震惊的睁大眼睛:“王爷,你、你怎么能这么想……”
“怎么不能?”解逸之挑眉:“本王就是这么想的。”
这是打算作死吗?
林朔欲哭无泪,只希望自家王爷千万不要拉着他一起就好……
第218章 番外:温&解(下)
夜晚的陵州城较之白日里更为热闹繁华,一座占据了半条街巷的风月楼内,一位锦衣玉袍的公子正坐在包厢里品酒赏舞,时不时逗弄着怀里娇嫩的美人。
“我说王爷,你一连好多天都来这里喝酒,是不是看上这里的哪位小倌了?”
林朔喝完怀中美人递给他的酒,看向坐在桌案另一侧的男子,笑着打趣了一句。
解逸之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懒洋洋的扫了对方一眼:“没意思。”
“哦?”林朔故作诧异的扬眉:“以前都说平阳王世子风流成性,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其实啊,我知道你比谁都洁身自好。”
“呵。”
解逸之嗤笑一声,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末了,又将空杯轻轻搁置在桌面上,神情变得有些寞落:“洁身自好也只是因为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哈哈哈……”林朔闻言立刻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看来王妃的确很特别。”
提到那个人,解逸之只觉的胸口闷得慌,难受得厉害,可又无处发泄,只能不停地给自己灌酒,希望借此麻痹自己。
“啊——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怎么会有那么多兵马?”
“天啊!咱们这是被包围了吧……”
……
忽然外面传来各种嘈杂声,令正在喝酒的解逸之猛地一惊,立刻朝对面之人投去视线,而对方也如他一般,皱紧了眉头。
“王爷……这是谁在造反?”
林朔担忧的低语一声。
解逸之深吸了口气,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站起来便快步推门而出。
林朔见状赶紧推开怀里的人,起身跟了出去。
两人站在楼上的围栏处,看着底下惊慌失措的人群,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真的是谁举兵谋反,怎么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
陵州军是五大将门世家共同掌管的军队,绝不可能串通一气的,除非……
兵符,唯有兵符才能完全调动兵马,那岂不是……王妃回来了。
“走,快走。”
解逸之想明白后,脸色大变,抓住林朔的胳膊便匆匆往后门走去,现在外面全是士兵,再不逃恐怕就来不及了。
可等两人翻过院墙,顿时都傻眼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又上了战场。
“王爷,林副将。”
为首的人立即翻身下马,态度虽恭敬,但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压不住,甚至还颇有些幸灾乐祸:“两位怎么从这儿跳出来了呢?”
“温卿落呢?他也来了?”
解逸之也顾不得面前之人是不是在嘲笑他了,目光飞速地搜索着,企图寻找那人的身影。
“去请王妃,就说找到王爷了。”为首之人朝着身旁吩咐道。
“是!”
解逸之还没来得及阻止,一众人纷纷领命,立刻转身跑远。
他见状愣在原地,大脑却飞快地运转着,可怎么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先溜了再说,可刚跨出脚步,手腕忽然被抓住。
他扭头,正好对上一双熟悉又好看的眸子。
“王妃……你听我解释。”
解逸之颤抖着声音说完这话,便被人狠狠拽进身后的院子里,‘砰’的一声,外面的人很是贴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院门。
“解释?”
温卿落将人抵在墙上,一贯波澜不惊的双眸染上怒火,他紧紧盯着解逸之,缓缓靠近,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想怎么跟我解释?嗯?”
解逸之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到了,尤其当温卿落逼近自己,几乎与自己鼻尖相触的时候,他更是呼吸一窒,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喃喃道:“我……我……”
他根本想不出任何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他回来?这样下场会不会更惨?
“是谁在勾引你?又或者你看上谁了?”
温卿落退开点距离,抬手轻柔地抚摸解逸之的脸,语气却是极其冰冷,仿佛能够刺入骨髓:“要不我把里面的人都杀了,你说这样会不会更好?”
解逸之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卿落,浑身上下笼罩着阴郁森冷的气息,宛如一尊嗜血修罗。
可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感到害怕,而是兴奋,对方越是为他失控,他就越满足。
他伸手捉住温卿落的手,眼里闪烁着狂热:“王妃,我只喜欢你,我要是不这么做,你会来找我吗?你会在意我吗?”
“你……”
温卿落瞳孔微缩,似乎终于弄清楚了怎么回事,他用力抽回手,咬牙切齿道:“你竟敢耍我?!”
“这怎么能是耍你呢?分明就是我的无奈之举,我太想见你了嘛。”
解逸之一边说着,一边顺势抱住对方的腰肢,这都整整十日了,他简直度日如年,以前也没觉得,这相思竟会要人命啊!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吗?”
温卿落挣脱了眼前之人的怀抱,神色依旧冰冷,让解逸之一下子就慌了神。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呢?”
温卿落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还佯装沉吟了片刻,才微微靠近对方耳边,低语了一句。
“什么?”
解逸之先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后,恶狠狠地盯着那别有用心之人,坚定道:“不可能!”
闻言,温卿落露出惋惜的表情:“那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说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去。
“你给我站住!”解逸之急忙追上去拉住对方的衣袖,咬牙道:“你要去哪儿?”
“回高山族,不然我还能去哪儿?”温卿落头也不回地反问道。
“让我想想。”解逸之不肯放手,权衡良久,最终还是妥协道:“一人一次。”
“可以。”温卿落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他心里真实的盘算就无从得知了。
“这次的药跟上次那个谁厉害?”
解逸之虽然同意了,但一想起上次的经历,还是止不住的心颤,不过对方也应允了他,怎么算都不亏,毕竟成亲以来,他在上的次数没有对方多,怎么都该补回来。
“这两个我都没试过,无法比较,你日后或许可以跟临渊好好讨论一下。”
“临渊?”
听了温卿落的话,解逸之疑惑地眨了下眼睛:“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温卿落轻笑一声,也没想隐瞒,坦然道:“此药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去宫中了,推算时间,小月儿应该收到了吧。”
话落,解逸之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有人跟他一样惨,好像心里舒服多了,果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
萧君月:世上最好的温师叔,体贴又周到。
沈临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人在京城,祸从陵州来。
第219章 番外:帝后(上)
天渐渐破晓,晨雾也逐渐散去,朝阳从云缝中透出,洒在大地上,带来温暖与光明。
少年挥舞着手里的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是他毫不在乎,只想把这一招使得更加完美。
“沈溪知,你的动作慢了。”
那少年闻言立刻停了下来,连忙擦掉额头的汗珠后,抬眸看向不远处,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穿着劲装,手持长剑,显然也是来练武的。
“哥哥!”少年欣喜若狂地叫了一声,跑到男子身边:“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昨晚睡好了吗?”
“嗯。”男子笑着应了一声,随即看着少年手中的剑,挑眉道:“一起练练?”
“这……”少年心中虽然求之不得,但又有些迟疑:“会不会是对皇后的大不敬?”
“沈溪知,你在想什么呢!”
那男子伸手敲了一记少年的脑袋,没好气道:“先不说你能不能打过我,再说这里是苏府,又不是皇宫,我现在是沈临渊,不是你口中的皇后。”
说话间,他径直走向前面的演武场,而沈溪知听他如此说,眼睛一亮,转身就追了上去……
“基本功扎实,可欠缺技巧。”
半个时辰后,沈临渊收回长剑,目光放在少年身上,微微颔首,露出满意之色,但语气仍旧严厉:“继续练习。”
说罢,他转身离去。
刚迈出一步,却发现衣袖被扯住,转头一看,却见少年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神情有些忐忑:“哥哥,你……”
“启禀皇后,皇上来了。”
就在两兄弟交谈时,管家突然出现,打断了沈溪知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哪儿?”沈临渊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完全忽略了身旁的人。
管家抿唇笑了笑,指了指院外,恭敬道:“已经快到花园了。”
沈临渊二话不说,朝外奔去,而沈溪知见状眸光黯淡,神色更是复杂难辨……
另一边,萧君月在下人的簇拥下匆匆赶往前厅,他已经有一月未见他家皇后了,要不是政务缠身,他本应该跟小渊一起来看望生病的外祖。
“哥哥!”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轻唤从背后传来,萧君月顿住脚步,立刻转身朝后看去,嘴角露出惊喜的笑容:“小渊!”
他大跨步走上前,全然不顾周围下人的目光,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
他喃喃自语,语气仿佛受尽了世间所有的委屈。
“哥哥,你说什么呢。”
沈临渊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脊背,关切道:“你那么忙,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
话音刚落,萧君月冷哼一声,松开胳膊,瞪着面前的人:“还不是因为你,让我无法专心政事,我只好亲自来抓你了!”
沈临渊一头雾水,茫然地眨了眨眼,不解问道:“我做什么惹你生气了?”
萧君月一想起那些探子汇报给他的消息,胸腔便燃烧起熊熊怒火,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外祖身体已经康健,你怎么不回宫呢?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人吸引着你?”
嗯?沈临渊愣了一瞬,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忽然他反应过来,微眯着双眼道:“你派人监视我?”
萧君月脸色阴沉,毫不犹豫地承认道:“是又如何?不这样做,又怎么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能做什么?”沈临渊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你今日没来的话,我这两日应该也会回去,至于沈溪知,我只是把他当弟弟看罢了,你不会连他的醋也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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