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知……”
萧君月咬牙念叨着这个名字,当初在无双城的时候,他家小渊就一直念叨着那个孩子,后来得救后,又被秘密送进苏家。
他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也是十分心疼这个孩子,可如今五年过去了,那孩子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而且外祖是准备让其入苏家族谱的,对方却是不同意。
因为这个人想要的是沈家,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报恩?还是别有用心?
萧君月不愿意用恶意揣测沈溪知,但对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怀疑,在苏府生活的这五年,除了年纪相仿的苏青芝,偶尔能与其说上两句话,其余的人根本就和陌生人差不多。
可小渊才与他相处一个月而已,却能令对方唯命是从,态度更是亲昵,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哥哥?”
听见沈临渊疑惑的声音,萧君月猛然回神,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否则又是一场灾难。
“明日跟我回宫。”
萧君月强迫自己恢复镇定,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嗯。”沈临渊点点头,他隐约察觉到对方好似有些不安,正欲要询问时,却见面前的人突然看向他身后,脸色一变。
沈临渊好奇扭头,便见沈溪知缓缓走近,俊朗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见到自己看过来时,笑容愈发灿烂。
“哥……”沈溪知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哥哥,但见萧君月不善的目光,最终还是改口道:“溪知见过皇上,皇后。”
眼前的少年虽还未长成,但那沉稳内敛的气质已渐渐彰显,尤其是那双清澈明亮的墨瞳,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深陷其中,难以抽离。
萧君月眼神闪烁不定,他无端感觉到一阵危机感,那么多险境都闯过来了,不会最后折在这人手里吧?
“你怎么来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沈临渊只好站出来打破平静,毕竟他也不想有什么误会。
沈溪知看了看萧君月,又看了看沈临渊,低垂下眼睑道:“既然你们有事相商,那我等会儿再来。”
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
沈临渊暗叹口气,将人叫住,如果不当着某人的面把话说清楚,这以后就解释不清了。
“无事,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吧。”
沈溪知背对两人微微勾唇,只是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令人难以捕捉。
他重新转过身,神色紧张地望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沈临渊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恳求:“如果皇后要回宫的话,能不能带溪知一起去?”
萧君月闻言眉头紧皱,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了,他不由握紧拳头,心中冷笑,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而沈临渊却表现得十分平静,仿佛并不意外沈溪知的话,他坦然地迎上对方视线,片刻之后,颔首道:“我本来就是如此打算的,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沈溪知松了口气,忙行礼道:“谢皇后!那溪知就不在此多打扰了。”
第220章 番外:帝后(中)
沈溪知离开后,沈临渊有些歉意地看向身旁的人:“抱歉,我不想让他失望。”
萧君月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再听闻此话,更是愤怒不已,哪怕深呼吸几次,依旧压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怒意,他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一字一顿道:
“你不想让他失望?那我呢?算什么?”
“哥哥,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我也只是想培养他罢了。”
沈临渊言语急切,极力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但却适得其反。
萧君月抿紧薄唇,冷漠地注视着对方,半晌后,自嘲一笑:“沈临渊,你恐怕忘了吧,我们是怎么一路走来的?”
说完,还不等对方回答,他忽然欺身上前,目光逼视,语气质问道:“有没有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当年我也只是把你当做弟弟照顾,可现在呢?”
“哥哥,我……”沈临渊一阵语塞,想要辩驳几句,但看见对方泛红的眼睛,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萧君月苦涩一笑,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我相信你没有想那么多,但你能保证别人也没有想法吗?”
说罢,他不想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迈步朝门口走去,只留给沈临渊一个决绝的背影和一句充满悲凉的话语。
“如果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怜爱之情,心就会慢慢沦陷,直至最后不可自拔,因为我就是个例子。”
望着萧君月离开的背影,沈临渊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对方说的那句话,心中涌动的情绪逐渐变成愧疚……
翌日清晨,沈临渊如约地随萧君月回京,三人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气氛别提有多诡异,而马车外的暗卫更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过来。”
萧君月忽然笑意盎然地看向坐在自己左侧之人,那样子完全看不出昨日两人还闹过矛盾的样子。
沈临渊见状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就走了过去,而对方突然伸手拉着他的手臂,另一手环住他的腰肢,将他揽进自己的怀中。
“……”沈临渊只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意图,也没做挣扎,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对方施为。
“皇后,你可知朕这段时间有多想你。”
萧君月很满意怀中人的顺从,随即靠在沈临渊耳边吐气如兰,暧昧的低语,时不时还观察着马车内另一人的反应。
他倒要看看这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哥哥,我也很想你。”
沈临渊也顾不得羞耻了,还是哄好眼前的人比较重要,于是主动讨好似的搂住萧君月的脖子,仰着头轻轻在对方唇角印下一吻。
萧君月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可他还是佯作若无其事,嘴角微翘,轻哼道:“这就完了?朕可记得昨晚某人可是咬得很。”
沈临渊看着这人胡说八道的样子,也只能尽力配合,昨夜也不知道是谁闹脾气,非要分床睡,有些事情一旦压抑久了,最后遭罪的还是他。
想到这,他只能忍着羞涩,再次主动吻了上去,对方这次没再让他一触即分,而是按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同时手掌紧紧扣住他的腰,呈现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
这一幕落在沈溪知的眼中,已分不清是艳羡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恨。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刺痛传来,沈溪知才稍稍寻回理智,随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良久,沈临渊因喘不过气来,用力推搡着对方的胸膛,萧君月眸中的不悦一闪而逝,他放开怀中的人,嗓音低哑却又满含警告。
“如果你再不听话的话,朕不介意在这里做些什么……”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在沈临渊的头顶,他不敢相信的望着萧君月,希望对方只是在说气话,可惜那人眼底的阴霾让他明白这人是认真的。
“记住了吗?”
萧君月挑眉询问,可目光始终在看着另一个人,而沈溪知也是胸口轻微起伏,眸中更是神色不定,显然已经乱了方寸。
沈临渊为了防止这人继续发疯,只能咬牙应道:“记住了。”
萧君月愉悦地轻嗯了一声,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一边玩弄怀中人散落的长发,一边漫不经心道:“你是朕的皇后,一辈子都是,咱们生而同寝,死而同穴,永远都不分开。”
沈临渊知道这话不仅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沈溪知听,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预感自己接下来可能又要好几日出不了房门……
“皇上这话说的过于绝对,毕竟世事无常,万一您哪天又遇到其他心仪之人,便会抛弃皇后,帝王无情也不仅仅只存在话本中不是?”
沈溪知不甘示弱的盯着萧君月,说出来的话也透露出淡淡的讽刺。
“你放肆!”
萧君月怒喝一声,眼中杀气乍现。
“沈溪知!是谁教你这般大逆不道、不懂规矩的!”
沈临渊面色陡然剧变,他没想到这小孩胆子这么大,竟敢与皇帝叫嚣,只能一边拉住萧君月,一边厉声呵斥道。
“皇上,皇后息怒,是溪知口不择言,甘愿领罚。”
沈溪知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地板上,身体微微颤抖,看上去似乎是被吓坏了。
“呵。”
萧君月冷笑一声,看着短短片刻之间就判若两人的少年,又看了看怀里紧张不已的人,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难受的厉害。
“罢了,朕念在你初犯,饶你一命,免得皇后难过。”
其实他想杀了这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想让小渊怨他,恨他,只能作罢。
“哥哥……”
“不用说了。”
萧君月竖起食指抵在沈临渊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而温柔得亲吻对方的眉眼,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对方,还是在安抚自己。
“乖,我一切都依你,只要别离开我就好……”
第221章 番外:帝后(下)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
郁尘小心搀扶着身怀有孕的宁香,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让对方感到疲惫。
宁香看着自家夫君关切的眼神,心里很暖,笑着安抚道:“我真没事,你也别太紧张了,钟院判也说了要多走动不是吗?”
听闻此话,郁尘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是小心翼翼。
“算算日子,皇后也该回来了吧。”
宁香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眉宇间尽显担忧,她不是害怕她家皇后有什么危险,而是担心那个人不会照顾自己。
“放心,有苏老爷在,皇后无事的。”
见状,郁尘忙出言安慰道。
“可惜我现在行动不便,要是能去宫外陪着皇后就好了。”
想到这里,宁香忍不住叹气,她家皇后心疼她怀孕辛苦,便没让她一起去江州,可她已经习惯跟在皇后左右伺候。
“现在有我陪着你不好吗?”
郁尘将宁香搂在怀中,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如水,但仔细听似乎还有一股醋意。
“当然好啦!”
宁香忍笑不俊的靠在对方胸口,双眸微眯,享受着这份温馨与甜蜜。
而就在这时,却突然发觉周围传来阵阵骚乱,两人立时分开循声望去,不看则已,一看顿时惊讶不已。
“这是怎么了?”
宁香看着皇上冷着一张脸抱着皇后快步从远处而来,那望而生畏的气场吓得一众宫女太监跪倒在地,纷纷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仿佛他们随便做错件事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一般。
“皇上吃醋了。”
郁尘忍着笑意凑在宁香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以他对他家皇上的了解,能够被人气成这样,一般是遇到情敌,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那我家皇后他……”
宁香闻言激动的都有些结巴了,虽然语气很是着急的样子,但那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去太医院找钟院判给他们开些滋养的补药,也正好给你把个平安脉。”
郁尘一边说着,一边揽着宁香朝另一条路离去……
“哥哥,你!”
回到紫宸宫,沈临渊就被人重重地扔在床上,原本涨红的脸颊此刻也染上了几分怒意。
“怎么?”
萧君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榻上的人,目光冷如冰霜:“不愿意?”
闻言,沈临渊猛然坐直身体,瞪圆了眼睛,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现在已经没有旁人了,不用再演了。”
话落,萧君月轻笑一声,倏地抬手捏住他的下颚,逼迫他迎向自己的眼神,“你以为我是在跟你演吗?我是真的很生气,哪怕知道是假的,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看着对方眼底渐渐升腾起的火焰,沈临渊微微勾唇一笑,趁对方失神之际,伸手握住萧君月的手腕,将人直接拽至床上,而自己顺势欺身而上,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丝丝魅惑。
“既然哥哥生气了,我该怎么办才能消除哥哥的怒气呢?嗯?”
男子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响起,萧君月怔愣片刻,想要反客为主,却被对方死死压住,根本挣脱不开。
“你想怎样?”
他放弃挣扎,仰面躺在床上,任由对方肆意妄为。
闻言,沈临渊愉悦一笑,慢慢俯身凑近萧君月的脖颈处,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引起一阵颤栗。
“哥哥真是明知故问啊。”
说着,他伸手拆掉了对方头顶的束冠,墨色青丝瞬间倾泻而下,衬得此人的容颜更加妖孽动人。
萧君月还是没有挣扎,他微微闭眼,双眸半睁半阖,透露出几分慵懒。
看着这副诱人的模样,沈临渊眸子微黯,手指轻轻划过萧君月完美的侧颜,带着点点怜惜和浓烈的占有欲,像极了野兽捕猎前的征兆。
忽然,他感觉身体一阵无力,整个身躯软绵绵的倒在了对方的身上,而萧君月竟然纹丝未动,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似乎早有预料。
“还玩吗?”
萧君月轻抚着身上男子的背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劣,就连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临渊努力的想要支撑起身子,却因为四肢乏力,使得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恼怒的瞪着某人。
“没什么,只是一点药而已。”
萧君月说的云淡风轻,而沈临渊却是惊吓得脸色变幻莫测,他在马车里喝的那杯茶,对方亲口喂给他的,难道……
“药是温师叔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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