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宁香指着其中一匹全身雪白的马,兴奋道:“这马可真漂亮,要选它吗?”
听到这话,三人皆是将目光投向那匹马,只见那匹马身形矫健,长相漂亮,此时它正高昂着骄傲的头颅,抖动着优美的鬃毛,显得高贵而优雅。
“这匹马本太子要了!”
听到南鸿羲的声音,萧君月简直头疼,他怎么又来了?不是去骑马了吗?
一旁的南鸿轩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就笑着解释了一句:“太子哥哥不喜欢那匹马,就想着来重新换一匹。”
这哪是不喜欢,分明就是什么都想与他们争,萧君月正想吐槽一下的时候,就见一旁的马场管事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
其他人听到萧君月的话,也都纷纷望向了过去,那个管事又害怕又为难地看了看众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
“这匹马是昌宁公主的坐骑,且脾气暴躁、性格乖戾,属下已经试着驯服过几次了,但是都没用,只有公主才能......”
“笑话!你们驯服不了,那是你们没用!一头畜生而已,本太子还驯服不了它吗?”
管事的话还未说完,南鸿羲便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眼里满是不屑,语气更是狂妄至极。
管事的顿时噤若寒蝉,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眼前的可都是他惹不起的人,万一出了事,自己还有命活吗?
“还请太子殿下见谅,这匹马是公主最喜欢的,所以、所以还得容属下去请示一下。”
他也不想等出事之后再来后悔,只好咬咬牙将昌宁公主搬了出来,谁知南鸿羲听了他的话,竟然讽刺地笑了起来。
“今日就算你们公主在这儿,她也不敢对本太子说个‘不‘字,赶紧去将它牵过来,本太子现在就要骑!”
管事的见对方如此看不起他们的公主,虽心中愤怒不平,但也不敢发作,本来还想再劝劝,可是他看见静王殿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只好作罢。
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永业太子,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在场的除了南鸿轩,其他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任凭这个南国太子折腾,最后南鸿轩也没能劝住对方,就只好在比赛的时候陪他一起,以防万一吧……
萧君月是打算自己上场比试的,可沈临渊说什么也不让他去,最终他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家小娇妻代替自己去比赛了。
另一边,南鸿羲如愿的骑着那匹白色骏马,见这边四人还未动弹,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谁上?”
沈临渊直接无视了对方,朝着一旁的管事吩咐道:“去牵一匹马来,哪匹都行。”
管事连忙答应,急匆匆的跑进了马厩,不多久就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它的体型跟那匹白马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温顺许多。
沈临渊也没再犹豫,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三人静静等待着比赛的开始,也都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忽然一声号令传来,三匹骏马同时扬起前蹄,冲了出去。
第162章 非他不娶
“静王殿下觉得谁会赢?”
萧君月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转头去看来人,仍旧目视着前方那道身影,反问道:“昌宁公主认为呢?”
闻言,站在他身边的郁尘和宁香,对视一眼后,悄然退离,站在可以观察到周围情况的位置,以防被有心之人偷听。
昌宁公主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上前与萧君月并排站在一起,两人同样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昌宁公主忍不住叹息一声:“静王殿下应当知晓南国此行的目的,本宫已是走投无路,遂来此想找静王合作。”
对方的直接倒是让萧君月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她如今的境遇,他倒是理解对方为何会如此坦诚。
“你们北寒不是一直都对南国俯首称臣的吗?如今若是能嫁于他们太子,将来成为一国之后,对你们来说岂不是更好?”
萧君月嘲讽的话语,让昌宁公主苦涩一笑:“朝中那些庸臣的确是如此想的,可他们难道忘了,南国最注重血统,又怎么可能允许他国的公主来混淆皇室血脉?一切不过都是想要本宫的命罢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垂眸遮掩住眸中的恨意,随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所以,本宫不能嫁去南国,只求……”
“本王不会迎娶公主。”
萧君月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却果决地拒绝了。
衡王与昌宁公主争斗这么多年,若是让她死在了北寒,衡王无法与他们的将士交代,可若是让她死在南国,北寒就会是敢怒不敢言。
多讽刺啊,二十年过去了,南国这是准备故技重施吗?
“本宫不求什么,只想暂借静王妃的身份,等一切过去之后,本宫绝不会再打扰。”
昌宁公主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喜欢她,可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哪怕是假成亲也好,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堵住朝中那些悠悠之口。
萧君月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丝毫迟疑,斩钉截铁地说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不会迎娶公主,不管是真还是假,都绝无可能。”
对方再次坚决地拒绝,让昌宁公主心生不解,可还没等她问出原因,就听到身旁的男人再次开口了,语气不再是冷漠无情,而是情深不悔。
“本王已有心悦之人,此生非他不娶,哪怕是让他皱一皱眉,本王都会舍不得,更别提让他有一丝伤心难过,所以,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萧君月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追随着沈临渊,昌宁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再回想他们从岛上回鄂都的途中,两人的亲密举止,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对方有心爱之人,那她就不能掺合其中,只好换一种策略继续劝说:“如果让衡王得到北寒全部兵权,对萧国来说也是威胁,静王就打算置之不理吗?”
萧君月听闻此话,终于转头看向昌宁公主,目光犀利且冰冷:“本王又怎知你不是第二个衡王?毕竟出尔反尔,喜欢背后捅刀的事情,你们北寒可没少做。”
“你——”
昌宁公主脸色大变,没料到萧君月竟然会用她先辈曾经做过的事情来攻击自己,她气极想反驳,可发现对方说的都是实话,最后只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丧地低下头,喃喃道: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想守护北寒的百姓,仅此而已。”
就在气氛僵滞之际,萧君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昌宁公主拿出诚意,本王就可以考虑与你结盟。”
话落,昌宁公主立刻抬起头,询问道:“什么诚意?”
萧君月勾唇浅笑:“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南鸿羲,要么杀了衡王,此承诺只在本王离开北寒之前有效,公主可要考虑清楚了!”
昌宁公主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真正听到对方给予的选择后,还是有些吃惊。
杀了南鸿羲,就等同于北寒与南国宣战,而杀了衡王,北寒必定内乱,不管哪种选择都将面临着亡国的风险,而那时,她只能紧紧依附着萧国,寻求庇护。
呵呵,不是萧国就是南国,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被欺压的命运,可是……她不甘心。
思及此,昌宁公主咬牙点头:“好,本宫会尽快做出选择,只希望静王能够信守承诺。”
萧君月微微颌首,之后便不再开口,昌宁公主见状,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说了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萧君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要他的承诺有何用?与北寒交战的一直都是陵州军,只有解逸之点头才算是真正的结盟……
此刻场上的比试依然激烈,只是南鸿羲骑的白马似乎有些躁动,而他却毫无察觉似的,仍然不停地用力挥着马鞭,使这匹马奔跑的越发迅疾,不过也变得越发的狂野,不时地扬起脖子,长嘶着,仿佛在向人宣告着什么。
“太子哥哥!快扔下马鞭,拉紧缰绳,不要放手!”
听到南鸿轩焦急的呼喊,南鸿羲还没反应过来,马就已经失去了控制,扬起前蹄,试图将背上的人给狠狠扔下去。
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仍然想要驯服这匹野马,可他越是这样做,马儿就越是愤怒暴虐,四处冲撞,根本无法掌控。
这种情况下,南鸿羲就算是想要停下来都不行,最后白马撞破围栏,直冲向远处的山崖。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整个赛场寂静片刻,随后,众人纷纷惊慌失措的高喊: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快去救人!”
萧君月才懒得管南鸿羲死活,可他眼见沈临渊就那么追了过去,顿时把他给气的不轻,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抢过一旁侍卫的马,翻身跃上马背就赶了过去……
第163章 在背后捅刀子
白马冲出围场的时候,南鸿羲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只能死命抱住缰绳,使自己不至于掉落下来。
可这匹马却仿佛疯癫了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这匹马了,赶紧朝着身后的人喊道:
“救我!”
南鸿轩眼见离悬崖越来越近,猛然加快速度,与前面的人并驾齐驱,且神色认真地叮嘱道:“太子哥哥,我会慢慢靠近你,等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放开缰绳抓住我的手,我说跳,你就立刻跳马,不要犹豫,知道吗?”
南鸿羲两手紧抓着缰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张害怕,他甚至觉得连开口都变得有点艰难,于是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
“二”
数到“三”的时候,他看了看自己右侧伸过来的一只手,就也慢慢放开了紧紧抓着缰绳的手,毫不犹豫的附了上去。
“跳!”
随着这个“跳”字响起,南鸿羲整个人被一股力道带得腾空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南鸿轩的背后。
他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了下来,此时他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从后面紧紧搂着前面人的腰肢,仿佛这样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安全。
而这一幕也正好被身后赶来的护卫和管事们看到,顿时都松了口气,只有萧君月提着的心仍未放下,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另一道身影,眼中尽是怒色。
原以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已经结束,可眨眼间,只见沈临渊从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一跃而起,一个完美的旋身后,就抓着那匹白马的缰绳落在了马背上。
众人都被这一动作给惊呆了,可还没来得及感叹对方这行云流水般漂亮的骑术,就见沈临渊又从腰间拔出匕首,狠狠地刺向白马脖颈处。
霎时,马儿的嘶叫声震耳欲聋,它拼命甩动着尾巴想把背上的人摔下来,奈何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沈临渊的控制。
萧君月极度紧张地盯着不远处马背上的人,手心里已经开始渗出了些许汗珠,尽管他知道小渊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担心。
一刀不行,就两刀,沈临渊的眼眸微眯,那匹高贵的战马很快就失去支撑力,而他也反应极快的从马背上翻滚而下。
整个过程虽然极其短暂,但依旧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匹马就倒在离悬崖十步之遥的地方,而它脖颈处赫然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淋漓。
就差一点,就会连人带马坠下深渊,可那人脸上却丝毫不见慌张,反而洋溢着笑容,眼神明亮而镇定,仿佛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
“小渊。”
这声音听起来凉嗖嗖的,让刚刚站起身来的沈临渊瞬间打了个寒颤,他转过身去,就看到站在身后的人,脸上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来。
“哥哥。”
对方只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显然对自己这种冒险的行为颇为不满。
“哥哥,你听我解释。”
沈临渊三两步走到萧君月的跟前,拉住对方的的衣袖,试图用装可怜来蒙混过关,可惜他这招屡试不爽的伎俩,今天居然没有奏效?
“这件事,咱们回去再算。”
沈临渊:“……”
萧君月虽然什么都没明说,但沈临渊还是察觉到了危险,尤其是看着对方眼里意有所指的冷笑时,他竟下意识地就扶了扶自己腰,突然觉得好疼啊……
可他还未来得及深究,身后就出现了一片躁动,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发现那些跟随而来的人正齐刷刷地跪在南鸿羲面前自求恕罪。
这些人表面看起来诚惶诚恐的模样,但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呢!南鸿羲只要想到刚刚那一幕被这么多人看见,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丢脸过,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尤其是……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出尽风头的人,眼中充满了恨意,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故意羞辱本太子的对吗?”
“呵。”沈临渊从未见过如此愚蠢的人,当即便轻蔑地笑了一声:“永业太子与其在这儿跟本世子纠缠,不如好好查查身边的人吧!”
说完,沈临渊好似不经意间地看了南鸿轩一眼,别人或许察觉不出异常,可南鸿轩却因为对方最后那一瞥而产生了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
“什么意思?”
这南国太子这么多年也没被人弄死也是个奇迹,一点儿警觉性都没有,简直跟他爹是天差地别。
“你到底什么意思?”
南鸿羲见对方没有回答,便再次追问了一遍,沈临渊也不再卖关子,径直说道:“这马有问题,永业太子若是不信,可以找人好好检查一下。”
闻言,南鸿羲愣了一下后,瞳孔骤然收缩,脸色更是阴沉得吓人,他几乎是低吼出声:“来人!给本太子仔细搜查围场,这匹马也带回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准放过!”
他话语里透着浓烈的杀机,让周遭的温度陡降,侍卫们皆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吩咐去做。
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是昌宁公主?还是衡王?亦或者是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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