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眠无奈躺回去,拍了拍他的背脊,“你是大孩子了, 怎么还跟只小猫咪争宠?”
伏商:“……”
姜朝眠问:“馒头当真没事?”
伏商心情复杂:“……哼。”
姜朝眠总算放下心来,“那就好。回来没看到你俩,可把我吓坏了……伏商,你手往哪儿摸呢!”
伏商侧着身子, 把头埋在姜朝眠颈窝里,八爪鱼似地把他缠起来, 手正在偷偷伸进他松垮的腰封里, 闻言一顿。
然而因为心疼他受了伤,姜朝眠连训斥都是软绵绵的, 没有一点威慑力,所以伏商也只是停了一下, 然后坚定不移地继续前进。
姜朝眠:“……”
姜朝眠抓住他的手,怕弄疼他也不敢用力, 小声说:“为什么非要伸、伸进去?就这样抱着不行吗?”
伏商嫌弃地拨开姜朝眠的衣服,诚实地说:“因为里面比较舒服。”
姜朝眠的内衫料子用的是上好的丝缎,柔滑温润,但在伏商心中,远不如青年的肌肤。
他过去还听说,有一些凶兽喜欢收集好看的人类,再剥掉他们的皮肤,拿来做成各种各样的用具。
以前他不能理解,那些臭烘烘的蝼蚁,皮肤又有什么好的?
——直到他有了自己的人类。
不过他才不要那些剥下来的垃圾,他要活生生的,他的人类。
可惜,这话落到阅文无数的现代人姜朝眠耳朵里,和凶兽心里变态又纯洁的想法都沾不上边。
而是变成了另外一种……需要打马赛克的意味。
姜朝眠当场炸成了一朵红色的烟花。
“你不能……”他结结巴巴,“这样说……嗯……”
不不不要多想!人家还是个孩子!古代人哪里知道这话有歧义?!里面是在说衣服里面吧!
尽管姜朝眠不断在心里尖叫提醒自己,但还是防不住脸越来越烫。
偏偏伏商还一脸天真无辜地过来蹭他:“哥哥,怎么了?不能什么?”
“……你不痛了?”姜朝眠看他。
伏商立马皱眉:“唔,有点。”
说完还怕姜朝眠又露出那种让他心脏纠成一团的表情,义正严辞地补充道:“但只有一点点。如果哥哥给我摸一下,应该就不痛了。”
姜朝眠自暴自弃:“……好好好,摸摸摸,那你好好放着,别动!”
算了,就是个半大孩子,他懂什么呢?
伏商心愿得偿,当即兴高采烈把手钻进去,与人类皮肉贴着皮肉,手臂交叉箍住对方的腰背,舒舒服服发出一声喟叹。
姜朝眠哭笑不得,总觉得对方偶尔流露出的某些习性,和动物挺像的。
带着一股天然的野性。
“伏商?”
“嗯?”
少年的声音带着磁性和少许沙哑在姜朝眠耳边响起,他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
“你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姜朝眠看他精神的确不错,轻声问他,“你出去了?还是我爹过来把你带走的?”
伏商想了一下,说:“嗯,我没出去,他来找我的。”
姜朝眠一下一下摸他的发顶,“怎么没拿法器轰他?”
他留给伏商的灵器虽然不能让他打赢姜万信或者宁以礼,但制造混乱留出时间逃跑应该没问题。
伏商乖巧地说:“他让我跟他走,我不答应,然后我就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真实情况,也差不多。
姜万信带着宁以礼亲自上门来邀请他,伏商甚至连理由都没听清,就一口回绝了。然后宁以礼突然出手,将一枚带着麻药的飞针击入他的体内。
伏商没有躲避,就势装作晕倒。
对方是姜朝眠的亲生父亲,这里又是姜朝眠的家,伏商并不想大开杀戒,把血溅得到处都是,毁了太清山。
他索性决定,跟过去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等一进暗室看到那个法阵,伏商就猜到了姜万信的打算。但他依旧什么都没做,也不准备做什么。
因为在姜万信口中,灵力的受方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姜朝眠。
既然是要把灵力给他的人类,伏商觉得也不是不行。
那阵法的确歹毒残忍,抽取灵力时会对被抽取的人造成极大伤害,严重者非死即伤,连魂魄都保不全。
可伏商毕竟不是寻常人类,对于千年凶兽磅礴的妖力来说,这点损失如隔靴搔痒,不在话下。
伏商本来是这样盘算的,所以才一直静静蛰伏不发。
但是他从没设想过,姜朝眠会拒绝。
他的人类不仅拒绝了无数修仙者觊觎垂涎的东西,甚至愿意为了保护他不受伤害,甘愿就死。
被人类供奉的前一百年,和被人类关押的后一千年,伏商见过他们之中形形色色的种类。
他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人类了。
在那一刻却发生了动摇。
回想起心神俱震的瞬间,伏商再次收紧手臂,热切而渴望地摩挲对方的脸颊,脖颈……好像无论怎么亲近,都不足以表达他对怀中人的喜爱和依恋。
他仰起头,盯着眼前青年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耳廓,充满怜爱地——
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了一口。
姜朝眠:“!!!”
这一口不带任何□□的意味,就像小动物间的亲昵,但他依然被那湿漉漉的柔软触感惊得几乎跳起来。
只是因为被人抱得密不透风,并不能躲开。
于是姜朝眠惊慌地伸手捂住自己绯红的耳尖,问:“你、你……你干嘛?!你刚才,是舔、舔我了吗?”
伏商:“…………没有。”
该死!他竟然一不留神被本能控制了!
都是人类蛊惑他!
姜朝眠显然不信,摆出一副“这我们得好好谈谈”的姿势,把他乱拱的头推开一点:“伏商,你说实话,你刚才……”
伏商突然低下头,闷哼一声。
姜朝眠马上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心急如焚:“怎么了?我碰到哪里了吗?又疼了??”
伏商委屈地咕哝道:“唔,痛了一下,又好了。哥哥,我困了,想睡觉。”
“好好好,”姜朝眠像哄婴儿一样,揽着他轻拍,“你快休息。”
把被舔耳朵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伏商很快就睡熟了。
倒是姜朝眠辗转反侧,一直担心着他的伤势,频频探身观察他的表情,看他有没有在睡梦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少顷。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奶声奶气的猫叫,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团子自己推开窗户,动作轻盈地跳进屋来,一溜烟跑上了床。
“馒头!”姜朝眠欣喜地低呼一声。
最后一块大石头总算彻底落了地。
他想伸手过去摸摸猫,又怕惊醒了怀中的伏商,只得眼巴巴望着猫团子,希望它能和自己心有灵犀……
馒头迈着猫步,稳稳当当地踩着床沿走过来。
然后精准地跳到姜朝眠右边的肩膀上,低下头,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两下他的脸颊。
呜呜呜!它好爱我!
姜朝眠在心里流着宽面条泪呐喊。
甚至没注意到在野外浪了一整天的猫咪,身上依旧干干净净,连爪垫都没有沾上一丁点草根和泥点子。
他正努力抬起下巴想要回应馒头的贴贴,忽而感觉脸上被什么湿湿软软,还带点颗粒感的东西舔了一下。
又一下。
再一下。
姜朝眠:“…………”
馒头舔完人,趾高气昂地转了个身,蜷成一团,贴着姜朝眠的另一边颈窝睡下了。
姜朝眠失笑。
这还是馒头第一次舔他……等等,伏商刚刚那一下,该不会是跟馒头学的吧?
别说,感觉还真有点像。
……
千岩峰,剑坛下。
一旬一次的《万归箓》修习结束后。
林汀与自己的神秘师父相对而立,两人今天似乎都有些心事重重,修炼进度比往日更慢一些。
他正想着等师父走后自己留下来重新再留一遍,却听神秘人突然开口。
“你帮我做件事。”
林汀精神一振,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明确对他提出要求!
他满腔热忱道:“师父尽管吩咐,林汀在所不辞。”
神秘人扔过来一卷图纸,“去查一查,这东西,你那个便宜师父从哪儿得来的,什么时候拿到的。 ”
林汀接过来一看,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复杂阵法,他此前从未见过。
“是,我明天就向掌门询问。”林汀耿直地说。
神秘人:“……”
“我是让你调查!不是让你直接问!”神秘人怒道,“不要让姜万信知道!”
林汀:“……哦。”
林汀看着阵法图,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这……不就等于背叛掌门了?”
神秘人像是早料到他会这样说,道:“那我换一个。”
“……杀了姜万信,替清风门清理门户。”
林汀浑身一震:“这、这不可能!而且……师父为何说是清理门户?据我所知,掌门并未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便有哪里做得不对,也罪不至死。”
神秘人漠然道:“那你便去查清楚我要你查的事,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说完,神秘人不再回答林汀的疑问,就此消失。
林汀握着那张阵法图,在原地呆立良久。
第051章
在姜万信罚下的三个月禁闭期内, 姜朝眠不得外出,不能见人,活动范围仅限于他的院落, 而且每日还要完成海量的修炼任务。无论对原身还是现代人姜朝眠而言,都应该是不小的折磨。
然而, 现在的姜朝眠早已今非昔比。
他现在可是有猫撸,有人陪, 还不用看见讨厌的嘴脸, 就像放他三个月长假一样快乐, 上哪儿找这种好事?
至于什么狗屁修炼任务,谁管他?
反正都撕破脸皮了,姜朝眠索性决定破罐子破摔,彻底摆烂当一条咸鱼。
就连覃妍妍从娘家回来,听说之后想要偷偷来探望他, 也被姜朝眠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见什么?关禁闭的人,怎么能因为是亲娘就随便见呢?
至于覃妍妍有多伤心,姜万信误以为他受罚态度多端正,姜朝眠完全不在乎。
“手……嗯手再用点力, 往上这样……”姜朝眠半倚在树下啃着一颗鲜绿的灵果,用流霜的剑柄轻轻挑了挑伏商的手腕。
近日林汀似乎有什么要紧事办, 整日整日不在山上, 没人再管伏商的修炼。伏商倒是乐得清闲,哪儿也不去, 一门心思粘在姜朝眠身边。
起先姜朝眠心疼他受伤,对他百般迁就, 简直是含着怕化捧着怕摔,就连晚上睡觉也搬到了一处。
白日里, 院中那两棵高耸的杉松下常常能看到他们三个人在叠猫猫——馒头叠着姜朝眠,窝在他肚子上,姜朝眠则叠着伏商,被他从身后揽在怀中。
他有时候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觉得馒头是他的猫,而他是伏商的猫。
不然伏商为什么总把他像猫咪一样揉来揉去,就爱亲热地贴在一起,吸猫一样吸他……
懒洋洋蹉跎了数十日后,姜朝眠终于觉得这样不行。
他虽没有望弟成龙的爱好,但姜万信这一遭让他意识到,伏商需要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没有人再觊觎他的灵力,至少将来若还有人看不起他排挤他,他也不必一味躲藏,可以用实力教那些人放尊重些。
所以,主动担起了指导伏商修炼的责任。
“不懂,”伏商走过去,把自己持剑的手往姜朝眠手里塞,“你带我。”
姜朝眠一点也不想动,但努力思索片刻,发现自己靠嘴果然说不清楚这剑法该如何修习。
他如今所有的功夫,全仰仗于这身体的肌肉本能,脑子里几乎是半空,上哪儿去学那些理论知识?
“好吧,来,放松。”
他站起来,从后面抓着伏商的手,带着他练了一遍。
伏商的心思不在剑法上,他专注地望着那只握住自己的白皙手掌,然后又借着余光不停瞄身后的人。
“专心点。”姜朝眠察觉到他的走神,收剑,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伏商摸了摸被弹的地方:“唔。”
人类动手时明明一招一式都很流畅,可每每想要跟他讲解什么,就都不会说了,甚至还经常出错而不自知。
奇怪,但很可爱。
姜朝眠不知道自己的教学考评被学生打了一个很低的高分,他演示完后,严肃地吩咐伏商“好好领悟”,自己溜到一旁吸猫去了。
他从西涿带回来的礼物,伏商都收下了,唯有给馒头买的两条小裙子,死活送不出去。
每次他刚一拿起来,那小东西就警惕地跑得连影子都看不见,回来时还要发出愤怒的喵喵叫,似乎在谴责他残害忠良。
可惜姜朝眠铁石心肠,永不言弃。
趁着伏商练剑,他这时又抱着馒头去躺椅上,嘴里软磨硬泡:“咪咪,我给你买的衣服多好看啊。你不知道,我们那边的漂亮小猫都这么穿。”
不远处的伏商手中剑一顿,我们那边?
“我之前说错了,这不是裙子,这就是只有一个腿儿的大裤子,你相信我,男猫女猫都能穿,”姜朝眠诚恳地对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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