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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潮汐(GL百合)——顾徕一

时间:2024-05-15 08:01:07  作者:顾徕一
  孟宁走向洗手间的时候瞥她一眼。
  直到训练完,两人来到海滩控制室。女救生员的生理期不是秘密,需填写上报方便工作分配,祁晓看她填表时突然惨烈的“啊”一声。
  其他队友看过来,祁晓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脚趾撞到柜角了,简直是人间酷刑哈哈哈。”
  直到其他队友散了,她才拉一把孟宁压低声:“你昨天也填表了对吧?”
  昨天早上队长跟她交代沙滩车的养护,她眼尾瞥着孟宁纤长的个子站在这里填表,一时也没往心里去。
  这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昨天就生理期,那你去找那谁做什么?”
  “聊天。”
  祁晓捂住脸:“我还以为我的千年枸杞精奏效了呢!我又买了!”
  孟宁严肃问她:“你到底多少钱买的?”
  祁晓报了个数,孟宁怔半晌。
  交代一声“晚上回宿舍再说”,便先去工作了。
  下班回到宿舍,孟宁拿过祁晓的手机,帮她跟卖家交涉退款的事,祁晓蜷腿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就在这种心情下,她都觉得孟宁真好看,倚在墙边埋着头,纤细的颈项勾着,认真的时候没笑意,眉微微蹙着。
  就连温泽念这种姬圈天菜,想跟孟宁圆一场绮梦这件事,都显得一点不难理解。
  过了会儿,孟宁走过来把手机递她:“好了,卖家同意退款了。”
  孟宁刚才本想要不要举报这家店铺,一看月销量,得了吧,倒闭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
  笑着逗祁晓一句:“这么贵你都给我买,要不是咱俩属性一致,我都怀疑你暗恋我。”
  祁晓扬起一根食指摇两摇:“咱俩现在属性不一致了,虽然给了你学习资料,但不知你领悟力如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一致回来。”
  孟宁:……
  祁晓手机“叮”一声,她点开看银行卡退款到账,松口气拍拍胸口:“不过你放心,你不是我的那杯茶。我花这么多钱是因为,”表情严肃的一握拳:“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姬圈天菜!”
  孟宁:……
  温泽念怎么苦了?温泽念那句“看到你皱眉的样子我就能……”言犹在耳。
  孟宁怕祁晓瞧出她神情的异常,微微埋下头。
  晚上独自去海岸线散步,回来洗完澡把自己扔到床上的时候,她盯着温泽念昨夜借她的那把伞立在墙边,轮廓模糊,只有浅月白的花体“C”是一片幽暗里唯一的视觉重点。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昨夜从温泽念的行政套房出来,她心里别扭的感觉所谓何来。
  今天祁晓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祁晓知道她昨天生理期,第一反应便是问——“那你去找那谁做什么?”
  无论在谁看来,她和温泽念的关系都是床伴。
  而昨晚温泽念在沙发上拥着她的肩念故事、尔后接吻的那一幕,太过温情脉脉。
  太像……恋爱。
  无论她为昨晚那个吻找到了多么合理的理由,事后想来,果然还是太过越界。
  她沉心反思,决心这几天都不去找温泽念。
  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心心念念的科幻故事,能否读得完。
  她就这样一直耗到又一次休假,那把伞就一直靠在宿舍墙边,她也没去还。
  本该是明天一早出岛,但祁晓有一场想看的电影今晚点映,两人便放弃晚餐时间抓紧写了值班报告,打算搭今晚的最后一趟快艇出岛。
  往日这种活动,祁晓都热衷让孟宁陪她去,这次约了宋宵,却没约孟宁。
  语重心长跟孟宁说:“你这身子啊,别劳累,得多养养,别动不动就晕。”
  又拍拍孟宁的肩:“我又在直播间给你买了活珠子,你可一定要吃。”
  “什么是活珠子?”
  “就是毛鸡蛋!”
  两人来到码头,夜幕的降临不过一瞬间的事。最后一抹夕阳像过分顽皮的猫尾巴,打着弯一旋便在天边没了踪影。夜色是盖向毛线球的纱,惹得猫爪这边拨一下、那边拨两下,便在人间铺了个平平整整。
  天边挂着星,只一颗,不知是不是启明星。
  后来发现,那不是星,是灯,并在徐徐向码头靠拢。
  祁晓:“……诶?”
  孟宁扶了扶肩上的双肩包:“好像是游艇。”
  “不知又是哪个有钱人在办party了。”
  在这片海域,时不时能瞧见私人游艇出海,在海面中央飘荡,只为在夜色包裹中开一场彻夜狂欢的party。
  这时游艇却好似往岸边开来。
  祁晓觉得奇怪:“这会儿靠岸干嘛?这种类型的party,现在应该才开始吧,离靠岸时间还早着呢。”
  游艇却真的不疾不徐,破开海浪,越靠越近。
  甲板上有人。
  幽暗的海面浩瀚,游艇的灯光照不透,只能看到一个纤细挺立的模糊身形。
  孟宁比祁晓更先反应过来那是温泽念。
  后来她想,为什么呢?
  大概每一次的极尽缠绵中,她掌心摩挲,对温泽念身形的每一寸了解得太透彻。她知道每一道曲线是如何起伏,在不同的光线条件下会呈现出怎样的轮廓。
  又或者,那只是一种直觉。
  游艇缓缓向岸边靠近时,祁晓跟着反应了过来:“是Gwyneth!”
  甲板上的灯光更明晰了些,而那是孟宁第一次看温泽念穿红。
  她穿一件类似古希腊神庙女祭司的曳地长裙,两道细细的纽纹肩带挂在纤薄的肩头,刚好露出肩峰凸起的一寸。明明是圣洁的款式,偏偏那种红更接近于发暗的绛色,像凝在心头的一抹鸽子血。
  温泽念徐徐端立于甲板,眺望海岸,没笑意。
  笑意是在距离已能望见孟宁的那一瞬,忽然出现于她脸上。
  连孟宁身边的祁晓都呆了下——那实在是过分梦幻的一幕,像漠然的夜里忽然绽放的昙花,你知道她的存在不会长久,不然这样的绝美对人间来说,就太多而奢侈了。
  祁晓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孟宁。
  孟宁脸上的表情不惊讶,只是一种惘然。
  祁晓在那一刻突然就读懂了孟宁的心思——孟宁比她更熟悉温泽念,所以更难相信这样的一幕是真的,更难将这样的绝景、在瞬息之间与曾在自己身畔承欢的人划上等号。
  直到游艇缓缓靠岸。
  那些乐声、欢闹声显得模糊而渺远,它们被关在客舱内,而此刻静谧的甲板上只有温泽念一人。
  她带着那样的笑容对孟宁伸出一只手,而她穿无袖晚礼服的时候,那手臂的线条和瓷白的肤色,总让人想起断臂维纳斯本应存在的双臂。
  孟宁站得很安静。
  安静到祁晓忍不住扭头又多看了她眼。
  那种惘然的表情还未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消褪,她只是一手摁着双肩包的包带,静静站着,望着温泽念伸向她的手臂无动于衷。
  可祁晓又一次读懂了她的心思。
  大概在面对这样的温泽念时,人人仰望的情绪总是共通。祁晓又一次明白过来孟宁的默然,不是一种抗拒,而是一种难以置信。
  于是她轻搡了下孟宁的手臂,嘴里轻道:“去呀。”
  她嘴唇动得轻微,带着笑,声音也轻,只想让身边的孟宁听到她小声的提示,而不想让温泽念发现她曾说过什么话。
  她心里甚至带着某种怅然。
  后来她对着那样一幕反思了很久很久。
  那种怅然是人对着一个春天、一朵玫瑰或一片烟花时才会生出的。因为太过绝美而璀璨,你心里几乎认定那种美一定会转瞬而逝。
  不会长久。
  孟宁还站着,她又轻搡了下孟宁的胳膊,还保持着那种微笑的表情让温泽念看不出任何端倪,嘴唇轻轻蠕动对孟宁说:“去做你的梦。”
  孟宁醒过神来一般,向着码头边走去。
  温泽念探出一只手来,把她拉上甲板。
  她站在甲板上回头,而此时的游艇已开始缓缓驶离岸边。曾抚摩温泽念鬓发的海风开始轻轻逗弄她的碎发。
  孟宁一直望着祁晓,像望着一种平稳的、庸逸的、凡常的生活。
  祁晓笑着对她挥了挥手——去吧,去做你的梦。
  别管这场美梦有没有醒来的一天。
  毕竟人这一生能够做梦的机会,又有多少呢。
  ******
  一直到游艇远远的驶离了,孟宁才收回望向岸边的视线。
  她甚至不用问温泽念是怎么知道她和祁晓今晚要提前离岛的。
  温泽念是空降C酒店的名誉行政经理,她可以调用察阅一切员工资料。
  而抛开这一切,温泽念像海岛上无所不知的神。
  她笑问孟宁:“要进去玩一玩么?”
  “今晚为什么有party?”
  “有人过生日。”温泽念道:“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有一场party,彻夜狂欢。”
  ******
  孟宁随温泽念走进客舱。
  这里的装修像某种威士忌吧,又被过多的酒液淹出了过多的放肆。灯光幽暗而迷离,人人面孔在这样的光线里显得模糊,可以掩藏起无数的欲望、心思和贪念。
  人人觉得安全,人人更加恣意。
  孟宁只能瞧见他们个个穿着晚礼服,不知party开始多久了,显然已喝过一轮,连空气中的酒精分子都开始发酵。老式唱片机里放的却是重新编纂过的蓝调,节奏勾人而更加明快,人人高举手臂扭动曼妙腰肢,随音乐轻晃。
  或许这就是party为什么要在游艇上举行的原因,连海浪的荡漾都赶来为旖旎氛围添彩。
  温泽念问孟宁:“你喝什么?”
  孟宁直到这时,才敢好好去看她的脸。
  她的一身装扮从来都重点清晰。穿黑色晚礼服时抹红唇,穿暗红晚礼服时,脸上的妆淡得近乎素颜。
  当然她不是真的素颜,孟宁借着随海面轻晃的灯光,能瞧见她眉毛描绘出精致的形状,唇上的大地色唇釉闪着淡光,使那薄厚得宜的唇瓣看上去更显润泽。
  音乐喧嚷,人群挤闹,孟宁必须凑到温泽念耳边说话:“威士忌,纯的,加冰!”
  温泽念有些讶异的看了她眼,含笑,像是置疑她怎么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附到她耳畔问:“你生理期结束了么?”
  她俩冷了这几天,按理说生理期应该早结束了,温泽念只是确认一下。
  孟宁点头。
  温泽念的笑意就更甚了些,带着她往里走。
  一路路过好些人。有些不认识温泽念的眼露惊艳,有些认识温泽念的点头打招呼。
  孟宁完全不了解温泽念的交际圈,按照设想温泽念回国的时间应该不多,不知怎么仍有这些认识的人,大概大家总归一个圈子。
  孟宁今日离岛,没穿制服,穿一件灰色卫衣配浅蓝牛仔裤。她本觉得和这一屋子穿晚礼服的人格格不入,后来发现,那些同温泽念打招呼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实属平常。
  孟宁这才明白,当圈层高到一定程度时,人对规则是漠视的。
  她们并不觉得来参加party一定要穿晚礼服。也不觉得温泽念带一个穿卫衣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来party有任何不妥。
  温泽念把孟宁带到吧台边,没有调酒师,一切全靠胡来。
  温泽念从冰桶里铲起一大块,又凑到她耳边跟她确认一遍:“生理期真的结束了吧?”
  孟宁说:“你真的很啰嗦。”
  温泽念睨她一眼笑了声,把冰块哗啦啦倒进酒杯,操起一瓶威士忌灌进去。
  动作流畅,有种利落的漂亮。
  照此模式又复制一杯,自己端起,对着孟宁扬扬手:“干杯!”
  孟宁端起圆口的水晶杯,却被她拦了下。
  她们躲在吧台的角落,因灯光照不透而更显幽邃,海浪鼓噪着船身轻晃,在酒还未入口前就已有了晕眩的快感。
  温泽念瓷白的手臂伸过来,与孟宁小臂交叠,与她交杯。
  孟宁已被海浪晃得有些醉了,并未抗拒,凑到杯口,感受到温泽念皮肤的热气,和她吐息里的酒香。
  温泽念已经喝过酒了。
  心思绮丽燥热,加了大量冰块的烈酒冲进喉咙,冷得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温泽念倒起酒来一点不吝啬,她也就乖乖全部喝光。
  温泽念问:“还要么?”
  “要。”
  温泽念扬扬眉毛,又给她倒上一杯。
  她两只手肘向后打开,倚在吧台上,时而喝口酒,望着眼前舞动的人群,直到她连睫毛根都随酒意灼烧起来。
  她问温泽念:“跳舞么?”
  温泽念:“你想跳么?”
  “想。”孟宁说:“但我不会。”
  温泽念笑了,唇角勾起,被那暗红色的礼服带出些妩媚。
  她凑到孟宁耳边,呼吸润着孟宁的耳垂:“我会。”
  ******
  温泽念牵着孟宁走入舞动的人群。
  这重逢后的第一次牵手发生得太自然了,幽暗的灯光没注意她们,醺醉的人群中也无一人注意她们。
  温泽念的掌心那么柔软,不用闻也知带着香。
  孟宁忽然想:不知今晚温泽念喷什么香水?
  客舱里混杂的味道太多了,各种人的香水味、酒味、烟味。每次凑近温泽念耳边说话时那短暂的一流连,根本闻不出她今夜是什么香。
  温泽念对孟宁道:“请吧,跳舞。”
  她站在原处不动,望着温泽念。
  “其实,也没什么规则。”温泽念笑了:“你的舞姿只取决于,你想怎么抱我。”
 
 
第31章 
  孟宁轻轻揽住温泽念的纤腰。
  她有些醉了, 所以对世界变得很宽容。她喜欢这时慢节奏的老爵士乐,喜欢迷离的灯,喜欢圆形舷窗外透出墨色起伏的浪, 喜欢醺醺然拥抱着舞动根本不理会周遭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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