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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水北(GL百合)——闵然

时间:2024-05-15 09:08:56  作者:闵然
  “不是很经常。”姜妤笙说:“之前这座桥还没有修建,进出时间太久了,坐一头就觉得累。”
  她听出了薄苏有意了解她过往的生活,于是不消她多问,便主动捡着一些有趣的与她分享。
  她说她周末有时候会和池棋一起在这条路上散步,在这条路上,她学会了骑电动车,也在这条路上,载着池棋,因为滑倒,剐蹭到过一辆停放在路边的豪车。那个时候两人都吓死了,如丧考妣地等在路边,满脑子都是完蛋了,要赔不起了,但没想到车主人很好,没有让她们赔钱,说她们也赔不起,让她们走了。
  她说她在那条路上被狗追过,一路狂奔,最后跑不过还是被狗追上了,没想到那狗没有咬她,只是扑在她身上疯狂舔她,但还是害得她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狗就PTSD发作,战战兢兢。
  她还说她为了壮胆和防身,学过一段时间的拳击和防身术,给薄苏秀了秀她现在不是很明显的手臂肌肉。
  薄苏听得出她都是挑着好的、轻松的说的,但还是从这些轻描淡写里听出了隐藏在其下的艰辛。
  她似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涅槃重生的凤凰,薄苏却难受于她挣落一身尘泥的辛苦、浴火的痛苦。
  这本都不是她的笙笙要经历的。
  但迟到的心疼无用,反而要连累姜妤笙安慰她,于是她只不着痕迹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握紧了姜妤笙的手,自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老太太家是自建房,在无标志性的村落里,不好定位,所以约车的时候姜妤笙定的终点是附近的公交站点。到目的地后,司机听从指路,往公交站前又开了一点,才在不好调头的小巷前停下。
  “谢谢。”姜妤笙收拾好东西下车,礼貌关上门。
  薄苏也跟着下车。
  时近十一点,已到饭点,小巷两旁高低错落的自建房里,有隐隐的饭香在飘。
  就几步路了,姜妤笙和薄苏没打伞,没戴口罩,信步往里走。
  有开饭早的人已经在吃饭了。
  “小姜又来看刘婶啦?”
  “真是有心啊,这大热天的。”
  “还带这么多东西呀?”
  “这朋友吗?可真漂亮呀。”
  几个每次来都容易遇见的六旬婶婶们正开着自家的后门,隔着小巷,和对门的端着碗吃饭闲聊,与姜妤笙打招呼。
  姜妤笙礼貌笑笑,应了两句,带着薄苏走过。
  走远了些,那些人听不到声音了,薄苏才问:“她们是?”
  “奶奶的普通邻居。”姜妤笙想起来一件好笑的事,和薄苏吐槽:“我上次来的时候,她们还在背后编排我的坏话,以为我听不懂。”
  “嗯?”
  “她们冤枉我对奶奶是有所图谋的,在我走过去以后,用鹭城话说的。有一个人提醒她们我没走远,听得到的,她们还好淡定,说,‘她听不懂的。’。”
  她当趣事说的,薄苏却是蹙眉。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用没提东西的那只手,牵姜妤笙的手,转回了身。
  姜妤笙错愕:“怎……怎么了?”
  薄苏回头看她一眼,没说话,牵紧了她的手。
  姜妤笙忽然就心领神会。
  像小时候非要拉着她去巷口找王捷的妈妈理论一样,薄苏拉着她朝那几个婶婶所在的房子走去。
  快走到的时候,她松开姜妤笙的手,自然地开口:“你确定刚刚下车的时候还在吗?”
  用的是并不算太地道的鹭城话。
  但毫无违和感。
  姜妤笙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她努力地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一副也在找东西的模样,配合着她用鹭城话说:“是啊,刚刚还在的。”
  “应该就在这条路上吧。”
  她抬起头看向两旁已经目瞪口呆的婶婶们,用地地道道的鹭城话,笑眯眯地问:“婶婶,你们有看到一把银色的钥匙吗?就是我们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有没有掉下来?”
  婶婶们复杂的沉默震耳欲聋。
  怔愣两秒,被姜妤笙盯着的那个婶婶被迫开口:“没……没有。”一半的普通话,一半的鹭城话,仿佛语言系统大错乱。
  姜妤笙咬唇忍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好,谢谢婶婶。”
  还是鹭城话。
  薄苏叹气:“算了,走吧。”
  两人又转回了身,镇定自若地重新往老太太家走去。
  她们离开未走远的那几秒里,小巷里一改她们来时的热络气氛,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姜妤笙和薄苏都忍不住越走越快。
  鞋跟起落,礼品袋在大腿旁碰撞摩擦,似交响乐,共振在她们失序乱蹦的心跳声上。
  实在太难忍了,她们拐过一栋自建房的墙角,终于在墙边停住脚步,弯腰大笑。
  “姐姐,你好坏啊。”姜妤笙笑意难收。
  薄苏给她擦笑出来的眼泪,学着时下网络流行的话语,淡然:“给她们一点小小的鹭城话震撼?”
  眼里也有久违的欢畅。
  姜妤笙忍不住伸手抱薄苏。
  紧紧地。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想:姐姐,你要一直这么笑着。
  她怕说出来也是一种压力。
  她不知道,薄苏回抱着她,也在心里这么想。
  她喜欢坚强坚韧的姜妤笙,喜欢成熟通透的姜妤笙。
  但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一直是曾经那个快乐天真明媚的姜妤笙。
  无忧无虑,可以软弱,也可以不高兴。
  也许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这样的恣意太难。
  那至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希望她能有片刻任性的舒展。
  她们一起涉过尘世的沙海,与这个世界的钟逆向而行。
 
 
第53章 
  没有耽搁太久, 不过几秒,两人都克制地松开,转回原路, 继续朝老太太家走去。
  老太太的自建房里,老太太已经敞开了入户门在等。
  姜妤笙和薄苏刚刚踏上二楼楼梯拐角的第一级台阶,就撞见老太太出来探看的身影。
  “奶奶。”姜妤笙轻快出声。
  老太太围着围裙,在陈旧的楼梯门口笑成一朵花:“我听脚步声就像是你们,出来一看, 还真是。”
  薄苏也笑,打招呼:“奶奶,你耳朵真好。”
  老太太受用:“那是, 我祖上就没有聋的, 我奶奶以前活到八十八, 到最后那天也都还是耳聪目明的。”
  她往屋里退, 让走上来了的姜妤笙和薄苏进门,唠叨她们来就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姜妤笙弯弯眸, 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奶奶,我也不知道呢,这个是我给你带的,其他的都是她突然变出来的。”
  她把手中的奶粉放在玄关的置物柜上,薄苏依样画葫芦。
  老太太虎着脸装凶批评薄苏:“小薄老师, 你看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之前你帮了大忙, 我都还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
  薄苏笑意清浅,四两拨千斤:“奶奶, 你才是太客气了,还叫我老师,叫我诺诺就好。”
  “这……”老太太迟疑,下意识地看姜妤笙一眼。
  姜妤笙站在薄苏身边,身体距离亲近,用眼神无声地向老太太表示了肯定。
  老太太霎时间就明白了过来——不是错觉,她们俩之间的气氛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和好了?
  老太太慈爱的双眼里跃上惊喜。
  姜妤笙以笑脸回应。
  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替姜妤笙开心。
  “好好好。”她语气更热切了几分,唤:“诺诺,来,进来,那奶奶不和你们客气了,谢谢你们啊,你们能来,其实我就高兴得不得了了。”
  “来,随便坐。”她往里走几步,把客厅的电风扇打开:“你们要喝点什么吗?或者,你们自己泡茶?正好我这桶水也是刚送来的,还新鲜着。”
  姜妤笙帮她把入户门关上,问薄苏:“喝茶吗?”
  薄苏摇头。
  姜妤笙便说:“不用,奶奶,我们接点凉水喝就好。”
  “有冰的要吗?”
  “不用,薄苏今天喝不了。”
  她自然地应,薄苏看她一眼,唇角无声地翘。
  老太太愣了一下,没有明白什么叫“薄苏今天喝不了”,但还是从善如流:“好。”
  她取了一次性杯子,去饮水机前帮两人接水。
  姜妤笙问薄苏:“要洗手吗?”
  天太热了,一路走过来,手上脸上都是汗。
  薄苏收回不着痕迹打量房屋格局的视线,应:“好。”
  于是姜妤笙和老太太说了一声,带着薄苏熟门熟路地进卫生间。
  “你以前就是住在这里的吗?”薄苏洗着手,轻声问。
  她之前有听沈珈禾提到过,老太太算是姜妤笙的前任房东。
  姜妤笙说:“是,确切地说,是住在楼上的单间。”
  “单间?”
  “嗯,就是类似这层楼,打通了,隔成一个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里带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小阳台,能放点锅碗瓢盆,煮一点简单的东西。”她抬头环顾了一下这个卫生间,说:“差不多就是这么大吧。”
  这么大,也就是十平方不到。
  要放床,要隔卫生间,还要放锅碗瓢盆。
  薄苏洗手的动作微顿。
  姜妤笙给她递擦手的纸巾:“怎么了?”
  薄苏摇头:“没什么。”
  老太太接好了水,放在茶几上,遥遥地说:“那你们先坐会儿?还是你们饿吗?”
  “我们不饿。”姜妤笙在卫生间里回。
  “那我还差最后一道菜,很快就好啦。”老太太应。
  姜妤笙关掉水龙头,擦干手走出来:“最后一道菜是什么呀?”
  老太太说:“卷心菜包肉,很快的。”
  “那我来做吧。”姜妤笙圈住老太太的腰,去解老太太的围裙。
  老太太挣扎:“不用不用,就最后一道菜了,你还沾一身油烟气。”
  “没事啦,奶奶你也很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吧?”姜妤笙轻言软语:“检查一下我有进步没?”
  薄苏也帮着打配合:“是啊,奶奶,你让她露一手吧,我帮她打下手。”
  她不见外地帮老太太解脖子上的挂绳。
  老太太敌不过两人的左右夹击,只能叹笑着把围裙让了出去,搬了电风扇过来,给她们输送凉意,看她们不算默契却很养眼地忙碌。
  姜妤笙站在靠门边的灶台前,薄苏站在洗碗盆前。
  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薄苏洗卷心菜都没姿势,看得老太太和姜妤笙都莞尔。
  “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不用。”大小姐很倔强。
  姜妤笙忍俊不禁。
  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姜妤笙有这样的笑容,老太太有点恍惚。
  姜妤笙回过头关心:“奶奶,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呀?腰后面还有疼吗?”
  老太太回神:“还好,没什么感觉了。”
  “上厕所呢?也都正常了吗?”薄苏跟着问。
  “正常了,正常了。”
  “那就好。”薄苏一边笨拙地动作着,一边说:“那我们下个月挂个号,复查一下,正常的话,我们把支架取出来好不好?”
  老太太相信她们,都听她们的。
  她问过姜妤笙的近况,开始诺诺长诺诺短地叫薄苏,问薄苏这次怎么会这个时间来鹭城,是又有工作吗,什么时候要回北城?关心她接下来要忙什么,要去哪里?会很忙吗?
  姜妤笙抿笑,安静地听老太太帮她打探消息。
  等老太太说累了,要去卫生间,才出其不意地出声,语气玩味地叫了一声:“诺诺?”
  声音轻轻柔柔,似有少女的清甜,又有成熟女人的婉转,窜过薄苏的耳道,撩动心弦。
  薄苏侧目。
  姜妤笙笑意盈盈,歪了歪头。
  薄苏忍不住也勾唇,面上却装得淡然:“没大没小。”
  姜妤笙轻笑,不以为然。
  她把手中用木签穿好的一个菜包肉放进锅里,想起来问:“一直没问过你,你小名为什么叫诺诺呀?”
  一般来说,不是都会取和大名有关的叠字吗?
  薄苏应:“是我妈取的,象征着对我爸不离不弃的诺言,情到浓时的具象化体现吧。”
  姜妤笙拿卷心菜叶的动作顿了一下。
  薄苏很轻地笑了一声,似是自嘲:“有点讽刺是不是?爱情的见证,最后变成了一种罪证。”
  姜妤笙摇头:“不是,是有点唏嘘。”
  设身处地,姜妤笙无法不为谢长嫣感伤,只是,她说:“不论如何,阿姨确实是为了爱生下的你,我想对她来说,你一定不是所谓的罪证。”
  “见证就是见证,不是美满的才叫爱情,错付的也是。”
  “只要真心爱过。”
  错也错得值得。
  薄苏动容。
  好一会儿,她说:“自从离婚以后,她就不再相信爱情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教导我,不要被感情冲昏头脑,不要相信任何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要把爱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把人生的支点放在别人身上,强大建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把感情当成调剂品、锦上添花的东西,才是最明智的。
  浑浑噩噩,没有姜妤笙的那些年里,薄苏几乎也要把自己洗脑成功了——她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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