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山南水北(GL百合)——闵然

时间:2024-05-15 09:08:56  作者:闵然
  仿若刚从一场过于美丽的幻梦中醒来。
  淡淡的惆怅、淡淡的空虚和淡淡的留恋萦绕心头, 似苦又甜。
  姜妤笙静心体验,无声莞尔。
  也挺好的。
  她想起来什么,给庄传羽发消息:“猫猫探头.jpg”
  “在听风吗?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庄传羽秒回:“方便, 速来。”
  姜妤笙:“遵命公主殿下.jpg”
  她收起手机, 轻车熟路地往听风民宿走去。
  听风民宿距离码头不是很远, 不过十五分钟, 她便抵达听风民宿的后花园。
  后花园里静悄悄的,灯光昏黄,树影婆娑, 姜妤笙快走到了才发现庄传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躺椅搬到了石椅旁。
  此刻,她正穿着短裤背心,披散着长卷发,盖着一把蒲扇,仰面躺着, 好不惬意。
  一副美人月下纳凉的逸态。
  姜妤笙以为她睡着了,正准备放轻脚步,庄传羽忽然猛地坐起了身子, 准确无误地朝她望了过来。
  姜妤笙颤了一下,失笑:“你吓我一跳。”
  庄传羽冷哼一声:“你没吓我?”
  姜妤笙自知理亏, 眉眼软下,温声:“是是是,我先有错。”
  她走近,在靠躺椅那侧的石椅上坐下,关心:“你这么穿不会有蚊子吗?”
  庄传羽坐正,打量她两眼,见她神情安然,状态正常,稍稍安下心来。
  “你没闻到花露水的味道吗?”她站起身子,坐到石桌的另一侧石椅上,给姜妤笙泡梅子茶。
  “闻到了。”姜妤笙跟着挪动身子方向。
  庄传羽开门见山:“她呢?”
  指的谁,不言而喻。
  姜妤笙坦白:“她回北城了。”
  “所以什么情况?”庄传羽挑眉,往梅子茶里放冰块,“不是前几天才和我说,你们说清楚了,她不会再来了?”
  姜妤笙有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她知道庄传羽是真心关心她,无意隐瞒她,但也不想把薄苏的伤口再赤 | 裸裸地曝晒一遍。
  她斟酌着说:“之前,我对她有一点误解,她对她自己也有误解。”
  “嗯?”
  “她其实一直没有放弃过找我,只是她回北城以后,环境比较高压,迫于各方面的压力,她骗自己不喜欢我了,只是想做我的姐姐,不远不近地守着我就好了。我那天和她说清楚,我不需要一个姐姐,让她不要再来找我了以后,她回了北城,挣扎了好多天,终于想明白了,所以回来找我了。”
  庄传羽眉头拧成川字型:“就这样?那她回来了,你就原谅她,接受她了?”
  姜妤笙点头。
  庄传羽恨铁不成钢:“什么啊?那她想明白什么了?想明白了她是喜欢你的?然后呢?她那些环境高压就不存在了?她就能解决掉了吗?”
  她想到薄苏的公众人物身份,就替姜妤笙两眼发黑,更不要说她还有前科,为了她妈妈可以装不认识姜妤笙。
  姜妤笙摇头。
  庄传羽直脾气,火冒三丈:“那你就接受她了?!”
  姜妤笙给她倒茶,眼神温柔:“传羽。”
  “嗯?”
  “我知道喜欢我这件事,在她的人生里掀起的是怎样的飓风,她是在怎样的风暴中,选择走向我的。所以,我不想辜负她的勇气。”
  她心疼,想陪她走一段路。
  “所以你就辜负你自己?”
  “我没有辜负我自己呀,”姜妤笙眼底湖泽漾漾:“我也是成全我自己。”
  庄传羽失语。
  姜妤笙说:“传羽,我也喜欢她呀,我选择不和她在一起,才是在为难此刻的我自己。”
  “可……可你们之间问题太多了,她什么都还没有处理好,你们……你们这样能长久吗?”庄传羽不得不给她打预防针。
  姜妤笙不似没有考虑过,她说:“我知道。”
  “传羽,我没有想一定要能和她走到白头,我只是想和她一起走一段路。”
  如果薄苏能够是她的人生,那再好不过。如果最后只能是她的人生经历,那她也接受。
  “只要在这段共同的旅程里,我们彼此都是开心的,尽情尽兴,那就够了。”
  庄传羽的火气蓦地在她平静的话语里消散大半。
  她看起来好清醒、好冷静,不似完全被情 | 爱冲昏了头脑。
  仿佛一切利弊她都已权衡过。
  这些年来,她看姜妤笙翻越高山低谷,她知她的坚韧与通透,相信这世上已没有什么能击溃她。
  只是难免会很痛。
  但那是她甘愿的。
  于是庄传羽沉默好久,也不再劝。只是,她要求:“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联了,可以吗?”
  姜妤笙笑:“我不会的,你放心。我是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岁。”
  庄传羽也笑:“那好,我不扫你兴了。”她以茶代酒,勉强豁达:“喏,祝你天天开心吧。”
  姜妤笙笑意由衷,跟着举起茶杯,与她轻碰一下:“谢谢你。”
  庄传羽嘟囔:“看起来这两天是挺开心的。”
  姜妤笙有心情打趣她了:“说得好像你不开心一样?早餐好吃吗?”明显意有所指。
  庄传羽撇开头笑。
  “不会我都招了,你什么都不说吧?”
  庄传羽卖关子,踱回躺椅旁,躺下用蒲扇盖住了脸,却盖不住唇角翘起的弧度。
  好纯情又好甜蜜。
  姜妤笙替她开心。
  她跟着转过身子,用指尖戳她胳膊:“说嘛。”
  庄传羽终于憋不住,轻笑出声,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也没什么啦,就是,我正式脱单啦。”
  “哇!”姜妤笙好奇,追问她怎么回事,庄传羽说得风轻云淡:“就是前两天台风天的时候,她突然来找我了。”
  “我问她是要来给我答案吗?她说,不是。”
  “是来找我女朋友的。”
  姜妤笙忍俊不禁:“珈禾姐好撩,好会说话呀。”
  庄传羽耳根通红,难得不在这种夸沈珈禾的环节故意唱反调了。
  两人随意地就着彼此的恋情闲聊,姜妤笙想起来问:“怎么突然把躺椅搬下来了?”
  “我腰疼。”庄传羽揉了一把腰。
  姜妤笙愣了愣:“腰疼?”
  她突然转开了脸笑,笑得庄传羽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呀?”她纳闷,话音落下,却好像知道姜妤笙笑什么了。她着急:“没有你想的那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单纯地闪到腰了!”
  “好好好,是我想太多了。”姜妤笙还是在笑,说得一点都不真心。
  庄传羽气得坐起来瞪她。
  她想做1的!她一定会先是上面的那个!
  姜妤笙咬唇,很努力地克制住了笑意,心疼她:“你还是躺下吧。”
  两人一坐一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庄传羽有句槽还是不吐不快:“我最后说薄苏一句坏话。”
  “嗯?”
  “什么都没处理好就来找你,我还是觉得她太不负责任了!”
  姜妤笙后背靠着石桌,与她一起仰望星空,说:“没关系。”
  夜风依旧如上次薄苏走后她们闲聊时的那夜一样徐徐地吹,她依旧如那夜那般,能透过树冠稀疏的叶缝赏月圆月缺。
  薄苏在与不在,来与不来,她都一样生活。
  只是好与更好的区别。
  “我不用她对我负责,她能对她自己的人生负责就好了。”
  而她的人生,她自己对自己负责。
  *
  凌晨时分,北城机场,薄苏乘坐的航班落地。
  深夜的机场,依旧亮如白昼,人来人往。
  薄苏下了机,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网络,给姜妤笙发去报平安的消息:“我到了。”
  姜妤笙似是没睡,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很快就回:“好。”
  薄苏担心她还要等,告知她:“我开车来的,自己开车回去,没事的,你安心睡吧。”
  姜妤笙应:“好。”但还是要求:“你到了还是和我说一声。”
  薄苏心下了然:“好。”
  这个傻瓜肯定还是要继续等。
  她加快脚步,没再耽搁,快步朝停车场走去,驱车回家。
  来时的心境,与回去时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有一个初步的计划,在她的脑海里成型。
  她到家后,再次给姜妤笙发去消息,道了一个晚安,而后便一刻不歇地去往书房,坐下来调整接下来的行程表、补充完那天填写到一半的表格、检阅这两天收到的文件、明天开会需要用到的资料,最后,翻出了一份这些年来谢长嫣给她传送的、她自己积累整理下来的人员名册,把合适的、之后有可能能合作的人员单独抽出来。
  忙完一切,洗完头和澡,已经是半夜四点多了,明明疲惫到极致,闭上眼却还是睡不着。
  薄苏把之前存下来的姜妤笙的直播回放打开,放在枕边的手机支架上,抱了一个枕头在怀里,侧着身子观看,不知不觉中,终于在姜妤笙时有时无的温声细语中睡了过去。
  *
  隔了两日,要去荼城录制《山水之间》前,谢长嫣问薄苏有工作安排吗?没有的话回谢家吃饭。
  没有逃避,薄苏应了下来。
  古朴厚重、仿佛蕴着一股书香气的谢家,还是老样子,宽敞明亮的餐厅里,济济一堂,坐满了谢家的三代人,阿谀逢迎着主座上的谢亭先。
  和乐融融。
  薄苏坐在谢长嫣的左手边,一如往常的内敛,偶尔被问到了才答应一两声。
  她在满堂虚伪的说笑声中,看本该早已习惯的谢长嫣谈笑风生的面容,久违地思索:三十年前,还没有成为她的母亲、还没有遭逢人生的大变、充满了勇气和叛逆的谢长嫣是什么样的?
  那时候,她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人生?
  有没有像她第一次来到谢家,被傲慢地审视过往、指点人生时那样,心中充满了不服气与挣扎?
  薄苏食不知味。
  她陪谢长嫣留到了最后,送没有亲自开车来的她回她工作时常住的近CBD小高层。
  车上,谢长嫣卸下了席上恰到好处、神采奕奕的笑脸,靠坐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分明也不是不疲倦的。
  薄苏在等红绿灯的间歇,看她一眼,抿了抿唇。
  谢长嫣想起来问她:“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约几个太太打高尔夫球,想办法把王深的太太也叫来,你顺道一起过来?”
  王深是北城电视台的台长,一贯不偏不倚,处事中正,很难笼络。薄苏如果只是单纯地想做好一个主持人的本职,在他手下绝不过难过。
  但谢长嫣和谢长业都都想要她往管理层走。
  这就需要多一点的人情世故了。
  薄苏这些年来一贯顺从,很少说不,但这次,她推脱:“这段时间都很忙,再缓缓吧。”
  她有别的打算了,不想让谢长嫣白忙活一场。
  再往上走,只会让她更身不由己。
  谢长嫣语重心长:“我怕时间不等人呐,我听长悦的意思,之航也想进北城电视台,已经在活动了,有的事,我们早做准备,总比被打个措手不及要好。”
  薄苏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有微不可觉的颤抖,但她努力平复住了,淡淡地应:“不至于。”
  “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她强迫自己直视谢长嫣的面容。
  谢长嫣被她问得一愣。
  薄苏说:“我比之航早进电视台这么多年,有的事,不是单靠资源就能达成的。如果她能从我手中拿走什么,那不是她有能力,是我不想要,送给她的。”
  她眉眼褪去常挂的端庄清雅,疏疏冷冷,如弦月美丽又锋锐。
  谢长嫣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她这样锋芒毕露的模样了。
  她有几分恍惚,半晌,笑了一声:“好,那你自己把握时机吧。”
  左右还有试错的时间,年轻人有点傲气不是坏事。
  但是,谢长嫣说:“不过,不要送她。”
  “我什么都不想要给她们。”她面上有深沉的冷与傲。
  还有隐隐的期待与欣慰。
  薄苏心口微涩。
  她转回头,踩下油门,没有应好也没有应不好,转了话题问:“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年你没有执着于要把我接回北城,你现在会是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谢长嫣意外,薄苏已经很多年没有主动与她聊过这类几乎算得上是体己的话题了。
  她有一种接近漠然的边界感,不愿意对别人敞开内心世界,也不怎么关注别人的情感世界。
  她多看了薄苏两眼,觉得这次见面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了。
  她平和地应:“我没有想过。”
  她的人生从婚姻失败后,就只剩下一个目标了。
  薄苏说:“那你现在想想?”
  谢长嫣失笑:“没有意义的问题,想它做什么?”
  她已经习惯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不切实际的想象上了。
  薄苏追问:“那什么叫有意义的呢?”
  谢长嫣被她问住了。
  她有几秒钟觉得,薄苏不是在询问她,她分明好像是有答案,想告诉她。
  但薄苏没开口,谢长嫣审视着她,也没说话。
  小区到了,薄苏停了车,熄了火。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