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这样写了,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娇不娇的不好说,打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胖子这一举动弄的满脸通红,又听见后半句,委屈连忙回应:“倾城我不敢了。”
张府与卫宅隔的并不远,小时候,张家的大公子张泽禹也就是面前的小胖子,自从跟着爹爹去了趟卫宅见了卫倾城,就天天叨叨着要去找妹妹玩儿,
张父还纳闷儿呢,哪来的妹妹,后来才知道卫家为了留住卫二公子这个仙胎,从小就给卫倾城取女名、着女装,
倒是自家的混小子,解释了好几次了,死心眼儿的还是叫卫倾城妹妹,哪个小男孩儿能开心被叫妹妹,小胖子就经常被卫倾城打,
张父一看有人能治住自家的混小子了,还挺乐呵,小胖子不还手,也不松口,只委屈的叫卫妹妹,后来卫倾城打的也没意思了,索性看着那圆乎乎的小脸蛋儿,改揉脸蛋儿了,反正手感很不错。
卫倾城拍了拍张泽禹的肩膀:“我去那边儿透透气,你招呼着点儿,今日来的人都是各府千金公子,当心招待不周伯父可要罚你抄书了。”
“倾城我也想去!唉~好吧,我还是去招待客人吧~”小胖子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不耷拉的走到人群里去了。
卫倾城看着他,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理了理身下坐皱的袍子,漫步走向了另一个园子。
满园子的桂花香气,远远就望见桂树下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卫倾城感觉有些怪异,今日来的男子统一着白袍,难不成是进刺客了,他得帮小胖子看看去 。
他走近了些,衣服是很普通的黑色长袍,料子却不普通,等看清人脸的时候,那张脸的贵气和与生俱有的气场衬托下这件衣服就再也算不得普通了,是他!
只是那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王爷,此刻狭长的眼眶中泪光盈盈,眼角殷红,嘴唇又含着一分庆幸的笑意,痴痴地盯了他半晌。
卫倾城心中纳闷,刚想行礼,又想起这辈子自已应当还未曾见过他,便装作不认识。
上前攀谈道:“公子还好吗?”
他似是被声音惊醒,转过身背对着卫倾城,身子微微颤动,须臾恢复了平时的不苟言笑,开口:“我没有收到请帖。”
卫倾城心想,只要你想要谁敢不给你啊,不过看着还是有点儿可怜巴巴,
他走近,手比脑子快,拍上谢璟瑜的肩膀以示安慰:“如此~你随本公子一同前去吧!他们也不会说你什么的,不要再难过了。”
谢璟瑜惬意微笑,眉眼间全是愉悦的气息:“卫二公子盛情邀请,璟瑜本应一同前往,但今日有公务在身,在此处得以与公子相见已是璟瑜之幸了!”
去不了也不用说的如此暧昧吧,倒像是情人分别,卫倾城看着他乌黑的眸子,气质看着凶,眼神又像是某种听话的大型犬,又想起他刚刚眼角通红的样子。
想来民间传言也不可信,这玉面阎罗谢璟瑜,玉面倒是写实,阎罗有些过分了吧,也没有多凶,看着多惹人怜啊!
天下没有第二个敢自称璟瑜的,卫倾城提起衣袍:“草民参见王爷!”
双膝还未着地,便被谢璟瑜扶着胳膊站了起来:“你与我,不必如此,以后莫要跪了。”
“王爷,这不合规矩。”卫倾城说着就又要行礼,谢璟瑜情急间,抓住了他的手腕,那灼热的体温又瞬间离去,
随即,男人一句话都没说,步履有些散乱,匆匆离去。
徒留卫倾城一个人 ,捏着自已留有余温的手腕,
忽然听见一声惊呼:“哎呦,我的脚!”
“姑娘,你没事儿吧?”卫倾城快步过去。
女子捂着脚踝:“嘶,脚好像扭了,好疼,公子你能扶我一下吗?”
“得罪了!”他将女子扶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姑娘我去唤人过来,给你找位医师看看。”卫倾城说着就要走。
那姑娘腿搭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言笑晏晏:“不用了公子,我缓一会儿就好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您是哪家的公子啊,我叫严蓉!”
卫倾城:“卫家,卫倾城,姑娘不必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严蓉把自已左手里有些卷巴的书,捋展放在了桌子上:“公子名字真好听,人也俊俏,能否交个朋友?”
这姑娘好自来熟啊,虽然大渝民风开放,但对女子也是诸多束缚,卫倾城思索间,瞥见桌子上的那本《吕良著》。
语气有些激动:“姑娘也看这本诗集吗?”
严蓉疯狂点头:“是啊是啊,难道公子你也看?”
卫倾城好不容易找到同好:“这本诗集显少有人读,没想到今日能在此遇到姑娘这样的知已。”
“我也是第一次见有男子愿意和女子一同写书,还将她的姓也加入书名里,这真是绝美爱情啊!。”严蓉欣喜的摇头晃脑,发髻上的坠子小幅度晃动着。
卫倾城点头同意:“是啊,这种书信中穿插诗句的写法也是少见,字字句句都能看出二人的情谊,不过我觉得最动人的是,诗句里吕子逸对良满的尊重,这也是我所向往的情谊。”
说完这句话就见严蓉笑得很诡异,有点兴奋又有点慈祥还很满意,卫倾城咳嗽了声
“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园子里吧!”
“好呢!”
第3章 谢府与卫府的联姻
很快到了中秋节,一大早卫倾城躲在了张府和张泽禹推牌九,卫母准备了一屋子衣服,派小翠去卫倾城房里找人,结果扑了个空。
四四方方的桌子上,卫倾城摆弄着手里的牌:“阿吾,这局打完你带着王宇,你俩都去买身儿好看的衣服,今晚带你们出去逛逛。”
张泽禹一听,在旁边嚷嚷着他也要去,卫倾城瞪了他一眼,他就撅着嘴摸牌去了。
阿吾:“啊,公子给我俩吗?可是您今晚不是要去见孙小姐,您不用打扮一下吗?说起这事儿,今早夫人给您准备了好多衣服,小翠到现在还找您回去试呢!”
吧嗒,一张牌被拍在桌子上,一把拉开了
卫倾城:“看给你机灵的,我自已心里有数,你和王宇去就行了,捯饬好看点儿,别给公子我丢面儿。”
阿吾美滋滋地走了:“好嘞公子!”
“我也去!!倾城带我一个呗!”小胖子祈求的看着卫倾城。
卫倾城收拾完桌上的牌局,拿着扇子给自已扇风:“伯父说了,他今晚要来考你功课!”
张泽禹双手撑着胖嘟嘟的脸颊,眉头皱在一块儿:“啊!小老头儿真烦人啊!”
话还没说完,张父就在院子喊道:“逆子!你说谁是老头儿?”
中秋佳节,月儿高高挂起,在这样无星的夜空,显得更加明亮皎洁。
坊市里,杂技人土用自已柔软灵巧的身体一次次的极限挑战,引来阵阵掌声;美酒、米糕、糖炒栗子、烤地瓜,各种香气扑鼻而来;
盏盏孔明灯带着人们美好的愿想飘向了空中,与月光交相辉映。
大街上人潮涌动,大人紧紧抓着小孩儿的手,生怕一转眼孩子丢了,身材俊美的男子,被人群推动,步伐紊乱,一手扶住了头上的帏帽,衣袖滑落,雪白的皓腕就这样裸露在了谢璟瑜的眼中,
顾头顾不了尾,身体前倾落在了谢璟瑜的怀里,懂事的秋风阵阵袭来,吹起了怀中人帏帽上的白纱,嫣红的嘴唇分外娇嫩,
谢璟瑜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后背都生出了汗,他生怕被怀中人听到自已的心跳,手虚虚的环抱着,
怕人摔倒,又怕冒犯到怀中美人。
“对不住公子!”怀中人声音慌张,略感柔软的手掌撑在了谢璟瑜,
不过刹那,怀中已没了珍宝,“真是可惜”谢璟瑜想着。
卫倾城站定后,才发现他刚刚撞到的人是谢璟瑜,刚想行跪礼,又想起这人之前不让他跪,
而且现在街上人太多,惊到路人就不好了
索性右手压左手,行了个肃拜礼,以示恭敬:“王爷安好!”
毕竟自已是个小百姓,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可不能得罪了皇家,不然他们家这生意也别想做了。
“嗯”谢璟瑜点了点头,随后走向了湖边的柳树下“跟我来”
谢璟瑜望着眼前的白色人影:“有些事想问问卫二公子。”
“王爷直言,倾城定当知无不言。”
谢璟瑜紧了紧拳,汗在手掌缝隙里不断滋生着,像极了自已的心情:“若是我娶妻,可有人愿意嫁?”
卫倾城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事问他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红唇在帏帽的白纱下轻启,唇边的笑意隐约出现,
“自然有人愿意,莫说女子了,便是这汴京城的男子,也无人不仰慕王爷,王爷的战功值得所有人敬佩,哪有美人不爱英雄。”
说了一大串,马匹拍了一堆,卫倾城觉得自家的生意以后是稳了。
谢璟瑜松开了掌心,眼睛却是紧盯着卫倾城,似乎是在判断眼前人嘴里的话有几分可信。
卫倾城坚定眼神回望着,觉得自已的脸都要笑烂了。
“天气寒凉,还是要多穿些。”男人话语中带些愉悦,将自已身上的玄色绒毛斗篷解了下来披在卫倾城身上。
“王爷!这不妥,”卫倾城推拒着。
男人并未言语,只是微微低头,给他系着斗篷上的系带,帏帽被取了下来,斗篷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毛茸茸的触感让卫倾城暖和了许多。
“如此,不会冷到,也不会轻易被风吹走。”
卫倾城在斗篷里捏着手腕,以前能言善辩的嘴如今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身上暖,心里也暖。
轻轻嗯了声,
“你身边的侍卫不在,我送你回府。”
两人乘着月色,走在回府的路上,卫倾城试图寻找话题,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最近气候倒是多变,中午还热的很,这会子又冷了,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了些。”
谢璟瑜:“嗯。”
卫倾城觉得自已脚趾都要抠地了,说的什么啊,尴尬死了,人家都不带搭理自已的。
“咳咳,王爷今日怎么也没带侍卫啊?”
男人说了句什么随着耳边的风被吹走了,灌了个空耳儿。
卫倾城继续问:“王爷,您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身边的冷风被挡住,侧脸传来了热气:“今日有私事,不便带他。”
原来是谢璟瑜侧着身子低头在给他回话,
卫倾城有些结巴:“哦哦,我,我知道了。”
一路无言
很快到了门口,卫倾城松了口气:“王爷,我已经到了,夜色深了,您也快些回去吧!”
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嗯。”转身消失在了街巷的尽头……
卫倾城把斗篷挂在横架上,两脚一蹬鞋,摔在了软乎乎的床铺上,
“呼~今天真是邪门儿,逛个灯会竟然摔在了别人的怀里,他又把斗篷给了我,不知道回去的路上冷不冷。”
在床上歇了会儿,就听见阿吾进了院子,在门外说着:“少爷,王宇让我向您告个假,他今晚有事,可能会晚些回来,我给您找了其他侍卫守院门儿。”
卫倾城在烛光下摸着自已的手腕,想来二人已经遇上了:“知道了,去备水吧!”
蒸腾的水雾在木桶里萦绕着,阿吾把干净的寝衣挂在帷幕上,隔着帷幕说道:“少爷,您今晚没去见孙小姐,明天夫人可要说您了。”
卫倾城手指挑了一片玫瑰花瓣儿:“说呗,她是我亲娘,我还能把她的嘴堵上啊!”
阿吾嘴角下撇:“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是您迟早得娶妻嘛,夫人给您挑的都是个儿顶个儿的贵小姐,您好歹相看相看呗!”
卫倾城把热水往自已身上撩了撩:
“你是奸细,”
阿吾:“啊,少爷您说什么啊
( ○ Д ○)
卫倾城:“那你一直向着别人说话。”
阿吾心里顿时慌的要命,自已的忠心日月可鉴啊!都怪自已这张嘴啊!看来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少爷,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胡说了,我明日给您做,您爱吃的千层荷花酥,一整盘!!”
卫倾城向着背后比了个剪刀手“两盘,再少就不要谈了。”
阿吾:“知道了少爷。”
此时,皇宫中——
一向得皇帝信任的老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大发雷霆,最受宠的颖妃炖的汤洒落了一地,碗四碎在桌椅旁。
“岂有此理,这逆子竟敢威胁朕,他是失心疯了吗?”
“陛下,和轩王还说,说—”太监说到一半儿,看着皇帝面色可怖,不敢说了。
皇帝甩了甩龙袍的袖子:“说了什么?朕倒要看看他还有多硬气。”
老太监颤颤巍巍:“和轩王说,说其实他记得小时候的事儿。”
皇帝捏着袖子的手指一顿,面上杀意渐起,思虑片刻后,恢复了平时儒雅的样子。
笑呵呵回到坐到龙椅上道:“不就是一桩婚事嘛,璟瑜也真是的,看上卫家姑娘就直说嘛,我还能不答应他不成,还弯弯绕绕。”
老太监在皇帝身边待了大半辈子,都快成人精了,早就习惯了皇帝光速变脸,他急忙起身帮皇帝铺纸研墨。
皇帝在精美的布帛上写着,老太监看着看着,又记起来谢璟瑜的叮嘱,刚刚都被吓忘了。
在皇帝耳边小心翼翼道:“陛下,王爷说您只需下旨和轩王与谢府联姻。”
“逆子!!他在教朕做事?你这狗奴才,他说的你就记得如此清晰!!”
老太监被皇帝一脚踢翻在地,他忍着关节的酸痛,爬起身跪在地上:“陛下,奴才绝无二心啊,只是原话传给您啊,就怕错上一个字儿,坏了您与王爷的父子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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