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也已经消瘦的看不到大肚腩了,他和击鼓郎在里面互相厮打着,抢夺一个窝窝头,
谢璟瑜告诉他,这三个疯的最早,
卫倾城猜测是谢璟瑜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们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
不过倒是非常解恨,
卫倾城没再多看,
他们来到了第三间牢房,关押的都是卫倾城不认识的,
谢璟瑜像他解释,是一些宗族的人,当时他们在路上遇刺,就是这些人主使的,
伪造了皇帝的令牌,专门留下证据,为的就是让他们父子,
幸好谢璟瑜留了个心眼儿,专门去辨了令牌的真假,顺藤摸瓜找到了人,上报了皇帝,
皇帝就让他自行处置,当时已经杀红了眼的谢璟瑜就连同这些人都关了进来,
卫倾城将头靠在男人胸膛上蹭了蹭,蔫儿蔫儿的说:“我们出去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谢璟瑜看他难受,王府没有什么长辈,没了顾虑,索性将卫倾城打横抱了起来,
快步走出了隧道,
谢璟瑜抱着他坐在了秋千上,慢慢晃着,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的心情,
卫倾城将头埋进男人怀里,闷闷道:“璟瑜,我错了吗?我不该救王宇吗?可是他小时候真的很可怜,小小的一个,就被人随意打骂,驱使,”
谢璟瑜像是哄孩子一样,摇晃着怀抱,让他枕的舒服,
“没有,没错,救人又能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
他不好,不是你不好,倾城,你没有错,”
第67章 奏章
谢璟瑜抱着卫倾城在梨花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来回荡着,
他的倾城是没有错的,错的那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畜牲,
谢璟瑜悔恨无比,是自已一开始太过心慈手软,才留了给了他们再次伤害卫倾城的机会,
心生怜悯有什么错呢?
谢璟瑜一声一声坚定的回答着卫倾城,没有错,救人没有错,心善也没有错,
在心里一遍遍庆幸着,这样心怀恨意的他都能被卫倾城继续爱着,果然,卿卿很爱他,
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如此推心置腹的,如今的他无比轻松,
谢璟瑜又想起之前卫倾城说起以身入局的做法,
倾城有会这些想法其实也怪自已,是他没有第一时间将事情真相告诉卫倾城,才惹得他如此没有安全感,焦虑难受,
人都是会对未知的事情产生恐惧,倾城次次被害,却对凶手一无所知,
谢璟瑜摩挲着怀里的人的手背,决定将调查到的实情告知卫倾城,
“倾城,其实猎场那次的凶手和你在去侯府的遇到伏击的凶手,甲一已经调查出来了,”
卫倾城拉着一缕男人的发丝在自已的指尖缠绕,听到他说的话,表情紧张起来,
“啊,是谁啊?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这几次的事件,卫倾城其实明白了,男人就算再强大,也只是凡人,不能做到时时警惕,
谢璟瑜愧疚的吻上卫倾城光洁的额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全是自责,
他有些难过的回答:“对我倒是从未下过手,想来应该是有忌惮之心,只是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我暂时不能为你报仇 ,倾城,对不起…”
谢璟瑜以为自已所拥有的权势足够护怀里人一生一世,没想到,还是不值一提,
在家族势力互相抗衡的龙元国,皇权也仅仅是他们维护上层统治的一个工具罢了,
他若是杀了那个人,不仅是所有家族会将矛头指向和轩王府,就连宫里那位也会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谢璟瑜不停的亲吻怀里人,自已死不足惜,也不怕走这一遭,只是如今他的一举一动还牵连着倾城和整个卫府,
不管是怎样的结局,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只能先等局势缓一缓,他要让那个人在家族里成为废弃的棋子,那个时候再出手…
谢璟瑜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被人指责,没想到卫倾城只是温柔的摸着他的侧脸,
“我知道,你是有难处的,否则你不会轻易放过他,只是以后不要瞒着我了好吗?”
怀里人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已清晰的面孔,说话声音像极了母妃宫墙旁的春燕,
婉转呢喃,给谢璟瑜带了无限的希望和憧憬,
原来无能为力的时候,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沉寂的宫殿里,没有人敢发出声音,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小心翼翼的做着手头的事情,
皇帝拿着两本奏章齐齐摔了下去,
“好大的胆子!!朕还没死呢!这逆子!!”
小福子端了银耳莲子粥,手扶着碗底轻轻放置在桌边,苟着腰身道:“皇上息怒,这是嘉贵妃着人送来的,说是熬了好久,”
皇帝一双鹰眼冷冷看着小福子,未说什么就吓得小福子后背冒汗,他也不敢动,不敢抬头,只能维持着弓腰的动作,
皇帝冷笑一声,反问起了小福子:“熬了好久,朕就必须喝吗?没眼色的东西,还不滚下去!!”
小福子端着滚烫的碗,双手死死握着,就怕撒出一滴汤汁,引得皇帝发怒,快速的小步走出了宫殿,
出去后连连吸了几口气,连被碗烫的发红的手指都没有注意到,
老太监拿着拂尘的后根儿点了点小福子的脑门,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小福子像是才回了魂儿,抱着老太监的胳膊瑟瑟发抖:“皇上,皇上发怒了,干爹这太可怕了,没有您在身边,奴才都要吓死了,”
老太监将拂尘拿正,用前面的毛发甩在了小福子身上,轻轻的并不疼,
“说重点,到底是什么事才让皇上发怒,”
小福子思索了下就道:“好像是和王爷有关,皇上看了几个奏折脸色就变了,
都怪小的瞧不来轻重,以为皇上听了是嘉贵妃送来的,会高兴一些,小的就送了进去,反而触怒了龙颜,”
小福子寻思,幸好陛下也不是暴君,不然他的脑袋今日就得搬家,
老太监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两下他的帽子,
“咱家进去看看,你回去缓缓,等咱家得了空儿再收拾你,教了那么多,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后,走进了宫殿,
老太监心里已经有了底,大概率是皇帝耳朵软又听了哪位朝臣的胡言乱语,正生气呢,
他脚步轻盈的快速走进宫殿,点上了黄帝最爱的熏香,又跪在地上将轻轻奏折捡起,中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他看着皇帝脸色恢复了平静,凑了上去,夹着嗓子道:“皇上,您真是勤政爱民,这么多奏折,都要一一过目,有些太辛苦了,奴才让御膳房送来了冰沙,清凉爽口,您过会儿用一些,再看吧,”
皇帝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朝老太监点了点头:“也好,既然他们送来了,就呈上来吧,也别让他们白跑一趟了,”
等沙冰吃完了,皇帝又继续批阅奏章,老太监在旁边尽心的扇着扇子,保持着同样的频率,不急不缓,不会让人觉得太冷或者太热,
皇帝看着那三四本内容意思相同的奏章,神情不怒自威,阴森森的盯着奏折上黑色的字 ,
“好一个天选明君,朕的好儿子,朕还未死,就有大批的人去追捧他,赞扬他,真是好得很!”
老太监手里的扇子停了,低着头跪在了地上,皇帝踩上了他的肩膀,
老太监不敢躲,也不敢言语,只能默默受着,
“呵呵,是不是你也觉得,他比朕更适合当这龙元的皇帝?”
皇帝的话,让老太监躯体一颤,是被发现了吗?但越是这种时候他更应该镇静一些,
老太监将肩膀挨在冰凉的石板上,供皇帝消气,语气十分忠诚,
第68章 流言
皇帝哼笑眼里带着杀意,整个人的重量都借助那只脚踩在了在了老太监身上,
“说话啊,哑巴了吗?”
“奴才是陛下的奴才,王爷是陛下的儿子,他们如此说王爷,也是有陛下的缘故在,只有王爷是您的儿子,大臣们才会如此说,若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都是沾不上边儿的,都是陛下教的好!
皇帝一脚踢开老太监,踢到了老太监的肩颈处,他疼的脚趾蜷曲,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只能陪着笑脸,
“哼,你这狗奴才倒是会向着他说话,”
老太监见皇帝情绪缓和,跪在原地谄媚的笑着:“奴才嘴笨又不会说话,别气着陛下圣体才好,哪敢有别的心思,”
皇帝将那几本奏章推到了桌角,又拿着其他的批改起来,
御膳房的人端来了冰沙,给宫殿里带来了几丝凉意,
老太监端过冰沙盘子,叫来旁边的小太监在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小太监就弓着腰急急的出了走廊……
和轩王府的梨花树开花了,雪白的花瓣被风指引着,穿过雕花的木窗,落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握着笔杆,眼神里透出的冷意似腊月的夜里的冰雪,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写出一个杀字,
甲一犹如鬼魅般快速现身在屋内,弯腰禀报道:“王爷,嘉贵妃那边没有问题,只是…她似乎与那男人生了情,她说希望您能网开一面,”
男人修长的身形立在书架前,矜贵的手指抽出了一本书,
对甲一道:“告诉嘉贵妃,要是想有以后,如今先不要再见面了,”
甲一知道主子这是同意了,心里暗叹一声,果然主子见不得有情人分离,
或许是与王妃分开过,所以对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抱以成全的心态,
还好王妃平安回来了,
甲一的身影消失了,又有其他的暗卫出现在了屋内,
男人手中还在稳稳写着字,露出半截力量感的手腕,又写下一个杀字,声音清冷的询问道:“阮家安排好了吗?”
中间的暗卫向前两步恭敬行礼后说道:“回禀王爷,阮家已经开始重视阮青青了,”
男人将毛笔挂在了笔架上,拿起那张写好的字观赏着,好像里面有什么玄机,
“好,那就再添一把火,让她进宫去,宫里那位不是在追求什么长生吗?让钦天监告诉他,阮青青有旺夫之相,”
民间的谣言来的又猛又烈,第一天有人说和轩王政绩卓越,真乃龙元朝肱骨之臣,第二天就有人说,和轩王才是真龙现世,
本来说了这些话是要被拉去杀头的,只是这妖艳都是人传人的,大家也说不出那个源头是谁,
民间的说法连带着朝臣都开始纷纷站队,
当今皇上,子嗣稀薄,除了和轩王,就只剩刚及弱冠的五皇子和三岁半的六皇子,明眼人都知道该站那边儿,
京城里的世家大族也开始有了动作,
皇帝这几日被流言气的不行,也不见谢璟瑜上门解释,气的连连摔了好几个花瓶,
这次老太监也没再凑上去求情,低头冷眼旁观着一切。
小房里,春意正浓,卫倾城攀着男人的臂膀,难耐的喘息着,
“璟…瑜…,那些…传言会…会对你不利吗…”
男人有些不满意他的不专心,将他抱了起来,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
“会,只是这次新仇和旧账要一起算了,卿卿会满意的,我们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了,
乖,专心些好吗?”
卫倾城只能被迫再次投入欢愉,和男人共赴巫山。
一到年纪,欲望的沟壑还未填满,身体却能感受到极限,
森严的宫殿里,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只有这时,他才能感受到自已的存在,
在这皇宫里,没有什么父子,也没有什么姐妹,这是他儿时便懂得的道理,
自他杀父继位后,每日都活在恐惧里,午夜梦回,他的父皇他的兄弟都想来索他的命,
不怕,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他杀一双,自小生活在冷宫里,他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伪造诏书,弑父杀兄,这一桩桩一件件将他的手染满了鲜血,
可他不在乎,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就没有任再敢欺负他,
那是炎夏的池塘边,少女粉红色的衣裙与池塘里的莲花交相辉映,莲子的清香伴着少女自带的幽香,
钻进了他的鼻腔里,他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母妃也是这样的女子,
他那时刚登基不久,许是杀的人太多了,穿着皇帝的服饰总有种血腥味,因此缘故,除了上朝之外,都是穿着便装,
他靠近少女,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是哪个宫的?”
宫里有这样的妃嫔吗?他不太记得,可能是宠幸的太多,过眼就忘,
“才不是,我是来看皇后娘娘的赏花宴的,怎么?你也是来看的吗?不认识路?”
他看着少女眼里满是他不曾拥有过的傲气和善意,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是,你能带我去吗?”
“好啊,那你跟我走吧!”
少女的声音像银铃一般悦耳,是他这种生在黑洞的乌鸦所不能发出的,
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少女,短暂的忘记了自已的身份和过去不堪的一切,
到了地方,自然是原形毕露,少女瞪着圆润的眼眸,惊讶的看着他下跪行礼,
而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少女被他关进了这座吃人的宫墙里,可她不曾变,依旧是身上带着幽香,眉间带着畅意,
或许就像少女所说的,只要心在桃源,身就在桃源,
皇帝很喜欢看少女,这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样子,仿佛自已也在那辽阔的草原,
皇帝正值壮年,后宫里的嫔妃一个个都怀上了孩子,本来是一件阖宫喜庆的事情,皇帝却越来越难受,
他看着那些孩子一天天长大,心里越发不安,仿佛在那些孩子身上看见了他的死去兄弟的影子,
心里阴暗的诞生出了一个想法,只要这些孩子长大,他的皇位就会不保,
第69章 你的儿子也会杀你
后来,后宫莫名其妙的有了一场大疫,太监和丫鬟死的死,埋的埋,有些妃子和皇子也未能幸免于难,死在了这场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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