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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古代架空)——梁州

时间:2024-05-16 07:24:50  作者:梁州
  “小姨...”王桓越听,眉心早已皱得越紧,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成了二字称呼。
  “小姨不是在与你算账,相反的,小姨是希望你这般死而复生的,想做的事情,都能如你所愿。这些一切都是我们欠你们的,”简氏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缓缓后才勉强露出一个慈怜的笑容,和然又道,“只是你要做的事情很难,你一个人走,会很苦,但你要知道,你一个人走,可是你身后是有无数影子,会永远地追随你。”
  简氏中间一句“我们欠你们的”,王桓的心头蓦然怔了怔,只是他看着简氏眼中闪烁着晶莹,他却无可再问。
  之后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心中沉重压得他屡屡轻咳,由琳琅扶着一直往外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淮南王府而回到谢宁新宅的。
  这一切都不在他的谋算里。
  他曾经以为这不过是一潭清水深渊,却没想过竟是浊酒一池,越是发酵,越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站在谢宁宅子门前时,忽然想起了当年他半死不活被送到伽蓝寺时,睡梦之中隐隐约约听到白遗说过八个字:
  知苦,思苦,放下,天下。
  那晚月色皎皎,通透落于中庭。中庭一侧栽满桃树,而另一边靠外墙之际却只有一棵红梅。
  王桓搬进来之后闲着没事在宅子里到处晃悠,最后还是站在了这在这等季节本应花开满枝,却不知为何只落光秃的梅花树前,站了许久,忽然转头问元生:“你说这树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你们小王爷?怎么大好春光却总不见花开呢?”
  元生眨了眨眼,略难为情地说:“奴...奴才猜想...应...应该是不喜欢公子您...毕...毕竟小王爷挑选的时候,是挑了花儿最多的一棵。可自从公子您搬进来,花儿就都掉了...”
  王桓倒也无所谓,反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隔天便又命元生给他在树下置了一张石桌子,还配了石凳两张。
  他这时正站在这梅花树下,身后石桌上摆放着一个长颈酒壶还有三只小白瓷杯。
  王桓头也不回,伸手往后摸过其中一个酒杯攥在手里,酒杯在他指尖轻轻摇了摇,忽然杯身倒倾,清冽的酒水洒落在了树下的泥土上。
  “无论如何,您也是小侄长辈,小侄也曾在您身上受教,如今此事落成这般境况,小侄子也逃不了干系,这一杯,是歉。”
  王桓面无表情地将那小杯放回到桌上,两指又往旁摸下第二只杯子,再次将酒落在土上后,又冷声道:“简伯伯此生戎马,力除敌酋,扶立朝廷,匡忠义廉,誓立为君子,这一杯,是敬。”
  直到最后一杯,那小小的杯子却被王桓三指紧紧捏住,杯子细小的高脚似乎随时就要被他捏断,半晌后,他忽然歪了歪头,才将杯中酒缓缓倒下,目光如刀一般搁在那泥地上,阴冷地说道:“门楣之冤家上之仇,纵有之隐难言,可灭门之祸不可不沉,这一杯,小侄希望简公饮下之时,心中有的,是愧。”
  最后的小杯被他随意丢在桌面后还往桌边上滚了两圈,却在边缘处停了下来。
  王桓这三番话说得平淡无味,罢了他艰难地在原地蹲下,伸手轻轻拂在那湿润的泥土上,冷声又说:“可是简公啊,您走得太仓促了,那些真正将你们害到如此田地的人还没见血呢,您就先走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许久才才皮笑肉不笑地接着沉声说:“不过您放心,小侄会替你们把这冤沉得一干二净,会把你们想要的天下盛世,还给你们的,只是...只是这天下,不会再姓齐了。”
  晚风徐徐吹过,碎叶婷婷落下。王桓这会儿才一手撑在膝上想要站起,一直候在门檐下的元生见状立刻小跑上来将他扶起。
  王桓艰难站起后回头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果然是伺候知行的人,确实比我家青樽来的聪慧些。”
  正是应了那句说谁谁到,这声“青樽”还没完全落下,青樽杂碎的声音掺杂着一阵沉重的脚步正往中庭这边传来,王桓本也没有理会,只是刚要走到自己房间门前时,忽然听到青樽故意大声地说:“小王爷,您...您这怎么就忽然回来了?”
  纵然是深谙青樽这一声问不过就是意在告诉王桓小王爷已经回来,可是王桓却也忍不住想要扶额。
  果然,他话声刚落,马上就传来了谢宁的不耐烦的话声:“这是本王爷的宅子,怎么我回来有问题了?”
  “不...不是...青樽不是这个意思...”
  王桓这时略显欣慰地看着元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刚说什么来着?你果然是要比青樽聪慧。”
  这边说着便要继续往屋里走去,那边谢宁已经走到院中,王桓也无可奈何,让元生先退下,转身见着青樽急急脚紧紧跟在谢宁身后,他又对着青樽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下去。
  恍然间谢宁已经来到王桓身边,只是在廊下不过觑了他一眼,便径直就往屋里走去。
  自王桓搬进来后谢宁便周事缠身,也从再没机会来过王桓的房间,如今他走进来后便直接来到桌后盘腿坐下。
  坐下后便抬头环视了屋内一圈,见着王桓不紧不慢地走着进来,他便说:“这屋里也太冷清了,连个火炉都没有,元生是没伺候过你的,可青樽跟了你这么久,明知你怕冷,也不知道料理照顾周全。”
  王桓垂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边往谢宁那边走去边说:“青樽元生也就是孩子,你我放着他们年纪,别说伺候他人了,连自己都没能照顾好,小王爷您对他们可别如此苛刻了。”
  他这边说着,已经走到了谢宁身后跪下,方要抬手摘去谢宁头上银冠,谢宁却忽然微微侧身,边伸手想要抓住王桓的手边说:“手上的伤如何了,我看看。”
  王桓却抢在他之前,双手稳稳地按在谢宁双肩上,稍微出力将他身子摆正示前,又说:“皮粗肉糙,又过了这么些天,早就好了,不比担心。”
  谢宁也不再执拗,转过身后却蓦地合上了双眼,任由王桓轻手轻脚地将他发冠摘去,长发落下。
  这时他才缓缓沉声道:“听说了吗?临风那小子寻短见去了。”
  “嗯,自然,家里放着一个青樽也不是吃素的,就是巷口那只黄狗昨夜跟哪只母狗云雨一番他都晓得,临风失踪一事,郡主雷厉风行闹得满城皆知,也难不知道,”王桓将银冠轻轻放到桌上后,边拿过木梳边又说,“人找到了吗?”
  “诗云找到了,”谢宁说到这里,眉心微微皱了皱,半晌后冷笑一声,才继续说,“只是可惜京郊那个破落院子再也看不见红梅了。”
  “人没事便好,”王桓使着梳子娴熟地替谢宁顺着那乌黑长发,温声而道,“不过就是一株野生梅花,也比不过您亲自挑选的美人梅,如今落在院中还未开花,不过是美人娇气,没适应罢了。”
  王桓母亲当年病重,时时觉得头痛难忍,王桓那时候便专门跑到了柒月斋去请教杜月潜。尽管已经这么多年而去,可是这手法依然未落生疏。
  谢宁本就烦闷,加上这几日衣带不宽地在简氏床边服侍照顾,又是一路带马疾驰吹了山风,回到家时只觉得头昏脑胀,而此时王桓替他梳着头,倒也落得稍稍舒服。
  他二指捏在眉间,轻轻揉着,蓦地冷笑一声,沉声说道:“想来就可笑,你敢相信吗?那日朝堂之上,许卓为那老贼居然张狂到替简伯伯喊冤,在天子面前装腔作势的贼喊捉贼,这司马昭之心本就是路人皆知的,那日我是听了你的话没有多言,可我那日看着放眼这朝廷文武百官,竟无一人敢出来质疑。我从前不知道,那日见了,整个朝堂上果然就像是他许卓为的戏台子一样,陈圳还是先帝托孤之人,竟也任由许卓为如此这般放肆,真是不知所谓。”
  谢宁话声沉冷,说道最后甚至略有悲愤,只是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王桓都认认真真地听到心里去,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表情,可是满心的欣慰却从他眸中闪溢而现。
  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梳子,接着又两手拇指轻轻落在谢宁两边太阳穴上,温柔地说:“文昕年幼,朝中许卓为只手遮天亦不是一天二日之事,久而久之,朝廷百官也就只剩下两种人,依之附之,还有畏之惧之,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敢公然忤逆他。至于陈丞相。”
  王桓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谢宁也蓦地跟着停下手中动作,略觉疑惑地想要回头,王桓却接着又说:“留个心眼便是。”
  谢宁这时却皱着眉,忽然抓住王桓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定定地看着他双眼,欲言又止了半晌,终还是王桓笑了笑,先开了口:“简伯伯之事背后定然有冤,许卓为骄纵不法,最终受害的不仅仅是皇朝,更是天下百姓,无论为己为他,此人终是要除的,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您如今初初入仕,不可锋芒毕露。”
  王桓说到“锋芒毕露”四字时,心里忽然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他心里蓦地觉得讽刺,想不到曾经京城里最锋芒毕露的那位,如今竟在教导他人切忌如此。
  谢宁目光从始至终都紧紧地勾在王桓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上,他只觉得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过这般踏实。
  他忽然又道:“可是太后是早已发了话,我们过了万户节便要回淮南了,我怕这时间不能来得及…”
  “此事到了那时一切自会见分晓,您无需过忧,”王桓这时微微笑了笑,又说,“您如今只需要帮助王爷操持好万户节一切事宜,而在陛下身边不要走太远,也切勿留太近...”
  “那你呢?”谢宁忽然打断,“你只知道助我之想,可是...”
  谢宁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他急躁地注视着王桓双眼,迎接他目光的却是一片温和。
  王桓浅笑道:“可是什么?”
  “从今往后,你能不能不要离我太远?”
  作者有话说:
  简氏真的赚够泪水了。
  (考试加油考试加油考试加油
 
 
第五十六章 
  ◎四境乱端倪初起,二公子先醒人心◎
  那日简临风失踪, 谢蓁蓁为了应付母亲,不得不在城中大张旗鼓地搜寻这位玉面小公子,此事也便闹得沸沸扬扬。
  找了整整一天也不见简临风踪影, 谢蓁蓁在宅子门前又不敢进去,奔波劳碌了一天是又饿又累, 只得愤然拂袖,转身便偷偷跑去了北府上, 讨了一杯清茶润了润口,茶水未尽, 责骂自己这位内弟的话却从未停歇。
  北府里的小厮们虽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位郡主的刚烈脾气, 只是今日见她如此怒火冲天,更是无人敢进堂内。
  倒是他们的主子梁显扬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仔细听着谢蓁蓁的每一句话, 见她杯中空了还会体贴地替她满上。
  将近半夜的时候, 谢蓁蓁心头的怒火也被梁显扬这一潭清凉的水给浇熄得七七八八, 往外瞧了一眼天色已晚,便无可奈何地起身要回家去。
  谁知这时却冲进来了一个谢家的家仆,还气喘吁吁地, 就伸着一只手指着门外, 喊道:“郡主...郡主...简公子找到了!!”
  谢蓁蓁好不容易压了下去的怒气瞬间又被点燃, 她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宅子时, 刚冲到内堂, 只见到简临风就盘腿坐在桌前的侧影便要冲上前。
  谁知这刚跨过门槛,琳琅便从一边连忙上前将她拦下, 并且对着她一番挤眉弄眼,谢蓁蓁好不容易才看到自己母亲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简临风双手一番哭诉。
  小时候谢蓁蓁也只是讨厌王桓, 对那胆小怕事的简临风也并没有太多意见, 只是后来王桓忽然性情大变在京中放浪形骸那会儿, 简临风却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谢蓁蓁几番想要上前对着临风教育,却耐不得自己母亲对简临风的溺爱只好作罢。
  就像如今一般,她也只好作罢。
  此事之后,简家的府宅简临风是不能回去了,简氏本说如今谢宁已经搬走,倒不如让临风直接在淮南王府住下。只是简临风却死活推搪,无奈之下只好由谢蓁蓁出面,替他在淮南王府之后不远处置了一套清净简单的小院子。
  简临风本来也想再次推脱,可是看着谢蓁蓁的脸色早已乌黑难看,简临风也怕若是自己再多话一句,那便是天皇老子也不能阻止谢蓁蓁对自己痛下毒手。
  不多日,简临风便搬进了这个简陋的新家,他搬进去那日,站在门口处微微抬头,只见家门之上用青漆刻着三个雄浑有力的大字:文南里。
  嘉荣十六年的四月也在匆匆忙忙此起彼伏中不尽安然地过去了,五月之初且迎端午,龙舟水不停不息地落下,整个怡都都被湿气孕养着。
  只是湿气,乃从天,戾气,便是从人。
  自简中正在狱中自尽,许卓为口口声声宣称此中有冤,明校府的人在京城中更加是草木皆兵,一时间宫外百姓宫内百官被他无时无刻的监察抓捕搞得人心惶惶。
  早前一日王桓见天终放晴,本想带着面/具到城北军营前候一候他家小王爷,谁知却碰上了明校府的人以对中央军营眈眈而窥的缘由一番为难。
  就在温剑雷厉风行地正要把王桓带回去明校府时,军营大门忽然从内打开。
  谢宁轻裘未卸,铁青着脸顿步上前,还未等温剑一番行礼问候,谢宁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便将王桓拉到军营里。
  自那次以后,谢宁明令禁止王桓一个人走出他那小宅子,那晚大概也是心中怒意难消,末了竟还落了一句:“也不瞧瞧你这幅模样,从我府里就知道往外走,也不知道丢了谁的脸!”
  谢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屋里走去,只剩下王桓一人坐在桌前看着谢您渐行渐远的身影,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只落得一番哭笑不得。
  无奈,王桓出不得门,便只好劳烦祁大夫时不时亲自上门来给他解闷。
  五月初七,微雨,渐暖。
  祁缘还在春熙楼里给玉嫣的姐妹看症,廿儿却忽然焦急地跑到他边上,说:“青樽兄弟在外头正着急要找您呢!”
  祁缘无奈,几声抱歉后便匆匆地离开了春熙楼。他前脚刚迈出了这烟花之地,后脚玉嫣的小姐妹便用胳膊轻轻蹭了蹭玉嫣的手臂,煞有介事地斜睨着玉嫣笑着说道:“这祁大夫也就是穷了点儿,闷了点儿,对人对你倒也是实在。”
  早也不是第一次被王桓以病为由而蒙骗上门只为解闷,只是这次祁缘的确是有要事,倒也没有多做计较。
  而今日他这刚走进院子里,却不见那个风/骚的红衣人影,正疑惑之际,元生便从里出来将他往里头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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