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试问大皇子在搞暗杀时可曾想过我也是你妹妹。”宁晋溪身后的翠菊生怕大皇子对宁晋溪有杀心,赶紧想上前,被宁晋溪抬手制止了。
现在大皇子还没到绝路上面,怎么会自掘坟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何时暗杀过你。”大皇子两只手拍在桌子上,俯看着宁晋溪。
宁晋溪也微微抬起头看着大皇子,轻笑道:“那就请大皇兄好好地想想了。”
说完,宁晋溪便离开了。此番这做法为得让大皇兄着急起来,这样才会露出更多马脚。
第65章
大皇子被徐然派过去的马束严加看管, 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外界有任何接触。大皇子索性真的就歇了在北郡布局的打算。
等回了中都城再做打算,好在这天不会让他等太久。
“北大人,这么晚了还在北郡府上, 这么敬业吗?”徐然巡逻时,发现北郡府主厅的灯还亮着, 便进来看看, 果然案记上坐着的是北一。
“重建工程量且细致,没办法, 等到开春前一定要安排后续事宜,这些事情不可将后面的安排阻拦了。”北一合上刚刚看了两页的周边乡镇递上面的情况报告。
“的确是件棘手的事, 过两天我们便要回中都城了, 这个北郡都要靠北大人了。”徐然听后点点头接道。
徐然又拿起刚刚北一放下的册子查看, 便听见北一说:“不过依然要多谢徐将军对的优待,将粮食留下来这么多。”
“是殿下,下得令。”徐然把功劳都推到长公主身上了。
“是,也要多谢长公主殿下。”北一连忙回应道,这段时间接触下来, 深知徐然是长公主身边的头号红人。
“不过日后要是殿下有需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来信。”北一见徐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在心中琢磨了一二,这才反过劲来,赶紧表明忠心。
自己北郡守的官职还得靠徐然回中都城替自己美言一二,还得防止中都城不会直接下派一个北郡守下来才行。 “好说, 只要北大人好好守着北郡就行。”徐然也笑着道, 得了北一的承诺, 心中疏解了不少。
从北郡府离开后,徐然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 而是转了个弯,去找长公主殿下了,也不知道这会殿下睡了没。
不过走到长公主的住处后,徐然又转身回去了,罢了,不去叨扰殿下了。
这要是换在来北郡之前,徐然肯定已经敲门了,等着翠菊将自己引进去。
终究是有些隔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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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桥建好了,粮食也已经装车完毕了,宁晋溪依旧坐在马车里面,徐然在队伍前面领路,道路两边都是北郡的百姓,还有一些周边镇上的百姓闻讯赶来想要送送徐然与玄甲军等人。
大家送着自己做的吃食给玄甲军,玄甲军本来不想收,何乃大家太热情了,只有拿些钱财换了过来。
路上。
在大皇子没有成为定罪之前,大皇子依然是大皇子,被徐然安置在一辆马车上面,前后左右都被安排了看顾着,就连大皇子那些随从也都安排人手看着。
不可在回中都城的路上出岔子。
徐然依旧在前面领头,严明礼被安排在后方的马车上面与阮籍一辆马车,严明礼的风寒还没有好透,身子正虚着,现在还在北郡的境内,外面依然寒风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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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城内关于大皇子要造反的事,传得神乎其神的,连皇帝都要开始对大皇子产生怀疑了,二皇子进宫面圣时,还会替大皇子辩解一二,觉着大皇子不会做出对皇帝有二心的事来。
“你近来身子骨可有好些?”皇帝下入一颗棋子后看着二皇子略带红润的面色问道。
“劳父皇挂心,自从府中新入了一名医师,儿臣的身子骨感觉一天比一天好了。”二皇子听见皇帝问自己的身子骨的事,原本略带暗沉的目光都开始发光了,不过也是转瞬即逝,皇帝丝毫没有察觉到二皇子的变化。
“那就好,好好养着吧。”皇帝将棋子下到心中想的地方,引得二皇子一阵沉思后道:“儿臣输了。”
“输赢乃常事,勿要放在心上,再来。”皇帝笑着对二皇子沉声说道,二皇子听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这次大皇子输赢还不一定,不要太过着急了。
二皇子借着低头看棋的时候,咬了一下后槽牙,那就让大皇子再也起不来便好。
如今整个中都城都要传大皇子私藏粮食,恐有造反之心,只要徐然将粮食带回来,那便是坐实了大皇子的谋逆之举。
长公主压下了粮食的数量,现在皇帝和二皇子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粮食,皇帝以为粮食只是北郡少数没有上交的藏粮,试问那个郡没有藏点粮食,不足为惧。
二皇子只是得到了长公主一个字多,一字足矣,这是让二皇子下局请皇帝入瓮的底气。只要皇帝不插手,这事等大皇子归都时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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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到中都城了。”往回中都城的路上,从白雪的背景变成了略带青色的景色,严明礼终于也从马车里面钻出来了。
“是啊,再过三日便要到中都城了。”徐然骑着马与严明礼并肩而行道,张恭在队伍后面看着进程。
长公主已经派人回皇帝送信了,此时送去,也就比她们早到两日,皇帝再能怎么只手摭天,也没有办法流转乾坤了,只能让大皇子关入天牢,听后发落。
皇帝此时已经收到玄甲军送回来的折子了,上面记载着徐然这次压回来的粮食数量。皇帝盯着上面的数字,眼睛眨也不眨,怎么会如此之多。
难道大皇子真的有谋逆之心吗?皇帝在心里问道,再将徐然的行程一看,还有两日便要到了,自己再怎么想保皇子都没有办法了,自己没办法堵住这中都城的悠悠之口。
“来人啊,将皇家粮仓清理一二。”皇帝虽然心惊,但这么大批粮食回到中都城来,至少解决了燃眉之急。心里也有些高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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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徐然带着玄甲军回到了中都城,身后便是从北郡带回来的粮食,皇帝亲自来接,百姓也看到了玄甲军押送的粮食,心里也更加相信大皇子的谋逆之心了。
大皇子悄悄地掀开了一节窗帘往外看去,便看见百姓在对着粮食指指点点,隐约间还能听见自己的名号,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次宁晋溪与宁言真的下黑手了。
突然剑柄出现在大皇子的眼前,是严明礼在边上,示意大皇子放下帘子。大皇子瞪了一眼严明礼后快速地给人群中的李家家主递了个眼色后放下了窗帘。
大皇子被送回了大皇子府,由中都卫严家看守,徐然的玄甲军暂时没了用处,回了军营等着晚上的庆功宴。
按照惯例,这次又要去参加晚宴,徐然回府好好地泡了个澡,换了一身常服,等着晚上进宫赴宴。
晚宴上皇帝的兴致不太高,早早地便离席了,留下长公主与二皇子主持晚宴,宁晋溪与二皇子对视了一眼,深知是皇帝不满二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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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
有人递了弹劾大皇子谋逆的折子,皇帝将此事交给了阮籍去处理办了,皇帝甚是信任阮籍这个老狐狸,因为阮籍最会揣摩人心,自己不想让大皇子出事,阮籍一定知道,肯定会对大皇子的罪则减轻一些。
只是皇帝想错了,当夜大皇子便被抓进了天牢里面关起来了,还是王家家主曾经坐过的那间牢房。
李家家主听闻消息,赶紧买通狱卒去探望大皇子,刚刚进去便看见大皇子依然坐得笔直,没有丝毫颓废之意。
“只要父皇,没有放弃本殿,本殿便不会输。”大皇子对着李家主说道,如今他能倚靠的也只有李家主了,自己那些个幕僚早就被宁晋溪关起来了。
王家也被徐然给搞垮了,就剩下一个女儿怀着孕,算算时间也快生了。
“大皇子,放心,臣相信殿下是被冤枉的,臣一定会帮殿下洗刷冤屈。”李家主也是满脸真诚地说道。
谁不知道他是投奔了大皇子,如今要真的是被二皇子得了势,自己李家哪里还有活路可言,轻者流放,重者满门...
李家主不敢想下去,只能先保住大皇子。
等李家主走后,大皇子才将自己背脊弯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慌乱,此时也只能先将李家主稳住,替自己在外面跑动一二。
得找机会见到皇帝才行,大皇子想道,皇帝向来疼爱骨肉,上次自己勾结南蛮的事,皇帝都没有痛下杀手,如今这事根本就不是他干的,他是被宁晋溪应按在身上的罪名。
可是那些罪证,大皇子想来自己的贴身的徽章,还有那几个人看管古墓粮仓的人都指向是自己都头疼的厉害。
这里面条单独拿出来还能辩解一二,如今都在,他真的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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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将在北郡的证据呈给皇帝过目,皇帝看着仵作的鉴定书还有大皇子的徽章,陷入沉思,又有些不敢相信大皇子当真是要谋逆。
“你说此事该如何办。”皇帝撑着脑袋,眼睛闭着问道。
阮籍看了一眼皇帝一副头疼的样子回道:“如今大皇子私屯粮食的事,已经证据确凿,没有辩解的地步了,为今之计是要用另一件事盖过此事才能保全大皇子的性命。”
“什么事?”皇帝抬起头急切地问道。
“立储君。”阮籍行礼说道。
闻言皇帝盯着阮籍看了一会,要不是知道长公主速来不喜阮籍这人平日献媚的做法,不然皇帝都该怀疑阮籍是长公主一脉的人了。
第66章
阮籍也平和地看着皇帝, 他心中无愧,皇帝若是真的想救大皇子必然得做出让步,而且大皇子所做之事本就当诛。
“此事重大, 容朕想想。”皇帝心中有些不愿,摆手将此事先暂压下去。
长公主府上, 宁晋溪依旧依坐在阁楼上的露台上, 看着下面湖面被落叶激起层层波浪,如今这局势看似已经明朗, 实则是暗流涌动。
大皇子被关在天牢里,李家主在外奔走, 若是能救出大皇子, 日后大皇子假若能荣登大殿, 这李家便是一飞冲天了。
更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如今这般罪证都摆在眼前,皇帝还要保下大皇子,真不知道皇帝到底知不知道大皇子曾经给他下过慢性毒药。
可这事自己又不能去说,这样自己也会被暴露出在太医院也安插了人手, 得用谁来将此事捅出来呢,长公主再次陷入沉思。
“翠菊, 你去寻李药师前来。”宁晋溪准备先问清楚宫中太医院的情况再做打算。
徐然回了中都城的这几日,宁晋溪让她先回府静静地待上几天,勿要出来招摇,皇帝找不到自己撒气, 定然会找到他们这些个臣子。
徐然只能称病告假, 连同严明礼也一同称病告假, 只有张恭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着,皇帝本想责罚个一二, 可这明明是大功一件的事,如何有理由去惩治这三人。
只能送去奖赏,只是徐,严二人的没有张恭的多罢了,皇帝也会有些小气性。
严明礼看着内官送来的奖赏,都没有清点,便让人送到库房去,严老将军在主厅喝着茶,看了一眼外间的箱子,无奈地摇摇头,果真还是那个小皇帝啊,心眼小得很。
“明礼。”严老将军冲外面喊道,严明礼赶紧转身走进主厅内道“爷爷,您叫我。”
“嗯,今日不要出去招摇过市了,记得给小徐将军也传个信,罢了,自然也有人会给她传信。”严老将军说得人自然是长公主。 只是徐然可不是如同长公主料想的那样躲在家中,安稳渡过这段日子,她找到王满,让王满替自己去查王家还活着的嫡女被皇帝安排在哪里。
王满也就出去了半日,便给徐然传回来消息,夜里徐然换上夜行衣,准备去夜访王家小姐王希央。
皇帝想要保住大皇子的命,只要大皇子还活着,那宁晋溪便一日不得安宁的防着大皇子东山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帝也保不住大皇子。
反正自从大皇子能从王家的事里面全身而退,徐然已经对这个君主没有多少君臣情了,王家怎样都是已经辅佐了三代君王的世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处死,最后因为王希央有了皇种才留得一命。
穿过一条黝黑的巷道,才到了,皇帝将王希央安置的别院,院落不大,比起王家的小院不如,也不知道这王家嫡女如何忍受的。
徐然趴在墙头,观察着里面的情形,没有人看守,看样子皇帝觉得没有人会打王家遗孤的主意,根本就没有给王希央安排守卫。
只有两个婆子照顾王希央的饮食起居,徐然借着劲一下便翻进院里,贴墙走,到了王希央住的屋子,悄悄地撑开一条缝,往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叩了三下窗户,便离开了。
纸上写如果想复仇,便明日在窗台下放一束草,徐然原本想写花的,可如今都没有开春,哪里来的花,也只有皇宫里面的暖房里才有。这样过于为难人家王希央了。
徐然回去后,依然白天待在自己的府邸,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低调行事,连长公主都觉得徐然这次听话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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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还在等皇帝的回话,可是这皇帝还在思量,如何能保住大皇子,又能将长公主一脉安抚下来。
等皇帝还在思量的时候,徐然依旧看到王希央的窗台下放着一束草了,王希央不想死,尤其是这般屈辱地死去,原本与大皇子一事本就是当初大皇子允诺与王家,让王家嫡女做皇后,如今这局面,等孩子降生后,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何不放手一搏。
徐然将准备好的信又塞进王希央的窗台下,依旧是叩了三下窗户便离去了。王希央听到声响赶紧起身来看看,便看见窗台下到案记上又封信,王希央对着烛台看完后便将信纸置于火上烧了个干净。
烛火将王希央的脸应得通红,也难掩王希央眼里的曙光,皇帝又想保下大皇子,呵,保得一时也保不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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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药师深夜被接进长公主府里,“臣,参加殿下。”
“免礼”
“可有查到大皇子在大医院的人是谁了吗?”宁晋溪坐在主位上问道,示意李药师也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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