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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疯子赢麻了[重生]——星宜

时间:2024-05-19 08:26:58  作者:星宜
  云栎潇往前踏了一步,走到羽寒阳身边,本来还嬉笑着的瞳孔,骤然幽深如墨,尔后闪烁出嗜血的微光。
  在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之时,他手起刀落,只见一道血箭足足飞起一尺高,他雪白的前襟也喷溅上了点点血色,接着就见羽寒阳胸口赤红一片,抽搐着滚倒在地,生死不知。
  云栎潇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玲珑,笑得甜甜的,两个梨涡特别明显,眼神却是冰冷而嗜血:“有一点韶夫人说的对,我们在这说来说去的,听着都有理,可又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说法。”
  “如若这丑东西是杂种也就罢了,但若他身上确实留着羽氏的血脉,那就是我哥哥最大的威胁。”
  “所以呢,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
  “今日栎潇愿意牺牲自己,带着他一起下地狱,也要匡扶我哥哥走上光明的花路。”
  殿内众人:“!!!!!!”
  *
  雪梅园。
  宋音尘已经绕着桌案转了无数圈,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就好像天马上要塌下来一般,月熙终于忍不住再次劝阻:“公子,你能不能坐下,安心喝口茶?”
  “今日无论如何,那云栎潇都不会有事的,你瞎紧张什么?”
  月影则是直接按住了宋音尘的肩头,阻止了他继续转圈,附和道:“月熙说得没错!云栎潇不是羽氏的血脉,这羽氏继承人之争,无论哪方落败,他受到的影响都不会太大。”
  “再说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韶夫人偷情,羽寒阳不是羽氏血脉的事,几乎是铁板钉钉,只差羽氏家主一个盖棺定论了。”
  “退一万步说,公子本就打算日后要把人带回宋氏的,真有什么意外我们提前离开羽氏就行了,何必如此焦灼?”
  宋音尘被月影制住,总算不像没头苍蝇般乱转,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不是在担心今日他们当面对质的事情。”
  月影不解:“那你在担心什么?”
  宋音尘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说不出的堵,他望向殿外漂亮的梅花,眼前还闪过云栎潇低眉浅笑的样子:“不知道,只是这几天心头不畅,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羽氏后山闹了不愉快后,青夜已经好几日未同宋音尘说话,原本是冷眼站在一边保持缄默,现在见他这为敌人担心的模样,实在看不过去了,终于忍不住讥讽:“在这偌大的羽氏,只要那云栎潇不想受到伤害,就绝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他,用的着你这个三脚猫功夫的少主,在这里瞎操心?”
  宋音尘在三个侍卫的七嘴八舌中,心头稍定,兴许真的是他神经过于紧张了,便准备听月熙的劝告,坐下喝杯茶,耐心等着云栎潇回来。
  哪知道就在这一刻,胸口沉寂许久的蛊虫突然刺了他一下,那刺痛敏锐而强烈,宋音尘心头的不安,倏然间更重了,他拔脚向外走去:“不行,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蛊虫不会突然躁动,云栎潇既然说过这是同心蛊,那必定是在提醒他,云栎潇会有危险!
 
 
第65章 
  大殿内第一个动起来的人, 竟然是韶夫人的情郎李飞,他会一点武功,趁大家还在震惊之时, 迅速拔了边上侍卫的佩剑, 就冲着云栎潇劈了过来。
  不过这样的人,云栎潇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连动都没有动,只是懒洋洋地撩起眼皮,伸手就握住了这道寒光,刀锋跟手套撞击出“铿锵”一声后,云栎潇用很疑惑的语气道:“我们无冤无仇, 不知韶夫人的这位表哥,突然发得什么疯?”
  李飞见到羽寒阳倒在血泊之中, 早就理智全无, 他知道自己不是云栎潇的对手,还是用尽力气想要把佩剑从云栎潇的手里拔出来:“我要杀了你抵他的命!”
  云栎潇蹙眉, 似笑非笑:“你是指地上的这个丑东西吗?奇怪, 你为何要为了别人的儿子来杀我?”
  ”他是我的儿子!”李飞愤怒心焦到口不择言,“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哦?”云栎潇五指轻轻一捏,剑锋就碎裂成一片片, 如同残败的银色花瓣,簌簌坠落在地,“可是韶夫人方才指天发誓, 羽寒阳是羽氏血脉,怎么这会儿又成了你的儿子?”
  云栎潇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徐徐荡漾开来, 还带着一丝丝的诱导和蛊惑:“口说无凭,你拿什么来证明?”
  韶夫人见李飞快要跌入云栎潇的陷阱,急急出口阻止:“李飞,别上他的当,他在诈你。”
  可为时已晚,李飞早就被云栎潇的话刺激的上头,脱口而出:“他背上有一块半弧形胎记,只要是我们李氏的孩子,身上都会有这样的印记!你若不信,自可以去查!这在我们那里不是秘密!”
  羽寒阳背上有半弧形的胎记之事,羽凌威自然是知晓的,当时还因为这个胎记和月亮十分相似,韶容本是想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月”的。
  可羽凌威觉得男子就该如太阳般阳刚热烈,充满朝气,如若取“月”字的话,太过阴柔暗淡,便反其道行之,取名为了羽寒阳。
  这胎记位置隐秘,李飞若和羽寒阳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知晓此事,事已至此,羽寒阳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云栎潇折断佩剑后,又一刀向李飞劈去,刀刃根本没有触及李飞,但玲珑乃神兵利器,带出的气流就足以割伤李飞,他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云栎潇收起玲珑,手心出现了一只蛊虫,翅膀是银白色的,身体半透明,里面微微闪着流光,十分漂亮:“这只蛊虫以活人精血为食,且食用后一月内,都只能进食同一人的精血。”
  “这是我多年前为皇帝陛下的密卫所制的蛊虫,可以协助他们追踪案犯。”
  “尽管现在羽寒阳不是羽氏血脉之事,在场的人应该都无任何异议了,为了不落人口舌,说是屈打成招,这个决定性的证据,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来应证下比较好。”
  云栎潇说罢,指尖轻点蛊虫,蛊虫就依着他的命令,飞到了羽寒阳染血的胸口上,进食了一丝精血后,半透明的身体就染成了血红色,如同瑰丽的红宝石,在略显昏暗的大殿内分外耀眼夺目。
  云栎潇眼瞳黝黑如无底深渊,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澜:“羽寒阳同李飞到底是不是亲生父子,马上就能揭晓了。”
  只见蛊虫在空中转了好几圈,然后就化作一道红色弧光,径直飞到了李飞汩汩流血的手臂上停了下来,原本正红色的身体顷刻间转为深红,甚至隐隐发黑了,可见它也进食了李飞的血,血液在体内的浓度高了,所以颜色也渐深了。
  云栎潇脸上挂起戏谑的笑,盖棺定论道:“父亲,这蛊虫极难培育,我当时统共就培育出了三只,两只交给了皇帝陛下的密卫。”
  “剩下这只当时奄奄一息,便被退了回来,我用精血照料,没想到它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它的厉害你是心知肚明的。”
  “它在吸食了羽寒阳的血以后又吸食了李飞的血,足以证明这两人同源,事实真相已经十分清楚了。”
  “如若父亲担心我出于私心,对这只蛊虫动了什么手脚,可以当场叫文老来复验。”
  “文老虽不会培育蛊虫,但平日里一直同我研究它们,对它们的种类和作用也是无所不知的,断不会欺瞒父亲。”
  羽凌威当然是个聪明人,其实在知道韶夫人私通后,他已经肯定羽寒阳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云栎潇那句话说得没错,这羽寒阳既不像他也不像韶容,反而像极了那个李飞,这根本不可能是巧合。
  他只是不想面对,不想承认,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从未爱过自己,还一直暗地里设计自己。
  更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情敌如此不堪,如若对方样样比他强,他心里或许能好受些,可竟然是如此一个市井小民....
  羽凌威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这么一个东西,成为全天下的笑柄,所以才迟迟不松口,但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也终于决定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他站起身走到了他们中间,这时羽寒阳已经醒转过来,原来方才云栎潇那一刀只是表面看上去瘆人,实际上只是皮外伤罢了。
  羽寒阳挣扎着坐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抬眼见到羽凌威正站在他面前,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父亲相信了他们的清白,赶紧伸出手抱住羽凌威的大腿,嗷嗷大叫:“父亲,我好疼,你一定要替我杀了云栎潇!”
  羽凌威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羽寒阳满脸惊喜,眼里有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等着云栎潇命丧当场。
  没想到羽凌威手起刀落,一道热气腾腾的血浪喷射了他一身后,云栎潇安然无事,反而是边上的那个陌生男人应声倒地,那双同他一样的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羽凌威一剑抹断了这人的脖子。
  羽寒阳还在发愣,辨不清这是为什么,韶夫人先反应过来,扑上去就抱住李飞,可地上如同潮水般涌出的鲜血,都已经表明了他死得透透的,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羽凌威冷声开口,再不含任何温情:“韶容,你我夫妻一场,就算是卖你母家一个面子,我也不会动手杀你,但是杀了他这么个鸡鸣狗盗的宵小之辈,旁人也说不着我什么!”
  说完这句,他终于低头看向羽寒阳,这个他付出了所有心血,放在心尖上那么多年的儿子,现在就要彻底划清界限,要说他心中不疼,怎可能?
  可即便是再疼,自己夫人偷情而来的血脉,他也万万容不得,这偌大的羽氏绝轮不到外人染指!
  又是手起刀落,羽寒阳的胯.下也涌出了鲜血。
  羽凌威继续用冷酷的声音道:“我也不会杀他,留他一命,也算不枉了多年的父子之情,但这等污秽的血脉,我也断容不得它在这世间传承下去。”
  “这李飞直接丢去乱葬岗烧了,我要他死无全尸,不得入土为安!韶容和她的儿子,医馆医治无碍后,即可遣回韶家,从此和羽氏江湖永诀,生死不论!”
  一切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韶夫人怀里抱着李飞,边上羽寒阳的鬼哭狼嚎更让她丢了魂,觉得自己大约是在一场梦里,一场最是可怕的梦里。
  只要梦醒来,一切就都还是好好的。
  羽凌威一直对她言听计从,宠爱有加,从来不舍得责怪她一句,所以即使她犯了如此大的错误,至多就将他们逐出金陵罢了,怎可能如此残忍?
  这一定是假的!
  可一道清冷的声音毫不留情地飘过来,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和逃避,那道声音说:“韶夫人,人不能随意指天起誓,天是听得见的。”
  她周身剧烈一颤,想到了就在方才,她言之凿凿的说过:“如若我在寒阳身世上有所隐瞒,我必会失去我爱的一切!”
  她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云栎潇那张漂亮的脸如同从天而降的神明,铁面无私地宣判了她的罪。
  她终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额头硬生生地磕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重重敲击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如同一道血色的休止符,将这一切都划上了句号。
  *
  羽凌威似乎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等侍卫们将李飞的尸体和韶容母子移出大殿后,就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都退下去。
  云栎潇走出大殿,发现外头竟然下起了雪。
  朵朵纯白的雪花从青灰色的天幕间旋转而下,落到了参天的褐色枝丫上,落到了宽敞的亭台楼阁间,还落到了云栎潇乌黑的发上…
  他今日穿的是一袭纯白色的长袍,外面披了白色貂绒的披风,眉眼干净,神色浅浅,站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被雪花温柔包裹住,像极了误入人间,忘了使用法术阻挡风雪的精灵。
  羽寒月伸手轻轻拍去他肩上也落到的雪,浅灰色的眼眸里有欢愉有犹疑:“栎潇,今日又是多亏了你,可你有那么多后招,怎的不提前告诉我?你可知道你动手的时候,我是真为你担心!”
  云栎潇浅浅笑道:“我同哥哥说过会让他们翻不了身,就一定会做到,旁的哥哥自然不用担心。”
  “不过近日父亲大人心情肯定不好,哥哥还需沉住气。”
  羽寒月眉梢都是柔情:“我知道,只要除了这废物,羽氏还有谁能挡我的道?雪越来越大了,我送你回去。”
  云栎潇望了眼远处的羽寒星,未再答话,只是转身先向雪梅园方向走去,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银装素裹的羽氏,周围只有雪花和北风的声响。
  直到前边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张惊艳绝伦的脸就出现在了这雪白的天地里。
  宋音尘见着云栎潇,立刻满脸惊喜,冲上来就牵住他的手,还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下,完全顾不得边上脸色阴沉不已的羽寒月:“栎潇,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云栎潇哭笑不得,回了句:“我能有什么.....”
  话还未说完,云栎潇突觉心口剧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要把他的心脏搅成碎片。
  这股剧痛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云栎潇连掩饰痛苦都来不及,小脸就已经皱成一团,顷刻间连站都站不住了,直接扑倒在宋音尘的怀里,尔后抱着他的身体,无力地滑跪在地。
  这突然的变故让宋音尘和羽寒月都傻了,宋音尘体内的蛊虫再次躁动起来,他先一步比羽寒月回过神来,赶忙扶住云栎潇,让云栎潇靠在自己怀里。
  只见云栎潇死死攥着胸口染了斑驳血点的衣襟,眼睛紧闭着,睫毛剧烈颤抖,唇色惨白,牙齿死死咬着唇,都咬出了鲜血。
  他平日里受伤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能有现在这番表现,说明是疼得厉害了。
  宋音尘急得眼眶通红,手足无措,只能一直叫喊:“栎潇,你怎么了,栎潇!”
  云栎潇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漆黑的瞳孔如同垂死的小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攥住宋音尘的衣服,在他耳边气若游丝的呢喃:“蛊...蛊虫....别离开我..”
  宋音尘还来不及反应,云栎潇就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把前襟都染成了血红色,尔后就如同死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唤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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