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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桑桑桑枝

时间:2024-05-21 08:42:57  作者:桑桑桑枝
  皇后是宁景帝的发妻,年龄也不小了,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因此基本上都只是深居简出。
  为了避免耗费精力,她免了不少人的请安礼。
  但偏偏,没免尤听的。
  这当中的缘由,宫中的老人几乎都心知肚明。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那点可笑的嫉妒心。
  尤听的母妃是个异族人,不清楚名姓,更不清楚她的身份。
  只知道一被接近了宫里,就被宁景帝封为了姝妃。
  姝色无双的姝。
  后宫里佳丽三千,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但有那么一种人,美得像是不属于这个凡间。
  随意的一颦一笑,都能勾得人魂牵梦萦。
  姝妃实在是太美了,美得她一露面,六宫粉黛尽皆失了颜色。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成为了众矢之的,所有人心上的一根刺。
  自从姝妃入宫以后,宁景帝的心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几乎夜夜都宿在姝妃的院子中。
  风头一时无两。
  连和宁景帝一路风雨走来的发妻皇后,宁景帝都因此而淡了心思。
  皇后本想给姝妃立规矩,让她晨昏定省。
  结果才刚刚立了一日,得知消息的宁景帝下朝以后直接赶了过来,神色冷峻地斥责皇后。
  经此一事后,所有人都知道,姝妃才是宁景帝的心头宝。
  皇后嫉恨,可又无能为力。
  宁景帝免了姝妃的请安礼,更特许她没什么大事都可以不用出门。
  她根本连姝妃的面都见不到。
  宁景帝更是派了不少人手,守护在姝妃的宫殿四周。
  别说是下手谋害了,根本连一只虫子都难以飞进去。
  在此之前,宁景帝从来没有对哪个妃子表现得如此上心。
  大臣们虽然颇有微词,但念及姝妃似乎没有什么背景,不会造成外戚之乱。
  再加上姝妃本人也十分低调,没闹出来任何的幺蛾子,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皇帝盛宠着。
  姝妃出现得突然,又夺得了皇帝一人的盛宠。
  皇后和后宫中不少妃子感到威胁,让手底下的人暗中调查她的身份背景。
  可却统统没能找到一点线索。
  只知道是宁景帝御驾亲征带回来的女人,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
  因为姝妃的长相妖艳,叫人想起书中志怪传说里的山野精魅,宫里不少人悄悄说,都怀疑姝妃是狐仙转世。
  这话传到了宁景帝的耳朵里,他最恨人迷信巫蛊之术,当即下令将传闲话的宫人都找出来。
  以雷霆手段,当着后宫女眷的面,把这些人全都斩首示众。
  这般血腥的场景,让后宫众人都连着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自打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姝妃的事了。
  按理来说,姝妃得到如此的厚爱,作为她的女儿,宁景帝也应当爱屋及乌地宠爱顺安公主才对。
  但偏偏,自打顺安出生以后,宁景帝对她都没有个好脸色。
  有一次,哺乳顺安公主的奶娘,看见皇帝抱着襁褓中的公主。
  那眼神,没有一丝身为人父的欣喜,反而冰冷至极。
  他忽然将襁褓高高举起,像是下一瞬就要砸到地上,把躲在暗处的奶娘吓得不轻。
  好在后面,宁景帝并没有做出这么凶狠的举动,只是很随意地将婴儿丢在一边。
  奶娘心想,这何止是不喜,简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没人知道宁景帝为何如此讨厌顺安公主的缘由,但后宫众人都乐见其成。
  幸好姝妃生了个女儿,还是个不讨皇帝欢心的女儿。
  私下里,有人悄悄传言,顺安公主是不足月生的。
  姝妃被宁景帝带回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怀有了身孕。
  他之所以如此厌恶这个女儿,就是因为这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不过这话,可比说姝妃是妖精严重得多。
  注定只能成为隐秘的闲言碎语,烂进肚子里。
  尤听熟门熟路地跟着宫人来到了皇后寝居,小婢女低声说:“公主请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向皇后娘娘通传。”
  尤听颔首。
  没多久,小婢女去而复返,没敢看尤听,低着头说:“娘娘头疾复发,还请公主再次多等一些时间。”
  尤听的脸上半点意外之色也没有。
  一看这小婢女就是新来的,这都是皇后用来折磨尤听的老套路了。
  不论严寒酷暑,总要让她在外面站个半天,才能进去。
  但这次,尤听还没站上一会儿,就听见一声熟悉的男音:“皇姐?”
  她抬眸,看见一身常服的贺止戈向她走了过来。
  昔日还有些瘦削的少年郎,已经长得比她高出了半个头。
  以前苍白的肤色,也因为在战场上待久了而晒得黑了些。
  一双眼眸光锐利,亮若星辰。
  贺止戈在尤听面前停下步伐,勾起唇,佯做不解地问:“皇姐为何站在外面,不进去向母后请安?”
  尤听白他一眼。
  装,搁这装。
  不知道以前是谁非要跟着她,每天来向皇后请安,每天都同她一起罚站。
  这会儿倒是就开始失忆了。
  他声音高了几分,穿过珠帘,传进里面人的耳朵里:“原来是母后头疾复发了,那我就随皇姐一同在外面等一等吧。”
  这话刚刚落下,里头立刻就有人走了出来。
  是皇后身边的嬷嬷。
  嬷嬷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哎哟,这不是三殿下吗?”
  瞥了旁边的小婢女一眼,嗔怪道:“你这奴才,知道三殿下来了怎么都不通传一声,不知道皇后娘娘最是喜欢三殿下了吗?”
  小婢女连连告罪。
  嬷嬷又向贺止戈走了两步,低身行礼:“皇后娘娘知道三殿下来了,这身体啊,一下子好了不少。”
  贺止戈但笑不语。
  “外面日头大,三殿下快随奴婢进来吧,莫要晒伤了。”
  贺止戈没动,而是目光一转,看向了尤听。
  嬷嬷像是这才发现尤听也在,干笑几声:“原来公主也在,那公主也一起吧,皇后娘娘正念叨着你们呢。”
  尤听讥讽地牵牵唇角,和贺止戈一起走了进去。
  贺止戈偏头,眼神亮亮地盯着尤听,像是希望得到夸奖。
  尤听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开口:“滚远点。”
 
 
第43章 闭眼【三合一】
  在两人跟着嬷嬷向里走去时, 趁旁人没注意,贺止戈靠近尤听走了几步。
  他声音低下来,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皇姐昨晚过得可好?”
  尤听嗤笑了声, 语气慵懒意有所指地道:“托三殿下的福,昨夜真是过得好极了。”
  贺止戈唇边的笑意凝住,他慢慢收紧了手指,眸色深沉如墨。
  “那个人是谁!”他声音彻底冷下来, 隐隐透出快要崩坏的疯狂。
  没有人比贺止戈更清楚相思缠的药性有多强烈。
  究竟是谁, 比他先一步地染指皇姐!
  贺止戈心间的杀意几乎瞬间达到了顶峰。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会用这世间最残忍的方式, 将那人碎尸万段!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尤听转开了话题。
  声音同样冷淡下来:“贺止戈,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 究竟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贺止戈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眉眼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被战场的黄沙染出愈发深邃的野性。
  “皇姐希望将我教成君子,”贺止戈笑意轻蔑,声音压低了几分, “可是皇姐没有教过我, 君子……又该如何能得到皇姐。”
  “贺止戈,”尤听抬眼瞪他,“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贺止戈便抿起唇不再说话,只看着她笑。
  嬷嬷领着两人走到了里间,皇后娘娘正靠着椅背,闭着眼, 双眉紧锁。
  许是长久地不见日光,她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
  年龄变化, 加上操持后宫事务让皇后看起来比同龄人要疲惫而沧桑许多。
  但她脸上依旧涂抹着鲜艳的脂粉,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遮挡住岁月的痕迹。
  听见动静,皇后眼都没抬,不轻不重地道:“来了。”
  尤听垂眸行礼,贺止戈也跟着随意地颔首示意。
  他动作随性,并不标准,透着一股子的敷衍。
  皇后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快,只当是没看见。
  今时不同往日。
  贺止戈手握兵权,有时连皇后的儿子都要暂避锋芒。
  她不仅不能对他斥责怒骂,还得装出一副和蔼的面孔,笑着问:“阿止刚刚打完仗回来,应该好好歇息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别来她面前碍眼。
  贺止戈也笑:“听闻母后身体有恙,阿止日夜担忧,一定得来亲自看看才行。”
  “母后年纪大了,最应该保重身体。”
  皇后最恨别人说自己老,指甲几乎要掐紧手心里。
  她一腔怒火发不出去,将视线转到沉默的尤听身上。
  “本宫有好些日子没和顺安相处了吧,等会儿顺安就留下来,替本宫抄抄经文。”
  这经文可不是那么好抄的,是宫里的贵人最喜欢用来折磨人的方式之一。
  尤听还没应声,贺止戈就先朗声开口:“母后,论起来儿臣和皇姐才是许久未曾好好相处过了,母后不如将这机会让给儿臣吧。”
  他嘴里说着讨笑的话,神情却是幽冷的,看向皇后的目光墨色沉沉。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几年,仅仅是个眼神,亦带着常人难敌的戾气。
  皇后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伸手揉着额头:“罢了罢了,你们小孩子间总是更玩得来些,都下去吧。”
  看见两人行礼离开后,皇后的脸色才显出怒意来。
  “这个贺止戈,真当自己胜券在握,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
  从宫门走出来后,贺止戈很是自然地跟尤听并肩而行。
  这时节总是多雨。
  有细密的雨珠被风吹成斜斜的线,落在尤听的裙襟上。
  贺止戈从身后宫人的手上接过来一把伞,手撑着,替尤听遮住了细雨。
  尤听想避开,被他拦住。
  “此间风凉,皇姐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该伤了自己的身体。”
  他比尤听高出不少,执伞的姿态看起来闲适悠然。
  忽然的,就想起很多年前。
  他和身旁的人走过无数遍这条路。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萝卜丁,下雨的时候便会紧紧牵着皇姐的袖口。
  可到如今,他每想近一步,都只能换来皇姐冰冷的眼神。
  贺止戈喉头微哽。
  他轻声说:“皇姐,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
  就像刚刚面对皇后,那曾经对于他们而言高不可攀的人物,也拿他没办法。
  他已经不是当初瘦弱的孩童,能够将皇姐护住身后。
  “所以,”贺止戈低低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再看我一眼?”
  声音融进漫天的雨幕中,模糊而飘渺。
  尤听没有看他,径直走进了绵绵细雨中。
  她说:“贺止戈。”
  “我们的路,就走到这里了。”
  那声音分明清灵,却比匕首还要锋利,将贺止戈的心头割得残破不堪。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好长的时间,贺止戈仍然站在原地。
  握着伞柄的指根发白。
  侍卫小声提醒:“殿下,我们该离开了。”
  贺止戈凄然地扯了扯嘴角,他看向跟随他多年的副手。
  眼神找不到焦距,如同迷茫无措的稚子。
  他好像头一次这般清晰地认知到——
  “皇姐她……好像不要我了。”
  ……
  ……
  青粟跟着尤听回到端阳殿,一路沉默。
  她抬眼悄悄瞥着尤听的脸色,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青粟是跟随尤听时间最长的婢女,所以也基本上知晓贺止戈和尤听之间的纠葛。
  她不知道贺止戈对公主抱有别样的心思,只以为他是不舍得断了这姐弟之情。
  深宫这样的地方,血脉亲情何其珍贵。
  青粟亦有些慨然,想了想,思索着问道:“殿下,您真的要对三皇子那么绝情吗?”
  尤听拿着本书,随手翻过一页:“是他逼我的。”
  如果不是出了昨天那档子事,也许尤听还能对贺止戈残留那么一丝的姐弟情。
  深宫之中,为了得到皇帝的一个眼神,人人都勾心斗角,针锋相对。
  这日子过得无趣而寂寞。
  在青粟来之前,贺止戈是陪她消磨时间最多的人。
  他也曾经神色单纯地站在她面前,拍着胸脯说:“以后阿止会长很高很高,永远保护阿姐不受伤害!”
  会在看书时突然出神,随后笑嘻嘻地说:“待我长大,就带皇姐离开皇宫。”
  “阿止知道,皇姐不喜欢被困住的感觉。”
  但他现在,偏偏成了那个最想囚禁她的人。
  贺止戈都不择手段,想算计到她身上来了,这点情分不要也罢。
  贺止戈的好,她承受不起。
  更不稀罕。
  “可是殿下,”青粟犹豫地开口,“三皇子现在位高权重,以后更有可能……”
  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贴近尤听耳边小声接着说:“夺得太子之位。”
  “殿下,您已经到了适龄之年。以陛下对您的态度,指不定会给您指派个破落户,随便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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