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说完,路西瓦就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路西瓦!”这里的人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了,风枕眠从未见过这样的屠杀场面,更没哪一次,是这样无能为力的。
只是路西瓦,肯定不可能压制他的修为。风枕眠试图冷静,能压制他修为的,只可能是这个副本。
也就是风不渡。
他到底想干什么?
风枕眠依旧想不明白,而这时路西瓦已经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风。”路西瓦叫他,“抱歉。”
那把沾染了无数人血的刀再一次举起,“或许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但没关系,下一次你就会忘记了。”
心脏被贯穿,剧烈的疼痛让风枕眠说不出话来。
偏偏路西瓦还怕他死不透,握着刀柄狠狠拧了两下。
“唔……”风枕眠表情狰狞,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和你当朋友,还挺费命……”
刀被拔出,血珠在空中连成串。
风枕眠重重摔在地上,因失血过多,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轮回……成功……”
耳边似有一道天雷乍响,意识溃散前。风枕眠看见天裂成了两半。
第七十六章
“先生。”
风枕眠睁眼, 只见一个笑眯眯的老者站在他面前,“您可算来了。”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盯着人看了许久才回过神, 想起自己是在干什么。
他在期末考试,进了风不渡留下的变态副本。
风枕眠按了按胀疼的额角, 另一只手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次的眩晕感,这么猛吗?”
都给他整得大脑空白了。
npc老者没发现风枕眠的疑惑, 尽职尽责走着流程,“少爷他们等你很久了。”
说着,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风枕眠拉进了古堡。
“不是……”风枕眠就这么被连拖带拽的进古堡, 甚至都没来得及感慨一句这古堡真大。
可能是出场的姿势太过奇葩, 进门以后,那些宾客的目光不约而同朝他看来。
“怎么又把我当猴?”说完他忽然愣住了,“奇怪, 我为什么要说又?”
“先生,这是您的座位。”老者将风枕眠领到座位以后就离了开, 风枕眠才刚坐下,旁边的npc就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才来?”那个npc调侃, “不怕克里顿生气吗?”
风枕眠皱了皱眉,心想他和克里顿又没什么关系,那人生什么气?
于是随口敷衍,“路上遇到点事。”
“又是那个精灵?”npc喝了口酒,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风枕眠给打断了。
风枕眠盯着他,语气不善, “你怎么知道小阿晏的?”
他迅速想到了风不渡,随即又皱起了眉。可就算风不渡预见未来, 知道了晏清……
不同的身份也依旧是同一个灵魂。
他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将晏清是精灵的身份暴露出来。
风枕眠大脑飞速转动,如果他这样做,肯定是想做点什么提示。
“难不成,这个副本和小阿晏有关?”风枕眠做着猜想,脑袋又浮出一阵钝痛。
“我怎么知道?”npc被他问傻了,抬手摸了摸风枕眠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他似乎是真觉得风枕眠有病,同桌上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笑了,“你们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几人憋着笑,点了点头。
“他居然问我怎么知道晏清的!”npc轻拍了一下桌子,没发出太大的动静,“某人一天恨不得秀800次恩爱,就差直接把‘我老婆是晏清’刻在脑门上了,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其他几人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桌上只剩下风枕眠一个垮着批脸的人。
好在婚礼来时,牧师拯救风枕眠于水火。
“欢迎大家来到克里顿先生和路西瓦先生的婚礼。”
风枕眠循声望去,和新人视线对上时,看见那个叫克里顿的新郎疯狂对着自己招手抛媚眼。
被旁边的路西瓦拍了拍才消停。
“这人有病吧。”风枕眠迅速转过头,结着婚呢,朝他抛什么媚眼?
他可不想等会被那个叫路西瓦的新郎揍。
风枕眠按按自己的心口,总觉得那里有些疼。
婚礼仍在继续,以往这种时候风枕眠肯定会凑热闹,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毫无波动。
甚至心里只有干饭。
很快,就到了抛捧花的流程。
风枕眠一心干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抬手想给自己打碗汤,一个什么玩意就飞到了他手里。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束捧花。
“这他妈也行?”风枕眠惊呆了,一抬头,克里顿朝他挤眉弄眼的动作更欢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副本?
风枕眠还在持续蒙圈,台上克里顿倒是忍不住了。
他抬手,抢过牧师的话筒大声叭叭,“风枕眠,你抢到捧花了!准备什么时候和晏清结婚?”
此话一出,先是安静一瞬,随后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直觉告诉风枕眠,得赶紧说些什么阻止接下来的闹剧。
于是他面不改色的扯谎,“不出意外的话,明年。”
克里顿眼睛都亮了,眸子里写满了“我要吃瓜”,他正准备追问,但风枕眠先一步开了口。
“这是你们的婚礼,我可不能喧宾夺主。”风枕眠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不如你俩亲一个?”
克里顿顿时羞红了脸,路西瓦若有所思,目光在风枕眠身上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台下起哄声一声盖过一声,大家的注意力再次放在了克里顿他们身上,风枕眠长舒口气。
流程结束,就是熟悉的敬酒环节。
风枕眠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了亲友桌,被拉过去喝酒的时候还挺懵。
他本来不想喝那么多,可这些npc实在太热情,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最后,风枕眠直接醉死过去。
晏清出来时,看着躺在床上一身酒味的风枕眠,陷入沉思。
他就睡了一天,风枕眠怎么就又醉死了?难不成葬礼也有人灌酒?
不了解人类的小精灵很不理解,只和上次一样,用藤蔓把风枕眠拎去浴室洗澡。
熟悉的水流声再次响起,晏清不自觉又想起了之前没有完成的事。
他背对着风枕眠思考了好久,一边想继续,一边又害怕风枕眠醒过来,他可没有再丢一次脸的勇气。
纠结了很久,两个念头不停在脑海中打架,搞得身后给风枕眠搓澡的小藤蔓也动作越来越快。
最后,还是想继续的念头占了上风。
晏清轻咳一声,一脸正直地回头。
一根小藤蔓悄悄伸到了风枕眠脖颈处,对着人后颈猛的来了一下。
随后晏清才放心坐在了风枕眠的腹肌上。
哼,这次风枕眠肯定不会中途醒了。
晏清想着,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他开心从风枕眠的腹肌上滑了下去,坐在玫瑰花瓣中被水流冲远。
又自己慢吞吞划回来,用手指戳了戳风枕眠的肚子。
“呀。”晏清玩得还挺开心,丝毫没发现风枕眠正眯着眼看着自己。
他依旧是在晏清把自己扔进浴缸的时候醒的,本来还晕晕乎乎,但小藤蔓忽然给了他一下,愣是把风枕眠给敲醒了。
脖颈处的疼痛一阵阵泛起,风枕眠正疑惑着晏清想干什么,就感觉到小精灵坐在了他的腹肌上。
然后……像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
而且晏清好像还玩得不亦乐乎。
风枕眠眯着眼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晏清这是,把他当成游乐场了吗?
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带小精灵去游乐场玩过。
风枕眠正思考着,晏清又一次从他的腹肌上滑了下去。
异样的触感将风枕眠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垂眸,看着晏清因为用力过猛,一头栽进了水里。
水面铺满了玫瑰花瓣,一时间小精灵还真浮不出水面。
风枕眠没忍住笑了笑,抬手将湿漉漉的晏清捞了出来,“小阿晏。”
他刚叫了个名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感觉到掌心的小精灵浑身僵硬。
甚至,那张漂亮可爱的脸上还出现了惊恐这种情绪。
风枕眠被整不会了,他是洗澡又不是画皮卸脸,晏清怕什么?
晏清自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甚至在风枕眠准备再次开口的前一秒,选择了再次逃避。
浴室里忽然就只剩下流水声,风枕眠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挑了挑眉,“跑什么?”
他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悟了,“我懂了!小阿晏一定是羡慕我的八块腹肌!”
他身材如此完美,晏清羡慕也是很正常的。
“小阿晏。”风枕眠自觉善解人意,对着虚空戒里再次尴尬成一团的精灵开口道:“没事的,你还是只精灵崽崽,不用这么着急锻炼的。”
“等你长大了,哥哥就教你怎么健身,保证你也能拥有这样完美的八块腹肌。”
尴尬过头的晏清:……
不知道为什么,尴尬突然就散了。
晏清坐起来盯着某处,将手里风枕眠斥巨资买的枕头扔了出去。
不是,这人有病吧!
-
第二天一早,风枕眠依旧是被拍门声吵醒的。
宿醉后的头疼混着被藤蔓打出来的疼,风枕眠浑身不适,开门时怨气比鬼都重。
“呀。”克里顿惊讶,“风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你要不看看现在几点?”风枕眠盯着他,“你有事吗?”
现在才凌晨4点,这人刚结婚不和老攻亲亲我我,大早上敲什么他的门?
“哎呀。”克里顿倒是丝毫不觉得自己越界,笑着和风枕眠说:“风!咱们一起爬山看日出吧!”
风枕眠看了眼现在黑漆漆的天空,下意识想拒绝。
话卡在喉咙里,在即将说出口的前一秒,心脏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风枕眠表情微变,按着心口不明所以。
怎么进了这副本以后他的心脏总是莫名其妙的泛疼?
难不成,他有什么后天性的心脏问题?
风枕眠思索着,错过了拒绝克里顿的最佳时间。
那人忽然抬手揽住他的脖颈,一脸兴奋,“没拒绝就是默认了哦!风你赶紧换衣服,东西我和路西瓦已经收拾好了,咱们直接出发就行了!”
风枕眠比克里顿高了不少,这人揽着他的脖颈,用自身重量迫使风枕眠低头。
他很想说些什么,主要是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成为一对新婚夫夫中亮眼的电灯泡。
只是一抬头,看见了路西瓦打量的目光。
这目光里探究的意味很重,风枕眠下意识收敛表情,将克里顿的手从自己脖颈上拿了下去。
“你已经是结了婚的人。”风枕眠往后退一步,和克里顿拉开距离,“不可以随便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克里顿一脸傻白甜,“可,风不是别人啊。”
路西瓦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他身上。
风枕眠嘴角抽搐,心想你他妈再说下去我就要被你老攻宰了。
于是他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克里顿,“不去。”
开什么玩笑,有这时间他睡觉不好吗?大早上爬什么山啊真是。
而且,还是和一对昨天刚举行了婚礼的夫夫去爬山。
到时候太阳都没他亮眼。
风枕眠转身就想走,结果又一次被勾住了脖颈。
这个高度,是路西瓦。
“去吧。”路西瓦语气平静,“克里顿想和你一起爬山很久了。”
他搭在风枕眠肩上的手用了点力气,风枕眠被拉着转了回去,看着路西瓦一脸无语,“大哥,就算是要爬山,咱们就不能换个时间吗?”
凌晨四点,狗都没醒。
但路西瓦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再次用劲,拉着他出了房门,“你又不用睡觉,几点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风枕眠一时无语,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
而克里顿也再次围了过来,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话。
被推上车的那一刻,风枕眠还是理解不了,“我一定要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吗?”
有个电灯泡在,这俩的恋爱会更甜一点?
“什么play?”克里顿睁大眼睛,依旧是那副天真愚蠢的样子。
“没什么。”路西瓦揉了揉他的脑袋,“风在和你开玩笑呢。”
克里顿“哦”了一声,靠在路西瓦肩上小小打了个哈欠,“凌晨四点还真有些困呢。”
不过一想到要去看日出,他又压抑不住那些兴奋的情绪,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风枕眠还是头一次遇到话比卢迪克还多的人,他靠在车窗上,沉默着思考人生。
他是谁他在哪他为什么在车里?
“风不渡到底在搞什么?”风枕眠按按胀痛的额角,完全不理解风不渡设计这个副本的意义。
车只开到山脚,风枕眠被拉下车的时候依旧精神恍惚。
他的确不用睡觉,但宿醉后的头疼时不时泛起,脑袋昏沉沉的,根本提不起精力。
他打了个哈欠,正想问克里顿他们怎么还不走,就看见克里顿掏出了两个特别大的背包。
然后和路西瓦一人背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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