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落地,薄宴直接回到了他当时在龙窟中的洞府。
迟殷的目光扫过熟悉的房间装饰。
已经是夕阳时分,房间内的光线柔和而昏暗, 微弱的光芒斜射下来,形成一道道细长的光束, 那些昔日华美的钻石珠宝太久没有人赏玩, 已经变得暗淡。
一阵酸意涌上小魅魔的鼻尖, 迟殷勉强笑了笑, 只是话音带上了些许哽咽:“薄宴......塔修斯。”
“迟崽, 小乖。”薄宴想伸手帮小魅魔擦掉眼角的泪水, 可不知道触碰到了迟殷的什么开关,他越擦,迟殷脸上的泪水反而越涌越多。
薄宴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 他已经后悔到无可复加,生怕再说什么做什么让迟殷更加难过。
“迟崽,是不是太突然了, 你不喜欢?”
“我只是......”薄宴的眸光落在迟殷的发顶,轻叹了口气, “只是很想带你回到这里。”
薄宴低头靠近迟殷, 见小魅魔并没有躲开的意思,才亲了亲迟殷的额头。
“总之都是我的不是, 之后再也不......”
他的“再也不来”四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小魅魔气势汹汹地伸手捂住了嘴。
迟殷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一点,张牙舞爪地像只炸毛的小猫:“还要......再来的。”
他说两个字,就抽噎一下。
原本根根分明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带着细薄的眼睑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不是你的不是......”迟殷平复了一下情绪,轻声道,“也没有不喜欢。”
薄宴轻嗯了一声:“那是太难过了么?”
“龙族的问题不是你的错。”薄宴的声音很稳,“你如果还不信,那我就重复一千遍一万遍,知道你不再自责为止。”
“自责...有一点点。”谁知迟殷还是摇了摇头,“但也不是因为这个。”
迟殷对上薄宴有些不解的目光,伸出手指抚平了薄宴眉心的皱纹。
“我只是在想......”小魅魔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虽然尽力平稳,可还是有细细的颤抖。
他的手顺着薄宴的轮廓向下,会抬起手摸了摸薄宴的脸。
“当时你肯定很难过。”
就连他现在看到这些都会触景生情,当时的薄宴是如何在这无尽的寂静和孤独中度过那些日日夜夜的呢?
光是一起这个念头,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不敢去想。
迟殷看向薄宴的眼底,一如和刚买下他时的薄宴对视。
他觉得他可以回答那个问题了——当时的薄宴在想着些什么?
他如今所想,正是薄宴当时所想。
爱是常觉亏欠。
薄宴对他如此,他对薄宴......亦是如此。
迟殷的长睫毛被泪水打湿,绯红色的眸子泪水盈盈。
薄宴读懂了小魅魔眸子里的意思,有一瞬的失神。
今天迟殷哭了太多次,他惴惴不安,难免对心上人的心理有诸多揣测——。
他猜迟殷的眼泪里,或许有后悔,或许有恨意,或许有悲戚。
唯独没想到迟殷的眼泪是因为心疼而流。
薄宴的眼中满满当当装的全是小魅魔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任何其他。
“我吗?”薄宴的声音顿了一下,有些沙哑。
他握住了小魅魔的手,那些情绪在黑眸中隐去。
薄宴温声道:“太远了,而且都已经是过去了。”
“你还是这样。”迟殷得踮起脚尖才能双手捧住薄宴的脸。
小魅魔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字一顿的,像是咬牙切齿:“你说让我不要把你再当作信仰,但你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逆鳞给了我,又不告诉我。”
“冰碑上的名字也是这样......”
“薄宴......”迟殷把头埋在薄宴的肩上,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落了下来,汇聚成一道道斑驳的泪痕,淌进了薄宴的衣领中。
那道眼泪明明是微凉的,却滚烫的吓人,烙在薄宴的心上。
迟殷垫脚了太久,重心有点不稳。
薄宴护着迟殷的腰,垫在小魅魔身下,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满屋的物件都在和他们一起震颤。
最后一缕夕阳从门口洒进房间,光线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迟殷跨坐在薄宴身上,瘦弱的身子正剧烈起伏着。
小魅魔的目光执拗,声音很轻:“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我是不是就会永远不知道了?”
他越想越后怕,抓着薄宴的手用力到苍白,指甲几乎快要嵌进薄宴的身体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丝安全感。
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迟殷在人类社会获得的自信又有些摇摇欲坠。
他已经许久不曾这么害怕过了。
身份卑微,出身低贱,这些对如今的迟殷来说都不足为惧。
可他害怕如果这一切是镜中花水中月。
他害怕......薄宴会突然消失不见。
爱会让人生出勇气,也会让人患得患失。
小魅魔有些仓皇地去寻薄宴的嘴唇,双手胡乱地在薄宴身上乱摸着。
薄宴于是低下头去给他亲,手顺着迟殷的脊背向下,像安抚惊恐炸毛的小猫。
“不会的,迟崽。”薄宴轻声哄道,“神明在上,他们也看不得我们一直错过,便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谁知迟殷哭得更厉害了。
小魅魔打着哭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薄宴觉得怀里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微微退开了一点,想让迟殷顺气。
然而迟殷并不领情。
小魅魔的唇又追了上来,一定要和薄宴唇齿相依才肯满足。
迟殷又啃又咬,他亲得完全不得章法,只是在讨要一份存在证明。
薄宴被他咬痛了也并不动,任由迟殷这么亲了快十分钟才停下。
迟殷的皮肤嫩,薄宴没什么反应,他的嘴唇却已经肿了。
迟殷嘴唇是红的,鼻尖是红的,眼眶是红的,耳垂也是红的。
小魅魔很凶地看着薄宴:“如果你说是因为我给出了那片逆鳞,你才会在这具身体内重生。”
迟殷跨坐在薄宴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那么。”迟殷一字一句道,“给我们重来机会的,应该是我才对。”
薄宴看着小魅魔气鼓鼓的脸,不知道迟殷说的这句话是何意。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小魅魔绯色的眸子中有流光闪过。
迟殷低头吻了一下薄宴的唇,命令道:“不许动。”
薄宴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秒,这个动作这个命令和迟殷从他身边逃走之前如出一辙,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更何况他对迟殷的爱意与日俱增。
魅魔可以操控欲念,却不能操控爱。
当时迟殷尚且要以鲜血为媒介才能控制薄宴,更何况是现在?
薄宴轻轻一动就拜托了迟殷的魅魔言灵。
“小乖......唔。”
薄宴才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迟殷用手指抵住了唇。
那根手指一路向下,微微挑起了薄宴的下巴。
薄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顿时哑了声。
“不许动。”小魅魔又重复了一遍,“给我们重来机会的,是我。”
他歪了歪头,秾艳稠丽的精致小脸上一派天真:“这句话的意思是——”
“现在,你就是我的猎物了。”
同样是在龙窟之中,相较于少年时期,迟殷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了。
精致的面庞仿佛是精心雕琢而成,本来小魅魔的一举一动之间总是带着青涩,可他和薄宴厮混得久了,仿佛已经熟了的桃子,时刻在向外散发着任君采撷的气质。
眼波流转之间,足矣让人心甘情愿地成为裙下之臣。
薄宴任由迟殷摆布着。
小魅魔解下领带,把薄宴的手腕束缚在了头顶。
迟殷指尖划过薄宴的胸膛,然后一路继续向下,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画着圈。
若有若无的触感传来,指尖的温热在薄宴的皮肤上留下微妙的痕迹,酥酥麻麻的电流感从薄宴的脊背处窜起。
小魅魔看着呼吸已经有些不稳的男人,手上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薄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薄宴一顿,似乎明白了迟殷的用意所在。
正如他曾经是如何一步步让迟殷脱敏的一样。
现在迟殷也在一点点告诉他,要怎么表达爱意。
薄宴的心软到不能再软。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欲念:“小乖,再多碰它几下。”
薄宴说是几下,迟殷就真的只再碰了一下下。
小魅魔的嘴角微微勾起了几分,他松开手,双腿跪坐在薄宴的身体两边。
迟殷的头发已经有些微微长了,柔软地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着。【清汤大老爷明鉴,头发!】
薄宴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些乱动的发丝上,心也随之一起躁动了。
迟殷低下头,呼吸轻轻洒在薄宴耳边:“就只是这样吗?”
薄宴眸中的深色更加重了,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揽住迟殷的腰,但迟殷说了要薄宴对他诚实,便不允许有薄宴有任何自己的动作。
迟殷将薄宴手腕间的领带系得更紧了些,警告地看了男人一眼。
薄宴的呼吸更急促了起来,男人低声哄着:“小乖,我不动,你自己奇上去,好不好?”
迟殷照做了。
他刚刚仿佛还挺游刃有余的,结果到这里又开始有点露馅。
迟殷的这个姿势保持了太久,连小腿肚都有些发酸,正微微颤抖着。
薄宴忍得难受,忍了又忍,想起今天迟殷的“主旨”,最后还是开了口:“宝宝,快点,嗯?”
小魅魔被催了,水汪汪的眼波甩过来,很凶:“别催呀。我有自己的节奏!而且,我,我就Gou///引过你一个人呀。”
几乎是立竿见影的,薄宴的反应更加激烈了一点。
小魅魔眸光微动,笑得甜甜的,附在薄宴的耳边道:“我是你养大的小魅魔。”
“当然只会勾///引你一个人。”
薄宴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
“迟崽,乖。”男人没动,只是发出指令的声音急切了几分,“再吃进去一点。”
迟殷歪了歪头,他看着薄宴脖颈处凸起的青筋上,眸光顺着薄宴皮肤上渗出的汗珠往下,眸光微动。
他突然就理解了之前族里的那些魅魔们征服猎物的快感从何而来。
更何况这个为了他而情动不已的男人是薄宴。
迟殷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手撑在薄宴的胸膛处,他忍着被撑开的不适,又往下含了一点点。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然而下一秒,薄宴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几乎就在薄宴开口的瞬间,他的腰重重地往上一挺,小魅魔狂颤的大腿根再也支撑不住,重力让迟殷整个人坐了下来。
于是迟殷的喟叹变成了尖叫。
“你......”小魅魔的眼眶中又开始漫溢生理性的泪水,声音又气又急,可惜语气太软,一点都不吓人,“我还没答应呢......”
于是薄宴又不动了。
他现在状似很诚恳的样子,彬彬有礼地问:“那迟崽自己动一下吧?”
小魅魔腿脚都发软,但奈何这个头是自己起的,颤颤巍巍地缓慢上下移动着。
他的速度太慢,对两人而言都是折磨。
薄宴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一层汗珠。
他忍得辛苦,但还是很“诚实”地和迟殷说他的感受:
“迟崽.....好棒。”
“含深一点......嗯。”
还没到10分钟,小魅魔就已经哭哭唧唧地软成了一滩水:“薄宴......腰,酸呜。”
“小乖,受不住了?”薄宴很温柔地摩挲着迟殷的尾骨。
他很彬彬有礼地问:“要不要我来?”
迟殷不吭声。
薄宴很会蹬鼻子上脸,抱着迟殷颠了颠,故意问:“迟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迟殷的脖颈扬起,仿佛濒死的天鹅一样。
他呜咽了一声,软软的声音带上了点咬牙切齿:“你,你来。”
于是瞬间两人的处境对掉。
薄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鳯。
“是不是这里舒服?再磨一磨这里好不好?”
“再快点好不好?”
无数羞耻问题让小魅魔紧闭着双眼,有涎水从嘴角落下,咿咿呀呀地说不出半句话。
但这样的急风骤雨反而更让人沉溺。
这样被薄宴疯狂占有的感觉让他痴迷。
心里空落落的地方被填补的很满。
然而临到关头,薄宴竟然有要退出去的打算。
小魅魔下意识地绞紧,气息都还没捋顺就急切道:“全部she进来好不好,薄宴......求你了。”
“不行。”薄宴的声音同样艰难,“这里没有东西......”
“不用那些。”迟殷的声音拔高了两份,小魅魔的手在薄宴的后背处收紧,声音委屈:“全部弄进来好不好,想要......知道你在。”
迟殷绯红色的眸子亮的惊人,他看着薄宴,一字一句道:
“薄宴,我想要你。”
薄宴咬牙:“你真是......”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狂风骤雨就已经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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