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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谪红尘道(GL百合)——我在找我的铁铲

时间:2024-05-26 08:38:14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宋迤像是被她这个动作攥住一样,她不想去苏缃家里,也不想被金先生关着。她侧目看向金先生,金先生是一副不可否定的表情:“不能,并且你们要记住了,宋迤只能留在我手里。”
  这话像刽子手的刀一样落下来,宋迤听他继续说:“还有那个唐蒄,叫她在苏缃面前当心些,别被人当成刀使了还不知道自己是帮了谁做事。”
  那个唐蒄交给她的布偶她摸都没摸,就被金萱嘉摔远了。这是唐蒄的开战宣言?她更觉得像是恶作剧。她感觉到小彩云的视线从她身上滑过去,小彩云说:“金先生不愿意人前讨论,人后的话我也不会同旁人提起。”
  她更觉得房里的站位给她带来无尽好处,这是个暴露在宋迤、金萱嘉和金先生目光下的地方。她深深地鞠一躬,话是说给每一个人听的:“金先生,今天是李太最后一天留在家里的日子,我会一直留在这里,请您节哀。”
 
142  ☪ 何处落
  ◎对方正在忙◎
  往日里专往众人目光聚集处站的金萱嘉如今反而不想打眼,张罗着接待的人是她最不喜欢的宁鸳,跟着宁鸳掉眼泪的是金芍雪,小彩云拢着手在她俩身后站着。
  门口用竹竿支起一匹白绸布,辨不清面目的人熙来攘去。金萱嘉认识这些人,更坚定地认为这些人跟她母亲从没相见过,好像今天报丧的不是某个姓李的和他们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仅是金先生的某个太太。
  不怪金先生喜欢宁鸳,这种时候她最是得力,和李环露没有交集有什么关系?她照样哭得出声,照样能把为数不多的擦肩碰面添词加句变成和李太的惺惺相惜。
  有人握着手请她节哀,她更是伤怀,说出一长串希望李太往生极乐的吉祥话。金芍雪在旁边低着头,心中嘲讽宁鸳几乎是敲锣打鼓地向别人展示她有多难过。
  她最喜欢端架子,在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面前不能像宁鸳那样有失风度。金芍雪抬起帕子擦眼泪,也不像宁鸳那样长篇大论地诉说伤心,只是偶尔抽噎一下。
  中午时人少了许多,金芍雪抹干净眼睛去后厅找金萱嘉。她终于发现金萱嘉比她更好面子,就算在母亲的葬礼上也是不肯叫别人看见她脸上一滴眼泪的。
  佣人忙着给中午留下的客人准备午饭,金萱嘉独自坐着,像铺在桌上没有落墨的纸。金芍雪坐到她旁边,拧着帕子说:“真造作,宁鸳哭得跟死的是她妈似的。”
  金萱嘉望着远处没跟她玩笑,金芍雪把帕子晾在椅子扶手上,挪到她面前说:“你今天不出去?先生说下午五点钟是最好的时辰,爸就把下葬的时间提前了。”
  金萱嘉的眼珠子转起来,好半天才攒了点活人气。她问:“他是想把她埋在这里吗?”
  李环露原籍在甘肃,想把她葬在家里是不可能的。那就埋到金先生家所在的奉天?东三省如今那边乱得一锅粥似的,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能回去。
  人们提到身后事总会强调落叶归根,真正让金萱嘉恐惧的是她不知道李环露的家在哪里。有种刑罚是在脸上刺字,金萱嘉如同一个活着会跑会走的烙印,她很怕自己每次出现在母亲面前都是重新揭起她的伤痛。
  每次想到这里就会停下来,总不能进一步否定自己。金萱嘉不能再想,把注意力转到金芍雪身上。
  “爸就是这个意思,他不高兴李太跟苏缃勾结,肯让李太干干净净地死就是莫大的恩情了。”金芍雪说完,抱着脑袋防备道,“这是大傻说的,你别打我啊。”
  “大哥说的?”金萱嘉把她抱着头的手撕下来,说,“他看见我妈这个下场,还不得急着带他妈走。”
  她拉过金萱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别因为这件事跟爸置气,万一他连你一起不喜欢怎么办?”她顿了顿,又做了个起誓的动作,格外庄重道,“不是我跟爸告的密,你不会怀疑是我害了你妈吧?”
  金萱嘉摇头,金芍雪说:“这就好了。我想巴结苏缃,帮李太打掩护还来不及,闲得没事干去揭发她?”
  她故意把话说得怪腔怪调,说完两个人都笑了。金萱嘉揉了揉眼睛,天际的阴云好像压在眼皮上,一搓就要下起雨。趁着现在外头人少,出去看一两眼也好。
  她尤为感谢李环露把她送过去的礼物还回来,好让她有个妈妈还在爱她的借口。她宁愿相信李环露是假作决绝不想连累她,也不想承认母亲对她根本没有爱。
  她不想在人前难过,但宁鸳太声情并茂,即便以前和宁鸳关系不愉快也愿意放下身段搀宁鸳一把。金芍雪悄声说:“你看大傻和三炮斗气呢,专让人看笑话。”
  金萱嘉往金鳞洪那边看过去,这人果真掐着笔,一副受气深重的模样。不知怎么,金萱嘉想起那个已死的二哥,那个蘸血写在桌上的金字,究竟是在暗指谁?
  难道真是说的一整家的人吗?金萱嘉觉得搀着宁鸳的手都不像自己的,纸钱烧没的气味熏得她头晕,金萱嘉松开宁鸳的手,宁鸳说:“小姐啊,你要节哀。”
  金萱嘉应道:“你也节哀。”
  宁鸳向她颔首,望着她的眼睛里盈盈地沾着泪水。她觉得自己飘起来,这场葬礼像个戏台子,各路有关人士无关人士都要粉墨登场,她飘在空中凝视着所有人。
  她看见金龙瀚和金鳞洪暗中交锋的眼神,又看见跟宁鸳一样哀哭着的几位太太,还看见跟华先生小声说话的金芍雪,金萱嘉觉得自己应该尽早退场。
  楼下太多人,楼上的空气都比下面清新。今天来了太多人,宋迤比她还要不想露面,她躲在房间里抄东西,听见金萱嘉开门的声音,压抑着惊讶说:“金小姐。”
  她还是对金萱嘉有种留有余地的警惕。金萱嘉知道刚才小彩云当着金先生的面抛出橄榄枝,宋迤是在犹豫金先生会不会因为小彩云而对她进行试探。
  金萱嘉走到她身侧,宋迤把桌上的纸揉成一团,丢到旁边的纸篓里。宋迤从不会说节哀之类的话,比起安慰,她更习惯在这种时候待别人如同往常。
  太好了,宋迤没用怜悯的眼神看她。金萱嘉坐下来,直接抓住重点问:“你知道我二哥是怎么死的吗?”
  “枪杀。”宋迤答得果断,说完又担心金萱嘉问罪般站起来,“尸体我没碰过,金先生不会让我插手。那时候碰上唐蒄杀了侯亭照,二少的死我们都顾不了。”
  “然后他叫人把尸体运回奉天。”金萱嘉恹恹地说,“当时你在家里留的时间更多,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几年前的事,金先生不许我细看……”宋迤总觉着她这份平静一戳就破,说话也跟着小心翼翼的,直到思维拐过一个转角,“那几天你听见有人敲窗的声音?”
  “有吗?”金萱嘉反而不记得,她仔细回忆几秒才恍然找到答案,“哦,有天晚上有人在外面敲窗,把我吓醒了对吧?你们说是鸟,还说是有人偷东西。”
  宋迤的眼睛瞟向窗户,今天没有人拿石头敲她的玻璃。她定了定神,说:“根据唐蒄后来的描述,那天在跑马场我晕倒之后她就拔枪去追侯亭照,她跟我们说过,那时金二少是看见侯亭照与我们对峙的目击证人。”
  金萱嘉跟着她的思路走,不可置信地说:“莫非你想说二哥看见蒄姐杀侯亭照,她就又杀二哥灭口?”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宋迤很快否决她的观点,说,“侯亭照已经死了,如果唐蒄确实杀了金二少,再说出金二少是目击证人只会平添她身上的疑点。”
  她想起那天唐蒄对金峮熙的呼喊,似乎是金峮熙看见侯亭照行凶伤人下意识想走,唐蒄逼迫他留下来。
  她早该想到,那句逼令是唐蒄在危急时刻亮出的刀刃,那时候的唐蒄就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当威胁了。
  金萱嘉心里的想法乱成一团,找不到思维的线头。她拽住宋迤往外走:“你跟我过来,我们打电话问她。”
  宋迤被金萱嘉拉出房门,她仿佛在出门前的一瞬间看见唐蒄在冲自己笑,当时唐蒄逼吓金峮熙是在担心她吗?还是只是想把金峮熙吓走,好对侯亭照下手?
  金萱嘉跑回房间里,一伸手掀开电话机上遮着的帕子。她磕磕绊绊地拨好号码,把听筒递给宋迤。
  宋迤犹豫着接下,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唐蒄说话。忙音像是无限期地延续下去,宋迤正要以此为借口准备挂断,那边立即响起唐蒄的声音:“这里是苏小姐家。”
  宋迤没有答话,唐蒄催她开口:“喂?”
  没有回音,唐蒄用袖子擦了擦听筒:“喂?”
  还是没有回音。唐蒄立即了然:“是宋迤?”
  宋迤马上把听筒扣回去,金萱嘉看着她,她说:“唐蒄说的谎话何其之多,直接问她她也不会说真话。”
  金萱嘉愈加不安起来:“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铃声又响起来,金萱嘉要亲自接听,唐蒄在电话那头笃定而怡然自得地说:“是宋迤吧?”
  金萱嘉稳住心神,说:“不是,是我。”
  “金小姐?”唐蒄飞快地严肃起来,她郑重道,“你娘的葬礼我不能出席,抱歉了。苏缃说我现在不能在金先生面前晃来晃去,他会杀了我的。”
  “是吗?”金萱嘉说,“我看到你给他的礼物了。”
  “那个小人?”唐蒄有种阴谋被戳穿的局促,她连忙解释道,“我没想给你看的,小彩云怎么不躲着你?我是生你爹的气,不是生你的气,你千万别误会我。”
  “蒄姐,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金萱嘉打断她的话,只能感觉到撑起来的手拿着听筒,只能感觉到嘴唇在僵硬地吐字,“你会对我说真话吗?”
  唐蒄抬眼看向对面,说:“我会,我保证。”
  金萱嘉还是毫无矫饰地问:“是不是你杀了我二哥?”
  “你二哥是谁?”唐蒄的思维突然卡顿,她经过对面的提醒才想起来,她说,“哦,金二,金二不是我杀的。你还记不记得他留在桌上的字?是姓金的人杀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多说。”金萱嘉又一次打断唐蒄,她继续问,“你知道是谁害了我二哥吗?”
  唐蒄拈着电话线沉吟许久,隔了半天没说话。她估摸着金萱嘉是时候要催她说话了,便道:“这个我不能在电话里告诉你呀。能当面说吗?我怕苏缃容不下我。”
  金萱嘉抓紧听筒,问:“我二哥的死跟苏缃有关系?”
  “不方便现在跟你说。”唐蒄比她还着急,“真的,刚才第一个打电话的是不是宋迤?叫宋迤一起来吧。就像上回我和她见面那样在那个餐厅见面。就这样。”
  金萱嘉还没说话,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呼,好危险。”唐蒄把听筒按回电话机上,她长出一口气,抬头看向对面的苏缃,“真的要和金小姐说实话吗?她跟那个捡来的二哥关系还不错的。”
  “想在世上立足最该注意的是真实,告诉她真相有何不可呢?”苏缃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笑,“在那样的家里做人很难清白,至少我们不能再对她说谎。”
  唐蒄缩在沙发上兀自叹息,说:“金小姐不像我这样禁得摔打,她娘才死不久,经受的打击还不够大?”
  苏缃没有说话。唐蒄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依我看,你不如早点把我放出去把金先生弄死好了。”
 
143  ☪ 宿雨急
  ◎疯疯的,很安心◎
  依旧是没约时间,唐蒄把等待当做游戏。她特别想跑去金先生家外面看一看那个给她坚果和酥糖的人,金萱嘉还不知道间接关心她有没有添衣服的是谁。
  如今果然是该添衣裳的时候,金萱嘉和宋迤进门时从打开的玻璃门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起唐蒄的头发。她觉得冷,于是服务生跟着金萱嘉过来时要了热饮。
  金萱嘉挤进座位里,宋迤坐在外侧。她接过茶匙随口抱怨道:“在电话里不肯说,故作神秘。”
  唐蒄对她扬起笑容,和和气气地说:“这也是无奈之举,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苏缃就在我面前坐着。”
  “她听见了?”唐蒄慎重地点头,金萱嘉忐忑地观察四周,生怕苏缃坐在哪个座位上偷看她,“她都听见了,今天还准许你来见我?绝对又是在弄什么阴谋。”
  “我不想瞒你,害死你二哥的人不止一个人。”唐蒄坐得笔直,一副签订重大协议般的肃穆姿态,“我们去跑马场那天金三也跟去了,是不是?小彩云是跟他一块儿回来的,他却一直拖到后来才叫小彩云出现。”
  “你二哥看见侯亭照对宋迤开枪不闻不问,等我追上侯亭照的时候他又跑出来,”餐厅里没几个客人,唐蒄为了保密还要刻意压低声音,她看着金萱嘉小声说,“他亲眼看着我打死了侯亭照,怕得跑回家里去了。”
  金萱嘉看一眼送毛巾的店员,等店员走开才说:“那三哥也用不着杀他,你行凶被看见三哥替你急什么?”
  唐蒄想了想,说:“我杀侯亭照的时候就注定我要向苏缃递投名状,侯亭照在我手里死了,难保金先生不会推我出去顶罪,从你娘身上就该看出他是什么人。”
  她搁在桌面上的两只手纠结着拧在一起,看着似乎露出了些进退维谷的意味来:“我只能告诉金龙瀚一切的起因,由他牵线带我通过苏缃去向督军辩白。”
  “你在替你自己开脱。”金萱嘉还是不信,她立即找出唐蒄话里的漏洞,反驳道,“我和你把宋姨送去医院的时候他跟芍雪待在一起,他哪来的时间去害二哥?”
  “他没有时间,被他藏在幕后的小彩云有。”唐蒄见她表情一滞,还是说了下去,“小彩云是督军派来的,金先生以调查侯亭照的死因为先,忽略了金二的死。我经常在想是不是金先生暗地里也盼着金二早点没命。”
  金萱嘉愈加愁眉深锁,唐蒄被她看得心虚,说:“你们家从救下金二那天起就被督军冷待,苏博趁机踩你们一脚,把你们从北京蹬到这里来。他能不记恨吗?”
  “胡说八道,”金萱嘉冷笑一声,“你只不过是投机倒把跟苏缃站在一边,她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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