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奥斯蒙德当初接受了自己的邀请,成为了《绝地反击》的导演,反而会阻碍他的事业,让他无缘两届奥斯卡。但从另一方面思考,如果奥斯蒙德当初接手了《星战》,说不定能为它带来些特别的改变,或许也能为《星战》的票房一路保驾护航。
“你最好还没有卖掉我们的合照。”
卢卡斯半眯起眼睛,怀疑地看向奥斯蒙德,他指的自然是当初他写给奥斯蒙德那张,签上了to签“不许卖掉这张签名照”的合照。
奥斯蒙德咧了咧嘴:“你提醒了我。放心吧,它还老老实实躺在我收集签名照的保险箱里。”
他发现卢卡斯和他的导师马丁·斯科塞斯总是在谈话时不自觉地将他当成小孩,哪怕在谈判桌上,也要东拉西扯一些别的话题。
卢卡斯显然对他的回答,尤其是“保险箱”非常满意,玩笑之后很快重新进入正题:“《绝地武士》还有需要动画制作部门制作一部分镜头,我不可能在近期将它卖掉...但是,也许还有一个研发小组符合你的要求。图形工作组。”
图形工作组是卢卡斯影业名下一个研发高性能图像电脑和世界最先进图形图像技术的工作部门,卢卡斯建立它,是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图形工作组可以用电脑代替画笔,颠覆目前动画制作巨头迪士尼动画电影的制作拍摄方式,不用再在底片上一帧一帧绘制动画。
只凭借IBM以及美国各大计算机品牌目前生产的电脑,卢卡斯的设想根本就是天方夜谈,无法实现,更无法营收。
但是史蒂夫·乔布斯会把这个不可能的想法变为可能的现实。
奥斯蒙德要的就是它。
只不过,卢卡斯并没有看在奥斯蒙德是熟人的份上给他一个优惠的价格,他要价3000万美元。
奥斯蒙德不是冤大头,他才不会花足以拍摄三部电影的钱去买下一个看不到未来的特效动画小组。
他面露无奈,故意说道:“我要的不是这种部门,我只想要一个普通的动画小组。”
卢卡斯试图向他解释,图形工作组也是一个动画制作小组,即便使用它制作动画需要在未来才能实现。
但奥斯蒙德摆出了一副完全没兴趣的模样,他像是放弃了从卢卡斯手上买下任何与动画有关的东西的想法,反而与他谈起了《星球大战》的游戏版权。
卢卡斯一向喜欢把影视IP的版权完完全全的把握在自己手中,无论是玩具周边还是主题公园,不然他也不会成立卢卡斯影业,自己投资电影拍摄。所以他与雅达利签订的合约并非是将《星战》的游戏版权直接卖给了雅达利,而是授权给了雅达利,这也意味着,如果其他人想要制作《星球大战》游戏,还可以联系卢卡斯影业,购买授权。
但是雅达利的崩溃不仅痛击了美国玩家对游戏的信任,还打击了跟风《忠犬八公》出售游戏版权的卢卡斯的信心。导致卢卡斯认为,以IP作为噱头的游戏赚不到什么钱,还极有可能会败坏《星战》的名声,不如再也不做类似的游戏。
两人的协商算得上不欢而散,但分别之前,奥斯蒙德送了他一套日产的任天堂红白机,还有《E.T.》和《马里奥》的游戏卡带。
结果今天一早,奥斯蒙德就接到了来自卢卡斯的电话,他和玛西亚收养的其中一个孩子非常喜欢红白机,但苦于迟迟找不到购买途径。经过简单的试玩以后,卢卡斯也认为他送来的两款游戏卡带质量非常不错,游戏可玩性很高,如果他有机会能和孩子参观一下游戏厂商的制作流程和监管细节,他可以考虑将《星战》的游戏版权出售给奥斯蒙德。
图形工作组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再抽时间谈谈,卢卡斯自愿砍掉一半的价格,将价格由3000万美金降到1500万刀。
但奥斯蒙德并不满意他提出的新价格,所以他婉转地拒绝了卢卡斯,并且隐晦地提了一句,他正在尝试和迪士尼进行接触,毕竟他并不急于制作动画电影。
出于图形工作组的无法盈利的特殊性,奥斯蒙德相信卢卡斯根本找不到买家,他斟酌权衡利弊以后,还是会再次打电话联系自己。
希望他下一次来电,能将价格降到千万以下。
奥斯蒙德打了个哈欠,他转身走向餐厅,试图用咖啡机给自己磨一杯意式浓缩,再加上奶和糖。他下午已经约了史蒂夫·乔布斯见面,琼·贝兹为他牵了线,奥斯蒙德试图邀请乔布斯跳槽来工业暗魔工作,没时间再管选角带给他的种种麻烦。
餐厅开放式柜台上的咖啡机正运作着,面包机里也躺着两块焦黄的散发着奶香气息的吐司。利亚姆正背对着他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支钢笔书写着什么。
奥斯蒙德有些好奇地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探头去看他在写的东西:“你在写什么?”
吧台上的是两张再普通不过的横格白纸,利亚姆的字很漂亮,但是字母不像以往一样流畅连体,一笔一划非常分明,看起来写得格外认真。
他呼出的热气让利亚姆忍不住伸出手捻了两下自己的耳垂,纤长浓密的眼睫颤了两下,又抓住奥斯蒙德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我母亲写信。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奥斯蒙德松开手,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他摇了摇头,像是有些失望一样叹了口气。
“怎么了?”
利亚姆放下笔偏过头,用清澈的眼眸注视着他。
奥斯蒙德趴在桌上,看他写下的文字:“没什么,只不过你一大早背着我偷偷写东西,让我以为这是写给我的情书。”
“情书没有,不过有情歌。”
他趴下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像是只生气的毛绒玩具。利亚姆勾起唇角,他忍不住将手指搭在吧台边缘,想要俯下身去亲一亲他的脸颊。
薄唇快要挨上奥斯蒙德的脸颊,奥斯蒙德却突然转过头,唇角带着得逞的笑意,猝不及防地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利亚姆被他的突然动作搞得一愣,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指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你,怎么...”
偷亲被当场抓包,他的脸颊红得飞快,忍不住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早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余光都看到了。”
奥斯蒙德单手托着脸颊,眼眸笑得半弯,他特别喜欢看利亚姆脸红,眼神不知所措地乱飘,让他忍不住伸出手,食指轻点他的鼻尖:“笨蛋小狗。”
“奥兹...”
利亚姆的声音放得很轻,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委屈和无奈。
奥斯蒙德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收回手闭上眼睛:“嗯?你现在偷亲吧,我不看了。”
眼前一片黑暗,他听到木制的高脚椅发出细微的声响,布料摩擦,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托住自己侧脸颊的手上,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尾指,紧接着滑落至他的唇角,温度略低于他指尖的唇瓣随即印了上来。
第219章 帮助
除了被醋意和恐惧后怕侵占大脑时不适当的强势的吻, 利亚姆的吻一直都是温和且柔软的。
奥斯蒙德愣了片刻,他的本意是纵容利亚姆亲亲自己的脸颊。但没关系,他喜欢利亚姆每一次吻他。
眼角微弯, 奥斯蒙德自然地舔了舔利亚姆的下唇,偷偷睁开了眼睛。利亚姆和他挨得很近, 近得让他看清利亚姆眼下细腻的皮肤,浅金色的浓密的睫毛,他的眉宇、神情都非常放松,甚至, 透着些许琢磨不清的虔诚的色彩。
不沾染任何欲望,纯粹干净得只与爱有关。
奥斯蒙德不由自主地将手攀上他的后颈,手背擦过丝缎一样的发尾,顺势抓住松松垮垮捆住头发的发圈,轻轻一拉, 就将它扯了下来, 柔软卷曲的金发随之落下。
利亚姆睁开眼,淡色的眸对上奥斯蒙德无辜的视线, 稍微后退,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他含着笑意的声音:“我帮你。”
他的手指缠上他发尾的发丝, 像是兴致勃勃地面对心爱的玩具,虎口将发圈撑着,一时却不知道该怎样下手。
“像捧沙子一样, 把头发聚在一起, 然后再用发圈把它们捆起来。”
利亚姆眼眸半垂, 注视着奥斯蒙德的手肘,轻声说着, 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浴缸里奥斯蒙德眼神迷离,喘着气教他怎么进一步动作、探索哪里的模样,脸颊忍不住再次发烫。
他抬起手,用略凉的手背抚平脸上的热意。好在奥斯蒙德正全神贯注于他的头发,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我转过去?”
“不,我马上就要扎好了。”
利亚姆有一点很惹人讨厌,他很擅长忍耐。如果不小心弄疼了他,他也会忍着不说,所以奥斯蒙德将手上的动作放得轻缓。
面对面梳拢他的头发,即便碍着手难以动作,却也方便奥斯蒙德时不时看一眼他脸上的表情获得反馈。
但利亚姆的头发保养得很顺滑,用力稍小一点,金色的发丝便会从指尖滑落。不得不再次腾出手,将落下的头发重新箍进掌中。
折腾了半天,奥斯蒙德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梳得稍有些高的马尾,又瞥了利亚姆一眼:“还好当初拍《多格板箱》的时候,不需要另外处理你的发型。不过只要不像以前那样特意扮丑,怎么打理都很漂亮...”
和往常不太一样的发辫让利亚姆略感奇怪地晃了晃头,马尾摇动了两下,利亚姆伸出手臂搂住了奥斯蒙德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前。
他很少写信,不知道写给谁。哪怕是写给妈妈,也想不出该分享些什么,也寄不出去。
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有关于他,有关于奥斯蒙德,询问她的生活,不知道她所在的地方能不能看到最新的电影或者买到录像带。他出演电影也抱着想要她看到他的目的,又害怕看到他会让妈妈想起过去的不快。
【(空行):
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希望你一切都好。
你过得还好吗?住的地方天气怎么样?
洛杉矶的太阳很大,初夏的风时常会把一些奇怪的东西吹到海岸线上,我捡到了一个漂流瓶,可惜的是信纸已经被打湿,信件面目全非。所以我想,也许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信寄给你。
时间隔了太久,但我始终无法、也不敢联系你,请你原谅我。然而提起笔以后,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想来想去,好像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在一个很好的人身边。
我还记得你以前教我养花。被人遗落在公路上的种子,居然也能开出洁白的玫瑰。被他们铲除之前,我每天最期待的时间,就是翻下山岭去看望它们...我一直以为那条路很长,但你走后我又去看过一次,实际上用不了五分钟就能达到目的地。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我总是很期待见到我的花,所以再短的路程,我也总是认为它长得没有尽头...
很抱歉,说了一些不相关的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我喜欢的人很像花,我很喜欢他,特别喜欢,比喜欢我的花还要喜欢。
真希望你们能见一面,你会喜欢他的,他和你一样,都是很好的人,值得被爱,值得一切美好事物。也许你已经看到他了,如果你看到了我,那么他就在我身边。
我找到了一些线索和关键性的证据。他们不敢再装作没有接到警报,双方勾结让事情被糊弄过去了...可能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找你,甚至让你见见他了。
我的病好了,你不要担心,一切都很好,进展顺利。
(落款空白)】
奥斯蒙德单手抚摸着他的后脑,注视着信纸的孔雀蓝色眼眸晦暗不明。
仔细读这封信,让奥斯蒙德注意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
利亚姆的躁郁当然还没好,但他习惯报喜不报忧。
“线索和证据...你找到办法了?有多少风险?”
他轻轻皱着眉,垂眸看向搂着自己腰的利亚姆。他的意思是全部交由警方?加拿大警方靠谱吗?利亚姆本人有没有危险?
这些全部都是无法避开的问题。
利亚姆的手臂收紧,轻声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冥王星》在多伦多的打包派对吗?”
当然。
奥斯蒙德点头。
有人在派对上使用非处方药,但是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就被TPS压了下来。
利亚姆当时就猜测,TPS的行动比他收到消息的速度还要快,很有可能是杰诺维塞从中出手干预。
他逐渐查到的线索也证实了他的猜测,的确是杰诺维塞在第一时间阻止了消息蔓延。
这并非好事,反而传递给利亚姆一个非常恐怖的讯号:“杰诺维塞的反应速度比我还要快...只能证明,有人在监视我,或者你。”
这也是他没有再考虑离开奥斯蒙德的原因之一。离开无法保证奥斯蒙德的安危,还不如贴身保护他。
奥斯蒙德一愣:“但是...”
系统也[啊?]了一声。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奥斯蒙德无言,他并没有严格筛查过《冥王星》的剧组成员,剧组内甚至藏有其它制片厂的耳目,更别说一两个给黑手党通风报信的杂务工。
系统又怎么可能特意去分辨这些人?
[没事,反正也没指望过你。]
[这是骂我的意思吧?]
[我没这么说。]
“但是他们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片场也没有出现其它事故?”
利亚姆接上他的话,苦笑一声:“他们不可能贸然出手的。”
确实,虽说好莱坞处处都有黑手党的身影:电影投资、洗钱,甚至和白宫、LAPD纠缠、合作,其实他们距离普通人比多数人的想象近得多。但大多数组织绝不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媒体的报道上。
“杰诺维塞可以承诺给我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但他们也需要确保我没有对家族不利的其它心思,相信我不会向世人揭露它的存在。被他们监视没有什么风险,因为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即便如此...你知道的事情最好越少越好。LA并不一定安全,帮派与帮派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协作关系。”
利亚姆看向奥斯蒙德,包括他提到的线索和证据,以及他正在筹备的所有事情。
所以这封信...终究不会被他寄出,它仍然会在火炉上被燃烧殆尽。
奥斯蒙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对手,所以从没有想过,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对方就已经先行动手了:“我原本计划等拍摄完《红辣椒》,就拍一部黑手党影片,隐晦地引起媒体关注,像《冥王星》一样借助舆论促使大众自发地反对。我本来以为这些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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