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都要被黑马给甩下去,看着极其凶险。
朝瑾叹了口气:“瞎教。”
她看向秋楠,“去把“惊浪”牵来。”
秋楠问:“大人,您要骑马吗?”
朝瑾指着前方:“换马学。”
秋楠诧然:“大人,惊浪是您的爱马,您要给公主骑?”
“嗯。”
秋楠压下惊讶,应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不该说的话别说。”
秋楠了然于心:“属下明白。”
他走到队伍后面,将惊浪牵过来:“吴遗憾,用这匹马教公主学吧。”
吴遗憾惊讶道:“这不是...?”
秋楠眼神示意:“不该说的话别说!”
吴遗憾看了眼后面的马车,淡笑一声:“小屁孩,给我装假正经是吧?”
他扬起手,“找打!”
秋楠抬手就要挡,吴遗憾却没有落下手。
他气恼的把缰绳扔给吴遗憾:“照做就是,再多嘴我求大人罚你。”
吴遗憾抓住缰绳:“我看你就是欠打,看我不打你屁/股。”
“你——”秋楠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马车上。
“还治不了你?”吴遗憾牵着惊浪走上前,“十七,过来,骑这匹。”
李簪月照做换马,骑上惊浪的瞬间,整个人都舒服多了,不像吴遗憾一开始让她骑的那匹黑马,太过高大强壮,掌控起来有些费力,但这匹白马身姿飒爽,四肢强健,全身皮毛色泽光亮,白色鬃毛柔软如绸缎,眼睛深邃而明亮,能看出来马儿的聪明和机警,就算李簪月不懂马,也知道这是匹好马。
“师父,这匹马也是你的吗?”李簪月握住缰绳,“它好棒哦。”
吴遗憾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马车,随意说道:“管它谁的,你练就行。”
“好。”
朝瑾看着李簪月骑着惊浪,女子纤细的身影随着骏马上下翻腾,飒爽英姿,潇洒至极。
姑娘眉飞色舞,笑容干净又爽朗,令人望之便能生出好感。
朝瑾扫视队伍中的人,一个个眼神专注,直勾勾的看着骑马嬉笑的李簪月。
她轻叹了口气,刚要关掉车窗,却无意和李簪月对上视线。
朝瑾先移开视线,关紧车窗。
李簪月眸色微动,垂眸看着身下的骏马,若有所思。
第59章
走了一天, 大军队伍进入吉安县内,路上还遇到了一批刺客,没出动多少三千营和五峰军的士兵, 就被幽影司的人全部斩杀。
大军队伍没有在吉安县停留,直接离开了县城, 继续往荣都方向赶路。
李簪月这两天不仅要玩“打雪仗”, 还被吴遗憾教学剑术。
每天拿着一把铁剑练习“挥”、“刺”、“挡”和“拆”, 在结合踏雪无痕的轻功,她的剑术也算是能入得了眼。
朝瑾看着李簪月一直捧着那本吴遗憾给她的剑术书籍, 低头看的非常认真,聚精会神, 哪怕马车有些颠簸都没有阻碍她学习的精神头儿。
朝瑾躺在卧榻上,闭眼休息, 没有打扰李簪月。
虽然她闭眼休息,呼吸平缓匀速, 但不代表她已经睡着。
所以——
朝瑾一把握住李簪月的手, 抬手掐住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拧了过来, 翻身压住,把她的双手箍在头顶上。
“拿个木头匕首搞刺杀?”朝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李簪月没想到入睡后的柳朝瑾如此机警, 竟然能在她准备偷袭的瞬间将战局扭转过来。
她被朝瑾压在身下, 双手扣在头顶, 眼神微妙, 抿唇道:“柳相可能觉得我实力不到家, 所以不会对我设防, 我若是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就能成功。”
朝瑾嗤笑:“你是觉得我傻还是你傻?”
李簪月眼睫微颤:“是我傻。”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下次唔……”朝瑾刚要松手,马车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她直接砸在李簪月身上,双唇短暂的接触一瞬,朝瑾瞳孔地震,随着马车的晃动,头直接埋在李簪月肩窝里。
灵魂在这一刻震颤不止……
李簪月瞪大眼睛,嘴巴微张,呼吸骤然停滞。
马车外传来秋楠的声音:“大人,路上有碎石,轱辘刚好轧上了,您没事吧?”
朝瑾直起身,拧眉道:“驾好马车,再来一次自己去领罚。”
秋楠应道:“是。”
朝瑾看着呆滞的李簪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抱歉,马车颠簸,本相不小心的。”
李簪月缓缓起身,抬手摸了摸嘴巴,呐呐道:“…这是第一次…”
朝瑾蹙眉:“什么第一次?”
李簪月双眼莹润,语气委屈道:“这是我的初甘。”
【初甘是什么?】系统不合时宜的冒出来。
朝瑾扶额:“初吻的一种文雅的叫法。”
系统理解:【你懂的好多呀。】
朝瑾无语:“多读书。”
系统:【……】
朝瑾看向李簪月,眼角挂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她叹了口气:“不小心的,算不得初甘,你初甘还在。”
李簪月憋嘴:“都碰上了,怎么就不算初甘?”
“我又不像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肯定亲过很多人,我还没有及笄,我还没有所爱之人,初甘就被你轻易夺走了。”李簪月越说越委屈,眼泪一点一点的往下嘀嗒,一张白皙的小脸上都是泪水。
朝瑾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无奈问道:“那你想怎么办?亲都亲了。”
李簪月不赞同道:“你得还我。”
“怎么还?”
这玩意还能还?
李簪月指着她的眼睛:“你把眼睛闭起来,我自会把我的初甘取回来。”
朝瑾懒得和李簪月继续纠结,她闭上眼:“你来夺回吧。”
李簪月见柳朝瑾闭上眼睛,眼色一转,拔掉头上的发簪,握在掌心,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你不许睁眼啊。”
“嗯嗯,本相不睁眼。”
李簪月眯了眯眼,手腕一转,直接刺向朝瑾的胸口。
她没有用很大力气,想着只要刺破朝瑾的皮肉,见一点鲜血就可以了。
尖锐的簪子直戳朝瑾毫不设防的胸膛,却在只差一根手指的距离被朝瑾紧紧抓住。
李簪月抬头看着朝瑾仍闭着双眼,她惊诧不已:“你…你怎么会…?”
朝瑾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小十七,你刚才不都说了本相不傻,那你觉得你一边哭诉初甘丢失一边趁机偷袭本相这种拙劣的招式,本相不会发现吗?”
她手腕用劲,李簪月手中的发簪掉落,“一个在深宫以自身容貌为自己求生谋利的人会在意初甘?你真当本相天真无邪啊?”
李簪月瞪大眼否认:“我为何不能在意,女子的初甘有多么贵重啊?”
“是贵重,但你想着不能浪费,所以利用初甘被本相不小心夺走的这个机会,偷袭本相,”朝瑾拉近她的手,两人双眸对视,呼吸交融,“小十七,你心眼挺多啊。”
如此近的距离,李簪月呼吸都乱了,她吞了吞喉咙,继续辩解道:“是你说的,不论什么方法,只要我能伤到你,就算我成功的。”
“所以我利用初甘做局让你对我产生愧疚之意从而偷袭你,也是理所唔…”
马车猛地晃荡一下,李簪月身子不受控制直接压了过去。
朝瑾嘴唇覆上一片温热,瞳孔微微放大。
李簪月眼睛瞪的溜圆,脸腾地红了起来,刚要抬起头,腰肢被朝瑾搂住,两人立刻翻滚在地,躲掉从车窗射进来的箭矢。
李簪月受到惊吓,嘴巴微张,舌尖无意触碰到那抹柔软的唇。
她看着朝瑾抬起身,嘴唇上还有她刚才舔过的痕迹,心里顿时羞愧难当。
“大人,有敌袭,请勿下车。”秋楠喊道。
朝瑾坐起身,拔掉车厢是的箭矢,眉头微蹙:“留一个活口。”
吴遗憾应道:“是,大人。”
朝瑾看向脸颊通红的李簪月,嘴角微勾:“这回谁也不欠谁了。”
李簪月坐起来,低头不语,那抹红晕从脸颊蔓延至耳垂和脖颈,甚至不断往下泛滥。
朝瑾走出马车,站在前室,看着蒙面的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刀利剑,招式狠辣毒辣,显然是冲着夺人性命去的。
朝瑾看着箭矢上的标志,是燕国特有的标志。
是燕国残留的余孽还是他国借用燕国名头行暗杀之事?
秋楠走上来,脸上有点点血迹:“大人,杀手已清,属下留下一人,现在要审问吗?”
朝瑾点头:“带过来。”
“是。”
吴遗憾扯着一个男人过来,抬脚一踢,男人双膝跪地。
秋楠见他挣扎,试图攻击朝瑾,冷脸执剑插入男人的右脚,将他订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人吃痛,低吼:“啊——”
“哪里来的?”朝瑾问道。
男人死死盯着朝瑾,怒道:“祸国殃民的贱/人,女子拜相,乃大凶之兆,荣国有你这种越俎代庖,藐视皇威的贱/人就是荣国的不幸,你就该死!”
秋楠抬手一巴掌:“狗嘴干净点。”
“没事,让他骂,”朝瑾俯身看着男人,“可你明明是桑南国人,为何要为荣国打抱不平啊?”
男人神色一慌:“你胡说,我乃荣国人。”
朝瑾叹了口气:“太假了。”
男人否认道:“我就是荣国人,你怕了,你害怕荣国百姓对你失去敬仰,害怕皇帝降罪于你,所以你否认我的籍贯。”
“倒不是这个理由,”朝瑾摆摆手,“本相之所以可以识破你的谎言是因为荣国境内敢骂本相的人都被本相杀光了。”
“...”男人一口恶气憋在喉咙。
“而你敢对本相大放厥词,本相就能猜到你不是荣国人,而你哪怕学习了荣国人说话的习惯,但依然无法彻底抹除桑南国人说话的习惯,每句话的尾音总会不自觉的往上浮动,太过刻意了。”
“桑南国早就被盛国攻破,沦为盛国州府,如今应该叫做桑南州。”朝瑾冷笑,“看你武功招式,应该是盛国九州府中天地玄黄里地阶杀手吧?”
“你怎么会..?”男人惊恐的看着朝瑾,他不知道朝瑾为何能把他的身份琢磨的如此透彻。
朝瑾讥诮道:“太假了。”
伪装的太劣质,九州府的招式天听司早就琢磨透了,如今九州府里的天地玄黄杀手,除了天阶,其余三阶杀手的套路都被天听司掌握了解,只要一眼就可以找到破绽,从而将其击破。
男人丧气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本相也没打算问你什么。”
男人诧异道:“...那你留我性命做什么?”
“另有用途。”
朝瑾摊手,秋楠拔出腰间匕首放在她掌心。
朝瑾握住匕首,递给走出来的李簪月,“你师父教你了这些天,也该学了一些本事,今日该让本相看看成果如何。”
李簪月看着递来的匕首,不解道:“柳相这是何意?”
“先拿着。”
李簪月拿过匕首,看着刀尖锋利,刀身倒映出她的面容,脸颊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
朝瑾歪头,指着男人,语气淡然:“杀了他。”
李簪月不可思议道:“什..什么?”
朝瑾耐心的重复道:“本相说,让你杀了他。”
系统哇哇叫:【啊啊啊,你别刺激她啊,黑化值要涨的。】
李簪月看着活生生的男人跪在马车前,漆黑的瞳仁盯着自己,杀气凌然,如山中猛虎骇人。
她刚才在马车里听到朝瑾的话,知道眼前的杀手是来自盛国九州府的。
他们特意在朝瑾回国的道路上埋伏袭击,两方打斗之下必有伤亡。
李簪月看着地上布满尸体,有荣军的士兵,也有杀手,鲜血把路上的积雪染红,凄凉又可怖。
她理解朝瑾的要求,这名杀手是来杀朝瑾的,她虽然燕国人,但眼下是荣国俘虏,是跟在朝瑾身边的人,杀手见到她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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